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醒後,覺得口乾舌燥,才想起身去桌上倒茶,頭一陣劇痛讓我不禁扶住床沿。早知道昨天就不要喝那麼多......
    我搖搖晃晃扶著額走到桌前,才要拿起杯子就被另一人伸手拿走,我沿著他的手往上看,崇訓面無表情的拿過侍女端在旁邊的湯碗,擱在我面前的桌上「解酒的。」
    我拿起喝了幾口,果然舒緩很多。
    「昨夜怎麼是延秀送妳回來?」
    我呆愣地望著他。昨夜......糟糕,怎麼想不起來。
    我原本以為他又要因為別的男人送我回家生氣,沒想到他卻緩了臉色「罷了,是我不該把妳一個人丟在那裡。」
    看到他轉瞬間的歉意,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新奇。
    「妳想見舟方吧?」他收走我喝完的湯碗,拿給一旁的侍女「我差人去叫他過來。」他避開我的眼神,跟侍女一起走出屋外。
    我看他離開的背影,真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前一秒還可以生氣的背過身,後一秒又溫柔的回頭,他不是一直都忌妒我見舟方嗎?怎麼這回反而主動讓他來見我。
    沒多久侍女領著舟方進屋,遣走她們後,舟方摘下斗帽烏紗「看來這幾日,公主過得不錯嘛。」他意有所指的用他魅惑的雙色瞳孔望著我,曖昧的上揚嘴角。
    我不理會他的調侃,只想跟他算上次的帳「上次崔湜送湯藥給我喝,你怎麼不阻止我!」
    「那個阿......」舟方手撐著頭,露出好整以暇的邪魅笑容「都已經提醒妳,他跟上官婉兒那幫害人兇手是一夥的,我沒想到妳真的傻到喝下敵人送來的東西。」
    舟方的嘴真是有夠壞「......那天明明是崔湜來找我,對吧?可是你知道嗎?我昨天在大宴上,每個人都說是我去找崔湜。」
    「嗯......」舟方閒散地聽著。
    「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圈套?」我認真的問。
    舟方忍不住笑「你現在才發現嗎?」第一次見到像我這麼笨的大傻瓜,他顯得很樂。
    我看他根本只是等著看好戲「......之前安樂有得罪她們?」
    舟方嗤笑「得罪?之前安樂跟她們感情好的呢。」
    原來安樂被閨蜜背叛,難怪那時她在夢裡這麼氣。
    「不過.......」舟方手撐著頭,又露出一副看戲的臉「如果妳要問安樂有沒有得罪過的人,倒是有一個。」
    「誰啊?」我好奇的問。
    他像拿著逗貓棒的主人一樣,看我上勾露出滿意的表情「東宮太子李重俊。」
    不就是那個在大宴上囂張跋扈思想病態的哥哥嗎......「一個妹妹有什麼好得罪哥哥的?」
    舟方神情閒適的說「大概是因為安樂要求皇上廢去太子,改立她為皇太女囉。」
    天啊......「有......有這種事?」
    「有的。」舟方輕巧的回答,笑瞇瞇的從袖口裡掏出一封信「還有這件事。」
    「這是什麼?」我疑惑的接過信。
    「宮外別館落成的請函。」他感興趣的看著我「妳爹特地為他的上官昭容蓋的。」
    「你怎麼會有這個?」上官婉兒的宮外別館邀請函,不是應該直接給崇訓嗎?
