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笑了。
    笑意深深的眸子低睨着她。
    也不应允她的话语,也不阻止她不老实的爪子。
    徐绍寒这人自控力是极强的,稳着时,说他坐怀不乱也不为过。
    安隅呢?
    叫他看的面红耳燥。
    偏生他还不言语,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你。
    像什么?
    像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在诱惑一个良家少男,且这少男还坐怀不乱。
    安隅伸进去的爪子狠狠掐了把徐绍寒的腰肢,而后、及其快速的抽出来,欲要从他腿上起来,那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是被气的不行。
    只是、讲起来,徐先生一手又给她摁回去了。
    她在动。
    依旧如此,
    眼下变了,变成了猫逗老鼠的把戏了。
    安隅是个脸皮厚的吗?在某些方面上是的,但在此处,不是。
    若非二人关系渐稳,给她十张八张脸也不可能去干讨好徐绍寒的事儿。
    “你干什么?”恼了。
    是真恼了。
    以至于这声怒气冲冲的干什么让在厨房的徐黛吓得一激灵,潜意识里回眸望向沙发。
    见自家先生抱着太太坐在沙发上,而后者显然是怒火冲天。
    举止亲密,但言行布满怒火。
    徐黛见自家先生隐着笑意低头,好似在看自家无理取闹的姑娘似的。
    徐先生低垂首,用仅是二人才能听见的声响道:“喂你时总闹,眼下正吃饭的时候又来撩拨我。”
    这人、太记仇。
    昨夜,安隅先是短信将人撩回家,结果自己出门了,让徐先生守了许久的空房,压了一肚子火。
    浴室里,安隅有好死不死的勾、引他。
    你以为这夜徐先生能尽意了?
    嚯、当真是想多了。
    闹了两次,安隅就开始推搡人了,尽管此时徐先生正水深火热着,她也照推不误,气的这人险些破口大骂。
    好声好语的哄着来了一次,这一次,叫徐先生说好话说的口干舌燥。
    将停下,安隅半分表示都没有,也不说蹭蹭,也不求抱抱,拉过被子翻身就睡。
    像极了那些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于是、这人今儿故意磋磨她。
    伸手,抱起安隅扔在沙发上,俯身凶她:“想要?忍着。”
    这夜,徐先生没能如她所愿。
    安隅是个好说话的人?
    徐绍寒记仇,她就不记仇了?
    当真是想多了。
    忍着是吧?
    那便忍吧!
    是以、当徐先生夜间准备回房间睡觉时才发现,自己被关门外了。
    磨山关不住他,不见得公寓也关不住。
    徐先生站在卧室门口,双手叉腰,瞪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险些给气出心脏病来。
    这夜,他没能进卧室。
    清晨,安隅被敲门声吵醒。
    及其不耐的起身开门,入眼的是站在门口一脸郁结之气的徐先生。
    许是起床气作祟,轻嗤了句:“大清早的是要干嘛?”
    “拿衣服,你说干嘛?”徐先生窝了一肚子的火,一晚上过去没有好转,反倒是见了安隅之后越来越严重了。
    感情她这晚睡的还挺香。
    安隅瞪了人一眼,转身,又往床上去了。
    徐先生站在门口,见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大手一扬,安隅身上的被子不见了。
    如此一闹,睡意醒了大半。
    “你神经病啊?”怒火喷张,话语张口就来。
    徐绍寒:、、、、、、、、。
    “被子还给我,”安隅从床头爬过去伸手就要去扯徐绍寒手中的被子。
    但男女力气,终究是有所悬殊。
    论徐先生此时是何心情?
    昨晚被拒之门外就罢,晨间起来还被骂神经病。
    这人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更是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哗啦,一扬手,将被子还给她了,何止是还给她了呀?
    整个都罩她头上了。
    不是要?
    给你。
    都给你。
    徐先生晨间在安隅的骂骂咧咧声中出门。
    如此一闹,若是还睡得着,只怕是神了。
    赵家,因着昨日胡穗陪着赵波出了趟门,昨夜又回来的晚,是以并不知晓徐绍寒送了补品一事。
    于是,当这日清晨坐在餐桌上吃饭时,赵书颜搅拌着手中的燕窝羹,看了眼赵波之后,才柔着嗓子开腔:“昨日徐董派人送了补品过来,忘记同父亲讲了。”
    赵波闻言,吃早餐的手一愣。
    “可有说什么?”
    赵书颜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说是让周让代送过来之事:“没有,就说了几句恭贺我出院之类的话语。”
    恭贺出院之类的话语?
    按往常,徐绍寒若是要来,怕是要亲自来,也绝不会挑他不在家的时间来。
    今日、不同。
    赵波目光一深,遂问道:“谁送来的?”
    “周特助送来的。”
    赵波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极快,但是抓不住。
    赵书颜说到此,挑衅的目光特意落在胡穗身上,却见后者稳如泰山,没有半分多余之意。
    好似她现在在自导自演一场无人看的戏。
    而胡穗呢?
    她牵了牵唇角。
    觉得、赵书颜啊!
    实在是单纯。
    太单纯了。
    九点,昨夜凌晨归家的赵景尧从二楼卧室下来,此时,赵波已经离开,胡穗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赵书颜端着一杯清水坐在阳台沙发,颇为惬意的感受着这个冬日的暖阳。
    赵景尧去厨房倒了杯水,而后吩咐阿姨弄些吃食,随后便端着杯子往坐在阳台的赵书颜而去。
    “身体如何?”突兀的声响在身后响起,打碎了赵书颜脑海中的白日梦。
    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即便是极快,赵景尧依旧是捕捉到了。
    但这人未曾表明,反倒是不动声色的拉过椅子坐下去,大有一副要好好跟她聊聊的架势。
    “好很多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赵书颜浅笑开腔。
    以往的她,好似一个用了几十年即将毁坏的机器,但此时,她依旧是那个用了几十年的机器,但内部的零件已经换成了最新最好的,重新有了动力。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是这二十四年来,她想到不敢想的。
    年幼时分家里人总说换个心脏就好了,这话,说了二十四年,她还有何希望?
    正当她接受这辈子就这样了时,机会如同阳光照在她头顶。
    让她猝不及防。
    “多休息,没好彻底之前不要掉以轻心,凛冬严寒,待在家里好好养身子,”若论官腔与花花肠子,赵景尧绝对不如安隅与徐绍寒二人。
    但这人想表达出来的话语也丝毫不会少一分。
    比如这句凛冬严寒待在家里好好养身子,赵书颜就听出了其中深意。
    她默了两秒,望向赵景尧,“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关心你的意思,”赵景尧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道。
    “那我谢谢大哥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
    赵景尧望着她,将一家人这三个字咬的及其清楚,好似想提醒她些什么。
    赵书颜素来是个敏感的人,赵景尧如此旁敲侧击的话语她怎会听不懂这其中深意?
    她哗啦起身,怒瞪他,转身欲要离开。
    赵景尧在此时紧接着开口道:“若叫外人看了笑话,丢脸的也是大伯。”
    大伯,就是赵波。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与安隅本就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赵书颜看来,赵景尧与安隅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此时坐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向着安隅的。
    而赵景尧呢?
    大抵是自幼父母双亡被养在赵波脚下,慢慢的,性子里多了一份孤僻。
    面对赵书颜的急声历斥,他是冷淡的,缓缓的起身,端着杯子,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望着站在跟前面红耳赤、急赤白脸的女人。
    “随你怎么想,”他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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