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想要孩子吗?
    自然是想的。
    只是,他不想给安隅压力。
    不想让她承受这不该承受的压力。
    可叶知秋今日这番话无疑是触动了他的心灵。
    近乎亲手葬送了第一个孩子,他怎能不想赎罪?
    只是这条路,并不太容易罢了。
    良久,叶知秋都未曾听见身后的动静。
    正欲转身时,听见身后有哗哗声。
    徐先生伸手抽出一次性手套套在受伤的手上,继续剥火龙果,大抵是不想让鲜血沾染了这份水果。
    临了,且好之后,伸手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在上面缓缓浇了一层,且还摆上叉子。
    从厨房出来的人一手端着切得平常的果盘,一手端着一碗精致酸奶拌水果。
    酸奶拌火龙果无疑是安隅的。
    这人手中果盘将将放下只听身旁有哼哼声传来。
    望去,只见徐落微一脸意味深长的瞅着她。
    “想吃?”徐绍寒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说我想吃你能去给我切一份吗?”徐落微好笑问道。
    徐绍寒伸手扯过纸巾擦了擦手中的水渍,睨了她一眼,冷嘲道:“找个男朋友解决所有。”
    徐落微憋了憋嘴,眼巴巴的瞅着安隅。
    而安隅这人,大抵是鲜少被人缠过,也不知如何解决徐落微这种深沉的凝视。
    索性,一伸手将手中的瓷碗整个儿递给了她。
    惹得徐落微睁大了眼睛瞅着她,半晌都没敢说话。
    一旁,还未来得及落座的徐先生心肝儿都颤了,伸手将安隅手中的瓷碗端了过来,没好气轻斥了句:“你倒是会做好人。”
    “不给她,你自己吃。”
    “瞧瞧、瞧瞧,”徐落微一副吃狗粮的表情瞅着他。
    受不了似的将安隅身旁的位置让开。
    徐绍寒正好,直接坐在了她旁边。
    桌面上,徐君珩和徐启政刚从棋局中出来,下了半晌打了个平局,二人都觉索然无味。
    索性,换对手。
    变成了徐君珩与徐绍寒在棋盘上厮杀了,徐启政在旁观战。
    安隅端着瓷碗坐在他身旁,目不转睛盯着棋盘动向,徐先生一手游走在棋盘之间,一手落在她腰侧,兴起之初缓缓揉捏着,不痛不痒,但稍有不适。
    二人棋盘上杀得如火如荼,安隅眼见徐绍寒好看的指尖落在卒上时。
    嗳了一声,话语还未出口,只听徐先生闷笑道:“乖、观棋不语。”
    安隅哦了声,没再说话。
    反倒是徐启政与徐君珩不动声色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安隅。
    徐绍寒刚刚若是动了卒,必输无疑。
    安隅这一声嗳、愣是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
    改用了马。
    徐君珩一边观着棋盘一边伸手磨搓着自己的下巴,掀起眼皮子睨了眼徐绍寒,意味深长道了句:“果真是人多力量大。”
    一旁,徐启政伸手端起茶杯,拿起盖子拨了拨上头的茶叶,微眯着眼盯着棋盘,可内心却若有所思。
    天家男儿,最忌意气用事,而徐绍寒刚刚那一改,代表什么,他怎会看不透彻。
    这盘棋,下了许久。
    久到安隅一碗火龙果都吃完,徐君珩也才刚刚动了棋子。
    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而后从她头顶绕出来,哗哗哗的扯过几张纸巾递给安隅,望去,这人视线依旧在期盼上。
    安隅接过纸巾正准备起身将碗送去餐室时,手中一轻,碗不见了。
    去哪儿了?
