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武城城内,大火熊熊,黄巾贼寇们身上背着大包小裹,背后是用绳索拴在一起妇女,一个个哭哭啼啼,满面泪痕。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狂笑着闯进百姓们家中,用杀戮和拷打逼迫百姓们掏出最后一粒粮食和最后一文钱。等到整个街巷都抄掠完了,他们便放起一把火,看着大火吞噬了一切,便大呼小叫地赶到下一个街巷,继续新一轮的拷打和折磨。
    在黄巾进城之后的一刻钟内,整个东武城内都弥漫着哭嚎声和惨叫声。
    “军爷!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女儿呀!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们把一切都拿去吧!只求您们放过我的小女儿呀!”一个妇人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着响头,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扯得残破不堪了,衣不蔽体,大片大片地露着肉,看样子刚刚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带队的黄巾小头目被她哭嚎得有些烦躁了,他一挥右手,满脸淫笑着说道:“你这妇人好不知趣儿!我们带你的小女儿去吃香的喝辣的,过人上人的生活,你他娘的倒不愿意了?罢罢罢!兄弟们,就在这里成全了她好了!她奶奶个熊,就在这里入洞房,我先上!”
    “哈哈哈哈!”“老大您先上!”“我们不着急!”几个黄巾拉长了声调儿,淫笑起来了。紧接着便是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随即便是妇人的一声怒吼:“老娘跟你们拼了!”接着便是几声惨号,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更响亮的淫笑声,显而易见,妇人再次被按倒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十几个黄巾满脸舒畅地走出了院门,院落之中,一大一小娘俩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汩汩的鲜血流得满院儿都是,娘俩儿都死不瞑目。“放一把火儿,烧了吧!我们去下一家,莫要让其他人抢了先!”黄巾小头目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过是死了两个女人罢了!这个年头儿,人命贱如狗,至于什么良心,自从老子干上黄巾,早就把那玩意扔了!
    “你们也是穷苦人出身,就忍心干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儿吗?你们的教主大贤良师张角不是说过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所说的‘天下大吉’就是像你们这般奸淫烧杀吗?若是大贤良师张角还在,定然会被你们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一家大户人家,老爹带着四个儿子,五六个僮仆,手拿兵器弓矢,在高墙上和墙外的百十个黄巾对骂。“幺哈!你这个老棺材瓤子,竟然敢污蔑大贤良师?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老鳖犊子,小爷告诉你,‘天下大吉’是俺们的天下大吉,不是你们这些人的!”
    带队的黄巾小头目站在箭矢的射程之外,跳着脚儿大声喊道:“汉家的狗皇帝杀了我们多少人?那是血流成河,千里无人烟!老子们这次起兵,就没打算会有好结果!做事儿全凭心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便是完犊子了,也要杀他个血流成河,赤地千里!说穿了就是一句话!跟我们走的,便是兄弟,好酒好菜招待,不跟我们走的,就是敌人!杀光了你们的人,奸了你全家大小的女人,抢光了你全家的钱财粮食,末了儿再放上一把火儿!”
    “他奶奶个熊!汉家朝廷和世家大族不让爷爷们活下去,爷爷们也就不会让他们活得好!称王称霸那是没影儿的事儿!莫不如日日快活,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来得实在!一到晚上,看上哪个妞儿,拎过来睡就是,哪个不从,一刀便砍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说得好!”“就是这么个理儿!”“汉家皇帝不让咱舒服,咱就给他添添堵儿,赤地千里,无人无粮,看他怎么活!”四周顿时便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废话少说!兄弟们,灌水呀!冲进去,杀光男人!抢光钱财粮食!奸光女人!”小头目早已丧失了耐性儿,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废话,他一挥手,十几个大汉抬了一根巨木就要撞门!
    黄巾小头目的这一番话,高墙上的几个人听得明明白白,刹那之间,几个人都满面寒霜了。老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一挥手中的宝剑,压低了声音做了决断:“看来今日是难以幸免了!老大,老二,你们俩赶回房宅之中,将男娃和他们的母亲安置在密室之中,能挤多少人挤多少人,挤不下的统统上吊!实在不行,你两人亲自动手!莫要让她们受辱!”
