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领队,就算我们丢下武器,他们能饶过我们?”一名武师道:“盗匪杀人不眨眼,连咱们的队伍都敢抢劫,定然是穷凶极恶之辈。”
    周雄皱眉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要一战?”
    众武师看了看,终于道:“一切都凭周副领队做主。”
    周雄犹豫了一下,才道:“竹大侠现在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咱们人数比他们少,定然不敌,依我之见……!”
    “周副领队,咱们不能弃械投降。”一名武师忽然道:“他们如果只是冲着财物来倒也罢了,可是如果要伤害姑娘和是姐妹们怎么办?那时候我们弃械,想打也不成了。”
    周雄皱起眉头,忽然间见到楚欢倒了下去,众人顿时脸色大变,一众盗匪却都已经大笑起来,那盗匪头子已经大笑道:“还没打,这就有人腿软,你们还不放下武器。”抬手举刀,厉声道:“弟兄们,准备血洗孔雀台。”
    他身后十多骑都已经抖动马缰绳,缓缓上前来。
    周雄苦笑一声,道:“且慢。”向众武师道:“罢了,竹大侠不成,咱们打不过,听我做主,都将武器丢下。”竟是第一个将手中大刀远远丢到了前面,其他武师见状,都是有些惊讶,想不到周雄竟是不战而降,楚欢中毒,周雄弃械,众武师面面相觑,士气大减,无奈之下,又有两人将手中大刀丢到前面,其他人见状,也都丢刀,只有那名反对投降的武师却是犹豫不决。
    周雄此时却已经蹲下身子,一手搭着楚欢肩头,关切道:“竹大侠,你怎样?”
    楚欢一时没抬头,看上去情况十分不妙,也就在此时,却见到寒光一闪,周雄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已经是如毒蛇般刺向了楚欢的心脏。
    奇峰突变,谁也没有料到周雄竟然会对楚欢动手,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随即便看到一道身影陡然飞了出去,随即重重摔倒在地上。
    等众人看清楚,才发现落到在地上的,竟然是周雄。
    其实众武师都是注视着群盗,除了个别人,甚至没有人瞧见周雄对楚欢下毒手,此时周雄飞弹出去,摔落在地上,武士们都是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却瞧见,本来已经中毒支撑不住软倒下去的楚欢,此时竟是奇迹般缓缓站起身,很快,就如同雨中劲松,站的挺直,冷冷地看着摔落在地上的周雄。
    众盗也都是吃了一惊,那盗匪头子胯下马显然受惊,长嘶两声,匪首忙勒住马,周雄地上挣扎坐起,口中向外流出鲜血,看着楚欢,眼中也显出难以置信之色,颤声道:“你……你怎么会……!”
    楚欢淡淡道:“我为何没有中毒?”
    便在此刻,伍士昭已经快步过来,到得楚欢身旁,瞧见此景,也是惊诧道:“竹大侠,这……这是怎么了?”看向周雄,“周雄,你怎么了?”
    楚欢淡淡道:“伍总管不必急,他只是挨了我一拳,我并没有想现在杀死他。”
    “竹大侠,你……!”伍士昭变色道:“你为何要伤周雄,难道……!”他盯着楚欢,又转头看了看那匪首,“难道你和这些强盗……?”
    不等他说完,楚欢已经含笑打断道:“伍总管是以为我和这些强盗是一伙?”
    伍士昭脸色难看,勉强笑道:“竹大侠误会了,其实……!”
    他还没有说完,楚欢忽然抬手,包着大刀的长形包裹竟然已经搭在了伍士昭的肩头,伍士昭变色之际,楚欢已经笑道:“其实我这把刀不必出窍,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不知伍总管信不信?”
    其他武师都是大惊失色,都是一个心思,暗想原来这竹大侠竟然是盗匪一伙,有人心中便已经暗骂伍士昭自作自受,无缘无故将一个不知底细的竹大侠带进孔雀台,谁知道却是引狼入室,这下子孔雀台断无幸免之理。
    伍士昭沉着脸,冷声道:“是我看错了人,想不到你竟然和盗匪是一伙……你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楚欢笑道:“伍总管果然有骨气,只是你这话说错了,我和盗匪毫无瓜葛,倒是你伍总管,却与周雄是实实在在的狼狈为奸,而你们,却正是这群盗匪的真正同伙。”
    “笑话。”伍士昭笑道:“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看来你污蔑好人的本事,比你的武功还要好。”
    “本大侠只问你一句话,是谁在酒中下毒?”楚欢淡淡道。
    伍士昭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楚欢淡淡道:“两次下毒,其实主使都是一个人,别人不清楚,你伍总管心里是最明白的。”
    伍士昭依然是沉着脸,但是瞳孔已经收缩:“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两次下毒,除了毛人驹下毒,还有谁下毒?”
