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外,鲁智深摸着光头,心有余悸地叹道:“直娘贼,终于写完了,可憋死洒家了。”
    环顾左右,却见营中军兵少了许多。
    鲁智深问道:“兄弟,何故如此冷清?”
    守卫道:“将军不知,大军皆以开拔,就要攻略各地,应天只有两万兵在。”
    鲁智深大惊失色,道:“直娘贼,洒家关了半个月禁闭,岂非连征战也错过了!”
    “兄长勿忧!”
    叫声中,林冲史进联袂而来。
    鲁智深急忙拉住两人,道:“两位兄弟,你等如何没能出征?”
    他可是知道,林冲、史进二人早就抄写了军法的,不可能赶不上大军出征。
    此时留在应天,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方天定给留下来了。
    “直娘贼,皇帝忒不爽利,不过是给昔日兄弟求情罢了,如何就记恨上了!”鲁智深埋怨道。
    “兄长误会了!”林冲扯着鲁智深道:“陛下对我等另有重用,保准兄长满意。”
    鲁智深正要随着林冲走,只听到身后守卫叫道:“将军慢走,有机会常来啊!”
    鲁智深回头笑道:“滚!洒家要是再来,先赏给你一禅杖!”
    骂完,鲁智深又道:“得闲了,请你喝酒!”
    “兄长忒也暴躁!”史进笑道。
    鲁智深问道:“我等去往何处?”
    林冲道:“柴大官人已经备下酒席,一为兄长接风,祝贺兄长禁闭结束,二为提前预贺新婚,想他结婚时,我等都出征在外,定然赶不上了,三是为我等践行。”
    “好,洒家关了快一个月,嘴里淡出鸟来,正好喝他一顿!”说完,鲁智深又问道:“两位贤弟,快说说,我等要往何处?”
    史进道:“陛下令我等前往沙门岛,适应后攻打觉华岛,随后,等待命令,最迟不过明年四月,从金国盖州登陆。”
    “咦,好端端的,如何就对金国下手了?”鲁智深惊诧。
    林冲道:“闻风司探得明白,只在月余之间,金国就要对辽国下手,我等出兵其后,牵制金国行动,确保辽国不灭。”
    “咦,扯金国的后腿,这倒是可以,洒家喜欢!”鲁智深又道:“这辽国忒不禁打,定然不是金国对手,留着给儿郎们去打,倒是合适!”
    闲谈中,三人到了驸马府。
    红墙青瓦,朱门石狮,雕梁画栋,好不气派。
    更有一枝梅花露出墙头来,透着喜庆。
    鲁智深打量几眼,道:“陛下待柴大官人不薄,给了这么大个好宅子。”
    林冲拉了拉鲁智深,低声道:“见了柴大官人,莫要问他脸上伤痕何来。”
    鲁智深待要问,柴进已经挽着方百花迎了出来。
    男的俊,女的俏,笑容灿烂,亲昵无比,让人看着好不羡慕。
    细看柴进脸上,多有青紫处,耳朵更是肿的厉害。
    “兄弟,脸上何故如此多伤痕?”鲁智深脱口而出。
    “啊哈哈~”柴进尴尬一笑,道:“马失前蹄,马失前蹄啊~”
    想他结束禁闭回来,被方百花打的那叫一个惨啊。
    惨不忍睹,半个月没好意思出门。
    若非诸位兄弟出征在即,怕是柴进还得闭门不出。
    为免鲁智深再问,柴进道:“兄长,如何出来的恁地及时?”
    “直娘贼!”鲁智深跳脚,道:“洒家瞪了几天眼,正是坐蜡的时候,张苟那厮出了个主意,让洒家照着书描。
    只是那厮也坏,洒家描书,他却使人在旁边念,好不聒噪,没来由浪费了许多纸墨,气煞个人!”
    方百花笑道:“好坏也放出来了,且进去饮酒去寒。”
    鲁智深拜道:“公主救了洒家兄弟,一向未曾致谢,请受洒家一拜。”
    方百花侧身让开,道:“都是国朝大将,如何能死于小人之手,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史进冷哼道:“孔明孔亮两个贼撮鸟,端的不当人子!”
    林冲道:“事成过去,不说也罢,里面说话。”
    到了院子里,济济一堂。
    安道全、徐宁、汤隆、孟康、龚旺、丁得孙、孙新、解珍、解宝、裴宣、李应、杜兴、燕顺、郑天寿、顾大嫂、陈达、杨春,加上柴进、林冲、史进,一共二十个。
    柴进道:“李云兄弟远在流求,李俊、童威、童猛南下海外,不得相聚。
    朱武、关胜、张清三位兄弟已经启程西去,时迁兄弟亦随军听用,因此不在。”
    “投来国朝的兄弟,怕是比回山多了。”鲁智深叹道。
    众人沉默,不知如何接话。
    推着柴进在主坐坐了,各人就坐。
    吃喝一阵,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安道全举杯道:“祝各位兄弟北上与女真人厮杀,平安得胜归来。”
    鲁智深道:“想洒家打过西夏,讨过辽国,又平了田虎、王庆两只撮鸟,直到遇到国朝军队,处处吃瘪。
    此去辽东,必不得在吃败仗,总要让女真人看看我等威风。”
    众人闻言,皆抚掌而笑。
    鲁智深又问道:“都有哪些兄弟北去?”
    柴进道:“小弟武力不精,上不得阵,神医却要南下,不能同往,汤隆、孟康、裴宣三位兄弟各有任命在身,亦无法同往。”
    汤隆负责铁矿,孟康负责船厂,裴宣监管国内军纪,因此不能走。
    鲁智深问道:“神医南下何方?”
    安道全道:“我欲随军走一遭琼州,好为暑热疫病作预防。”
    解珍道:“南方确是酷热难挡,又多瘴气,比北方难熬了许多。
    神医去了,显露本事,也好为国朝大军提供保障。”
    揭过这一话题,鲁智深又问道:“此去,主将何人?”
    史进道:“主将为杜壆,参谋为邵俊,另有庞万春、司行方、历天闰、酆泰、滕戣、滕戡、韩世忠、孙安等人随行。”
    鲁智深问道:“只是牵制,何故如此多的大将出动?”
    孟康看了眼柴进,道:“要进洞房,却有人扯着你的腿不放,你急不急?”
    哈哈哈……众人皆开怀大笑。
    金国打辽国,可不就是新郎入洞房去了?
    按照推演,辽国即使能够抵抗一二,也难以摆脱被剥个精光,按在地上摩擦的命运。
    明国出兵辽东半岛,何止是扯后腿去了,简直就是把金国的蛋蛋给拽手里了。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
    所以,方天定派出精英大将,定要把金国的大腿给扯牢了。
    诚然,完颜阿骨打十分能打。
    然而没了辽国的钱粮、土地、人口,明国拖上个三五年,也能拖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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