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程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在《三国无双》世界里面完成了一系列非同寻常的传奇战绩，已经是威震四方的名将，纵然关羽张飞等人，此刻在他面前也只能自居晚辈；便是那十八路诸侯，也要对他以礼相待。如此身份，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武将的顶点，便是定军山的黄忠、斩颜良的关羽，也不见得比他更加威名远扬，唯一能够超越他的，就是诸如“借东风”、“喝断当阳”之类的神话故事。
相比《三国无双》世界的万丈光芒，他在《大唐双龙传》世界虽然也是著名的高手，可仅仅只是“著名”罢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上得“奇功绝艺榜”而已，比起李密翟让这等人物颇为不如，更不要说正邪各派的老牌高手——而在这之上，还有几位神话色彩的大宗师。
至于《暗黑破坏神》世界——到现在连一个剧情boss都还没杀掉呢的他，哪里有什么成就可言！
这个改变很难说好或者不好——就全体玩家来说，这可以避免出现那种到各个世界浮光掠影地学习一下技能，然后稍稍搭配就大幅度强化的取巧型玩家出现，更加公平合理；但对他来说，却意味着他必须仔细考虑学习哪些技能，不要把宝贵的技能位浪费在冷板凳技能上。
“至少现在还不用太担心吧……”程鹏仔细盘算了一下，却又哑然失笑，“除非我冒傻气换上别的纹章，否则连十二个技能位都还没填满呢！”
他笑了笑，装备好“三国无双”纹章，又把拳脚格斗、先天真气、冰玄劲、推山手、种植和战斗续行六个技能分别装备上去。
只见原本透明无色的六颗宝石一一变色，奇光流转，煞是美丽。
就在这时，程鹏突然惊讶地发现，个人天赋这一栏里面，“种植”和“战斗续行”这两个技能突然变成了“可升级”状态，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惊。
当初他的人物背景是农夫，拥有“种植”和“吃苦耐劳”这两项天赋，晋升一星的时候，他将“吃苦耐劳”天赋升级成了“战斗续行”——可以让他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依然保持战斗力。
正是靠着“战斗续行”的能力，他才多次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依然战斗——比方说不久前刺杀董卓的那次，当时他被董卓一招打飞，连胳膊都断了半截，体力值当然直接降到了底，但他凭着“战斗续行”的能力，硬是在这种情况下掷出飞枪，射死了董卓。
“想不到天赋居然还能升级……二星的时候没升级，我还以为只能升级一次呢……”他自言自语着，研究起第二次升级的选项来。
“种植”天赋的升级选项依然是当初的“悉心栽培”和“品种改良”这两项，被他干净利落地无视了；“战斗续行”天赋则衍生出了三个可以升级的方向，依次是……
正当他准备好好研究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了陌生人的说话声。
为求安静，他们向来是在酒馆的角落休息，平时不管是斗酒还是打架，都不会闹到这里来，一向只有他们三个、以及同样喜欢僻静的玩家，为什么突然有人来打招呼呢？
程鹏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身材硕大如同野牛的金发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和李维互相瞪着眼睛。
“怎么回事？”他问。
“这家伙莫名其妙！”李维愤愤然说，“他突然跑过来，说要我们为伟大明朝的复兴而战，还说这是我们的光荣，让我们赶快领旨谢恩。”
“谢……恩。”葛力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下这句他听起来很有趣的汉语。
程鹏楞了一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他看着那个趾高气昂，似乎觉得很了不起的金发大个子，沉声问道，“明朝……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我乃光明会的副会长赫尔曼，祖上是大将瞿能。”赫尔曼很骄傲地说，“身为一个华人，你不会连瞿能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还真不知道！”李维冷冷地回答，“他算哪颗葱！”
“瞿能是明朝靖难之役中的名将，曾经几乎干翻了朱棣。”身为历史学者的程鹏倒是知道瞿能的名字，但这依然让他很迷惑，“就算你是瞿能的后裔，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的会长，是伟大明朝正统君王建文皇帝的后裔，是那个东方古国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为了复兴伟大的明朝，我们有权力征募任何中华子孙！”赫尔曼非常严肃地说着极为荒谬的话语，“你们，现在被征召了！”
