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竟泽夺冠一事在易城引起轩然大波,男人们均是以章竟泽为偶像,说他替华夏民族出了一口气,说这一场比赛打得大快人心!
    女人们均是对章竟泽更为爱慕了,不愧是她们的幻想结婚对象,不愧是易城当之无愧的男神,简直不能再帅了!
    萧芸没有把宋佳微认识章竟泽的事到处宣扬,宋佳微不愿意和章家搭上关系必然有她的理由,既然她都不愿意利用这一层关系在公司扬眉吐气,她也就尊重宋佳微的意思,毕竟这不关她的事。
    而且她也知道,宋佳微心里有一股傲气,她不希望别人提起宋佳微的名字,前面带的形容词是:章竟泽的好朋友、绯闻女友,她就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提携也能成功。
    那天之后她便让赵逸教她赛车,赵逸是绅士,不能推辞,但后来见萧芸学习能力超快,开得又好,赵逸也就来劲了,也就经常约着萧芸出来练车,等她学会开车以后,就可以慢慢教她赛车的技术了。
    从戈城回到易城后已是清明,因此宋佳微并未能见上邓晓雯一面,也不知道她现状如何,拨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宋琳琳的小超市变得十分忙碌,大部分易城居民都从外地回来祭拜先祖,刚好她的超市处于易城交通中心,免不了祭拜的人都跑到超市里抱矿泉水扫荡吃的,以备拜祭时所需,宋佳微几乎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她。
    宋琳琳把超市打理得很好,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店铺,又大概是想在宋佳微面前扬眉吐气,即便再苦再累她硬是扛了下来,没有说一个不字。
    宋佳微这才觉得对得起死去的姜离和真正的宋佳微。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些天是接二连三的绵绵细雨,宋佳微准备了很多的冥纸冥币,打算以祭拜姜离的名义,偷偷祭拜父亲和替她死去的宋佳微。
    墓地里好不热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涌动的人头,细雨纷纷的空中布满青幽蓝绿的烟尘,有人在勤奋地除草,有人在和许久未见的亲朋好友聊着这一年来的变化,有人气喘吁吁地喝着矿泉水啃面包,也有嫌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后辈。
    宋佳微从最边缘的小径一路寻到姜离的坟前,隔壁左右都是空位,于是姜离的坟墓显得有些荒凉。
    因为是新坟,破石而出的小草并不多,她取出剪刀和小铲子三下五除二就清理干净了姜离的坟头,然后蹲在地上,取出事先准备的铁盆和冥币。
    “姜离,现在你应该和你女儿相聚了吧,冒充你女儿这么久,希望你不要恨我。”
    “啪嗒。”按照打火机,宋佳微烧着姜离生前一直嚷嚷着要搬进的大房子,大别墅,里面还配了一辆车,两个保姆。
    “陈媛已经死了,也算一命填一命,宋琳琳现在每天忙着打理超市,据说客流量还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了,其实她是块当老板的料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看着她,安息吧。”
    接着她又烧了些冥币,擦拭被雨水和灰尘染脏的黑白照,待铁盆凉下来以后收拾好东西朝豪华墓园走去。
    生前人有高低之分,死后人有卑贱之分,沈连华为了体现他的孝道和对亡妻的深情,花了重金买下豪华墓园里相连的两个坟位。
    两个墓碑都很干净,据陈记者说的,沈连华昨天来过扫墓,今天也就不会撞见他。
    宋佳微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她走到墓前,放下手里的东西,玉指扫过宋立民的笑容。
    爸,我来看你了。
    她还带了一个驴肉火烧和一碗饺子,只是现在都已经凉了。
    摆好东西后开始烧起冥币,宋佳微忽而听见前排响起了一张稚嫩的声音:“妈妈,为什么要扫墓呢?”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套头毛衣的小男孩,正一脸正经地看着身旁的中年妇女,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她手上烧东西的动作不禁慢了些。
    中年妇女蹲下身,双手放在小男孩窄小的肩膀上说:“这是对祖宗的一种尊重,也是一种怀念。”
    小男孩明亮的眸子仰望着中年妇女:“怀念?那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来?都下雨了,地上湿漉漉的。”
    中年妇女极有耐性地解释道:“清明节扫墓,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传统,也是习俗上的文化遗产,即便下雨,清明前后总得来祭拜祖先。”
    “那为什么要烧纸呢?老师说小孩子是不可以玩火的!”他煞有其事地说道。
    “老师说得对,小孩子是不可以玩火的,妈妈这不是在玩火,也不是在烧纸,是在烧冥币给你爷爷,也就是人死后用的钱,希望你爷爷死后不会没钱花。”
    男孩的瞳仁闪烁着光芒:“烧了就有钱花?那妈妈你也烧给我,我想买奥特曼超人!”