    “武士们中毒一次,第二次中毒,当然是本大侠。”楚欢叹道:“如果不是本大侠留了心眼,只怕真的着了你伍总管的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没有怀疑是你,直到晚饭的时候,你亲自送酒菜,也正是那一下,你暴露了自己,只是你也是无可奈何,因为马上就要出西山,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众武师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盗匪们此时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而周雄已经强撑着站起来,楚欢一拳确实没有想要他性命,否则此时他已经是一具尸首,不过楚欢的拳头刚猛霸道,周雄被一拳打中,也算是去了半条命,他本以为楚欢果真中毒,想一刀解决楚欢,免留后患,万想不到楚欢出拳的速度快若闪电,而且势大力沉,他匕首还没有靠近楚欢衣襟,楚欢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胸口。
    “竹大侠,老朽确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怕你有所误会。”伍士昭依然显得很镇定,“如果当真是误会,咱们回头再说清楚,大敌当前,如果你不是盗匪的人,咱们更应该同舟共济。”
    楚欢摇头道:“我不是盗匪的人,但你伍总管却是。你虽然驱逐了毛人驹,但是本大侠还在,在你看来,你对付毛人驹十分困难,因为毛人驹始终在提防你们,但是你却认为本大侠绝不会提防你,所以你仗着本大侠不会怀疑你,才会在酒菜之中下毒,如此一来,孔雀台便在无人可以和盗匪抗衡。”
    “竹大侠,你莫非忘记了,我是陪你一起饮酒,如果你中毒了,岂不是我也中毒?”伍士昭肃然道。
    楚欢笑道:“说起来你也行走江湖多年,这种小把戏,也敢拿出来显眼?毒当然不在酒菜之中,而是在酒杯之上。”
    伍士昭神色顿时大变。
    第一五八七章 真相
    楚欢身边不远的众武师也都是骤然失色,伍士昭很快恢复镇定,冷笑道:“你是说,我和盗匪勾结,却忌惮于你,怕你坏事,所以先给你下毒?”
    楚欢道:“我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竹大侠,你恐怕忘记了。”伍士昭叹道:“我若是忌惮你,在云山府城,为何却要请你同行?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或许你真是看上了我的武功。”楚欢含笑道:“你未必真的以为我是什么竹大侠,但是当你看到我能够镇住黑白双鬼。你心里就已经想到可以利用我,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前往河西,只怕你也会用其他的办法留下我,表面看来,完全是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但是实际上,那一刻你就已经准备利用我。”
    “利用你?”伍士昭的肩头打着楚欢裹刀的包裹,倒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冷笑道:“我利用你做什么?”
    “当然是利用我对付毛人驹。”楚欢道:“毛人驹的武功不弱,便是三个周雄加起来,也未必是毛人驹的对手,更为重要的是,毛人驹是金陵雀从京城带来的人,而且孔雀台的武师,虽然由新老之分,但是至少有一半和毛人驹的关系不错,毛人驹或许性情傲慢,但他毕竟有几分真本事,在你们孔雀台,自然也是很有威望,可是最让你无奈的是,毛人驹似乎对你伍总管和周雄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毛人驹也一定是时刻在防范你们,如果没有跟你们走这几天,我倒是不明真相,但是几天走下来,毛人驹始终和你们若即若离,便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有问题。”
    伍士昭怒极反笑:“竹大侠看来很会讲故事,老朽和毛人驹,性情不同,也没有什么好多说,但说我和他之间有问题,那也是从他背叛姑娘之后,如此忘恩负之徒,老朽自然不会与他为伍。”
    楚欢并不理会,只是继续道:“金陵雀收留你们,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们,你一开始或许很感激,但是时间长了,你心里总是不会舒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寄人篱下,或许你有时候还会在想,孔雀台本是伍家班,你本是伍家班的主人,可是却摇身一变,成了孔雀台的总管,这总管说起来好听,但终究也只是屈居人下,比起以前班主的日子,自然是大不相同。”
    伍士昭冷然一笑,并不说话,倒是那些盗匪,在细雨之中,见到楚欢长刀搭在伍士昭肩头,一时间却也都没有轻举妄动。
    “人心不足蛇吞象。”楚欢轻叹道:“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一个周雄,此人急功近利,只怕不少在你身边煽风点火。”
    说到这里,楚欢目光移到不远处周雄的身上,只见到周雄一手捂着胸口,微微弯曲着身子,脸色惨白,但是一双眼睛却满是怨毒之色盯着自己。
    “金陵雀既然号称金陵第一舞姬,据我所知,出场一次,就是二百两银子,这一路之上,你们的伙食都着实不差,由此看来,咱们这位金陵雀姑娘确实挣了不少银子。”楚欢苦笑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这话换在金陵雀身上,便是舞姬无罪,金银其罪……你既然是总管,对金陵雀的财富自然是十分清楚,再加上周雄的煽风点火,如果不出我猜测,恐怕你们早就开始图谋金陵雀的钱财。”
    孔雀台那几名武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几人固有原本是伍家班的武师,但却也有是随着金陵雀从京城而来的护卫武师,听得楚欢缓缓而言,众人虽然一开始并不知其中缘故,但是现在却隐隐感觉楚欢所言绝非凭空捏造。
    “不过你们要想图谋金陵雀,有一人却必须要除掉,便是毛人驹。”楚欢缓缓道:“毛人驹对你们一直保持警惕,这一点你伍总管心知肚明,你当然也清楚,如果毛人驹不除,你们就不可能得手,只可惜毛人驹虽然是武人,却也并不蠢,更加上对你们一直存有戒心,想要除掉他,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绝对的机会,你伍总管也不会愚蠢到轻易出手。”
    伍士昭竟是显出古怪笑容:“以己度人,竹大侠,这便是你行走江湖的见识?”