程鹏眉头一皱，长身立起，伸手拦住挽起袖子要上去打架的李维——欧洲的服务器和中国的有很多不同，随时随地都能打架便是其中之一，所以酒馆里面才日日见到斗殴，几乎成了司空见惯的风景。
“我们是中华子孙，可我们的国家早就已经废除了帝制，推翻了任何的君王。”他淡淡地说，“我尊重你们的理想，可我们并不想参加，去找愿意参加你们的人吧。”
“放肆！”赫尔曼大吼一声，震得整个酒馆嗡嗡作响，正在喧闹的玩家们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转头看了过来。
“是光明会的人呢……”
“他们只要见到东方人就会强行征召，这下那两个东方人倒霉了！”
“不过他们的首领可是伟大王朝的正统继承人呢，听起来很浪漫啊！”
“再怎么浪漫也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吧……看起来那两个人不愿意呢。”
“不愿意又怎么样？赫尔曼很厉害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工会里面还有好几个不亚于他的高手。”
正在窃窃私语之际，程鹏却出手了。
虽然是历史学者，但他对于“皇帝”却殊无好感——正确地说，除了刘秀等极少数几个人品过硬的好人皇帝，绝大多数皇帝在程学者看来都是该死的，枪毙个三五回还嫌不够。
更重要的是，赫尔曼倨傲无礼的态度，深深地激怒了他。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傲慢无礼地冲着你唧唧歪歪，该怎么办呢？
程鹏的回答是，在赫尔曼又怒斥什么“无父无君”的时候，抬起右脚，狠狠地踹了出去。
赫尔曼身穿板甲，身材也壮得惊人，程鹏虽然也算高大，却比他差了很多。但这一脚踹出去，反倒是赫尔曼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起来，轰地一声撞破酒馆大门，摔到了外面。
“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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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欧洲的第一次闪亮登场
光明会是一个很有名的公会。
这个公会的核心人员，都是自称“流落西方的华夏忠义之士后裔”，会长法国人弗兰克?朱甚至能拿出被官方认可的族谱和文物，证明自己是建文帝的后裔。
以弗兰克为核心，这群“义士后人”们，整天就吵吵嚷嚷着要恢复华夏——正确地说，是要“恢复”一个兼具东西双方风格、贵族统治的明朝。
这种言论要放在中国，铁定是会被强力打击的——中国人对于“帝制”这个问题有先天的敏感性；但在欧洲，这个富有神秘色彩和贵族气质的团体，却很有几分市场，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
尤其当世界大同之后，失去生活压力的人们精神上多少有点空虚，光明会更是得到了许多憧憬骑士时代、东方神秘之类的青少年的大力支持。
当《大冒险》开放之后，得到了充分舞台的他们发展得极为迅速，先后在好几个世界里面建立了庞大的势力——比方说在《英雄无敌三》的世界里面，他们就不断地攻城略地，甚至在派系林立的尼贡打下了一块拥有八座城堡的庞大领地。
倘若是赵亚龙在这里，肯定会说几句久仰之类的客气话。
问题在于，程鹏不是赵亚龙，他对于游戏中著名工会的了解，仅限于中国——顶天了东亚——这个圈子里面。
所以面对着赫尔曼，程鹏非但没有任何久仰之意，反而对这德国佬的倨傲深感不爽。
说起来也合该赫尔曼倒霉，因为《大冒险》里面跨大区旅行很不方便，语言不通、规则不一等各种因素都让人头疼，所以几乎没有东方玩家会去欧洲服务器活动，他平时在游戏里面遇到的东方人大抵都是各个工会外派的联络员，自然人人知道堂堂光明会的六大副会长之一，就算他再怎么倨傲，也会客客气气的。
问题在于，程鹏和李维之所以跑到《暗黑破坏神2》的世界里面来，纯粹是过来练级的——为了补偿跨大区游戏遭遇的种种不便，系统会增加打怪获得的经验值——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欧洲有哪些著名的大公会！
因为……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赫尔曼先生被程鹏当胸一脚，从酒馆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踢出，整个酒馆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出惊叹。
“踹了！他居然把赫尔曼给踹了！”
“一脚就把赫尔曼踹那么远，他是狂战士还是龙脉者啊？”