    说着他还摆出了超人的招牌动作。
    中年妇女被他傻乎乎的动作逗得“噗嗤”一笑,伸手捏着他的鼻尖说:“傻孩子,妈妈不是说了吗,这是死后用的,我们还活得好好的,用不了这个。”
    男孩失望地垂下脑袋:“好嘛……”
    “但是如果宝宝亲妈妈一下,妈妈高兴了说不定待会就给你去买奥特曼超人!”她侧过脸。
    “好啊好啊,宝宝最喜欢妈妈了!”男孩兴奋地扑到中年妇女怀里,“吧唧”一下亲了过去。
    宋佳微低头望向“她”的坟墓,那里面有着她和宝宝融合的骨灰。
    她赫然发现,照片上的她胸前贴着一个小海豚贴纸。
    他来过?
    宋佳微慌忙东张西望,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只好失望地蹲在墓前,抚摸着蓝色的小海豚出神。
    自从“死”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一定……快疯了吧。
    宋佳微,希望你能在天上代我好好照顾孩子,像爱自己宝宝一样爱他,欠你的,等我下来给你做牛做马还你。
    烧完手中的冥币,她抬头望向方才那一对母子的方向,两人早已踏着春雨离开了,原本的位置现在是空空荡荡的。
    眼底忽然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站在往上两排的墓碑前,身边没有扫墓工具也没有祭拜物品,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
    宋佳微如同魔怔了般一直盯着男人的身影,直到他回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宋佳微才慌忙垂帘。
    像是偷窥狂被抓了个现行。
    章竟泽只是语气冰冷地说:“你走吗?”
    宋佳微点点头,收拾好租来的铁盆和扫墓工具。她今天是打车过来的,担心心情不好影响驾驶,也不想开着宝马太扎眼引人注意,就把车子扔在家里。
    章竟泽合上嘴,转身沿着小径走到墓园一侧往下走。
    宋佳微大概瞥见,他刚才站的墓碑上,是一张长发女人的照片,至于年龄和样貌,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
    章竟泽幼年丧母,大概照片上的人就是章太太。
    两人并肩走在墓园一侧,章竟泽斜着雨伞将宋佳微遮得不沾一滴雨水,而他的右肩依然被雨水打湿。
    宋佳微并不知道。
    “姜离葬在这里?”章竟泽视线望向长了些青苔的石阶问道。
    宋佳微摇头,在章竟泽面前她不敢撒谎:“不是,我是顺便看看宋老爷子,毕竟他是为我而死。”
    章竟泽很久都没有开口,就当宋佳微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浅浅道:“哦。”
    哦?这么久才说哦,是在怀疑她,还是反应迟钝?
    “关海耽的事,是我误会你了,Nancy替你解释过,现在想想,你做的是对的。”关海耽那种人,就该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胡来,给他一点深刻的教训是必要的,否则不知道他还会祸害多少妹子。
    “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关于我暴戾这一点上,在易城大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海耽的事,没必要挂在心上,只是……”
    章竟泽忽然顿了顿,宋佳微没有追问他,而是耐着性子等待他把话说完。
    他泼墨黯淡的眼眸看着宋佳微:“你还不够成熟,还是妇人之仁。”
    心慈手软难成大器。
    宋佳微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失望,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开始回忆最近几个月以来所做的一切。
    取了车,章竟泽打算带她找个地方吃晚饭,这个点,她回去做饭的话估计得饿坏了。
    宋佳微弯着腰透过挡风玻璃,瞧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易城的春天就是这样,上午还风和日丽,下午就可以狂风暴雨,刚才还只是细雨绵绵,一下子整个天空就被乌云所盘踞了。
    她看见头顶上的天空闪过一道光芒,说:“估计得下雷阵雨了,都闪电了。”
    雷阵雨?
    章竟泽把车子靠边猛然踩下刹车,宋佳微险些撞到头,她疑惑地看着章竟泽,只见他正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说:“你开。”
    宋佳微看见,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难道他不舒服?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上次打雷,章竟泽的脸也是立刻变成这样,不会吧,堂堂章大少爷,还真怕打雷?
    她乖乖地顺从章竟泽的话,绕到驾驶座上问了章竟泽方向,便熟络地踩油门打方向盘。
    这姿势,真叫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贫民窟出来的?她一连串熟络的动作,俨然是一位有着多年驾驶龄的司机,根本不像刚刚取得驾照的新手。
    “轰隆!”忽然车子外响起一声巨响,银蛇在天空蜿蜒着,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白花花的。
    章竟泽身子陡然一震,右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双瞳骤然放大,而后他开始打颤,似乎很冷很冷。
    “章竟泽,你没事吧?”宋佳微被忽然变成这副模样的章竟泽给吓坏了,难道章大少爷还有羊癫疯?抖得这么厉害。
    章竟泽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皓齿用力咬着下唇,原本被她亲破了的地方此刻又开始冒出鲜血来。
    他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顾着害怕发抖,全然听不见宋佳微说的话。
    宋佳微把油门踩到最深,直奔家里去。
    章竟泽这个样子,还吃什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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