    “这一次河西之行,长途跋涉,在你们看来,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楚欢并不理会伍士昭,“你们勾结了一群盗匪,然后准备里应外合,夺了金陵雀的钱财,置若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目的,我还真是难以想到。”
    伍士昭冷笑道:“竹大侠不是很聪明吧,还有想不到的地方?”
    楚欢微微一笑,“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想到,这批盗匪,实际上也并不如何了得,道理很简单,你伍总管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当然会想到,如果找寻太强的盗匪狼狈为奸,有可能会导致尾大不掉的下场,甚至连你们自己后来都无法控制盗匪,反倒被盗匪所挟制。”
    伍士昭眼睛抽动,神色阴沉可怕。
    那匪首听到楚欢此言,显然是有些恼怒,厉声道:“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是否瞧不起我们?”
    楚欢不屑一笑,继续道:“我不知道这些盗匪从何而来,一群乌合之众,盗匪太强,你怕压不住,盗匪太弱,有毛人驹在队伍里,再加上十多名武师,小毛贼根本不敢靠近,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他们只敢远远跟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伍士昭“哦”了一声,问道:“就算你说的不错,老朽与他们联手,袭击事情,那是越隐秘越好,为何要让他们时不时地露面,故意暴露行踪?”
    “这就更简单了,你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孔雀台人心惶惶,如果我猜的不错,栽赃陷害污蔑毛人驹与盗匪勾结的手段,你们一开始就有所计划。”楚欢道:“后面有盗匪跟从,周雄在队伍里再搞些小动作,让孔雀台的人都怀疑内部有人与盗匪勾结,再找寻机会栽赃毛人驹。只是你担心毛人驹不敢污蔑,会发生火并,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云山城遇上了我,你便知道机会到来,邀我入队,无非是用我来震慑毛人驹,增加你计划的成功性。”
    伍士昭冷哼一声,背负双手,并不言语。
    “利用我驱逐毛人驹,然后再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对我下毒手,找机会除掉我,然后再里应外合,孔雀台自然是不攻自破。”楚欢看向周雄,笑道:“周雄不战而降,当然是想让这些武师都丢下武器,如此一来,那就是真正的不战而胜,你们计划的目的,几乎便要完美达成。”
    众武师闻言,顿时都是神情警觉,有人眼中划过厉色,方才他们照着周雄的样子,将大刀丢向前方,距离有些远,此时他们若是去取刀,那些盗匪必然会立刻杀过来,他们都是骑马,速度比这边要快,这边还没拿到刀,盗匪便会杀到近前。
    “竹大侠,你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却不堪一驳。”伍士昭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你说我们诬陷毛人驹,栽赃陷害,老朽可就不明白了,当时从毛人驹身上搜出银球,银球之中的毒药与酒中之毒一模一样,这还是你竹大侠自己检查出来,连毛人驹都无话可说,想不到你竹大侠却还在这里为他辩白。”
    “你觉得毛人驹是无话可说?”楚欢笑道:“伍总管,你也太小瞧毛领队了,他当时就那样离开,绝不是因为害怕本大侠,而是因为他想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忽然间扭头向营地那边看过去,大声道:“毛领队,是否该你自己和他们说说,你身上的银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细雨之中,三道身影竟是从黑暗之中缓缓出现,一人在前,身后左右跟着两人,都已经拔刀在手,缓缓走了过来。
    伍士昭和周雄都是睁大眼睛,三道身影渐近,当先一人,豁然就是毛人驹,在他身后那两人,也正是之前随他而去的两名武师。
    手无寸铁的几名武师看到毛人驹去而复返突然出现,也都是一呆。
    “是你?”伍士昭显出惊恐之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毛人驹也不看他,走到楚欢身边不远,向楚欢拱手道:“竹大侠,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还请竹大侠不要责怪先前在下的失敬之罪。”
    伍士昭此时已经明白,自己精心计算,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一切对方却是将计就计,最后落入圈套的,反是自己。
    毛人驹不看伍士昭,目露寒光,看向周雄,冷笑道:“周雄,说到底,事情就是败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到现在我还在怀疑竹大侠是你们的人。竹大侠被伍士昭带进孔雀台,事出反常,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不知底细来历,伍士昭便要竹大侠同行,我自然怀疑竹大侠其实就是你们找寻的帮手,故意混到孔雀台之内。”
    楚欢含笑道:“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怀疑。”
    “你们问银球何来,其实不必问我,问他就是。”毛人驹抬起手,竟是指向那名匪首,冷笑道:“汪镖头,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必要藏头露尾?”
