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呆坐了一会儿,又脱了鞋坐到床上,双手托着腮发着痴。
    周宣微微一笑,运起冰气在傅盈体内运转了几遍,把她额头上的红肿消除了,瞧着她的样儿又是心痛又是欢喜,叹息了一声,随后又收回了冰气。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下了楼后,玉嫂告诉他老爷安排的服装裁量师在客厅里等候。
    周宣到客厅里后,傅天来和傅玉海都在,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洋女人,傅盈正跟她说着什么,看到周宣进来后当即招手道:“周宣快过来,爷爷安排的裁量师过来了,赶紧量一量,明天赶着要呢!”
    周宣走了过去,笑笑道:“干吗还要请到家里来这么麻烦?到外面服装店买现成的不就好了?”
    “爷爷安排的,你问那么多干嘛!”傅盈笑吟吟的道,“天大地大,爷爷最大!”
    傅天来笑骂道:“就你这丫头最不听话了,还爷爷最大,你几时听过爷爷的话了,再说,爷爷又不是独裁者,说得爷爷那么不堪!”
    傅盈伸了伸舌头,笑道:“说错了,祖祖最大,比爷爷还要大!”
    傅玉海顿了顿脚,哼道:“祖祖要是最大,你咋个就把你的小朋友叫走,不让他陪祖祖下棋?”
    这一下,周宣和傅盈脸都红了,周宣讪讪的不好意思,傅盈却是强辨道:“祖祖,昨晚周宣头痛呢!”
    “头不头痛,祖祖心里有数!”傅玉海哼了哼,生气的说着。
    傅盈不干了,跑过去搂着傅玉海的胳膊摇着,嗔道:“祖祖,不许你生周宣的气,让他不下棋是我的主意,不干他的事,祖祖,你要再生气,我就生气了!”
    傅玉海忍俊不禁,笑道:“我不生他的气,我是生你的气,你这个丫头!”
    傅盈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我就是我们家的出气筒,谁有气就要撒到我身上,我好命苦!”
    李俊杰这个时候刚好进了客厅,听到傅盈的话,哈哈一笑道:“盈盈,你命苦?你是出气筒?我看你就是家里的魔星,别人不受你的气就是万幸了,你还会受气?”
    “表哥!”傅盈气呼呼的叫道,“表哥,跟我到后院说个事!”
    李俊杰双手直摆,一下子窜到傅天来背后,急急的说道:“不去,打死也不去!”见傅盈气呼呼的冲他走来,又道:“昨晚我到周宣房间里……”
    傅盈一呆,随即脸绯红,站住了脚步,扭捏起来,李俊杰要是把昨晚看到她跟周宣的事那可就羞死人了!
    羞羞的,自然也就忘了要拖李俊杰到后院去的事。
    周宣正被那个洋女人量着身,听到李俊杰的话也不由得心里一跳,偷偷瞄了瞄他。
    傅天来笑了笑,见到傅盈也有脸红吃憋的时候,不禁好笑,问道:“昨晚你到周宣房间干什么了?”
    傅盈咬着唇,一双俏眼凝神盯着李俊杰,生怕他说出来,又急又羞的样子。
    李俊杰呵呵笑着,然后又一本正经的道:“昨晚我找周宣说事,谁知道一进他的房间就飞了两颗大沙子进了眼,哎呀,好大两颗沙子啊!”
    傅盈一听,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谁知道李俊杰又说道:“表妹,我听说眼里进了沙子会长针眼,你说这……”
    “表哥!”傅盈发了嗔,使劲的跺了跺脚!
    周宣量完了身后,脸上倒是镇定了些,瞧瞧傅盈那个娇羞劲,反而觉得有趣,笑道:“俊杰表哥,你长针眼了?我在深圳有个叫杨薇的朋友最会治这个病了,有空我叫她来帮你瞧瞧?”
    “嘿嘿!”李俊杰当即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呆在了一边。
    傅盈心里乐得跟花一样,心里想着原来周宣可不傻,上次只是随便提了一下,他就记在心里了,杨薇一直喜欢李俊杰,可这个表哥似乎对女孩子不感兴趣,一心就是探险,游玩,爷爷也老是骂他,说他不务正业,一点也不像乔尼大表哥!
