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府的后面有一条街,这里一街都是矮矮的小房,一条厚土铺成的甬路向前延伸出去,于路之上的每一处小房的前面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房虽小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有几分清爽之意,这里就是长家的外门又称外院,住在这里的都是长家的下人和外门弟子。
    长海眉头紧皱,向身边的小厮说道:“大少爷是在那一间房子?”小厮说道:“这里一直向前,第九百零七号房,那家原先是长富的,他父母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还养在了大爷家给二公子当小厮,这个房子就不要了,所以三老爷就把这个房子分给三公子了。”
    长海听了快步向里走去,当走到甬路尽头的时候,就见一个破旧阴沉的小屋立甬路的边上,长海眉头一皱,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了破烂的院门,就见长空正在屋里扫着灰尘,一见他来了,笑了笑走过来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长海神色复杂的看了长空一眼,走进去四下看看,就见屋里有一张破床,床上堆着一些被褥什么的,看那上面的料子,应该是府中配给下人的,此外有两把断了腿的椅子,一张破桌子,在靠近门口有一个大灶,此外屋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长海在椅子上坐下,沉声道:“我回去你大娘和我说你搬到这里来住了,甚至家里给你准备的东西你也没要,我问你,你真的那么恨我们吗?”
    长空倚着破桌子站在那里,目光炯炯,在这有些发黑的小屋里显得异常的明亮,看着长海,道:“我娘那里有消息了吗?”
    长海颓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想的,我把你要见她的消息传过去,可是她却拒绝见你。”
    长空点点头,道:“这就对了。”长海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长空,说道:“你认为我在说谎?你以为我有说谎的必要吗?”
    长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怀疑您,而是在确定一件事,就是我娘是被软禁起来了,而不是被礼请过去的,那里极为危险,她不想让我冒险。”
    长海神情一滞,长空接着道:“爹,你想过把我娘救出来吗?”长海惊震的看着长空,长空凑过去,蹲在他的身前,说:“我想,我无时无刻的不再想,可是我知道,您没有想。”
    长海神色尴尬悲苦道:“长空,你不知道困了你娘的是什么人,我就是想又怎么能……”
    长空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怕;怕不成功,把大娘,大姐和长实她们也陪进去,你这样做没有错,你是她们的天,你应该为她们招想,但是我娘是我的天,我必须为她着想,我要救她!”
    长海焦躁的道:“你怎么救啊!你的那点实力……”长空目光冷冽,手掌伸出去,缓缓握紧,道:“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长海被他的神色给吓住了,有些惊慌的看着长空。
    长空收回手,道:“我要做得事情几乎可以把整个云秦帝国给翻过来了,所以我不想连累你和大娘她们,所以我搬了出来,而且我还会和你们生疏起来,以后……您不要再来这里了。”
    长海浑身颤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长空接着又道:“让长实找我点麻烦,你告诉她,她现在是魄士了,不用担心打不赢我,如果她不来找我,我还去找她,那就只能打伤她了,大娘对我很好,我不想伤她。”
    长海哽咽的道:“长空,你……你娘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长空苦笑一声,道:“如果我不做,我自己不会同意!”
    长海知道这个儿子自小性格刚毅,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无奈之下,只得站起身来,道:“我……我先离开了,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你改变了想法就回来吧,你大娘怀孕了,你马上就会有一个弟弟了,我不想他的大哥不能领着他去玩。”
    长海说的相当的动情,长空也是神色黯然,沉声:“您回去和大娘说,我没有怪她,只是有些事男儿当为无可去,请她……原谅我吧。”
    长海眼中含泪,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快步走了,长空也没心思再收拾下去,倒在破床上,胡乱睡了,将到了晚上他在起来,肚子饿得历害,可是这里又没有什么吃了,他也懒得出去,便忍了一夜,倒头又睡了。
    第二天一早,长空取了对牌向着马号而去,咸京有规定,在咸京城内不许大型代步魂兽上街,而是由京中‘太仆司’给各家发下初级魂兽‘踏雪马’来骑乘拉车,顾而大家之中都设有马号,并派有内门弟子监管。
    马号在长家后院的一个偏院之中,长空到了这里,就见院门锁着,他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仆过来把门开了,颤颤微微的道:“您是几公子啊?想要马还是马车啊?”
