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宝妮见爹爹只顾着看而没搭理自己,小嘴一歪就要开哭,张云见状赶忙把她抱起来,放到了炕头上,终于觉得自己自由了的宝妮也不哭了,开始了为翻身而战的艰苦历程。
    对刚刚满四个月的宝妮来说,翻身是一件及其不容易的事情,而他的爹爹显然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而且极没有同情心的看着自家的孩子在炕上练着鲤鱼打挺,还不时的被她笨拙的动作逗的哈哈大笑。
    玩闹了一会,小宝妮活动累了,开始躺在炕头上休息,张云过来逗了逗,宝妮也没理他,张云见孩子是真的累了,就把她抱回了摇篮里,然后轻摇着摇篮哄她睡觉。
    宝妮不一会便谁着了,张云见状便停下了摇摇篮的动作,把篮筐推到了火炕的最里面,又在外面横了一圈的枕头,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到厨房去找关璟了。
    张云到厨房的时候,关璟正好刚把一盘青菜炒完,见他进来便对他说到:“你把青菜和那一盘卤味端进屋里去,我把馍馍烫好了了过去。”
    张云依言把两盘菜端进了屋,又把碗筷和炕桌放好,关璟端着馍馍进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开饭了。
    晚饭刚刚吃完,宝妮就醒了,开始不停的哭闹,关璟知道她是饿了,就出去弄了一些羊奶,煮沸之后又晾凉了一些,然后用汤勺小心的为给她吃。
    张云又看到了闺女有些光秃的小脑袋便忍不住问到:“宝妮的头发是怎么了?有人给她剪了吗?”
    关璟听完了回到:“前几天在姑姑家里,宝妮的头发长长了,可是又枯又黄的,姑姑说这样的头发长上了不好,就给她剪了一些,说是要养一养。”
    张云一听,立即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妹妹,她们小的时候也是一头枯黄的头发,像是营养供应不上似的,可是天知道当时家里的好东西可都是紧着她们俩先吃的呀,为此老妈没少的操心,还想着带妹妹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后还是爷爷出面了,说她们老张家的女孩小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等到长大了就好了,不仅会好,她们头发还会比平常人的黑的多那,怕儿媳妇不信,老爷子还把张云他们大姑给叫回来了,指着她又黑又长的大辫子给张云妈看。
    看着大姑子的好头发,张云妈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些,但她还是一直关注着两个女儿的的头发,并按着老爷子的指使,经常带着她们出理发店将枯黄的头发剪掉。
    所以一直到上幼儿园之前,张家妹妹们都是顶着秃头和板寸生活的,到她们4岁之后,这种情况才算是好了起来,张妈妈看着女儿们长出的漂亮的黑发,才将一直在发愁如果女儿嫁不出去该怎么办的那棵心放下。
    所以在得知女儿也是这个样子之后,张云一边安慰媳妇一边感叹着遗传基因的伟大与强悍,那是时间与空间都没法改变的事情呀,但愿女儿不要太早懂得‘臭美’两个字,不然可就有他们夫夫俩头疼的了。
    喂好了宝妮,关璟又陪着她玩了一会,等她玩够了,都不用人哄,自己就睡过去了。关璟把睡着了的宝妮放回摇篮里,开始整理这些天出门遗留下来的家务。
    边做家务,关璟边偷看张云,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张云见状问到:“璟儿,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关璟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好久才说到:“这几天我二婶可能会过来找你,不论她说什么,怎么说,你都不要同意好吗?”
    张云听了这话很是疑惑的问到:“出了什么事吗?”
    关璟似是不好开口,张云见状说到:“以你二婶的性子,若是真的有求于我,那闻得我回来应是马上就要过来的,你现在不说我明天也会知道,你好好的想想是你说与我听好,还是明天我去听她胡说八道的好。”
    关璟一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张云不在的这几天关家老宅发生的事情将给他听。
    原来就在三天前,突然有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闹上了关二叔家的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关二叔的要他负责,关二叔家当然不能承认,还说那女人是个骗子,就是想上门讹人的,还想叫人把她赶出去。
    可是那女人既然敢上门来闹,那也是有所依仗的,她原是二叔瞒着众人养在外面的外室,这些年一直挺得二叔宠的,前些日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要求二叔把她接回家,给她一个名分,好让她的孩子能够有一个正经的身份。
    但是二叔畏妻如虎,怎么敢把她接回去,可这女人抓住了二叔的小辫子。
    关家二老先后去世,论理在守孝期间是严禁女色的,当然了,这不是绝对的,毕竟让人家夫妻好几年都没有闺房之乐是件及其不人道的事情,而当年订立这些条则的先辈们也只是想要晚辈的一些敬重,没有其它的意思,谁不想着家族兴旺呀,万一赶上个倒霉的,家里的长辈相继的去世,连续的加起来守个十几年的孝,那家里还不得断子绝孙那。
    所以家里孙子辈的会意思的守三十天,算是以天代年,儿子辈的一般都是三个月,算是以月代年,然后悄悄的关起门来夫妇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大伙也就心照不宣的都当没看见。
    但这指的是夫妻(或夫夫)之间,还是得悄悄的干,像二叔这样的孝期之间让外室怀孕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叫押妾,要在平时吧也就是一件风流韵事,大伙听一听乐一乐也就过去了,顶多是说一说当事人的人品不咋地,但是现在是孝期,这就是不孝,是对已故去的长辈大不敬的一种行为。
    这女人捏住了二叔的小脚,二叔不敢不从她,只得先应下了,但是又不敢和关二婶说,只得拖着,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二叔要安抚那女人就要常常的往那边去,时间一久就叫二婶发现了端倪,被二婶带着人堵住了他们,按照旁观者的说法,当时那场面是蔚为壮观,二婶拿着棍子追着他们跑了半个镇子,最后两个人见和在一起跑不掉,不得不分开,在二婶犹豫该要追谁的情况下,那女人才算是逃了出去。而二婶则拽着二叔的耳朵把他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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