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都说了,你要我这次不死,我就会永远爱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我刀疤没什么优点,却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刀哥!”
    小姑娘不顾刀疤全身的疼痛紧紧的抱住了他,刀疤歪着嘴,忍住摧残,感受着妻子片刻的温存,痛并快乐着。
    这次的事情南岗村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一下子便传开了,徐海英听闻女儿出了事,匆匆的赶到医院,看着那冷冰冰的手术室,竟然异常的冷静,走到沈三拳的身旁,轻轻的拍着这个小子的后背,“三拳,别担心,小甜的爹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婶,对不起。”
    徐海英没有说什么,眼泪哗的掉了下来,“小甜,我苦命的孩子啊。”
    这是一副很凄惨的场面,所有人都是低头不语,静静的等待着手术室绿灯的亮起,同时又害怕,害怕看着那扇充满希望的大门打开,得到的却是一个让人心痛的消息,沈三拳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将皮肤都划破了,流出了鲜血,他却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沈甜的身影,小时候,小姑娘就嚷着叫着要做自己的媳妇,受欺负了,哭哭滴滴的来到自己的面前,稍微长大一点,就已经乖巧到能为自己家做饭,洗衣服,甚至为沈三拳缝补着那破破烂烂的开了裆的裤衩,待到十八岁的芳龄,小姑娘更是在一棵树上吊着,死活要跟这个所有人认为是小刁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做他一辈子的女人,为了他,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到自己爹的房间去偷偷的拿出大前门,事后又关心体贴的说上一句,“三拳哥,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沈三拳再次的哭了,渐渐的发出了声音,小刁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是那样的让人感到无助,不是沈甜,自己已经死了,小姑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夺命的一刀,沈三拳能够想象那一刀划在后背是那样的痛,那样的凉。
    “小甜,你一定要坚强的挺过去,三拳哥答应你,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都行。”沈三拳心里无数遍的说道,心中暗暗的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是摧残,是折磨,更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夕战回到家中,已经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夕阳,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痕,呆呆的坐着,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夕战靠着她,坐了下来。
    “哥,你就那么恨沈三拳?”夕阳开了口,幽幽的说道。
    “阳阳,听哥一句劝,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哪次打架没有他的份,这样的人,早晚一天都会横死街头,而且,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就是妄想。”
    “我是天鹅吗?”
    “你当然是,我夕战的妹妹,那可是高贵的公主。”夕战露出一丝笑容,在妹妹的面前,他永远会摆出一副笑脸,虽然燕云天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他还是会忍,因为妹妹只有一个,夕阳也只有一个。
    “如果说我这只天鹅想跟癞蛤蟆在一起呢?你会答应吗?”
    夕战第一次阴沉着脸,断然的说道:“阳阳,我绝对不会答应,他,配不上你。”
    夕阳忽的站了起来,“哥,我现在告诉你,不是沈三拳配不上我这只天鹅,而是我配不上他,你知道吗?”