    「呵,剛剛進來的時候,有個小僕拿著這封信在門口徘徊,不敢拿給武崇訓,所以我就幫他拿進來了。」舟方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我「你的崇訓相公最討厭的人,就是私下勾搭他爸的上官婉兒,要是拿到這請函,一定看都不看就丟了,所以上官婉兒八成交代下來,信要確實交到妳手裡。」
    我打開請函,上面寫著上官婉兒邀請安樂去剛建好的宮外別館飲酒作樂「......這該不會又是圈套吧。」
    舟方露出驚訝的表情「哎呀,妳這笨蛋怎麼會發現呢?」
    少虧一句會死是不是「......那怎麼辦?」
    「去,當然要去。」舟方看起來很樂。
    他還真當我是傻子「明明是圈套還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舟方揚起嘴角「但是傻子入虎穴就很難說了。」
    「......去就去嘛,不過我不要一個人去。」照剛剛舟方的說法,崇訓是不可能陪我去的,我盯著舟方「你陪我去!」誰提議的就誰去。
    「好啊。」舟方一口答應,瞇起笑眼。
    宮外別館落成當日,我跟舟方坐馬車到別館,仍然像上次一樣一路暈馬車,臉色蒼白只差沒吐出來,然後被坐在旁邊的舟方一路嘲笑到下車。
    別館占地很廣,瓊樓玉宇山水造景一個也不少,我們在小僕的帶領下順著石路走到一處長亭,裡頭已經坐著好些男子與一名女子,遠遠便可聽見他們談笑,一陣風吹來樹影搖曳,陽光斑駁灑在小石路上,特別幽靜嫻雅。
    舟方戴著斗帽烏紗跟在我身側,才剛靠近長亭就發現裡頭唯一的一名女子便是上官婉兒,四名樣貌姣好的男子紛紛各坐一側,其中一個容貌特別出色面帶微笑的男子,是崔湜。
    「公主。」她發現我們笑著招手,長亭裡男子們的目光也都集中到我身上,崔湜又是一副陌生的笑容。
    「這位戴著烏紗的男子,莫非就是妳之前提過的舟方?」她看見我身旁跟著舟方露出曖昧的神情「傳聞他不以貌示人,只有公主見過他本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呃......崇訓沒法來,所以就帶他過來,妳不介意吧......」總不能說因為怕她害我,所以找人做伴吧......我隨便編個理由。
    「怎麼會呢,公主賞光,婉兒已經很開心了。」上官婉兒一舉一動都帶著笑裡藏刀的感覺。
    「咦?安樂嫂嫂?」一個爽朗男聲傳來,另一名健壯的身影從遠處靠近。
    「延秀?」隱約覺得有點奇怪,上官婉兒居然還邀了延秀,他們很熟嗎?
    她差人讓我們坐妥,送上美酒佳餚「呵呵,既然人到齊了,此番佳人美景......」上官婉兒興致勃勃挑釁地看我一眼「我們來吟詩吧。」
    什麼?吟詩?我不安的看向一旁的舟方,他不為所動靜靜坐在我旁邊,看不清他烏紗後的臉。
    上官婉兒發現我面露倉皇,露出得意的笑容「身為主人,我就先一首......
    放曠出煙雲,蕭條自不群,漱流情意府,隱幾避囂氛。
    石畫妝苔色,風梭織水文,山室何為貴,唯餘蘭桂熏。」
    上官婉兒自然而然的出口成章,好厲害......
    她緊盯著不打算放過我,腦子拼命回想以前國文課上過的唐詩三百首。
    「臣也試試吧。」崔湜提議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暫時救了窘迫的我。
    他沉吟一會兒,溫文儒雅的緩緩道來
    「淡蕩春光滿曉空,逍遙禦輦入離宮,山河眺望雲天外,臺榭參差煙霧中。
    庭際花飛錦繡合,枝間鳥囀管弦同,即此歡娛齊鎬宴,唯應率舞樂薰風。」
    我的視線久久無法從他身上離開,才華洋溢的溫潤美男,頓時耀眼的讓周遭失去顏色。
    直到有人輕扯我的衣角才突然回神,舟方語帶嘲弄在我身後低語「口水記得擦一擦。」
    這時我才發現大家都在偷偷竊笑,我窘迫的漲紅臉。我到底在幹嘛,居然看崔湜看傻了,不是應該專心的想唐詩三百首嗎......
    崔湜一改剛剛陌生的笑臉,看著我的眉宇間自然流露出愛憐的微笑,打從心底覺得可愛。
    上官婉兒查覺到崔湜看我的目光,有點不是滋味「公主,妳也試試吧。」
    被她直接點名,我看是無處可逃了,我呆呆看著桌上的紅豆糕「紅......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此物.......」
    我稍稍抬頭,目光對到上官婉兒鐵青的臉,忍不住把視線移向一旁的崔湜「最......最相思......」最後的思字講的很小聲。
    我清楚地聽見身後舟方噗哧笑出來,可以想像他因憋笑而微微顫抖的肩膀。可惡的舟方,不幫我還敢笑......