    徐先生接过安隅手中的碗,侧过身递给了徐落微。
    后者一副惊恐不可置信的模样瞪着他。
    “瞅什么?放你旁边放一下。”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带着些许霸气。
    徐落微不干了,喊了声叶知秋,没好气道:“你看看他。”
    叶知秋在一旁笑着缓和:“接一下,回头带着安隅去逛街,刷卡刷回来。”
    如此一说,徐落微心里瞬间好过多了。
    接过徐绍寒手中的碗搁置一旁。
    手中得以空闲这人又给安隅到了杯茶,话语轻微:“漱漱口。”
    她静坐不动,他一边下棋一边将她伺候的妥妥当当。
    安隅面对这一屋子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绍寒别的不说,这两年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这是徐君珩的肺腑之言,徐绍寒是家中老幺,自幼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成长路上作妖作福为非作歹,整个总统府谁人不知最不能惹的便是这四少了。惹着他可就完了。
    徐绍寒听闻这话悠悠叹息了一声,好似自己多委屈似的:“娶了个火药桶回家,在不收敛点磨山都不够我俩炸的。”
    安隅脾气本就不好,他若是在不收敛让着点估摸着不用过日子天天炸房子去了。
    这话,没错。
    安隅脾气是个不好的,婚后能将他砸的头破血流足以证明。
    徐绍寒呢?
    从周让与谢呈等人怕他这一点便能出这人也是个阴沉的狠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安隅不声不响治得服服帖帖的。
    徐绍寒这万般委屈的话语一出,安隅脑子嗡的一响,而后未曾思考半分,伸手狠狠拧了徐绍寒腰肢一把。
    男人疼的眉头一紧。
    而此时,被他这话逗弄的哈哈大笑的人并未注意到安隅私底下在虐待这人。
    一旁,徐落微应和道:“恶人自有恶人收,看你能猖狂几时。”
    这夜,二人留宿总统府,前一秒还在开老婆玩笑的人后一秒就懵逼了。
    望着眼前紧闭的卧室大门开始怀疑人生。
    这若是在磨山,还能叫徐黛拿钥匙开门。
    可在总统府,如此。
    不妥。
    对安隅不好。
    毕竟父母皆在,儿媳妇儿还如此定然是怕长辈有意见。
    徐先生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望着紧闭的大门,气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脑子疼。
    脑子疼。
    脑子疼。
    无奈,那手机给里面的人打电话,不接。
    发短信。
    好。
    回了。
    徐先生说:【乖乖、我错了】
    徐太太问:【错哪儿了】
    徐先生【不该言语调戏你,我可以进去吗?】
    徐太太回:【我俩待在一起会炸房子,为了房子安危,委屈你一下了】
    说完,关灯、睡觉。
    你爱咋地咋地吧!
    “、、、、、、、”先生那叫一个委屈啊!
    委屈的不得了。
    何为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人站在门口就差扼腕长叹了。
    卧室内,安隅躺在床上气的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边想着收拾徐绍寒,一边又担忧长辈看见不好,就如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愁着。
    徐先生一条短信过来:【母亲来了】
    哗啦,徐太太猛然之间掀被而起,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奔向门口,猛的拉开房门、
    仅是一瞬之间,徐绍寒伸手撑住门缝挤身进来了。
    叶知秋没见到,不要脸的男人倒是有一个。
    徐太太气急败坏正欲破口的大骂。
    正欲张嘴,这人俯身而下,阻了她所有的言语。
    一番冗长的稳就如此落下来。
    她挣扎着敲打着,许久之后。这人才松开她,靠在她耳畔轻声哄骗着,“乖、我错了,让你摸摸,我们消消气好不好?”
    安隅气呼呼的盯瞪着人家,只见这人引着她的手往他腰腹间过去,她欲要抽回手,可人家强势霸道的不给她机会:“乖乖。”
    徐先生俯身啄了啄她面庞,瞧见她光秃秃的脚丫子,心中无奈。
    伸手将人抱起来往床榻而去。
    “回头把家里的门锁全都下了,看你还怎么将我拒之门外。”
    这人说着,伸手搓揉着安隅的脚板心。
    后者闻言,咻的一下将脚丫子收回。
    冷冷盯着他。
    徐先生低眸瞅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刚刚认错的劲儿去了大半,伸手大力将她脚丫子捞过来,且还凶狠道:“明儿就让人全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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