“难道这就是东方传说中的内功吗？”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程鹏叹了口气，问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葛力：“这个赫尔曼……你认识？”
“是啊，很有名的人物，一个大公会的副会长。”葛力笑着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们在《暗黑破坏神》里面似乎没有分会，赫尔曼本人只是经常来往于各个世界招募人手而已。”
“就他这种态度还能招募到人手？！”李维眉头一扬，不满地嘟嚷，“得多犯贱的人才肯跟着他混啊！”
“好像很多呢……”
“真是无法理解你们欧洲人！”这下轮到李维目瞪口呆，“要放我们中国，这样招募人手的话，早让人按在地上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就是文化的不同了，中国人好面子，甭管你什么大人物，你不给俺面子俺就同样不给你面子——程鹏刚刚那一脚就是明证；可对于欧美人士来说，赫尔曼的倨傲是贵族派头，他们就欣赏这个。
“反正踢也踢了，大不了pk呗。”程鹏冷冷地说，一抬手拿出杆长枪，朝着门外走去，“我去看看他挂了没有，没挂的话再补上一枪！”
“哇塞！够酷！”葛力吹了声口哨，跟着李维追出去，希望可以目睹光明会副会长被人pk的场面。
随着四个人前后出门，酒馆里面顿时议论纷纷。
“很有趣呢。”另一个角落里面，一个棕黄色头发的骑士把眼睛瞪得很大，以示惊讶，“赫尔曼那家伙……我记得他是《骑马与砍杀》里面的重装骑士吧，就算一匹马迎面撞过来他都能扛得住，居然会被人一脚踹这么远……今天真没白来呢！”
“戴维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一个穿着华丽的黑色贵族装、满头发白、面容憔悴，显然是纵欲过度的年轻人端着盛满血红色液体的酒杯轻轻摇晃着，微笑说道，“赫尔曼好歹也是我们欧洲的贵族，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小子就这么打了，你不觉得有些难过吗？”
“哦……是啊，我真难过，我难过得快要死了！”那个戴维斯咯咯地奸笑起来，“歌德老爷，你是否应该为此付一笔精神损失费呢？”
歌德眉头一皱，两具骨骼灰黑的骷髅出现在两人中间，手上的骨斧抵住了戴维斯的前胸后背。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戴维斯。”打扮得犹如贵族一般的死灵法师很不客气地说，“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用绰号互相称呼，我也不打算和你成为亲密的朋友！”
戴维斯似乎完全没在意抵住自己的两把斧头，依然笑得很快活。
突然之间，剑光一闪。
一把短匕首突兀地出现在歌德的脖子前面，架住了戴维斯挥出的长剑。
“都冷静一下吧。”出手的是一个全身罩在灰色袍子里面的男子，他的英语带着显著的东方口音，“要打，副本之后再说。”
戴维斯撇撇嘴，收起几乎砍死歌德的长剑，转身到一边坐下喝酒。
“以男爵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之名，等收拾了罗达门特，决斗！”歌德冷声说道，“你必须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
“难道所有的贵族都是傻瓜吗？”戴维斯没理会歌德，对坐在他身边低头喝牛奶的歌德萝莉说，“赫尔曼也是，这个也是……果然几百年不混血，就会导致血脉的劣化吗？”
“戴维斯，你少说两句吧！”角落里面的最后一个人站起来打圆场，“约翰你也是，又不是不知道他敌视贵族，何必开口闭口就提到这些……”
这人是个穿着火红法袍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有着令人咋舌的胸围和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和挺拔的翘臀更是让周围的男人们不禁咽了口吐沫，但她在队伍里面显然很有威信，这一开口，戴维斯和歌德就同时闭上了嘴巴。
“阿尔里斯队长，你怎么看刚才那个东方人？”喝牛奶的少女放下木杯，抬起头来，“他和赫尔曼，谁比较强？”
听到队友的提问，女法师阿尔里斯笑了起来。
“赫尔曼这次要自讨苦吃了。”她说，“那个东方人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光明会一正五副六个会长加起来都打不过那人！”
“什么？！”这话让她的队友全都大吃一惊。
阿尔里斯手一抬，空中浮现出了一张游戏截图，是一个骑着白马、穿着银甲、手持朱红长枪的东方武将。
“程鹏，这个游戏里面最强的玩家，今天傍晚刚刚突破到三星。”她将截图上程鹏的头部放大，转换成面部特写，“你们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啊！就是那个‘训练用稻草人的屠杀者’啊……”戴维斯又把眼睛瞪得跟鸽蛋一样，“那岂不是队长你的仇家？”