    “阳阳,说什么话呢,你在哥哥心中是最完美的。”
    夕阳转过身,慢慢的向着楼梯而去,“完美,再完美我比的过沈甜妹妹吗?那可是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爱情,她才是最完美的。”
    夕战看着夕阳一步步的走上楼,眼神紧紧的凝聚起来,喃喃的说道:“沈三拳,你这个混蛋,早晚要栽在我的手上。”
    ps:收藏已经破万,比预期的早了一天,兄弟们很给力,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段时间,很多人提出了三拳的bug,风流也知道,对于军区制度以及官职权位的划分上存在很多的疏忽,这是一个硬伤,后续会渐渐的改进,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三拳,三拳不上架,钱会拿的很少,如果再少了你们,那就真的没有动力走下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合作
    东榔头鬼使神差的去了斧爷的家里,这个老家伙竟然也十分客气的将他迎了进来,两人呆坐在一旁,面前放着两杯半个小时以前泡好的铁观音,浓香已经不再,清澈的茶水倒影着两幅沮丧的面孔。
    “阿东,焉了?”斧爷问道。
    “你还别说,斧爷,我这次真他.妈焉了。”东榔头突然端起茶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就连茶杯中的茶叶也一并吞入口中,咀嚼了一阵,‘呸’的一声吐在了地板上。
    “不好意思,斧爷,弄脏你家地板了。”
    斧爷尴尬的一笑,“没事,地板脏了可以再擦,可这沈三拳却是难以攻破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不由的又将话题转移到小刁民的身上,沈三拳始终还是他们两人心中共同的一根钢刺,这根刺从一开始的渺小渐渐的庞大起来,让两人十分的看不懂,他们害怕等到有一天它变成金箍棒的时候,是否还是两人能够抗衡的了的。
    “武乾和武坤怎么样?”斧爷问道。
    “废了,武乾还好点,武坤手腕的经脉都被割断,后半生恐怕也无大用了。”东榔头感叹的说道,“乌金膏那老混蛋棋子下的可真准,不早不晚在关键的时刻挥出,一击必杀啊。”
    “隐藏的很深的老狐狸,没想到背后的实力如此的强悍。”斧爷也是一阵后怕,拥有燕家七子的乌金膏即使明摆着要跟他作对,恐怕他都是吃不消的,同时他又感到一阵窃喜,幸好事先跟王楮说过,实在打不过就跑,要是这一次连王楮也折进去了,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损失了。
    “斧爷,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东榔头问道。
    老家伙沉默了一阵,掏出香烟,点燃了起来,“阿东难道有什么想法?”
    “暂时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不过我是不会罢休的。”东榔头阴沉着脸,“斧爷,你想想看,沈三拳现在有乌金膏那个老东西在后面坐阵,真可谓是靠着大树还乘凉,现在跟我们两家都结上了仇恨,以后发迹了,壮大了,还不新帐旧账一起算?”
    斧爷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沈三拳跟刀疤两小子有勇有谋,凶悍异常,加上乌金膏那些变态的手下,要在云城打出一片天地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虎子的被废之仇,就是自己恐怕都要早早的买好棺材,择个良辰吉日躺进去算了。
    “斧爷,我想该是大家一起行动的时候了,不但你我,就是那西瓜炮也要一起叫来,集合三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觉得如何?”
    “我是没有问题,只不过西瓜炮那小子安逸惯了,最近听说更是染指了毒品一行,似乎还做的挺大,就怕他不跟我们一起啊。”斧爷担心的说道,下山虎被废究其责任还是东榔头,只不过比起现在的大利益,斧爷还是决定跟东榔头这匹恶狼合作,自己的堂弟是个什么角色他也知道,可不能因为他而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西瓜炮近几年倒还真的不喜欢过多的动作了。”东榔头说道:“只不过不试试如何又知道不行呢,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在理。”
    “我看这样,后天晚上我在春风酒楼摆上一桌,到时候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西瓜炮也会慎重的考虑的,一山不能容二虎,难道他就不怕沈三拳夺了他的饭碗?”
    “阿东,就按你说的办!”斧爷下定了决心,沈三拳这事刻不容缓,必须得当机立断,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最后一定会输的很惨。
    东榔头见斧爷答应了,也是舒了舒心,不过能不能彻底的除掉沈三拳,他却没有一丝的把握,毕竟今天燕家几个小子的实力表现的太过强悍了,那些人全部出来插手,胜和败绝对很难说的清楚。
    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东榔头第一次感觉对自己是那么的没有信心。
    天使之尘的截获,使得胡胜利很大一段时间没有了生意,不是林俊不给,而是不太放心,风口浪尖上,夕卫国这个老东西都亲自动手了,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胡胜利没有埋怨林俊,反而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夕卫国的身上,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的爱显摆,才弄的自己陷入货荒的状态,近段时间以来,胡少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夕阳那方面也没有多想,一厢情愿的爱恋虽然很有挑战性,却是成功率极小,胡少是个有文化的人,懂得百分比,懂得概率,懂得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了之后,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将变的如空气一般的虚无飘渺。
    沈三拳,就是自己爱情道路上的罪魁祸首,这个天杀的,简直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直到中午才起床的胡胜利,刷完牙,洗完脸,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给林俊拨去了一个电话。
    三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林少吗?”胡胜利献媚的说道。
    电话那头过了半响才发出一句死气沉沉的低吟,“胜利啊。”
    “是我,好戏怎么样了?”胡胜利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啊。”林俊在电话里忽的发了火,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想消遣我是不是?”
