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完车载电视里的一幕之后,马上就癫狂了,煞白的脸上冷汗直冒,擎起双手,僵在脑袋旁边,额头上青筋具悉暴起。
    他的十根手指头在白手套里面已经扭曲变形,如果猜得没错,这司机应该是有些精神障碍,在受到刺激之后,便马上会发病。
    “你们都知道了?”他声音低哑,瞪着一双红森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慕雨谣和轩绍。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说着,他举起手边那沾满了血渍的灭火器,就朝着他们砸过来。
    轩绍凤眸一眯,脸上一沉,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戾气,伸手结出剑指,直接点在司机的眉间正中,一股渐变的紫气由点及面,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司机的皮肤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
    那司机的面部表情,全部冻在了那层不断加厚的冰衣里面,冰衣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他的双手。
    慕雨谣被这场景给看呆了,酷啊,现场版的冰雪奇缘啊。
    轩绍睨着她,那眼神好似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脑袋里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
    慕雨谣收敛了思想,慢慢伸手摸了摸被冻成了冰块的司机,那触感是又滑又凉,外面的气温是三十几度,这么大一坨冰块,正好可以用来解暑降温。
    “慕雨谣!”轩绍眼神阴鸷的看着她。
    她扁了扁嘴,收回了手,“好了,我知道。”
    “你再不报警,他就要被冻死了。”轩绍说着,就让这个车子自己驾驶起来,一路直奔到最近的警察局。
    等几个警察把冻僵了的司机带走的时候,几个人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
    “这家伙是把脑袋塞冰箱里去了吗?”
    “把室内空调打开,调到最大。”
    ……
    两人已经更加接近目的地,轩绍忽然认真的看着慕雨谣,“以后,别叫车了,怕你遇上危险。”
    心里一阵甜蜜,女人嘻嘻一笑,“没有急事的情况下,我都会坐公交车的。”
    他忽然轻轻牵起她的手,“咱家有车。”
    慕雨谣觉得自己心尖儿颤了一颤,咱家……
    还没走到村口,她就看见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她认识,是小姨家孩子,叫小东。女孩……
    小姨和谣妈是表姐妹,关系一向不错,小东比慕雨谣小五六岁,关系嘛……
    那孩子没大没小,而且还开她玩笑。
    “姐,你总算来了!”小东带着小女孩跑过来。
    “小东,你长高了!”慕雨谣率先夸了小帅哥一句。
    他有些得意,“那是!哎?姐姐,这位帅哥哥是谁呀?”
    小屁孩目露精光。
    “我……”
    “我是她老公。你们叫我哥哥就可以。”
    “哦!”小东连连点头,出现一脸坏笑。
    “快带我们进去吧。”
    慕雨谣牵着小女孩就往村子里面走。
    小东说小女孩是他妹妹,叫小月,亲戚疏于联系,她都不知道小姨什么时候生了二胎。
    二姨婆家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印象中的大院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面,两扇门内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清一色的青砖黑布瓦。院里的那棵槐树下有一块水泥柱支起的青石板,悠悠地泛着光。
    一口压水井,出水口修了蓄水池。二姨婆住在朝北的两间屋,隔壁有一处宽敞的过道,通风好,是夏天避暑的好地儿。
    剩下几间屋子住的是大舅舅家和二舅舅家。
    二姨婆家房子是明清建筑,听谣妈说之前也算是大户人家,这大院子就是承袭他祖上来的。而置于中间过道几间房,房顶用的什么瓦,门上钉多少钉,都是处处有讲究,事事有学问。
    小时候慕雨谣总觉得这个大院神圣而宏大。
    可是今天走进它,才觉得大院逐渐褪去了那层外在光环,回归到它原本质朴的模样。然而,它曾经给过她的那份亲切与温暖,时隔经年,未曾有过丝毫改变。
    一进门就看见穿孝衣的子孙跪在庭院中磕头。
    现如今国家提倡火葬,所以土葬的旧俗即使在农村也很少有了。
    记得当年二姨公去世的时候,院子里还停着口漆红大棺材,但二姨婆却是采用了火葬。
    中国的丧葬习俗包含着慎终追远、事死如事生的意蕴,是“礼”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二姨公的葬礼排场很大,前来祭奠貌似都是各路高人。
    本来跪着哭的大舅母,一看到慕雨谣,忙起身跑过来,问站在一旁的小姨,“这是谣儿丫头吗?”
    小姨点了点头。
    大舅母立即满脸堆笑,上下打量了慕雨谣一番,“谣儿太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谢谢舅母夸奖。”她礼貌的笑笑。
    随即她看了轩绍好半天,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不久,跪拜的队伍中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是个年轻女人,她没见过。
    大舅母赶紧介绍,“谣儿啊,这是你二舅母,你没见过。”
    二舅母看她的眼神有些游弋,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女人好像对她有些敌意。
    “二舅母好。”慕雨谣先问好。
    她淡淡点了点头,脸上藏着个若有似无的笑,“听你二舅舅说了,表姐姐家有个闺女长得可漂亮了,果然是。老胡家的姑娘都漂亮,可不像我家的臭小子。”
    她口中的姐姐,就是谣妈。
    二舅母对着轩绍微微侧目,不管不顾的问,“这谁呀?该不会是谣儿的男朋友吧?”
    轩绍清眸一沉,眼神有些危险。
    慕雨谣默默点了点头。
    “呦,真帅,还怎么时尚,不过……你们可别婚前同居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轩绍已经黑了脸,慕雨谣也要濒临崩溃。
    小东在旁边冷笑一声,“您省省吧,管得那么宽。”
    二舅母一听这话,脸红了半边,气冲冲的跑进堂屋大吼:“胡宇——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在这里瞎混!快回去学习!”
    她瞬间把气都撒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慕雨谣吓了一跳,这是更年期症状吗?
    或者严重的焦虑症!
    二舅母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葬礼,失了礼数不说,简直是泼辣跋扈!
    孙男娣女的孝子里,怎么不见二舅舅的身影?她像找救星一样的望眼欲穿。
    “吵死了!”轩绍冷声一句。
    下一秒钟,二舅母便失了声,干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慕雨谣看了轩绍一眼,这家伙够狠的,居然让二舅母说不了话。
    但轩绍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板着个冰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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