阿尔里斯脸色微微一红，摇头叹气：“我自己眼光不行，又怎么能怪别人？”
“他们正好三个人。”那个始终罩在灰袍里面的男子开口说。
虽然没头没脑，但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水道地区的最终boss罗达门特，就在一个八人副本里面。
“我要去看看这第一高手是怎么战斗的！”戴维斯突然大叫，“希望还来得及！”
他在《三国无双》世界里面完成了一系列非同寻常的传奇战绩，已经是威震四方的名将，纵然关羽张飞等人，此刻在他面前也只能自居晚辈；便是那十八路诸侯，也要对他以礼相待。如此身份，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武将的顶点，便是定军山的黄忠、斩颜良的关羽，也不见得比他更加威名远扬，唯一能够超越他的，就是诸如“借东风”、“喝断当阳”之类的神话故事。
相比《三国无双》世界的万丈光芒，他在《大唐双龙传》世界虽然也是著名的高手，可仅仅只是“著名”罢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上得“奇功绝艺榜”而已，比起李密翟让这等人物颇为不如，更不要说正邪各派的老牌高手——而在这之上，还有几位神话色彩的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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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还不用太担心吧……”程鹏仔细盘算了一下，却又哑然失笑，“除非我冒傻气换上别的纹章，否则连十二个技能位都还没填满呢！”
他笑了笑，装备好“三国无双”纹章，又把拳脚格斗、先天真气、冰玄劲、推山手、种植和战斗续行六个技能分别装备上去。
只见原本透明无色的六颗宝石一一变色，奇光流转，煞是美丽。
就在这时，程鹏突然惊讶地发现，个人天赋这一栏里面，“种植”和“战斗续行”这两个技能突然变成了“可升级”状态，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惊。
当初他的人物背景是农夫，拥有“种植”和“吃苦耐劳”这两项天赋，晋升一星的时候，他将“吃苦耐劳”天赋升级成了“战斗续行”——可以让他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依然保持战斗力。
正是靠着“战斗续行”的能力，他才多次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依然战斗——比方说不久前刺杀董卓的那次，当时他被董卓一招打飞，连胳膊都断了半截，体力值当然直接降到了底，但他凭着“战斗续行”的能力，硬是在这种情况下掷出飞枪，射死了董卓。
“想不到天赋居然还能升级……二星的时候没升级，我还以为只能升级一次呢……”他自言自语着，研究起第二次升级的选项来。
“种植”天赋的升级选项依然是当初的“悉心栽培”和“品种改良”这两项，被他干净利落地无视了；“战斗续行”天赋则衍生出了三个可以升级的方向，依次是……
正当他准备好好研究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了陌生人的说话声。
为求安静，他们向来是在酒馆的角落休息，平时不管是斗酒还是打架，都不会闹到这里来，一向只有他们三个、以及同样喜欢僻静的玩家，为什么突然有人来打招呼呢？
程鹏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身材硕大如同野牛的金发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和李维互相瞪着眼睛。
“怎么回事？”他问。
“这家伙莫名其妙！”李维愤愤然说，“他突然跑过来，说要我们为伟大明朝的复兴而战，还说这是我们的光荣，让我们赶快领旨谢恩。”
“谢……恩。”葛力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下这句他听起来很有趣的汉语。
程鹏楞了一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他看着那个趾高气昂，似乎觉得很了不起的金发大个子，沉声问道，“明朝……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我乃光明会的副会长赫尔曼，祖上是大将瞿能。”赫尔曼很骄傲地说，“身为一个华人，你不会连瞿能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还真不知道！”李维冷冷地回答，“他算哪颗葱！”
