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接触某一个特定的女子以后,她有那么一方面还是几个方面可以在那些粗线条的区分里面脱颖而出。
    那样我还是可以一眼就把她分辨出来的。
    但事实就是,对于绝大多数平常普通的人,我真是很难要一一地记住和辨认的。
    而以她们,这高度概括和抽象的三大脸谱作为样板以后,我反而就可以记住更多的女孩子了。
    就是很简单地凭借着其他女子和她们的对比。不用很全面和深刻的对比。
    我就是很天才和自然地以她们之间的相似程度,来自动的划分和记忆。
    虽然有些效果明显的提升,但我还是不禁会暗自有些腹诽。
    这究竟算是自己认知系统的神奇之处,还是在处心积虑地掩饰那些天大的愚笨呢?
    然而很快我的想入非非就被打断了。
    因为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力道并不大。
    酒吧里面打招呼,也只有这样子了。
    因为再怎么大喊大叫都听不见的。
    除非是面对面地对口型和确认眼神,还得是在灯光好的情况下。
    “在想什么呢?嘴角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而且,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真的很厉害的人物呢?”
    定睛转过头来看去,原来是calo。
    居然已经走下来了。
    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又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的小孩子。
    我竟然是有些扭捏的难为情。
    就以为她是在说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结果还很无耻地走神了。连她走到身边被抓包都没有发现。
    于是心里面就很有些对她不太忠诚和专心的感觉,像是背叛了她一样的。
    赶紧开始辩解。
    “哪里厉害了。我只是有些爱走神。”
    “当然也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而已。”
    意思是说其他时段都还是蛮正常的。
    “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一定很多也很执着。”
    “所以才可以在酒吧这样喧闹的场所也可以随时都神游天外。”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到另外的方面。
    “你怎么下来了?是要收工了吗?”
    我突然就有些兴奋。
    她这工作下班还算早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凌晨几点。
    “还早呢。只是现在有十来分钟的休息。”
    “所以就随便来看看你。”
    “也是因为要一直盯着你看太累了。”
    “眼睛和心里都挺累的。连工作都要分心。”
    呵呵,这可能是在开玩笑了。
    我根本不确定在台上的她,是否会看得见台下某个角落的我。
    她是在明处,聚光灯照耀之下。而我在一个黑暗的小桌子。
    她那里是热火朝天,无比喧闹。
    我这里倒像是一处隐蔽的净土,可以作为观察者的前沿阵地。
    适合静静地喝酒和打望四周的人群。
    也倒是满足了自己这样一个劲地胡思乱想的旺盛需求。
    不过她非要这样说,就一定是在嘲笑我那样贪婪地看她。
    有些心虚。
    因为以那个情痴模样被她发现的话,好像是显得自己有些太明显地在乎她了。
    万一她要因此而骄傲怎么办?
    我可是就会太被动了。
    不想就那样子地陷于一场倍加艰难的男女关系之中。
    即便是如她这样比较狂野和爽朗的女孩子,现在我都有些害怕和她走到那苦恋的狭路。
    那样的话,所有理论上的幸福,就都会被不幸运捏造成为荆棘遍布的丛林。
    “那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赶紧转移话题。
    好像趁着还是刚刚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产生,就立马把它掐断的话。那样子它和本来有可能衍生出的后果,就都可以再也不会出现一样的。
    当然我这想法还是很一厢情愿的。
    “算了吧,我怕时间不够。”
    “哈哈,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未成年人,只能喝果汁呢。”
    “怎么可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或许等会我下班了后可以稍稍喝点。”
    也不知道她这说法还是算委婉的拒绝或者答应呢。
    不过看来也只有继续等下去了。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吗?”
    她像是突然才醒悟过来。觉得还是需要礼节性地问候一下我。
    或者帮我介绍一下什么的。
    毕竟刚才一进来就是直接把我晾在了这里。
    也可能是看出来了,我和眼下的此时此刻乃至于整个这里的气氛都不太协调。
    算得上是有些突兀而孤独的存在。
    “算是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还好我在这里连续呆的时间不长,也还没有留下什么太夸张的记录。
    除了那个已经远走高飞的歌手。
    当时在场的人也很少。几乎是静悄悄的午后时分。
    而且她们家的员工都是白天黑夜轮流交替着上班,所以也还不担心会被别人认出来。
    更何况无论白天黑夜,我从来都是一个人静静坐着或是站着。
    怎么都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低调和沉闷。
    想想都觉得侥幸。
    设想一下,如果我是这里很出名的派对动物,还拈花惹草成性。
    眼前的她怎么都是可以很容易地从其他人口中把我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样的话,她会怎么看我?
    又会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呢?
    “那你呢?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怕她继续追问,赶紧的问回去。
    “以前来过的。只是不算是很经常光顾那种。”
    她狡黠地眨眨眼。
    瞧她说的这样含混不清的。
    不过我才不怕呢。
    我之前在这里出没的短暂日子里,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好吧。
    也没有谁会那么好心,或者叫多事地把我的情况收集起来,为她提供情报。
    本来我在人群中都是不太起眼的存在了,何况自己还一直都比较刻意地低调和安静。
    所以怎么可能有人会对我感兴趣到那样的地步呢?