    胡胜利赶紧道歉,“林少,我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这不是刚起床吗?”
    “栽了,全他娘的栽了!”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胡胜利却是知道,这个娘娘腔,死太监是真的发火了,而且发的还不小。
    胡胜利话都不敢说一句,拿着电话愣愣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哎。”林俊一声叹息,“阮新国三兄弟竟然也会有怕的人?很不爽呀……”
    “林少别动怒,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我不是叫他们来云城摸摸看乌金膏的底细吗?你猜怎么着,竟然遇到了燕云天。”林俊气呼呼的说道。
    “谁是燕云天?”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在金三角这小子可是个名人,功夫好,兄弟多,可就是不沾毒,还他.娘的喜欢打抱不平,装傻充愣,什么玩意。”
    “原来是这样。”胡胜利继续套话。
    “胜利,我跟你讲吧,现在我很确定,燕云天就是乌金膏背后的势力,这个老家伙不简单,你要当心点,别让他盯上你了,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林俊提醒道。
    “我明白,林少。”
    “好了,我休息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陪我的宝贝。”说完胡胜利的耳朵旁顿时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爹声爹气的声音,暧昧到了极点,随后还隐隐传来‘啪啪啪’的脆响,天知道这个死人妖玩的什么把戏,变态之至。
    挂断了电话之后,胡胜利再度陷入了沉思,这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再次的扑空,本来还打算借助林俊的势力查一查乌金膏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则还可以果断的在刀疤的婚礼上除掉沈三拳,林俊的底细他知道,他要是真的叫来了人,必定是亡命徒,杀人不眨眼,用这种人对付沈三拳再好不过了,杀了就走,也不留下任何的把柄,可这个小子仿佛天生就长了三头六臂一样,命硬到了极点,屡次逃出生天,实在是大大的气愤,沈三拳不除,他胡胜利如何能吃的下饭,睡的着觉,一个农村里混的小刁民竟然跟自己抢起了女人,胡胜利想想都憋屈到了极点。
    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沈三拳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麻木,他在这个椅子上已经整整的坐了六个小时,一步都没有挪动。
    “小释,你去看看小甜怎么样了?”沈三拳叫唤着小释,他怕,怕见到沈甜不再醒来的样子。
    小和尚却没有想那么多,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医生,我姐能行么?”
    医生翻了一记白眼,“你这小屁孩说的啥话,这姑娘被刀割伤了背部的骨头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却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叫后遗症?”小释高兴的笑了起来,打破沙缸问到底。
    “跟你也说不清楚,年轻时是没什么大碍,老了恐怕毛病就多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真的结结实实的砍在脊椎骨上,恐怕就要成植物人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小释赶紧的道谢。
    沈三拳却是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轻轻的说了一句,“万元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天上守护着小甜,谢谢你!”
    ps:三点半了,码的腰酸脖子痛,嘿嘿!