“瞿能是明朝靖难之役中的名将，曾经几乎干翻了朱棣。”身为历史学者的程鹏倒是知道瞿能的名字，但这依然让他很迷惑，“就算你是瞿能的后裔，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的会长，是伟大明朝正统君王建文皇帝的后裔，是那个东方古国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为了复兴伟大的明朝，我们有权力征募任何中华子孙！”赫尔曼非常严肃地说着极为荒谬的话语，“你们，现在被征召了！”
程鹏眉头一皱，长身立起，伸手拦住挽起袖子要上去打架的李维——欧洲的服务器和中国的有很多不同，随时随地都能打架便是其中之一，所以酒馆里面才日日见到斗殴，几乎成了司空见惯的风景。
“我们是中华子孙，可我们的国家早就已经废除了帝制，推翻了任何的君王。”他淡淡地说，“我尊重你们的理想，可我们并不想参加，去找愿意参加你们的人吧。”
“放肆！”赫尔曼大吼一声，震得整个酒馆嗡嗡作响，正在喧闹的玩家们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转头看了过来。
“是光明会的人呢……”
“他们只要见到东方人就会强行征召，这下那两个东方人倒霉了！”
“不过他们的首领可是伟大王朝的正统继承人呢，听起来很浪漫啊！”
“再怎么浪漫也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吧……看起来那两个人不愿意呢。”
“不愿意又怎么样？赫尔曼很厉害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工会里面还有好几个不亚于他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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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历史学者，但他对于“皇帝”却殊无好感——正确地说，除了刘秀等极少数几个人品过硬的好人皇帝，绝大多数皇帝在程学者看来都是该死的，枪毙个三五回还嫌不够。
更重要的是，赫尔曼倨傲无礼的态度，深深地激怒了他。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傲慢无礼地冲着你唧唧歪歪，该怎么办呢？
程鹏的回答是，在赫尔曼又怒斥什么“无父无君”的时候，抬起右脚，狠狠地踹了出去。
赫尔曼身穿板甲，身材也壮得惊人，程鹏虽然也算高大，却比他差了很多。但这一脚踹出去，反倒是赫尔曼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起来，轰地一声撞破酒馆大门，摔到了外面。
“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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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会是一个很有名的公会。
这个公会的核心人员，都是自称“流落西方的华夏忠义之士后裔”，会长法国人弗兰克?朱甚至能拿出被官方认可的族谱和文物，证明自己是建文帝的后裔。
以弗兰克为核心，这群“义士后人”们，整天就吵吵嚷嚷着要恢复华夏——正确地说，是要“恢复”一个兼具东西双方风格、贵族统治的明朝。
这种言论要放在中国，铁定是会被强力打击的——中国人对于“帝制”这个问题有先天的敏感性；但在欧洲，这个富有神秘色彩和贵族气质的团体，却很有几分市场，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
尤其当世界大同之后，失去生活压力的人们精神上多少有点空虚，光明会更是得到了许多憧憬骑士时代、东方神秘之类的青少年的大力支持。
当《大冒险》开放之后，得到了充分舞台的他们发展得极为迅速，先后在好几个世界里面建立了庞大的势力——比方说在《英雄无敌三》的世界里面，他们就不断地攻城略地，甚至在派系林立的尼贡打下了一块拥有八座城堡的庞大领地。
倘若是赵亚龙在这里，肯定会说几句久仰之类的客气话。
问题在于，程鹏不是赵亚龙，他对于游戏中著名工会的了解，仅限于中国——顶天了东亚——这个圈子里面。
所以面对着赫尔曼，程鹏非但没有任何久仰之意，反而对这德国佬的倨傲深感不爽。
说起来也合该赫尔曼倒霉，因为《大冒险》里面跨大区旅行很不方便，语言不通、规则不一等各种因素都让人头疼，所以几乎没有东方玩家会去欧洲服务器活动，他平时在游戏里面遇到的东方人大抵都是各个工会外派的联络员，自然人人知道堂堂光明会的六大副会长之一，就算他再怎么倨傲，也会客客气气的。
问题在于，程鹏和李维之所以跑到《暗黑破坏神2》的世界里面来，纯粹是过来练级的——为了补偿跨大区游戏遭遇的种种不便，系统会增加打怪获得的经验值——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欧洲有哪些著名的大公会！