    “爹!我明白了!与其受尽屈辱而死,莫不如自我了断的好!四弟年幼,便留下他照顾全家吧!”老大、老二低声说道。“唉!便如此吧!”老爹长叹一声,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爹,我不去!我要和你们死在一起!”老四哭得稀里哗啦了。“你蠢么?怎么也得留个带把儿的祭祀祖先吧!带他下去!”老爹一脚就把老四踹了个跟头。老四被老大老二拖着,哭嚎着去了。“来来来!狗日的黄巾,今日便拼个你死我活!爷爷可是做过军侯的!”
    一刻钟之后,院门被撞开了,老爹、老大、老二、老三和几个僮仆,都死在了乱箭之下,可是死在他们爷三个手下的黄巾足足有二三十。黄巾小头目阴着脸,搜遍了整个院落,只发现了老夫人的尸身,是吊死在房梁上的。此外,除了一百石粟米之外,一无所获。
    “渠帅!我是县衙中的小吏,我知道县衙的武库藏在哪里,只求渠帅高抬贵手,保证我全家的身家性命安全!”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白净面皮,脸上带着儒雅,一看就知道是读过书的文人。世上的事儿就是如此奇妙,有誓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铮铮铁骨汉子,就有见风使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投机小人,这个小吏便是此间翘楚了。
    “哦?”黄巾渠帅管亥抬起头来,浓眉下的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紧紧地盯在了小吏身上。“和我讲条件,你很有胆色嘛!”他的声音冷酷肃杀,吓得小吏滴溜溜连打了几个冷颤。“不过我喜欢!我最喜欢的的便是识得进退,知道改换风向的人,你做得不错,我看好你!”
    “谢过渠帅!”那个小吏大喜过望了,连忙俯身行了大礼。一刻钟之后,一座密室的大门被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都是铠甲和兵器。“哎呀呀!渠帅,咱们可算是发了大财了!这些怕不是有两千副甲仗?”左右的小头目一个个高兴地目瞪口呆了,他奶奶的,这是俺们最需要的!“渠帅,武库已经打开了,您看??????”小吏不失时机地问道。
    “哦!你不说,我倒他娘的真忘了,那个谁谁谁,带他下去领赏!记住,按以前的规矩办!”管亥心情极好,他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这个??????明白!”一个小头目笑着应道。“请渠帅放心,全交给我了!一定按规矩办,一定要让他全家都舒舒服服的!”
    片刻之后,小吏就看到了他的全家,一妻一妾,外加两个儿子,都被紧紧地绑在了县衙柱子上。“这???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说??????畜生不如的东西!”刹那之间,小吏立刻就恍然大悟了,这哪里是领赏,这分明是要将他的全家一齐处死!
    “来人,把这位公子细细地绑了,将他的嘴巴堵上!呸!太他娘的臭了!那个谁谁谁!先先当着他的面儿,将他的两个儿子砍了,再奸了他的一妻一妾,最后一齐砍了!”那个小头目朝地上涂了一口唾沫。“俺们做山贼的也是就底线,有节操的!老大平生最恨的便是卖友求荣之人!今儿你能出卖别人,明儿你也能出卖我们!今儿如此这般处理你,是为了那个??????闻者足戒!兄弟们,你们爽吧!爽完了还要开拔,咱家还有要事儿要办!”
    一听这话儿,那个小吏两眼一番,双脚一蹬,立刻便晕过去了。
    像这样的悲喜剧,在东武城中,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不到一个时辰,东武城中便火光一片了。黄巾贼寇们一个个大包小裹,用绳子拴着一串串的妇人,满脸笑容地从大街小巷中走了出来,相互之间不时得开着粗野的玩笑。他娘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这么爽过了!
    县衙门前的旗杆下面,是一排木制十字架,上面高高地吊着三四个耆老,都是先前与赵云送别的耆老。年纪最大的耆老面前,贴着赵云留下的那一封书信,上面用红笔划了一个大大的“x”,还有一个硕大的红字儿:屁!百余个黄巾正围着那几句尸首品头论足。
    片刻之后,管亥和徐和从县衙之中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了,他们两人和身后的千余亲兵都换上了簇新的筒袖铠,身上挂着锋利的三十六炼环首刀。“出发!我们去青州!与老大于毒会合!”管亥挥舞着蒲扇大的右手,用力地向下一挥!“诺!”万余黄巾一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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