    崔湜對我微笑「原來公主還有如此才情。」
    大家曖昧的看著我跟崔湜,我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對他背出相思,分明就是調情.....。
    上官婉兒試圖摧毀這樣的氣氛「是啊,我還以為公主平常縱情聲色,對舞文弄墨沒興趣呢。」
    她最會的就是拐著彎罵我。
    氣氛似乎有點僵,延秀跳出來圓場「我也不是什麼文墨之人,吟詩太為難我了,可否請昭容讓延秀我以舞代詩。」
    「好阿。」剛剛讓我出糗失敗,延秀的提議似乎讓她又抓住機會「公主的舞蹈向來極好,你們何不共舞一曲。」
    又做詩又跳舞,饒了我吧!
    我轉頭看舟方,他仍然沒有要救我的意思,可以想像烏紗後頭他樂見其成的壞笑。
    正不知如何是好,延秀已經來到我桌前,伸出手邀請「我之前在突厥學過一支來自西域的舞,想要與公主一起展示給昭容看看,不知公主是否願意?」
    「西域的舞......我不會啊。」我猶豫的不知該不該把手給他。
    「沒關係,我可以教妳。」延秀陽光的笑容很誠摯。
    我只好牽上他的手,他用一隻臂膀輕鬆拉我起身,絲竹聲響起,古樂聲悠悠漫漫迴盪在一片亭園水色。
    他將我的右手放在他肩上,然後摟住我的腰,牽起我的左手。這個姿勢,不就是外國影集裡面,外國人穿西裝禮服在宴會裡跳的交際舞。
    他把我用力朝他抱緊,我不得不靠上他寬闊健壯的胸膛「延......延秀?」
    眾人看我們兩個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曖昧的目光又聚集在我們身上。
    他在我耳邊悄聲說「把身體交給我就好了。」
    他移動腳步,腰上的手像有魔力似的,帶我分毫不差跟著他的步伐。
    緩緩移動幾步後「很好」他露出開心爽朗的笑容,把我壓向他,胸前軟肉緊貼住他的胸膛「走囉。」他帶我旋轉,裙襬與髮絲在空中飛揚,畫出完美的弧度。
    兩人距離很近,我羞紅雙頰低頭,不敢面對他爽朗好看的臉,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膛,還有微微隆起的下身,一個分神,一腳結實踩上他的腳,兩人紛紛一個踉蹌,他趕緊抱住我,以身體護著我跌倒在地。
    音樂聲突然停下,坐在他身上的我趕緊起身「對不起對不起,延秀,你還好吧?」我趕緊上前扶他。
    「呵呵。」延秀坐起,手輕撫我的臉頰,笑著的眼神居然有些癡迷。
    他這突然其來的舉動,讓我下意識身子後傾,逃開他的手。
    「公主的舞果然跳得很好嘛。」上官婉兒的聲音把我喚回現實,意識到現場其他人還在看著「想當初東宮之宴,崇訓也是被公主一曲舞得如癡如醉,一夜溫存,這不才下嫁於他嗎?看來今日連延秀也情不自禁了呢。」
    上官婉兒的話把我說的一愣一愣的。
    眼看上官婉兒又有一連串譏諷的話可講,舟方終於跳出來救我「昭容,公主大病初癒,舟車勞頓,如此一舞,面色不佳,還請賜房,讓奴婢伺候她小歇。」不疾不徐的語氣卻很堅持。
    「當然,怎麼能累著呢。」她的話被舟方堵住,很不是滋味,但很快又擺上笑臉「既然公主要歇息,那舟方,你就代替公主在這裡陪陪我們吧。」
    感覺她故意要支開舟方,情勢急轉直下,我對舟方露出求救的眼神。
    「崔湜領公主進房吧。」上官婉兒不容置喙直接命令。
    什麼?!聽到上官昭容這個鬼提議我忍不住瞪大雙眼。我寧願落單也不要跟壞蛋崔湜一起!