    长空把对牌给了老仆,道:“我是派来监管这里的。”老仆验看了对牌大喜道:“您可算是来了,昨天这里监管的八公子调走了,还把马房的人手都给带走了,老奴一个也干不了什么活,没法子喂马,好在几个驭手还留着,昨夜他们帮着给喂了一夜的马,这会他们都回去了,这马早晨还没吃食呢。”
    长空知道这是长崎故意给自己找麻烦,他苦笑一声,道:“我也没吃饭呢。”
    老仆道:“马房的饭平时都是老奴去取的,只是今天这里没人……”长空一摆手道:“你去取饭吧。”老仆高高兴兴的走了,长空进了马房,就见一排马廓圈了大概有三、四百匹踏雪马,它们食槽都已经空了,一个个不安的低嘶着,不时的用蹄子踢着板壁。
    长空找了找,就见在马房的院子里堆着一堆谷草,他过去抱了一捧回来依次分发下去。
    长空把三、四百匹马都给喂了一遍,只觉得腰都快要断了,他走到一旁老仆休息的小屋钻了进去,在床上躺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老仆仍没有拿饭回来,长空有些焦躁,起身想要去外面看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马房有人吗!”却是长富的声音。
    长空暗忖道:“这家伙不是来找场子的吧?”侧身向着小屋的门后一躲,却不答应。
    长富进了马房喊了几声,见没有人答应不由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道:“我就知道他们这个时候都去吃饭了,奶奶个的,要是有人误了二公子的吩咐,只怕我这条命就要陪进去了。”说着他话他向着马房里面走去,走到了一匹粉色的踏雪马身前,一把将它的蹄子提了起来,这些踏雪马都是家养熟了的,不会有任何的反抗,长富手指一动,捻了什么按进了粉马的蹄子当中,粉马身子一阵哆嗦,随后不舒服的跳了几下,跟着就看不出什么了,长富不敢久留匆匆离开了。
    长空从小屋里出来,走到粉马身边把它的蹄子也提了起来,就见那雪色的蹄子中间有一点淡淡的殷红,长空用力一拨,殷红露出一点小头来,却是一根骨针。
    长空缓缓的马蹄子放下,走回小屋,长富这样做明显是要害人,听意思还是长天吩咐的,可是他要害谁呢?
    这时候老仆颤微微的回来了,拱手向着长空一礼,有些赧然的道:“回三公子,厨房没有饭了。”长空看了老仆一眼,冷哼一声,道:“没有我的却有你的?”老仆脸上一红,有些惧怕的道:“是厨房管事不让我拿回来。”
    长空没心情理会这个,一摆手道:“你看着马去吧。”说完坐在小层屋的门口,盯着那匹粉马。
    又过了一会,一阵银铃子一般的笑声响起,长实蹦蹦跳跳的进来,身后还跟着长天的庶妹长叶。
    长实跑到了马廓的里边,直接把那匹粉马拉了出来,笑对长叶说道:“我昨儿得了这匹粉龙,今天秀逸姐姐就要去赛可不是正好吗。”
    长叶为人懦弱,本身又没有魄力,不敢离着粉马太近,说道:“你快去吧,别忘了把二哥哥给你的消息告诉秀逸姐。”
    长实答应一声,拉着马就要走,长空一闪向从小屋里出来,拦在门前,指着粉马,道:“这是你的?”长实吓得尖叫一声,待看清是长空之后,脸色更差,低头说道:“是……我的。”
    长空一口怒火差点冲出来把马房给点了,这长天分明就是听了他昨天的话这才动了要害长实的念头,看来他和良秀逸两个勾结在一起已经很深了。
    长空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马道:“给我送回去!”长实有些不甘的道:“为……为什么啊?”长空沉声:“少废话,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和良秀逸来往,明白吗!”
    长实被气得脸色发紫,胸脯不停的起伏着,突然大叫一声:“你管不着!”长空眼中森冷的光芒一动,冷哼一声,道:“你非去不可!”
    长实叫道:“我非去不可,你起来!”长实自小自识极高,她一直认为是长海无能才带累了她,看到大姐嫁给万重峰之后地位上升,就动了也找一个贵婿的念头,今天良秀逸传信要引见她见几个山神殿的少年英俊,她怎么肯错过这个机会,当下一咬牙拉马就走。
    长空看着长实从身边走过,马也行了一半,猛的一抬手捡起马房栓门的大木栓,回手就是一下,粉马惨叫一声,两条后腿齐断,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长实惊呼一声,长叶则干脆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长实看着长空,怒火一下攀升到了顶峰,一掌拍去,长空身如落叶,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
    长实看着长空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不由得整个人都傻了,长空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又惧又畏的存在,她从没想过自己能打败自己的这个大哥,看着大哥无力的在地上伏身咳着,她茫然无措。
    长空费力的爬了起来,走到长实的身前,咬牙切齿的道:“把良秀逸给你的武技拿来!”
    长实整个人都是懵的,糊里糊涂的从空间戒指时取出一支玉简交给长空,长空神识沉了进去,看了看,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那武技唤做‘碧血飞焰’,是长天当年学到的第一本武技,只是他拿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再交还给家族武技房,一些小辈早就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本武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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