阿奇匆忙跑出去,拦住左肃政大夫。
    “足下留步!”
    听到声音,左肃政大夫望过去。
    阿奇想靠近左肃政大夫,被左肃政大夫的随从拦住了。
    阿奇出声说道:“我家郎主要见足下!只见足下一人!”
    左肃政大夫出声问道:“你家郎主是何人?”
    阿奇看了眼四周,他告诉左肃政大夫:“家中排二。”
    闻言,左肃政大夫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他扫了眼四周,对左右言道:“你们先回府。”
    左右对左肃政大夫说道:“郎主小心!”
    左肃政大夫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家门口,左肃政大夫笃定晏道书不敢对他这个从三品官下手。
    于是,左肃政大夫跟随阿奇,朝另一条巷子走去。
    让左肃政大夫万万没料到,他刚踏进巷子,没想到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闻到刺鼻的味道,左肃政大夫很快晕了过去。
    套上麻袋,晏道书让人将左肃政大夫扛走。
    阿奇心惊胆战,连忙跟上晏道书。他不安地问道:“郎主,左肃政大夫是从三品官,每日都要见陛下。若是他不见了,只怕左肃政台那边会乱!到时候,陛下一定会追究!”
    晏道书没有搭理阿奇,他让人将左肃政大夫带回了左相府。
    看到晏道书扛了一个□□袋回来,赵大郎问道:“这是什么?”
    晏道书解开麻袋,露出了一双脚。
    赵大郎被吓到了,他后退两步,声音不自然地说道:“这、这是谁?”
    晏道书淡定地说道:“左肃政大夫。他不是在对付左相吗?我帮你们将他抓回来了。”
    赵大郎跟左相府的管家大吃一惊,他们面色灰白地摇头说道:“怎能如此!”
    晏道书将左肃政大夫绑架到了左相府,左肃政大夫醒来之后,若是得知是左相府绑架了他,还不得恨死左相!
    赵大郎着急地对晏道书说道:“这、这太粗暴了!左肃政大夫乃从三品高官,负责管理左肃政台。绑架了他,朝廷必定会知晓!到时候,阿耶一定会受到影响!不可不可!请足下快把人还回去!”
    晏大郎跟晏二郎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们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晏道书回来了,晏大郎跟晏二郎立马凑过去。
    “阿耶!”
    “阿耶找到三郎了吗?”
    晏道书告诉晏大郎跟晏二郎:“很快就找到三郎了。”
    左相府的管家要给晏道书跪下来了,他哀求道:“求足下快将人放回去!此事不能连累左相府啊!”
    晏道书微蹙眉头,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帮我把人送到城外的兴家村吧!”
    左相府的管家立马答应,赶紧安排人手,要把左肃政大夫送走。送走之前,还特地喂了一碗迷药给左肃政大夫。生怕左肃政大夫会此时醒来。
    晏道书带着孩子们离开左相府。
    晏道书前脚刚离开,后脚左相回到了府里。
    左相府的管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左相。
    左相听完之后,面色莫测,他语气淡淡地说道:“让大郎过来。”
    “遵命。”
    赵大郎听说左相回来了,要见他。忐忑不安地跑去见左相。
    “阿耶……”
    赵大郎低着头,不敢看左相。
    左相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赵大郎,他缓缓开口问道:“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赵大郎神色不安地望向左相,他解释道:“阿耶,这件事是废太子干的!与左相府无关!废太子将左肃政大夫带来的时候,左肃政大夫还在昏迷中,他并不知道此事与左相府有关。我们已经将左肃政大夫送走了……”
    左相呼了口气,他告诉赵大郎:“废太子借左相府的人绑架左肃政大夫,你觉得若是朝廷要查此事,左相府能脱得开关系吗?”
    赵大郎僵着脸,他低声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让废太子把人放走?”
    左相摇头,他冷漠地说道:“他既然已经绑走了左肃政大夫,就不会轻易放左肃政大夫离开。除非左肃政大夫将晏三郎交出来。左肃政大夫被如此对待,也是活该。”
    如今,左相跟左肃政大夫两人正在暗斗。左肃政大夫竟然将晏道书卷进来,想要利用晏道书来对付左相。简直找死!
    赵大郎问道:“那、那我们不管左肃政大夫了?”
    左相瞥了眼赵大郎,对他说道:“为何要管他?他若是被废太子弄死,正好省心。”
    左相已经调查到扬州刺史了。之前一直有左肃政大夫拦着,左相调查的进度比较慢。现在左肃政大夫被晏道书绑走了,没人拦着,左相可以放手查案了!
    左相心里巴不得左肃政大夫被晏道书直接弄死。
    赵大郎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是也!左肃政大夫若是被废太子弄死,是废太子担责任。虽然与左相府有关,但是关系不大。”
    左相告诉赵大郎:“你回去看书吧!下回长点心!”