    一想到乔尼,傅盈心里又叹息了一声,李俊杰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心却不深,不坏,对钱财的追求也不那么强烈,一直听他说过,老爸挣的钱就够他几辈子也花不完了,外公还给了股份,他就是个享福的命,钱够了就好,又何必去那么拼命?再说钱再多,人死了还能带走不成?
    那时候,一家人都骂这个表哥,说他不成材不成器,只知道玩乐,但现在看起来,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按他自己说的,反正家里也有够用的钱,他就是个享福的命,玩就玩吧,像乔尼大表哥那样拼命工作,却是一心钻到了追求钱财富贵的欲望中,直至连最亲的人都能下毒手,难道这就是好了,这就是成材了?
    李俊杰表情有些尴尬,走到周宣身边,低了头轻轻说道:“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头,原来你是装的啊!”
    洋女人量好了周宣的身材,向傅天来恭敬的告辞,然后又叽叽咕咕的跟傅盈说了几句后才离开。
    傅盈说道:“爷爷,她说店里有现成的几套合适,明天可以送来,定做的几套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傅天来摆摆手,“这是她们的事,盈盈,你一大早出去,把药拿过来了吗?”
    傅盈笑吟吟的把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小包拿起来说道:“拿过来了,等二姑父起来就可以治疗了!”
    周宣接过来打开瞧了瞧,咬着唇忍住了笑,这一袋就是装了十来颗那种黑呼呼的土治跌打丸,一颗颗大如乒乓球,有股浓烈的中药味。
    这是傅盈跑到刘清源那儿找二师兄要的,她师傅是武馆馆长,自然是常年备有这些跌打治伤丸,拿来治二姑父李陶的断腿伤,药倒不是乱用,只不过就正好替周宣做了遮掩。
    李俊杰倒是有些奇怪,问道:“周宣,你会治病?这倒是没见过!”
    周宣笑笑道:“我师傅是武当山的一个老道士,除了跟他习过一点武,还学了些治病的医术,勉强过得去吧!”
    说着时,李俊杰的妈傅筝就推着丈夫的轮椅出来,见一家人都在客厅里,便淡淡道:“都在啊,那正好,就让周宣给他二姑父治治吧!”
    傅筝是择时不如选时,就趁现在一大家人全部都在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周宣即使胡闹,那也不会太过份。
    傅盈是见过周宣给人治疗的,那是在国内,在洪哥家里的时候,不过周宣都是要把人带到房间里单独治疗,不知道现在他是要到房间里单独医治呢,还是就是在这客厅里?听二姑的口气,那是要就在客厅里对着众人了。
    周宣如何听不出来?不过冰气的异能在表面上也是瞧不出来的,反正能治好,在不在房间里,结果都是一样的,治好了反正大家都会认为神奇,二姑要在客厅里就在客厅里吧,她是担心自己瞎胡闹,把二姑父的腿弄得更伤吧!
    微微笑了笑,周宣说道:“二姑父来了,那就在客厅里吧,也挺方便,这个……”说着转头对玉嫂道:“玉嫂,家里有没有软垫软凳?”
    玉嫂赶紧道:“有有有!”李俊杰也赶紧帮手,两人搬了四个过来。
    周宣笑笑道:“用不着这么多!”
    然后搬了两个并排放到李陶面前,让他就坐在轮椅上,然后把两条腿轻轻抬起放到软垫上。
    腿上还缠着绷带,本来以周宣的能力,就这样也可以医治,但这样就会太让人诧异了,药都不上,这也不是周宣想这样办的,而且治好后他都是要除掉绷带的,这样更好。
    “二姑,因为要上药,必需用剪刀把绷带剪开,要露出腿来才能医治!”
