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我拼命的扭头,向着我的身体侧面那边看去。在我的手上,已经死死地捏住了那根化血银针。
    然而,在我的身体旁边,却是空无一物!
    我的身边,除了晦涩难明的黑暗和周围呼啸的冷风,什么都没有!
    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松上一口气,而是站在原地,就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我忽然间想起了若雪的那句话:“还不如让我亲眼看见,还许还能不那么害怕!”
    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在心里惊恐的想道。
    我绝不相信自己的身上会出现什么幻觉,这个东西一定就在我附近!或许,它已经转到了我的身后,或许他就在我的头顶!
    特么的!像我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被鬼吓到这种程度!
    此刻我在惊惧和恶寒之余,心里面却无缘无故的,生出了一股愤怒!
    情况已经看完了,我当然不能够再在这里逗留。只不过我却不甘心的不断凝视着周围各处的黑暗。
    我只想验证一下,刚才那个吓得我魂飞魄散的东西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我强忍着心里面的恶心,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山梁上走去。
    俗话说,走得夜路多了,难免见到鬼。
    同时道家也有一句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并不是说,本事大了就会感觉不到恐惧。能够吊打鬼仙的人,就不会再怕鬼了。
    事实恰恰正好相反。
    反而,由于我们知道的越多,那种恐惧感就会越来越深邃。
    最近这段时间,我接触到的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心里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谓疑心生暗鬼,现在我自己都怀疑,刚才的影子是不是我心里产生了幻觉。
    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却并不敢回头,看向那个诡异莫名的小屋。
    我攥着拳头,在心里面暗自发狠: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可不能往牛角尖里面钻!
    多想点低级趣味,多参与点美好的东西,多把自己往庸俗市侩上面引导,我可不能精神分裂了啊!
    还有好几个妞儿和我情投意合,老子还没来得及细细的把玩呢……我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要把自己从这个失魂落魄的情绪里面给拔出来。
    黄九如就在前面等我,她看见我过来,发现我脸上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似的。黄九如不由得关切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缭乱到我的脸上,一股馨香。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车上说”我不由分说的打断了黄九如的问候,我们俩快步往着车那边走。
    等回到了越野车里面,空调带来的暖气让我的全身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
    我把黄九如的双腿搬起来,放在我自己的腿上,然后拍了拍我身体另一边的后座。
    若雪立刻会意,她笑着从驾驶席上钻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另一边。
    “你咋了?看见啥了?”黄九如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关切的看着我。
    “别提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等我缓过来,回头我慢慢的给你俩讲。”
    “咱们先亲亲抱抱再说,”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一左一右的两个美女。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一左一右的伸出手,从他们两个人后背的羽绒服缝隙里伸了进去:
    “我没有变成卢陵,不是因为我有多坚强,其实是因为我……有你们啊!”
    手上一片滑嫩,从手掌一直暖和到了我的心里,温暖得让人直想哭。
    ……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车里,我当然不至于把这俩准媳妇当场给吃了,但是亲热是免不了的。
    我这里左手天街小雨润如酥,右手流香涨腻满晴川,真是魂儿都要飞到天外去了。
    两个红颜知己的真情抚慰着我,也让我的心情渐渐的得以平复下来。
    一夜北风喧嚣,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一早,听了若雪转达了我意见的汇报之后,那位常队长带人过来,羁押犯罪嫌疑人来了。
    车里温暖如春,外面却是冰寒彻骨,一出车门,我浑身上下的衣服就被寒风穿了个透心儿凉。
    常队长带着我们这些人,一起步行向着养貂场那里走去。
    大冬天的,这一家人还没起床,就被我们这些人在窝里堵了个正着。
    我还是第一次跨进这个屋子,虽然说屋子里的气味比外面的貂笼子稍稍好了一点。但是一想到这屋子里的气味来源,还是让我想要作呕。
    黑咕隆咚的房间,一股子馊臭味,地上扔着嚼碎的鱼骨头,盆子里放着没刷的饭碗,墙壁和柱子上全是黑灰。
    这一家人好歹都穿上了衣服,那个哑巴儿媳妇走出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我站在她们家堂屋里。她眼中带着凶残狠厉的目光,死死的盯了我一眼。
    “叶先生,”常队长看了看这一家人,然后一脸愁容的说道:“看这一家人的样子,这也审不出来啥啊?”
    “这要是这么拖下去怕是不好送审,您说怎么办?”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般来说,这样的案子要想提起公审,要么就要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要么就要有案犯的口供。
    可是,现在我们的证据,就只有死去的女孩眼睛里的那根貂毛。
    要说口供,那个哑巴是不会说话的,她也肯定不会写字。至于哑语,那只有天知道她会不会了。
    而我指向的那个案犯本人还是个傻子,这种人没有行为能力,他的口供根本就不能成立。
    至于那个老太太,属于岁数很大的那种。恐怕警方审讯的时候,轻易都不敢放大音量,怕出人身危险。
    就这样的一家人,要是得不到口供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只怕抓了也得放回去。
    “要证据是吧,”我叫停了双手被铐住,正朝外面走的傻子。
    我的手里拿着那根青铜板,用这东西挑开了傻子身上的棉袄扣子,然后我就把他的衣服襟挑了开来。
    傻子的身上是光脊梁穿的棉袄,我把他的衣服这一撩开,傻子满身油腻,脏污不堪的身条就露了出来。
    “看见没,他的棉袄是反穿的。”我回头看了看常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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