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的性子不会这么放过他。”会摸着酒瓶直接往人头上招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张扬又跋扈,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如今圆滑了许多,也容忍了许多。
    祝川端酒杯的指尖一顿,“是啊,要吃饭的,我开这么个地方什么人都要笼络一下,谁给我使个绊子我都活不下去。”
    “不委屈?”
    “委屈?”祝川轻笑了声,“我受过委屈那可太多了,这算什么,更何况……”
    薄行泽等了一会他也没说下去,抬起头看他时发现他轻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人活着,要学会低头啊,我已经撞过一次了,不敢不低头了。”
    薄行泽站在原地。
    祝川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声:“不像你。”
    薄行泽走过来,晚风黏腻像是情人的湿吻,勾的他心脏杂乱无章。
    祝川喝了酒,眼角微微泛着红,半真半假的笑意像是引人堕落的狐狸精,要人与他一起共沉沦,指明了下面是万丈深渊但薄行泽就是拒绝不了。
    他半跪下来,两人视线相对只余半寸。
    他惯用的香水有浅浅的依兰柑橘气味,却又掺杂着一股似有若无的omega药木香信息素,不难想象他曾和一个omega有多亲近。
    薄行泽恨不得把那个omega找出来杀了,本能地用自己的信息素去覆盖那道纠缠不休的药木香,直到把他覆盖殆尽。
    他的身上只能出现自己的信息素,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不允许。
    祝川今天刚做了信息素排除,精神和身体都没那么强的抵抗力,在薄行泽的信息素之下有些头晕,使不上力。
    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有点抖,洒了不少酒在手腕上。
    薄行泽低着头,隔着薄薄镜片的滚烫眼神下移,去找他的唇,以唇取代描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把那件深紫色的骚气衬衫撕得稀烂,裂帛之声是即将要发生什么的信号。
    祝川咬了下嘴唇,又咬了下舌尖,从那双炽烈眸子里别过了视线,那样沸腾又灼人的光芒让他心烦。
    薄行泽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杂乱无章却又缓慢克制至极,落进耳里像是一场隔着纱帘欲盖弥彰的禁断表演。
    “要在这里吗?”
    祝川向来是这样,输人不输阵。
    他就算是自己挖了火海,也会往里跳,做那个绝对不输的人。
    他伸手勾住薄行泽的后颈,细致手腕搁在腺体上轻轻揉了两下,“不然去楼下大厅?你不介意咱俩让人围观我倒是都可以。”
    薄行泽恨不得把他这个浪荡模样撕碎了,却又压抑着说:“地上很硬。”
    “那你自个儿抱着弄吧,辛苦一点儿。”祝川半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去勾他的眼镜框,眼底含着几乎能沁出香气的春色,指腹轻轻蹭去他额角的汗。
    薄行泽揽住他柔软无力的腰,感觉到依兰柑橘香气逼近,可药木香还是纠缠不休。
    嫉妒翻滚而来,他无意识掐紧了手,听见一声痛呼,像是把钥匙将心底压了许久的醋意直接撬开了。
    他按着肩膀,低头咬在了那个并不存在的“腺体”部位。
    “嘶……”祝川一个哆嗦,这一疼也清醒了不少,他难道知道了自己这儿还有一半腺体的事儿?
    薄行泽齿尖刺破皮肉,一遍遍徒劳无功地往里输送信息素,越发焦躁。
    他刚做完信息素排除,就算注入再多的信息素也无法被标记,alpha得不到缓解,会更加焦虑烦躁。
    残留的信息素往外冒,他覆盖不了!
    薄行泽几乎疯魔,这个药木香无论如何也覆盖不下去,他拼了命的把自己的清酒注入,却只能和它纠缠,无法压制。
    “好疼。”祝川顾不上多想了,被他咬的头皮发麻,手指都疼得发颤。
    薄行泽像是一个被掠夺了领土的兽王,侵占了领土和配偶他却被囚困在笼子里,眼睁睁看着无法重开,牙齿狠狠咬栏杆企图冲出去。
    这个栏杆不是钢铁,而是他颈后皮肉。
    “别咬了……我是beta你标记不了!不要咬……了。”祝川喘着气提醒他,却像是更触动了他的伤处,舌尖在破皮之处舔舐,啃咬,带来极致的疼痛与快意。
    薄行泽埋着头,清冷嗓音早已变得含糊不堪,“不许你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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