    当然除了那歌手特别的错爱。
    不过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能就是当时心里特别的脆弱,而需要一个人慰藉吧。
    我真不是故意地谦虚。
    也不是因为天生的性格沉稳,或者训练有素地总是能够保持一贯的理智冷静。
    真的只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上班。”
    她又解释道。
    都说要刨根问底地打听别人的工作职业啊什么的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也就再次打消了要顺便追问一下的念头。
    尽管她一再提及在这里上班什么的。
    好像是对她很重要的一份工作似的。
    至少是显得她很在乎。而且多了一笔用来炫耀的谈资那样。
    都说过了我对她的工作家庭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也都不太想知道。
    不过我还是对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工作,目前又究竟是怎么样的具体的生存状态,依然心存疑窦。
    确切地讲,应该是隐隐约约的担心。
    就是怕她真有可能是june那些女朋友们的翻版,不过就是境况更好一些。
    但是心态,还有精神世界都是如出一辙。
    那样我就真的很是难以取舍了。
    “再警告你一次哦,不许再那个样子地盯着我看!”
    她狠狠地瞪我一眼。
    又看看时间,准备回台上了。
    看来做个领舞员也是很累的。
    连续十来个曲子跳下来,不啻于参加了一场运动会。
    但我并没有看见她有什么大汗淋漓的痕迹。
    我苦笑着撇撇嘴。
    不能再看的话,那就只有自顾自地埋着头喝酒了。
    “对了,我们一起跳舞吧。”
    “你可以上来和我一起跳啊!”
    “或者就是台下紧挨着我的地方!”
    她像是突然才想到的那样,很是兴奋地叫起来。
    不想扫她的兴,但我明明就是什么舞都不会跳啊。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逊。
    竟然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又还是口口声声说喜欢跳舞的女孩子,偏偏自己又从来都不认真地学那么一两手。
    不过要是叫我唱歌什么的可能还好一些。
    但眼下早就过了那个演唱的环节。剩下的时段都是要靠卖力跳舞来释放多余的精力,排遣寂寞。
    谁还在下半夜的时段声嘶力竭地瞎吼吼什么的。
    而且就算是上半场,也没有什么客人要去客串一下歌手的。
    那样就太吊诡了。
    恐怕上台后就会被大家的白眼淹没了。
    因为他们这里就是根本没有那样的玩法。
    “还是不了吧?”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只是叶公好龙,一点都见不得真章的。
    “嗨,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的不合群呢。”
    “不要害羞了。正常人来酒吧都是为了释放自己的。”
    “既然到了酒吧,就得参与其中,和大家一起玩一起嗨呢。”
    “过了今晚,没有人会记得你的。”
    她就像是个女魔头不停地诱惑着我。
    “抱歉,其实我只是喜欢看别人跳舞。但自己根本就不会啊?”
    想来想去。尽管觉得很难为情,还是嗫嚅着开口解释道。
    唉,只是这样的话,她可能就会嫌弃我是个没什么才艺的白丁。
    那舞蹈艺术殿堂的资深门外汉。
    也就根本和她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兴趣,甚至是共同语言了。
    那样就会对我兴趣大减了吧?
    心里头就开始有些失望了。
    “哈哈哈,你想得太多了。”
    “没有谁是天生就会跳舞,或者是跳的很好的。”
    “重要的不是会不会。而是你自己愿不愿意,要用你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或者就是简单地展现出你对那音乐的理解和感悟。”
    说罢就是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往舞池走去。
    “天啊,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会的啊。”
    “难道你不担心我会给你丢脸的吗?”
    我有些着急地大喊大叫。
    耳边好像是已经传来了别人的讥讽嘲笑声音。
    心里和身体都有些挣扎不休。
    她的力气居然大得出奇,我还是要认真地用上了好几分力气才可以拖住她的步伐。
    “你这心态真是太封闭了。”
    “其实跳舞这个事吧,根本就不需要你提前就会什么懂什么的。”
    “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天份,才可以让自己的舞步滑动起来。”
    她倒是苦口婆心。
    只是我才不信呢。
    你倒是学过又练过。我却是只能是听得懂舞曲而已。
    什么动作姿势技巧统统一窍不通。
    这样子的零基础,彻彻底底的什么都不会。
    你倒是叫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像你口口声声那样的不需要会一点半点也可以舞动起来的呢。
    想到她要硬逼着我上台,不就是和赶鸭子上架,逼着小鸡游泳一回事了吗?
    这下子就急的我是有些面红耳赤了。
    突然就记起来她之前耿耿于怀的,说是没有看到我因为她而脸红心跳的样子。
    就赶紧叫住她,
    “hey,看看我现在这样子的面色,是不是找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看的那种红色的标准啊?”
    “而且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啊,你来摸摸检验一下吧。”
    又有些牙齿发痒地恨恨地想,这肯定就是她故意的吧!
    非要逼着我出糗才开心呢。
    “天太黑,我根本就看不见!”
    她太可恶了。但这也无法反驳。
    “少来转移话题了。”
    她像是看出来了我的用意,又笑着摇摇头。
    “我来教你吧。绝对一分钟就会了。”
    “跳舞呢,就是跟着舞曲的节拍,扭动身体的某一部分,或者整个身体。”
    “怎么舒服怎么来。”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来。”
    “而且,身体哪里觉得痒痒的想要活动一下,就让它动起来。”
    “我们这都是自由式的disco,不是有什么规定动作和标准的舞蹈。”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保持自己身体扭动的节律,和音乐的节奏合拍。”
    “这也和你自己要和周围的人和氛围合拍是同一个道理。”
    “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举止而已。”
    “简单地想象一下,就是你这个人和外部世界的声音同步起来,以同样的节律共振。”
    “像是一个钟摆,摇摆在你听到的节奏里面。”
    她这么解释,我倒是很清楚了。
    这可是比小时候老师教的什么左右各几步,之后左右手分别怎么做要简单和好理解得多。
    那样子的话,就是分分钟先把自己转晕了再说。
    真要是按她所说的那样去做,我也应该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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