因为……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赫尔曼先生被程鹏当胸一脚，从酒馆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踢出，整个酒馆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出惊叹。
“踹了！他居然把赫尔曼给踹了！”
“一脚就把赫尔曼踹那么远，他是狂战士还是龙脉者啊？”
“难道这就是东方传说中的内功吗？”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程鹏叹了口气，问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葛力：“这个赫尔曼……你认识？”
“是啊，很有名的人物，一个大公会的副会长。”葛力笑着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们在《暗黑破坏神》里面似乎没有分会，赫尔曼本人只是经常来往于各个世界招募人手而已。”
“就他这种态度还能招募到人手？！”李维眉头一扬，不满地嘟嚷，“得多犯贱的人才肯跟着他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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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法理解你们欧洲人！”这下轮到李维目瞪口呆，“要放我们中国，这样招募人手的话，早让人按在地上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就是文化的不同了，中国人好面子，甭管你什么大人物，你不给俺面子俺就同样不给你面子——程鹏刚刚那一脚就是明证；可对于欧美人士来说，赫尔曼的倨傲是贵族派头，他们就欣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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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撇撇嘴，收起几乎砍死歌德的长剑，转身到一边坐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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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所有的贵族都是傻瓜吗？”戴维斯没理会歌德，对坐在他身边低头喝牛奶的歌德萝莉说，“赫尔曼也是，这个也是……果然几百年不混血，就会导致血脉的劣化吗？”
“戴维斯，你少说两句吧！”角落里面的最后一个人站起来打圆场，“约翰你也是，又不是不知道他敌视贵族，何必开口闭口就提到这些……”
这人是个穿着火红法袍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有着令人咋舌的胸围和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和挺拔的翘臀更是让周围的男人们不禁咽了口吐沫，但她在队伍里面显然很有威信，这一开口，戴维斯和歌德就同时闭上了嘴巴。
“阿尔里斯队长，你怎么看刚才那个东方人？”喝牛奶的少女放下木杯，抬起头来，“他和赫尔曼，谁比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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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这次要自讨苦吃了。”她说，“那个东方人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光明会一正五副六个会长加起来都打不过那人！”
“什么？！”这话让她的队友全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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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是那个‘训练用稻草人的屠杀者’啊……”戴维斯又把眼睛瞪得跟鸽蛋一样，“那岂不是队长你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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