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初离开了,而李隆基则是继续玩乐。
    玩什么?那可就多了,不过这和李泰初没什么关系。
    李泰初离开了大明宫,抱着失望离开了大明宫。
    其实在此之前,他对李隆基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可是李隆基真的是一次次打他脸。
    他已经在考虑,以后削减皇权的问题了,按李隆基这么玩下去,这大唐就算救下来了,也得被玩完。
    李泰初想了想,没再继续想下去,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等以后有能力了,他肯定要着手这件事情的。
    李泰初骑上踏雪,然后有点茫然的朝南走去。
    就,一下子忽然没有目标了,怛罗斯之战要明年七八月才爆发,虽然在此之前,南诏国可能会背叛大唐,但是李泰初必须先去西域再说,毕竟安西比起岭南,对帝国更加重要。
    之所以说可能,那是因为,李泰初这个小蝴蝶,不,应该说雄鹰,他煽动的风暴,很有可能会改变南诏国的情况。
    因为历史上的南诏国,那是在吐蕃的支持下才发动叛乱的,不然,就凭一个南诏,怎敢轻易背叛大唐。
    可是,如今的吐蕃,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据说吐蕃大规模叛乱,尺带珠丹都已经跑路了。
    要不是吐蕃居住在高原,大唐早就趁这个机会打过去了,可惜了。
    李泰初是真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干嘛了,要不,去平康坊看看?
    李泰初想了想,还是回绝了这个念头,自己这辈子最好不去平康坊,不然,李梦祈会爆炸的。
    李泰初砸了砸舌,他倒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去见识一下而已,天见可怜,他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
    李泰初这般想着,思想发散,要不,自己趁这段时间,接触一下大唐诗人?
    韦应物的诗,可是已经抄了两首了,要不,放出去?
    李泰初搓了搓手,感觉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要不就用一个假名发诗就好了,到时候就说,是公主府门客,除了韦应物那两首,再抄抄后世诗人的诗。
    不为名,不为利,单纯为了有趣。
    毕竟蝴蝶效应之下,未来历史肯定有所改变,一些不朽诗篇也不一定能出现在历史长河之中。
    就这样决定了,反正不抄本朝的,就从清朝开始,反正清军以后肯定不可能入关,毕竟唐朝都改变了,以后肯定是面目全非,比如纳兰性德,很可能不会出现。
    纳兰性德不出现没关系,他诗得出现啊!
    李泰初的脸上泛起一丝恶趣味的笑容,一回到府中,他就开始写诗。
    不多不少,马马虎虎先凑够三百首诗词吧。
    等李梦祈回来,李泰初刚好写完,李梦祈都惊了。
    李梦祈看着满地的纸张,问道:“郎君,你这是干嘛?”
    李泰初笑眯眯的说道:“你捡起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可累死我了,忙了一个下午。”
    “哦。”李梦祈没多想,捡起一张就看了起来,看着上面的词,她下意识的念了出来:“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李梦祈惊讶的看着李泰初:“这是你写的?”
    李泰初想了想,道:“差不多吧,你姑且当是。”
    “什么叫姑且?”李梦祈抱怨了一句,然后又捡起一张纸,轻声念了起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李梦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捡起一张纸:“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李梦祈咬了咬嘴唇,道:“这是你在军中所作?”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李泰初有点疑惑,不应该啊,这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比如那首辛弃疾的《水龙吟·甲辰岁寿韩南涧尚书》。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
    况有文章山斗。对桐阴、满庭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
    由于只是意境不合时宜,他可是都没写,应该没问题吧?
    李泰初还没有想太多,李梦祈就跨过这些散落的纸张,一把抱住了坐在椅子上面的李泰初。
    李梦祈低声道:“能做出这种诗,你一定很苦吧,对不起,我都没关心过你。”
    李泰初愣了,他没想到,李梦祈会想到这个。
    李梦祈继续说道:“边境那么苦,不去了好不好?这些年,我经历过所有的富贵荣华,已经够了,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哪怕只是经营一家小酒肆也可以,不要去了,你那么苦,我心里好难受。”
    李泰初差点哭了,他抱紧李梦祈,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
    这一刻,他放下了,放下了有关前世的一切,与之相对的,他这辈子再也放不下了,放不下李梦祈。
    李泰初甚至有一口答应她的冲动,可是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王八蛋,可是没办法。
    家事,国事,天下事,何时能了?
    李泰初不知道,可是他开始厌恶战场了。
    两个人静静地抱着,也不说话,沉默许久,李泰初整理好心情,道:“在边疆的日子其实确实难熬,但是一想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或许你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大唐的问题真的很大,李林甫把持朝政,圣人怠政,土地兼并,民众流亡,长安兵力羸弱,开国时军事上以重驭轻的府兵已经无兵上番了,节度使尾大不掉,多年不挪位置,外国虎视眈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我并不想担这个责任,之所以现在这么热衷,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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