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精神病还危险的人
当他念到贾靖的名字时，那双冰冷而挑剔的眼睛终于有了一抹温度。
贾靖得了满分，全班唯一的满分。
犹如重磅炸弹落地，所有同学都朝她看过来。同学们震惊的表情，好像是贾靖偷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这些目光中少了一个人——李烨霖。
他整堂课都在望着黑板发呆，连测试题都没做。
贾靖心想，就连这个剽悍刻板的数学老师都能对李烨霖格外宽容，看来，李烨霖是真的有病。
跟最初从谢毅嘴里知道李烨霖有精神病时的感受不同，此刻，她对李烨霖忽然涌出几分同情，他没有朋友，应该很孤独吧。
这个草率的判断没有维持太久，便被现实残酷地否定了。
第二堂课下课后，谢毅带着贾靖走进操场，告诉她二年三班的位置。
正当他们等待间操铃响时，不远处，霍艳秋风一般地走到了他们的跟前，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她圆圆的脸蛋闪着光，一身蓬勃的朝气，马尾辫一摇一摆。
“胳膊还疼吗？”她认真地检查了一眼贾靖的绷带是否开线。
“没疼。”
“你们认识？”谢毅惊讶地问道。
“当然。”霍艳秋说完，胜利般地扭头看着身旁的男生。
男生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贾靖，问道，“她就是你早上捡到的迷途羔羊？”
霍艳秋兴高采烈，“我没骗你吧？你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男生用拇指狠敲霍艳秋脑袋一记，“我可没说你骗我，别随便给我扣帽子。”
霍艳秋急忙用手揉了揉，嗔怪道，“很疼的！”接着，她爽快地对贾靖介绍道，“他叫乔轩，是我男朋友。”
乔轩？
没印象。
霍艳秋见贾靖没什么反应，眼珠一转，把头靠在乔轩的肩头，笑问道，“贾靖，你看我们像什么？打一个谚语。”
贾靖对霍艳秋实在无语，这家伙不仅自来熟，而且，还很会闹腾人。
“才子佳人！”谢毅自告奋勇地答道。
霍艳秋哈哈大笑，“错了！这叫——鲜花插在了驴粪上！”
乔轩一把推开霍艳秋，笑骂道，“骂人都不会，是牛粪！”
这下，霍艳秋更是笑得喘不过气，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好好，你承认你是牛粪就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谢毅终于没忍住，也跟着大笑起来。
突然，霍艳秋收住笑容。
她泄气地瞪着贾靖喊道，“喂，我特意拽他过来就是逗你笑的，你怎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
“逗我？”贾靖哭笑不得。
霍艳秋不死心地说道，“你说你这女人吧，怎么看都是个前凸，后翘的美人胚子，怎么冷得跟石头似的？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疼也忍着，笑也忍着，你活得累不累啊？”
前凸，后翘？
贾靖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霍艳秋脸上。
“我没忍。”
她的视线越过乔轩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身后。
李烨霖高高的个子，逆着光，脸色阴沉似水。即使与她面对面站着，他的目光也绝不会停在她身上半秒钟。
他熟络地拍了拍乔轩的肩膀，薄薄的唇只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男低音宛如大提琴般悦耳，这是贾靖第一次听到李烨霖的声音。
说完，他自顾自径直转身走了。
乔轩耸了耸肩，拉着霍艳秋的手，跟在李烨霖的身后。
匆忙中，霍艳秋回头朝贾靖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贾靖的视线跟随着李烨霖的背影，很快，也不过是几米远外，他站在了一个男生的跟前。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兴致很高，接着，当那个男生看到乔轩时，他用力锤了一下乔轩的胳膊，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霍艳秋也高兴得手舞足蹈，仿佛在庆祝什么。
不管怎么看，李烨霖都不像是孤独的人。
他有朋友。
他活得很快乐。
精神病？
哈！
不经意间，那个陌生男生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忽然转头朝她看了过来，迷人的唇边挂起美得慑人心魄的笑容。
“没想到，林哲豪居然又回来上课了。”谢毅喃喃低语。