    第一百六十八章不要辜负小甜
    沈甜的伤势表面看起来恐怖,长长的刀伤外加皮开肉绽,确实很刺激人的眼神经,不过后背部位骨头居多,所以出现的情况只会是极限的大或者小,大者,伤筋断骨,腰椎瘫痪,小者,出点血,留条疤而已,显然沈甜处于后者,不过听医生一讲,却是或多或少的损伤了点骨头,这种伤势全靠身体挺住,年轻,抵抗能力强,无大碍,而到了老年,恐怕就会随着身体素质的下降而面临风湿疼痛的折磨了,虽然留下后遗症,但在沈三拳看来,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沈甜要真的因为这一次去世了,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小姑娘悠悠的醒了过来,后背缝了针,只好趴在床上,脸色有点苍白,却是暗暗中有点窃喜,看着沈三拳傻傻的一笑,“三拳哥,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痛。”
    沈三拳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武坤那混蛋的身手如何他心知肚明,高高扬起的砍刀用力挥下来,不痛?说给谁听也是不相信的,小姑娘在重伤之余还担心自己的感受,这份恩情自己该当如何的报答,或者就沈甜来讲,这就是她一直坚持着的神圣爱情。
    “真不痛?”沈三拳问道。
    “真的,开始有点,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小姑娘说完,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哟的一声眯起了眼睛。
    沈三拳看着她,“对不起,小甜,都是我害了你。”
    “能为你挡刀,我心甘情愿。”沈甜再次挤出笑容,甜甜的说道。
    “傻!”沈三拳过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个字,伸手在沈甜的鼻子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这无声无息,毫不做作的举动,却使得小姑娘芳心大悦,甚至在心里还更加傻乎乎的幻想,这要是多挨几刀,那该有多好。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天不怕,地不怕,有着为了自己心中男人敢哭倒长城的孟姜女风范。
    刀疤和张仪的婚事也算就这么办了,大家一滴酒都没有喝倒也没什么怨恨,刀疤承诺着诸位,酒席以后绝对补上,而且还刻意在道上放出话来,洗煤厂以后正常营业,谁他娘的眼睛长裤裆活的不耐烦的,大可以去捣乱,他刀疤随时恭候,躺在病床上的他发号着施令,交代初八初九,镇守住洗煤厂,在他出院之前千万不能有事,初九依旧冷冰冰的没一句话,初八却是大大咧咧的立下军令状,“刀哥,你放心,谁敢动洗煤厂一铲煤试试看,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欺负的。”
    刀疤一笑,“我当然放心,这一次三哥都玩得这么狠,我怕谁。”
    道上的也都知道,其实刀疤放出这样的话,目的就是告诉东榔头,你奶奶的,现在洗煤厂是我刀疤管了,你有种就放马过来,大婚之日老子不死,这辈子就盯上你了,要玩命,要打要杀随你的便。
    谁也不知道刀疤在结婚的第二天就急匆匆的想跟张仪来那事,小姑娘实在是羞的无地自容,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刀哥,等你伤好了,随时都行。”
    这小子一个心花怒放,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依旧挣扎着爬起来,狠狠的在张仪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以为刀疤是个精.虫上脑的傻瓜二百五,其实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只不过来的比别人更加的离经叛道,洗煤厂现在还没有彻彻底底的稳定,东榔头心中的那份野心绝对还是存在的,现在指不定就在那个角落策划着最新的阴谋诡计,现在张家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以后赤膊上阵,跟东榔头好好干上一场的机会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刀枪无眼,万一自己真的倒下了,岂不是让张仪肝肠寸断,抓住有限的时间,在最短的周期内让张仪怀上孩子这才是王道,有了后,刀疤什么都不怕了,即使自己死了,沈三拳和初八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张仪母子,待到十八年后,他刀疤家岂不是又多了一条好汉?到时候别人该还的,该欠的都要一一的讨伐,刀疤就是这样,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将希望延续到下一代,此人,大智若愚啊。
    沈奶奶辛辛苦苦的煲好了鸡汤,提到医院,一份给刀疤,一份给小甜,老流氓刀疤一见,口水立马流了下来,催促着张仪赶快喂给自己,心情极爽的喝完,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发出那种极度快感才会出现的呻吟,“这鸡,还是南岗村的好!”
    张仪一看,笑出了声,妩媚的样子简直比鸡汤还要诱人,刀疤紧紧的看着,“媳妇,我们做吧,你放心,我那里没受伤。”
    张仪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讨厌死了。”说完洗东西去了。
    沈奶奶痛心的坐在病床旁,轻轻的抚摸着沈甜的后背,“小甜,还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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