    「公主,請。」崔湜已經走到我身邊,禮貌的笑著讓出一條路。
    儘管有千百個不願意,我也只能不甘心的跟著崔湜離開。通常宮鬥劇演到這裡,女主角會被帶去一個湖邊,被推下去後,佯稱她因失足落水溺死......
    我警戒的跟在崔湜身後三公尺處,他領我在園子裡繞來繞去,最後在一幽僻處停下腳步,我也緊張的停下來。
    他轉身看我,老是跟面具一樣的笑容已經消失,他自然的牽起嘴角。每次跟他單獨相處,他的笑總變得不太一樣。
    他微笑中有股複雜的神色「妳對武延秀動情了?」
    「阿?」這不是害人前該有的台詞吧。
    「不要跟他走太近。」他停頓一下「如果......妳只是想要一個慰藉」一陣風吹來,樹影搖曳沙沙作響,他的髮絲被輕輕吹起,陽光柔和的灑在他身後「選我吧。」
    他輕柔的走到我面前,白玉的臉,溫柔的神色,居然有一股深情,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想扶上我的下巴。
    他不是那天給我喝媚藥的壞蛋嗎?我內心有點動搖,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猶豫的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後退幾步。
    他無奈的輕笑,停在半空中的手轉而輕拍我的頭,憐惜地說「我等會兒帶妳去房裡,記住,桌上的茶水不要喝。」
    他柔情的望我最後一眼,便帶我離開園中這幽僻的一角。
    送我進房後他就離開了,雖然自己一人的確不用擔心受怕,但是看他離去的背影,又覺得有點寂寞。
    剛剛在亭裡吃了很多甜食,居然有點口渴,我看一眼桌上的茶水,好像這一切已經有人冥冥中安排好一樣。
    想到崔湜的提醒,除了要小心房內的茶水,另一個就是武延秀,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透延秀有什麼危險的,怎麼看都是率直爽朗的人,若要比心機,他崔湜還比武延秀強上幾倍。
    這時我注意到桌上一把笛子。是有人落在這裡的?
    門被推開,快步進門結實健壯的身影正是延秀。我們驚訝看著彼此。
    「嫂嫂?妳怎麼在這裡?」
    「他們帶我來這裡休息,那你怎麼又會......」
    「嗯......」他左右張望,發現桌上的笛子,歡快地拿起「昨日我就來了,在這裡留一宿,今早不小心把笛子落在這裡。」
    「原來是你的。」又會跳舞又會音樂長得又帥,絕對不輸韓國偶像團體。
    「昭容他們吟詩作辭好無聊,想說吹笛子解悶。」他靈機一動「嫂嫂,我們去湖邊吹笛子好不好?」
    想去看看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去。
    「那湖雖不比妳最愛的昆明池,但是也夠美的。」延秀見我沒反對,就拉著我出房門。
    繞過屋外小徑,湖光山色映入眼簾,湖面如鏡,晚霞如煙,微風吹皺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延秀在柳樹旁坐下,也招呼我過去「我昨天來就發現這裡,從這邊看特別漂亮。」
    他拿起笛子,輕抵住唇,明亮清澈的笛聲悠悠響起。美景配佳樂,令人不禁陶醉。
    延秀吹奏的曲子輕快明亮,就像他本人一樣喜悅鮮明,吹奏完畢他滿足的看我。
    我笑著鼓掌「很好聽。」
    「呵。那天在大宴,妳也是這樣拍手。」
    我崇拜的問他「這些都是在突厥學的嗎?」
    「嗯,算是。」延秀開朗的神情有點黯淡下來「有點懷念大漠的生活呢。」他成大字形往後躺在草地上「那時候這樣的美景要多少有多少,以山為被,以大地為家,每天快快樂樂的唱歌跳舞,說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聽起來好像在突厥的生活比較快樂「那你為什麼要回中原?」
    他握著笛子的手緊了緊「我要報仇......」
    「耶?」報仇這兩個字跟爽朗的延秀一點都不搭。
    「延基大哥......我的親哥哥,是被害死的。」他語氣微微顫抖。