贾靖收回目光，扭头看着谢毅，“林哲豪是谁？和李烨霖站在一起的那个？”
“嗯，就是他喽，上学期跟校外的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打架？”贾靖又瞥了林哲豪一眼，“可他看起来弱不禁风。”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我听人说，他前年进过局子，已经有污点了，他爸花钱都没管用。而且，他的人品很差劲，咱们启铭没有不知道他的。对了，你离他也远点，千万别跟他说话，他比李烨霖还危险。”
“比一个精神病人还危险？”贾靖这话并非玩笑，却把谢毅逗得前仰后合。
笑累了，谢毅连喘带笑地说道，“差不多吧。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你刚来启铭，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启铭的水深着呢，绝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栽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我说都是真的，可不是吓唬你。”
回教室后，贾靖惊讶地看到，林哲豪已经坐在李烨霖身后的座位，而座位原先的主人不知去向。
她的视线，正撞上林哲豪好奇的目光。
……
上午很快过去了。
四节课下来，贾靖差不多能叫出班里一半同学的名字。
课间休息时，几个女生主动过来找她聊天，问她启铭高中和四中相比怎么样，她对启铭什么印象，是不是适应启铭的氛围，最后，一个女生害羞地问她平时看些什么书，尤其是数学方面，做哪个出版社的习题册。
贾靖尽量保持微笑地回答她们的问题，并真心实意地提出一些购书方面的建议，还把她目前正在看的几本参考书介绍给她们。
她毫无保留的诚恳立刻收获了回报，这几个女生都接纳了她，并邀请她中午一同吃饭。
半天时间就能在新环境交到朋友，贾靖感到满足。
不过，在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时，热心肠的谢毅积极要求承担导游的职务，他怂恿贾靖加入他的队伍，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一个午休的时间，他就能带她走遍启铭的每一个角落。
盛情难却，贾靖只好同意，跟着谢毅直奔食堂。
贾靖得了满分，全班唯一的满分。
犹如重磅炸弹落地，所有同学都朝她看过来。同学们震惊的表情，好像是贾靖偷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这些目光中少了一个人——李烨霖。
他整堂课都在望着黑板发呆，连测试题都没做。
贾靖心想，就连这个剽悍刻板的数学老师都能对李烨霖格外宽容，看来，李烨霖是真的有病。
跟最初从谢毅嘴里知道李烨霖有精神病时的感受不同，此刻，她对李烨霖忽然涌出几分同情，他没有朋友，应该很孤独吧。
这个草率的判断没有维持太久，便被现实残酷地否定了。
第二堂课下课后，谢毅带着贾靖走进操场，告诉她二年三班的位置。
正当他们等待间操铃响时，不远处，霍艳秋风一般地走到了他们的跟前，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她圆圆的脸蛋闪着光，一身蓬勃的朝气，马尾辫一摇一摆。
“胳膊还疼吗？”她认真地检查了一眼贾靖的绷带是否开线。
“没疼。”
“你们认识？”谢毅惊讶地问道。
“当然。”霍艳秋说完，胜利般地扭头看着身旁的男生。
男生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贾靖，问道，“她就是你早上捡到的迷途羔羊？”
霍艳秋兴高采烈，“我没骗你吧？你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男生用拇指狠敲霍艳秋脑袋一记，“我可没说你骗我，别随便给我扣帽子。”
霍艳秋急忙用手揉了揉，嗔怪道，“很疼的！”接着，她爽快地对贾靖介绍道，“他叫乔轩，是我男朋友。”
乔轩？
没印象。
霍艳秋见贾靖没什么反应，眼珠一转，把头靠在乔轩的肩头，笑问道，“贾靖，你看我们像什么？打一个谚语。”
贾靖对霍艳秋实在无语，这家伙不仅自来熟，而且，还很会闹腾人。
“才子佳人！”谢毅自告奋勇地答道。
霍艳秋哈哈大笑，“错了！这叫——鲜花插在了驴粪上！”
乔轩一把推开霍艳秋，笑骂道，“骂人都不会，是牛粪！”
这下，霍艳秋更是笑得喘不过气，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好好，你承认你是牛粪就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谢毅终于没忍住，也跟着大笑起来。
