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热风西来,烈日悬空,炙热的阳光、闷热的风悄然袭来,吹的人心头一片燥热。
    云州天赐谷,一队队黑甲骑兵阵列整齐,正齐步朝着谷内行去。
    骑兵后面是一队华贵车马,车马是龙驹为骑,金麟飞车,车周围有一队穿着黄金战甲的骑兵在缓步行走。
    车上正慵懒的躺着一人,这人身材奇伟,相貌中正,国字脸上有着一撇八字胡,紫金龙袍上绣着的是五爪金龙腾云驾雾,头上带着紫金龙冠,垂帘上的珠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远远的看去,好似这车马上坐着一只真龙!
    此人正是大秦帝国当代大帝子婴,他在位一百六十七年,虽无什么显赫的功绩,但官员廉明,多是为国为民的之辈,倒是不曾出现过什么大奸大恶的奸诈巨官。
    今日亲临天赐谷,乃是为了挑选帝国储君,为他的儿子们加油鼓气来了。
    跟在车马后面的是,一队队王爷的车队,这排列的顺序却并非是按照职能的高低,也并非是按照修为的高下,而是出生的顺序,其中不乏帝国公主。
    当然,秦帝国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女帝在位的例子,只不过女帝在位限制颇多,倒是少有皇室女子参与进来。
    然这一代子婴的子孙足足有数千人之多,其中不乏惊才绝绝之辈,其中以二皇子廉王、七十二皇子乐陵为最,然后又有第一百三十一公主青灵、第一千八百皇子赵柯、第二千零三公主寒雪为代表,领众皇子、公主之牛耳。
    不过,能够加入到储君序列中来的,都是皇子中的顶尖之人,多是朝廷大臣举荐,亦或是子婴大帝亲自考核挑选的人。
    这一次,死亡战场开启,来参加储君争夺战的足足有三百六十五位皇子和公子。
    当然,此数可不是随便来的,而是自古就有规矩,不管大帝的子嗣多少,都需要凑足三百六十五周天之数来进行储君之战,象征着大秦帝国周天不朽,万年长存。
    这三百六十五人中,其中主脉有一百零八人,剩下的人都是从皇室各个支脉之中挑选。
    故而,哪怕是当今大帝如何权势滔天,想要将自己的子嗣立为下一代大帝,也需要看机缘,看子嗣的能力,要不然下一任大帝可能就要换成支系、旁系的子孙来担当。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向秦第七世大帝就是支系子弟逆天而起,最终坐上了皇位的例子。
    “太可恶了!竟将咱们安排在了最后面的位置,这内监大总管可真是狗蛋包天,在大帝面前都敢如此的胡来!”
    这时,在车队的最后面,距离子婴的车马足足有数十里之外的地方,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吱扭吱扭的行着,车外一匹枣红色麟马上的一太监正愤愤的说着。
    这个车队的人很少,仅有二十多人,且这二十多人穿着不同,气息也都高低不同,和其他车队的陪同看起来大相径庭,似乎这些人都是因为车上的一人,而杂糅在一起的。
    在车队的后面是一队红甲红盔,手持三米长矛的长矛大军,大军浩荡紧跟着车队,一眼望不到尽头。
    车上做着的一个锦袍皇子无趣的看着外面,灵动的眼睛四处转着,在听了这太监的抱怨之后,噗的一下子笑了起来:“小丸子!你就不怕被人将这话听取了,在打你六十大板!”
    “那感情好!小奴从小被打到大,这屁股和后背都已经练的跟法器似得,内司的板子除非换上大刀,要想要打疼小奴,可非得让内司廷尉来打不可!不过,王爷,奴才就想不明白了,按照您的身份,明明是要排在前面的,为何甘愿到这后面来!”
    小丸子将头一昂,故作骄傲的说着,说到最后的时候,忽的和马车靠的更近了,小声的问了起来。
    车上的青年笑着说道:“这里多好,想如何就如何,还不用担心被父王瞧见!自在!前面的人可就麻烦多了,坐卧行走,都要有规矩,稍有不慎就会被前面的大臣看到,到时候谏议大臣指不定上前喝斥一番,那多没面子!要知道,那些谏议的大臣,自从得了父王的许可之后,可是将我们这些皇子盯的紧着呢!”
    “这倒也是!不过,如此的话,咱们可就要丢了面子,这脸丢大了!”
    小丸子一听连连点头,紧接着又是一愣,不由失声喊道。
    “丢脸就丢脸,反正又不丢命!到时候,本王只要在死亡战场上杀回来就可以了!功绩在手,谁敢说我没有面子,到时候恐怕有不少人要说本王低调呢!”