    我不禁想到安樂公主在夢裡抓著我說她被害死的模樣「呃......你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他了嗎?」
    「嗯......」他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你要怎麼報仇?」
    「他們怎麼對我大哥的,我就怎麼對他們。」他握緊拳頭「我要讓他們失去一切!」
    安樂想要報仇的心情,也是像延秀這樣嗎?「你大哥,希望你幫他報仇?」
    此話一問,延秀便不再說話了。
    「延秀?」我轉頭看躺在草地上的他。
    「他對我說過,希望我活得快樂就好。」他忍住鼻酸「他不會願意讓我替他報仇的......他就是人太好,才會被陷害。」
    這宮裡被害死的人還算少嗎,心裡不禁感嘆。
    「安樂......」
    「嗯?」
    「妳好像跟傳聞的不太一樣。」
    「是嗎?」感覺又有八卦的氣息「說來聽聽。」
    延秀哈哈大笑「妳還真的很喜歡聽自己的八卦。」他坐直身子,炯炯有神的看著我「妳真的要聽嗎?」
    「嗯。」我點頭。
    「嘻。」他把我壓倒在草地上「怎麼辦,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妳了。」
    我掙脫不了他有力的臂膀,在他身下扭來扭去「你幹嘛?不是要說八卦嗎?」
    「我決定用行動告訴妳。」他啾啾啾的吻我的唇。
    「武延秀!」我想推開他但是推不動。
    「傳聞說妳喜歡這樣。」他繼續啾啾啾的吻著我的耳後跟頸子「傳聞還說.....」他手伸進我的裙子裡「妳也喜歡這樣。」他手指在微濕的花穴入口小幅度的擺動,下體一陣酥軟。
    這傢伙......「光天化日,你在做什麼......」
    「這樣的事,對嫂嫂來說,還會少嗎?」延秀伏在我耳邊「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們再一次,好不好?」
    「再一次?」這是什麼意思。
    「嫂嫂不記得了?」延秀拉開我的衣領,扯下衣服,伸舌舔了我的乳尖幾下後,啾啾啾的輕吸起來,任憑我怎麼推開他都沒用「那日大宴之後,我們......」
    「有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嫂嫂真壞,對我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在花穴附近逗弄的手指突然深深往裡探「沒關係,今天一定會記得。」
    「阿嗯......」我忍不住抓住他的肩。
    他用舌堵住我的嘴,隨著他手指在花穴裡穿梭忍不住嗚嗚噎噎。
    突然他的手離開我的身體,從我身上起來,解開褲帶。我微微喘氣,理性告訴我現在是逃跑的大好時機,但是我居然有點期待的盯著褲子後的昂揚巨物。到底是安樂很色還是我很色......
    「延...延秀。」我紅著臉看他。
    「嗯?」延秀已經退下褲子,露出的傢伙紫紅紫紅的立在那裡。
    「這裡......會被人看見......我們回屋裡好不好?」我我我在說什麼阿。
    「哈,不好。」延秀笑著抬起我的腿,毫不猶豫就戳進去。
    「嗯嗯嗯.....」我不禁抓著他壯碩的手臂。
    他手扶著我的臀把我抱起,抱起的一瞬間,頂得又滿足又難受,我忍不住皺眉。
    「這也不記得了?」埋在我胸前的他抬起臉。
    我杏眼微張的看他「嗯?」
    「呵。嫂嫂好輕。」在他手裡我像是個輕巧的玩具一樣,上下進出、左右摩擦、前後搖擺,對他來說都輕而一舉。
    「延秀,好了,延秀,好了。」我滿臉紅潮的緊勒住他。
    他古銅肌膚滲出微微汗水,一陣激情後,情慾的黏稠液體自交合處緩緩流下。
    我抱著他,頭無奈的枕在他肩上,他的下體還在身體裡一跳一跳的。想到崇訓......阿,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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