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默不作声的杨问樵,王龙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他转身,撂下一句话:“去把你们口中的小鼠,给我带过来,顺便,让他把会员出入时间拷贝一份。”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愣,他这个时候叫小鼠干嘛?
    都在迟疑,反而杨问樵情绪略显激动,紧张地问道:“你……你……你明白了什么?”
    王龙一脸坏笑,指着吞吞吐吐的杨问樵说道:“哼,不要以为用反间计,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你故意把矛头引向候时新,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为小草报仇,对不对?”
    杨问樵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不停地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俗话说,越抹越黑,杨问樵越解释,王龙越不信。他反而更相信魏三毛的话,曾经魏三毛说过,候时新是共党头号锄奸对象,在监狱,一些共党宁肯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打死他。
    “吴大宝你认识吧?若不是候时新命大,你们的同志吴大宝,可早就立功了。”
    “啊!”
    杨问樵惊叹一声,没了下文。
    王龙接着说道:“还有你的上线,你指认了阮佩云,觉得她和候时新是夫妻关系,又能从何清清处得到情报,你便顺理成章的用她来作掩护,搪塞我对不对?”
    杨问樵瘫坐在地,虽默默不语,却依然在缓慢摇头。
    王龙看着崩溃的小白,轻声细语地讲道:“年轻人,你太小看我们军统了,怎么会上你这种当?别的不说,就是你的泪水,都早已出卖了你的内心。”
    “我的泪水?”杨问樵吃惊地看着王龙。
    王龙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考虑到这一步了,你想用你的哭声,来迷惑我。
    你故意让我以为,你是因为我得知了候时新是共党,而伤心落的泪,对不对?你太会演戏了小白,我差点就被你带到沟里。
    想我王龙在军统,好歹也工作七八年了,什么样的地下党我没见过?
    他们面对死亡都不曾掉一滴眼泪,更别说,我们随便提一个人的名字、说几句话、编一段故事,就能把他们脸上的喜怒哀乐给诱导出来。
    如果能,你们共党早就不知道被我们抓多少了,也不用每天变着法的,撬开你们这些老顽固的嘴了。
    “你真是一个魔鬼!”杨问樵咬着牙,从嘴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
    “呵呵,你这种六七年党龄,有着坚定信仰的老党员,岂能因为季春魁一句话,就痛哭流涕的为候时新惋惜?你的哭是做给谁看的?
    这也太假了吧小白,假如候时新真的是野火,你这一哭,不是直接把他给暴露了吗?
    杨问樵真没想到,自己当时因为想起了姐姐,实在没忍住的一哭,反而把王龙顺利地引到了自己的圈套里。
    “那我现在不是也在哭?”杨问樵委屈的解释道。
    “呵呵,你是怕我说出那个隐藏的极深的名字吧?”
    “啊!谁?”
    杨问樵极其恐惧地望着王龙,浑身上下打着哆嗦,仿佛,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就要被人脱口而出。
    “龙哥,人带来了!这是您要的东西。”
    海威特斯麻将俱乐部,离这个出租房很近,季春魁很快,便带着趔趔趄趄的小鼠,走进屋内,他把近三个月的会员出入登记,也一并给带了回来。
    王龙坐在沙发上,从第一页翻起,每翻一页他就点一次头,直到,将这三个月的登记册全看完,才说道:“小白,这个登记册可是个宝贝啊,和你刚刚讲的话不谋而合,不过,它把你遗漏的东西全部都给补齐了。”
    “什……什么?”
    “哈哈!”
    王龙看着杨问樵这个表情,又露出他的大黄牙,大声笑了出来。
    “你来说!”
    王龙用手,指了指发抖的小鼠。
    “爷……爷……爷爷们,让……让……我说什么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
    小鼠开始害怕,结结巴巴,到后头,激动的,语速越来越快。
    “小子,别怕,我来问,你来答。”王龙安慰着他,又怕他说不到重点。
    “8月20号之前,小白可否上班?候时新候处长是否来过?他都和哪些人有过来往?”
    小鼠如实回答:“8月20号前,小白已经来上班,他和候处长……并不认识。
    哦,那个时候小白刚来,还没有几个人要他服务。
    不过,何太太当时手气太差,他的vip服务生又刚辞工。
    所以,她说想换换手气,便让小白做了她的服务生。”
    “小白,你!”
    杨问樵的眼里,满是火光,心里却清楚,自己是8月21日才到的海威特斯,不过,海威特斯的人,已经换了一个遍,只有小鼠知道自己的底细。
    他这是在帮自己?难道小鼠的良心发现了?
    季春魁,是海威特斯的老主顾,虽说,他记不清楚小白的上班时间,但他却能记住,候时新第一次到海威特斯的大概时间,就因为那一次,自己还和他结下了梁子。
    “小鼠的话,我可以作证,一点不假,我可是海威特斯的高级会员。”
    王龙满意的点着头,在一旁插言道:“小白,你这一个老党员,不会是提前去打工吧?难道……是为了给候处长赚会员卡钱?
    呵呵,海威特斯的会员费,就凭你们共党的活动经费,也是随便能拿出来的?
    所以说,这是你的设计,当时,小草已经被候处长打死,你急于报仇,便让“野火”诱导候处长来到海威特斯,你收了他的钱,又从你账户里转出,形成了你俩有联系的假象,对不对?”
    “胡扯,简直是胡扯,咳咳!”
    小白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喊了两声,又触动了胸口的伤情,不得已,又闭上了嘴巴。
    “好,算我胡扯,那小鼠,你来形容形容,候处长来那天,是什么表情。”
    小鼠装模作样的回忆半天,说道:“哦,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候处长一个人来,进门便问我,会员卡怎么办理,我特意给他介绍了俱乐部的情况,他爽快的从兜里套出一张支票,让我给他办理。
    您也知道,海威特斯是不收支票的,我这个老服务生又不能离开俱乐部,便让小白代为取款,并替候处长办理会员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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