    怕自己手脚不灵活,弄痛了李陶,所以周宣让二姑自己动手更好,她跟李陶是夫妻,默契一些。
    说实话,傅筝确实不想让周宣胡闹,现在把绷带拆了,药又没了,这样一弄,等一下那还不得又要跑到医院去上药啊,弄来弄去的都是丈夫受苦。
    傅筝想了想,拿眼瞧了瞧父亲,但傅天来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这本来就是他同意的事情,如果现在自己再说,怕是他依然要反对的。
    傅筝也有些无奈,如果是侄女侄子兄弟说的还好,自己为长,不同意就不同意,但父亲说的却是没法反对,但印像中,父亲一直是个极其严厉的人,怎么会也跟着孩子们瞎胡闹呢?
    只是生气归生气,想归想,傅筝却知道反对不得了,只得拿着剪刀小心翼翼把丈夫脚上的绷带剪开,而且先只把左脚剪开,因为左脚的伤势要轻微得多,要动一动的话,那也承受得住,要是看着情形不对,那就不让弄了,想必父亲瞧着也不会再反对了吧1李陶的腿都是浮肿的,绷带剪开拆除掉后,腿上全是药膏。
    周宣又要一只碗,一瓶酒,不过傅家的全是好酒,倒了一点点酒,然后把傅盈拿回来的药丸放进去,调和成了浆糊状。
    而傅筝就依了周宣的吩咐,拿了一块小竹片轻轻的把丈夫腿上的药刮下来,然后问周宣:“现在是不是要把你的药涂上去?”
    周宣摇摇头,说道:“不用,二姑,你让一下!”
    等傅筝让开了些后,周宣把左手伸到碗里沾了调成浆糊状的药膏,然后把手伸到李陶左腿上好似按摩一般,在他腿上按了起来。
    一家子人这时候都围了上来瞧着,除了傅天来和傅盈有信心外,其他人都觉得周宣是在胡闹,像李陶这个伤,那是得到医院里开刀动手术,把碎骨取出来,然后再在腿骨上植入钢钉,这可不是拿点药抹来抹去就能治好的。
    周宣暗地里早运了冰气传到李陶腿上,先探测了一下,李陶左腿上的伤不算太重,只要时间,以后自然会好,只是右腿的伤严重得多。
    左腿的伤也不用冰气转化碎骨,周宣直接便将李陶的腿伤处用冰气激发自愈机能,再刺激生长细胞极速重生,冰气过处,伤势飞速恢复。
    李陶皱了皱眉头,左腿颤了颤,说道:“我腿里面好痒,像虫子抓,痒得难受!”
    周宣笑笑道:“二姑父,你忍耐一下,这只是肌肉吸收了药性恢复伤势的时候,正常的现像,忍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傅筝有些发怔,丈夫这个表情不是痛楚,听了周宣的说法也颇有些像那么回事,但就这样抹点外伤药就能治好了?仍然是不相信,这也太难让人相信了!
    周宣自然没去理会傅筝,这个伤要比治疗老爷子的癌症轻松了百十倍,将手涂了药一下一下的运着冰气给李陶猛烈的冲击,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周宣便收回了手。
    李陶左脚的伤势基本上是恢复了,而李陶自己这时候也觉得从骨子里传来的那种搔痒已经消失了,脸上的难受劲也就没了,眼见周宣坐在椅上没动静了,心道就这样就完事了?
    周宣指着李陶的左脚说道:“二姑父,你动一动,试一试现在好些了没有?”
    傅筝自然是不相信,丈夫这两条腿到现在那依然是不能动,稍稍动一下便会剧痛,难不成周宣就抹了几下药就能动了不成?
    腿是李陶的,周宣说了这句话,李陶还是将左腿稍稍动了动,在之前,动一下是要痛的,但现在动了动,没有疼痛的感觉,“咦”了一声,随即稍稍用了点力,将左脚抬了起来,脚悬在空中,又晃荡了一下。
    李陶这个动作,因为不痛,自己还没觉得什么,但傅筝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丈夫的腿伤,一直是她最揪心不过的,虽然过了一个来月,但这腿伤还是很重,尤其是右脚,左脚虽然好些,但也不能动,动一动便会疼到了骨子里,到今天早上便是如此。
    傅筝服侍丈夫起床时,坐到轮椅上那一下,触动了伤势,丈夫痛到汗水都淌了一脸,但现在却是把左脚伸到空中摇晃了几下,这是傅筝不可想象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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