突然，霍艳秋收住笑容。
她泄气地瞪着贾靖喊道，“喂，我特意拽他过来就是逗你笑的，你怎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
“逗我？”贾靖哭笑不得。
霍艳秋不死心地说道，“你说你这女人吧，怎么看都是个前凸，后翘的美人胚子，怎么冷得跟石头似的？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疼也忍着，笑也忍着，你活得累不累啊？”
前凸，后翘？
贾靖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霍艳秋脸上。
“我没忍。”
她的视线越过乔轩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身后。
李烨霖高高的个子，逆着光，脸色阴沉似水。即使与她面对面站着，他的目光也绝不会停在她身上半秒钟。
他熟络地拍了拍乔轩的肩膀，薄薄的唇只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男低音宛如大提琴般悦耳，这是贾靖第一次听到李烨霖的声音。
说完，他自顾自径直转身走了。
乔轩耸了耸肩，拉着霍艳秋的手，跟在李烨霖的身后。
匆忙中，霍艳秋回头朝贾靖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贾靖的视线跟随着李烨霖的背影，很快，也不过是几米远外，他站在了一个男生的跟前。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兴致很高，接着，当那个男生看到乔轩时，他用力锤了一下乔轩的胳膊，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霍艳秋也高兴得手舞足蹈，仿佛在庆祝什么。
不管怎么看，李烨霖都不像是孤独的人。
他有朋友。
他活得很快乐。
精神病？
哈！
不经意间，那个陌生男生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忽然转头朝她看了过来，迷人的唇边挂起美得慑人心魄的笑容。
“没想到，林哲豪居然又回来上课了。”谢毅喃喃低语。
贾靖收回目光，扭头看着谢毅，“林哲豪是谁？和李烨霖站在一起的那个？”
“嗯，就是他喽，上学期跟校外的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打架？”贾靖又瞥了林哲豪一眼，“可他看起来弱不禁风。”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我听人说，他前年进过局子，已经有污点了，他爸花钱都没管用。而且，他的人品很差劲，咱们启铭没有不知道他的。对了，你离他也远点，千万别跟他说话，他比李烨霖还危险。”
“比一个精神病人还危险？”贾靖这话并非玩笑，却把谢毅逗得前仰后合。
笑累了，谢毅连喘带笑地说道，“差不多吧。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你刚来启铭，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启铭的水深着呢，绝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栽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我说都是真的，可不是吓唬你。”
回教室后，贾靖惊讶地看到，林哲豪已经坐在李烨霖身后的座位，而座位原先的主人不知去向。
她的视线，正撞上林哲豪好奇的目光。
……
上午很快过去了。
四节课下来，贾靖差不多能叫出班里一半同学的名字。
课间休息时，几个女生主动过来找她聊天，问她启铭高中和四中相比怎么样，她对启铭什么印象，是不是适应启铭的氛围，最后，一个女生害羞地问她平时看些什么书，尤其是数学方面，做哪个出版社的习题册。
贾靖尽量保持微笑地回答她们的问题，并真心实意地提出一些购书方面的建议，还把她目前正在看的几本参考书介绍给她们。
她毫无保留的诚恳立刻收获了回报，这几个女生都接纳了她，并邀请她中午一同吃饭。
半天时间就能在新环境交到朋友，贾靖感到满足。
不过，在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时，热心肠的谢毅积极要求承担导游的职务，他怂恿贾靖加入他的队伍，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一个午休的时间，他就能带她走遍启铭的每一个角落。
盛情难却，贾靖只好同意，跟着谢毅直奔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