    “我知道了……”赵大郎点头,乖乖离开。
    赵大郎离开之后,左相倏然一笑,低声言道:“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谁能想到往日的正人君子,被逼急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知陛下得知此事,会是何反应。
    嘴角上扬,左相笑意深深。
    第47章 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走进破旧的屋子里, 晏道书用针扎了左肃政大夫的手。
    左肃政大夫疼醒了。他睁开眼睛, 一脸迷糊地望着四周。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左肃政大夫猛地清醒。
    他目光警惕地盯着晏道书, 出声问道:“足下要做什么?”
    晏道书轻笑一声, 反问左肃政大夫:“我也想问, 你要做什么?”
    两个月前, 晏道书给左相挖了两个坑。让赵大郎高价卖面具给其他官员, 间接变成左相受贿。若是有人弹劾左相收受贿赂,皇帝一定会让肃政台调查此事。然而到现在, 肃政台那边一直没有调查左相,只有两个原因。肃政台那边拿左相没办法。亦或是肃政台那边跟左相关系交好,所以不调查此事。
    晏道书给左相挖了第二个坑,是利用赵大郎, 逼左相插手新安郡水灾一事。这件事本来就会得罪其他官员。只是晏道书不知道左相会得罪谁。
    一个月前,有人借左相府名义跑到晏道书的铺子闹事伤人。这件事让晏道书怀疑起左肃政台。能在朝堂上对付左相的人,除了右相之外, 就只有左肃政台有那个能力,敢跟左相抗衡。
    右相是晏三郎的外翁,不会伤害孩子。就只有左肃政台的嫌疑最大。
    收受贿赂这件事, 对左相没有影响。说明左肃政台那边拿左相没办法。若是左肃政台那边铁了心要收拾左相,却没有机会收拾左相,那就必须要创造机会来收拾左相!以左相府的名义跑到晏道书的铺子闹事, 这就是左肃政台对付左相的手段之一!
    包括将晏三郎掳走, 也是在逼晏道书出手对付左相。
    晏道书琢磨了两日, 最终锁定目标,出手对付左肃政大夫。
    “虞某不知足下在说什么……”左肃政大夫眼神闪烁。
    晏道书笑着说道:“倒是有趣。我算计了左相,让左相与左肃政台斗起来。没想到你也算计到了我的身上,想逼我出手对付左相。”
    左肃政大夫心里莫名畏惧。他没想到竟然是晏道书算计他与左相在先!
    自从晏道书被废之后,昔日的太|子党全都老实了,没人敢靠近晏道书。左肃政大夫没想到一个废太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挑拨他与左相斗起来!
    “足下、足下在说什么?虞某不明白……”
    晏道书如此可怕,左肃政大夫更不敢得罪他。若是让晏道书知道是他掳走了晏三郎,只怕晏道书不会放过他!
    嘴角笑意收敛,晏道书直接言道:“让人送三郎回来,否则,我将你煮熟了,拿去喂狗。”
    左肃政大夫神色惊恐,心里一颤。
    左肃政大夫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会出自晏道书之口!
    左肃政大夫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回答道:“虞某、虞某不知令郎在哪……”
    晏道书直接站起来,他转身拿起一把菜刀。
    见状,左肃政大夫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乃左肃政大夫!负责管理左肃政台!从三品官员!你若是敢对我不利,陛下必定会严惩你!”
    晏道书冷笑着说道:“你都欺负到我晏家嫡孙头上了,你以为有人会护着你吗?做梦去吧!哪怕我将你做成人彘,也没人会替你做主!要怪就怪你先对我出手,胆敢掳走我儿子!”
    左肃政大夫面色畏惧,眼神惊恐地看着晏道书,他摇头说道:“虞某当真不知道令郎的事情!”
    这件事咬死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不能让陛下知道!
    陛下虽说废了晏道书,但是晏道书一家身上终究流着晏家的血!皇帝或许厌恶晏道书这个嫡子,但是对于嫡孙,皇帝必定还是怜爱的!
    晏道书摁住左肃政大夫的右手,另一只手举起菜刀,一副要砍断左肃政大夫右手的模样。
    左肃政大夫神色惶恐,嘴巴不受大脑控制,突然脱口而出:“我、我立马让人将令郎送回来!”
    晏道书冷眼盯着左肃政大夫,他将菜刀丢在一边,拿出纸笔墨,让左肃政大夫写信。
    翌日小朝,没看到左肃政大夫来上班,皇帝当着群臣的面,开口问道:“左肃政大夫去哪了?为何不上朝?”
    左相低着头,垂眸盯着地毯,嘴角微微上扬。
    右相若有所思,他瞥了眼左相。见左相正在偷笑,右相觉得左肃政大夫今日没来参加小朝,肯定与左相有关!
    注意到身旁的视线,左相嘴角的笑意淡了,他神色淡淡地看了眼右相。
    右相收回目光,出声言道:“陛下,今日左肃政大夫并没有请假。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不如派人到其府上询问?”
    皇帝有些不悦,但还是派人出宫,到虞府去询问左肃政大夫的情况。
    秦统领回来之后,告诉皇帝:“陛下,左肃政大夫失踪了。”
    闻言,皇帝惊讶,他皱着眉头,低声言道:“他怎么会失踪?”
    一个从三品高官,竟然失踪了?皇帝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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