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最近京都内的一些传言甚是难听,本来微臣是不想提及的,可是关乎永安国的声誉和皇上的声誉,微臣不得不斗胆谏言。”
    王大人一脸小心的道,他低着头也不忘小心抬眸的凝目偷瞥皇上几眼,想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皇上的脸看似平静的如湖面般惊不起一丝的波澜,实则内心早已如海浪般波涛汹涌,最近京都城内的谣言他多少是知道的,而且宫内也在谣传,只是碍于他这个皇上的面子,大家都只是私下寥寥数语便不再说话。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九五之尊,被人说要靠女人才能保住国家,才能统一天下,他说没有不高兴,那是假的。
    尽管这个谣言半真半假,可刘灏殷确实受不了,不管任何原因,他错了也是对了,他对了也对了。
    皇上脸上的表情让人没看出任何变化,可是整个大殿的却便得森冷而紧张,将本不是算冷的初秋显得有些像初冬满寒冷刺骨。
    这些是平日里不曾有的,诡谲的气氛让整个大殿陷入尴尬之中,王大人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厚厚的汗珠,他不露痕迹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始后悔不该说出那个谣言来。
    皇上许久不出声,整个大殿的气氛显得更加的尴尬,好似有种强大的气压逼得人连呼吸都有些苦难,人人害怕,却没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些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后,皇上终于悠悠开口。
    “说吧,什么谣传,竟是这般影响整个永安国。”刘灏殷明知故问。
    王大人又擦了把汗,相较刚刚的小心谨慎不敢让皇上知道,此刻的到是挺明目张胆,刚刚的诡谲气氛还没有散去,这这压力约束着他接下来的每一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然一个不小心他可就要人头落地。
    王大人直接跪到了地上,声音略微带着颤抖,如今年过四十的他,让他如此的担惊受怕也是难为他了。
    “皇上,是,是关乎皇贵妃娘娘的。”他依旧不敢大声直接说出来,毕竟皇贵妃娘娘曾经是皇上的心头肉。
    是啊,曾经,那已经是曾经,而不是现在,皇上明知道王大人即将要说出的是什么,可他还是让王大人说了,他也怀疑夏玲珑了,他也开始忌惮着个女人了。
    人心都是膨胀的,都是被欲望充斥的,他不能肯定这个女人会不会真的背叛他这个皇上,若是以前,也许他还有几分把握,而如今,她不在他的身边,人言可畏……
    而她这样的存在确实不利于后宫和整个永安国的安定。
    “继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什么不能说的,朕一向赏罚分明,对了就对了,错了就错了,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有的人。”
    此话一出,无疑是给王大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是在刘灏殷的手底下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人,皇上的心思大家还是能猜个五六分的。
    皇上肯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心里也对夏玲珑生了生几分嫌隙。
    王大人大着胆子道:“宫外盛传,说,说皇上您是靠着皇贵妃娘娘稳坐天下的,而且还说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您连个,连个……”女人都不如,是个吃软饭的皇上。
    后面的话王大人不敢说出口,他已然看到尽管让人摸不透心思的皇上此刻也黑下了一张脸,那张脸比锅底还黑,甚至他还能看到那无形的熊熊烈火。
    王大人将身子底得更低了,只是这一个谣言,皇上都已经气得不行了,后面的那个谣言他哪里还敢说出来。
    其实王大人面上害怕着,心里其实开心的很,这是皇后交给他的任务,如今他完成了,他可以去皇后的面前邀赏了。
    宫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的心口炸裂,很多人还是很支持夏玲珑的,毕竟她为永安过平定了不少的叛乱,而且刚刚还打下了安临国一直都未打下的安临国,这个功劳,目前的安临国无人能敌。
    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女人对永安国没有异心,可是谁又不明白功高不能盖主的道理。
    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明明短短的时间,大家早已把事情在心里腹诽了好几遍,甚至都是说着自己的心声,只是这个心声谁又敢公诸于众,说一个字也是死罪吧。
    大家沉默不语时,皇上又面带温怒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继续,还有什么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这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反而让王大人更加的害怕,这样的皇上王大人看到过一次,还是先皇驾崩时,那时候的皇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是冷静的让人不寒而栗,而今天,王大人看到了当初的皇上。
    王大人内心早已笑开了话,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顺利,这么容易就挑拨了夏玲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只是他也开始担心了,现在的夏玲珑本事超然,若是把她逼急了,她反过来帮着谁攻打永安国,永安国也不一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可是这些不是他这个文官要管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取悦皇后,然后若是有可能,他还想坐上那把龙椅过过瘾呢。
    王大人装着胆子继续,“还有人谣传皇贵妃娘娘想在拿下达子国后,联合他父亲夏和安一起反了了皇上您,然后扶住他父亲夏和安登基为帝。”
    说这些时,王大人磕巴了好几下,虽然这是他计划的,但他也不敢保证这些话他说出口后,皇上会不会气愤的将他给杀了。
    那胆战心惊的样子倒让人看不出这一切都是他刻意而为的。
    “砰”的一声,桌上的折子被撒了一地,是被刘灏殷在盛怒之下推下来的,而且力道非常的大,足以证明此刻他有多生气。
    这些固然他早就知道,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他确实非常非常的生气。
    整个大殿内的人齐齐跪到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这句,大家此刻还真找不出其它能说的话来。
    刘灏殷生气了片刻,脸上很快就恢复如初般的镇定,不得不说他不愧是帝王,情绪控制的很好,纵然有失控的时候,他也能很快让自己恢复如初。
    “这事朕自会处理,等爱妃先拿下达子国再说,而且这只是谣言,若是被朕查出爱妃真的想反了朕,朕自然不会放过她。”
    大家又是齐齐的一声,“皇上圣明。”其它的不会不要紧,拍马屁大家还是都非常在行的。
    刘灏殷没吭声,而是垂了垂眸子,许久后才道:“有事商议,无事退朝。”
    因为夏玲珑的威名远播,最近的安临国似乎格外的和平,而且不知道为何,今天居然出奇的没有出现往年里的那些什么旱灾水灾的,所以大家也没什么可以要说的。
    大家沉默不语,海公公机灵的很,很快宣布,“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要上奏的,就散了吧。”
    机灵的上前将皇上扶了下去,留下心有余悸的众人在那舒气和交头接耳。
    海公公心里其实是向着夏玲珑的,虽然这个娘娘入宫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这个娘娘的心思他还是摸的恨透的,善良,大方,对任何人都很好,只要人家不惹她,她什么话都好说。
    海公公压根就不信夏玲珑会做出造反的事情,这些一定是有人嫁祸,可是他没有证据,他只能子啊一旁干着急。
    若是在以前,他也许会第一时间通知云王,让云王帮助这个皇贵妃娘娘解围,可是如今云王已经不在了,而且他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不然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想了想,决定还是见机行事,不行的话,在给皇贵妃娘娘通风报信,然后让皇贵妃娘娘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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