    青年笑的更加畅快,抬头看了眼前方车队一侧行来的战马,赶忙坐直的身体,一脸严肃的看向了前方。
    这时,正在车队后面跟着的十几匹麟马上,李巴山扭头看着一旁的徐英秀说道:“你这堂弟倒也有趣!”
    自从七天前,在和乐陵王见了一面之后,李巴山就决定要帮助乐陵王在死亡战场上夺得更多的攻击,也就加入了乐陵王的一方。
    他如此决定,也并非是仓促决定,一是因为徐英秀,二是因为他和这乐陵王又过一面之缘,三是通过一番交谈试探,他发现这乐陵王倒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比那廉王要真诚多了,且心胸宽广,拥有帝皇之气。
    徐英秀笑了起来,摇头一叹:“乐陵这家伙心思重的很,别看他一副调皮欢快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异常的孤独!……”
    能和乐陵王认识,也是徐英秀的一次偶然,当时她跟着爷爷入皇宫面见子婴,因有要事,她被留在了殿外等待。
    却不曾想,遇到了一个调皮的小顽童,这小孩竟凭借自己皇子的身份,命令禁宫守卫和他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且还故意站在议事殿的门前大声说话。
    徐英秀看不惯这小顽童如此调皮,就上前说教了几句,结果两人打了一架。
    就是这一架两人认识了,而且根据徐英秀从爷爷哪里知道的事情,她方才知道这小孩叫乐陵,是子婴大帝的儿子,母亲是一个侍女,在生下乐陵的第三年死在了内宫的争斗中。
    乐陵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子婴大帝觉得愧对子婴的母亲,对乐陵重点照顾的原因。
    而乐陵除却奶妈之外,身边认识的就只有几个太监了,这些人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加之他居住的宫苑又远离内宫,故而他的兄弟姐妹们几乎一个都见不到。
    后来,他进入了皇族学府学习,见到了那些兄弟姐妹,却被人肆意辱骂,还被人刻意躲避,这就让他迫切的想要得到朋友。
    所以,他才会做出许多滑稽的事情,欲要以此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也因此,他每一次都会被先生告到大帝那里去。
    气的大帝关了他几天的紧闭,后来在一次测验中,乐陵表现出了不凡的天资,才被大帝重新重视起来。
    乐陵的遭遇和徐英秀十分的相近,唯一不同的是,徐英秀的父母早年尽死在了对抗异族邪神的战争中,她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在白云宫,宫内还有一些要好的朋友,却是少了皇宫中的冷漠。
    于是,两个孤独的人,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其实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只不过这种孤独有时候是自己希望的,又时候是自己不希望的!成为一国之帝,那就是孤独!甚至连朋友都不能拥有!乐陵自幼体会孤独,心理方面却健康的很,可见他之心性!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廉王如此有权势,为何还要和乐陵过不去?我想凭借廉王的那些客卿,在这一次的死亡战场上拿的第一军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李巴山点了点头,紧接着随口问着。
    通过他的接触来看,乐陵王除却始终蒙受圣恩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大臣在支持他,也没有军方的力量在帮他。
    他能够加入到储君的序列中来,全都是因为子婴和他自己才分的原因。
    就是如此的一个王爷,又岂会被廉王当成是头号大敌呢?
    “因为他是我白云宫老祖宗的记名弟子,等他修成道境的时候,老祖宗就会召开收徒大会,正式收他为徒!而如今子婴大帝张口闭口都是乐陵如何,使得乐陵的名头和威望都压过了廉王一筹,又因为我和乐陵是好朋友,我又成了白云宫的掌教,是云州守护者的孙女……这种种原因,便是廉王出手的原因!”
    徐英秀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也明白廉王为何要针对乐陵。
    李巴山听后也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下来,看向了远处,只见尽头处的车队已经进入了天赐谷:“其中嫉妒羡慕的原因也更加的大吧!”
    呜!呜!呜!
    这时,天赐谷中号角长鸣,低沉的号角声传遍旷野,响彻天际,引动天地气息倒流,在天赐谷的上方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光芒幻影。
    这幻影并非是当朝大帝子婴,而是大秦帝国的开国之主秦一世!
    那顶天立地的幻影,好似帝国的脊梁,撑起了整片天空,也让队伍中的所有人都肃然起敬,不管是此刻行走的,还是坐在马车上的诸位皇子和公主,甚至是仆役太监,都纷纷的对着那幻影执了一个军礼:“剑锋所向,斩荆披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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