    第一五八八章 御敌
    那匪首本来还颇为镇定,听到毛人驹叫出“汪镖头”,身躯一震,瞳孔收缩。
    几名孔雀台的武师闻言,也都是变色,便听一名武师道:“汪镖头?毛领队,你说的是金陵卫陵府金狮镖局的汪镖头?”
    “不错,是他。”旁边一名武师已经叫起来:“我见过他,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虽然故意压着声音,我还是听出来。”
    此刻不单那名匪首,便是他身后的众匪也都是眼中显出紧张之色,更有人已经是目露寒光。
    终于,那匪首拉下罩着面孔的面罩,露出一张颇有些枯黄的脸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毛人驹,大笑道:“毛人驹,你是如何认出老子?”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是你。”毛人驹淡淡道:“你虽然都做了掩饰,外表披着大氅,兜着斗笠,甚至戴着面罩,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可是你却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匪首汪镖头皱眉道:“什么?”
    “靴子!”毛人驹叹道:“你忘记换靴子,本来一双靴子也没什么,只可惜你这双靴子十分特别,你当初自诩走镖万无一失,所以你在自己的每一双靴子上,都绣了一个‘万’字,多少年来,你已经习惯,甚至都已经忘记自己有这个特点……!”
    汪镖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靴子,懊恼道:“原来……原来那天晚上你就……!”
    “不错。”毛人驹冷笑道:“一年前,你走镖出了岔子,几乎是倾家荡产,到现如今还背负着极大的债务……你和周雄走得近,我早已经知道,那天晚上故意留下一张字条在我的帐篷里,说孔雀台有大难将至,约我单独前去相见……这自然是你们商量好,周雄放进字条,而你在那里等我。”
    汪镖头笑道:“伍总管对你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你定然会赴约。”他显然已经不顾伍士昭就在楚欢手中,道:“伍总管,我早就说过,你那样设计,太过复杂,还不如将他约出去,那天晚上宰了他,一了百了。”
    “你们有那个本事吗?”毛人驹冷冷道:“你们约定的地点,距离营地不过几里地,因为你们知道,如果太远,我从安全考虑,绝不会轻易赴约,毕竟我还要提防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你们选定的相见地点,就是因为我一旦危险有机会突围回到营地,所以你们才判断我定然会赴约,而我也确实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把戏。”
    汪镖头皱眉道:“难道那天我约你前往,你知道周雄会带着这个狗屁的竹大侠跟踪在后面?”
    毛人驹摇头道:“不知道,而且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一直都怀疑竹大侠是你们一伙,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约我出去的真正目的……!”
    楚欢终于笑道:“你们约出毛领队,周雄立刻找到我,领着我一路跟踪过去,然后让我亲眼看到毛领队和你们半夜三更相见,常言道的好,眼见为实,在你们看来,我都亲眼看见毛领队与盗匪半夜私会,那么毛领队自然是内奸无疑。”
    毛人驹终是显出不屑笑容,“你们的戏码养的确实不错,一个镖师,也能演出那样一场好戏,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自称是盗匪一员,但是却十分仰慕金陵雀姑娘,所以才为我们通风报信,而且还说想要结交我这个朋友,甚至送了一只银球交给我,说是见面礼……看你当时豪气干云的样子,一般人只怕真要被你的真情感动。”
    楚欢笑道:“当时我瞧见,还当真以为你们私下有什么交易。”
    “银球藏毒,自然是留下物证。”毛人驹道:“酒中之毒,当然不是我投下的,而是你周雄亲自投毒,郝春虽然看管那辆车子,可是你周副领队想要找寻机会投毒,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瞥了伍士昭一眼,冷笑道:“更何况还有咱们这位伍总管在旁相助,你自然是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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