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把手电关闭然后再打开,果然女尸又开始前行,当光线亮起在此停住,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手里还有一样能制约她的东西。
    突然太阳穴感觉金属的冰冷,稍微偏头看见黑衣人的枪就抵在上面:“手电给我。”
    田鸡和宫爵估计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黑衣人还不择手段只求自保,两人愤恨不已看架势是打算拼命,我摇手阻止,以黑衣人的枪法,我们逞强的结果无非是这墓里再多三具尸体。
    我把手电交给黑衣人,他开始往我们旁边退,眼睛在墓室里搜寻,应该是想查探有没有逃生的地方。
    没有了手电光的控制,女尸再无忌惮,她那臃肿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身上的红裙慢慢鼓起,我们惊恐的看见数十根粗大呈血红色,宛如蛇一般游动的触手,从女尸的身后缓缓升起,每一根触手的前端呈品字形的嘴张开,里面由外到内布满了锋利的牙齿。
    随着被这些触手掀起的长裙,我们噤若寒蝉的看见,在女尸的身体上附着一只白色的东西在蠕动,体型硕大,背腹扁形,全体成叶片,那东西全身由很多环形的体节组成,除了女尸的头和四肢,其他地方完全被这东西所包裹,每一个体节两边都张着一条灵活自如的触手。
    女尸的躯体和四肢都被一条触手穿透,之前被长裙所遮挡,所以我们没有看见,并不是女尸复活,而是这东西在附着在尸体上操控。
    “阎王蛭?!”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震惊的脱口而出。
    宫爵和田鸡问到底是什么,我也没见过,不过在封承的古书里看见过这东西,当时也感觉很吓人问过封承这东西的来历。
    封承告诉我,这东西叫阎王蛭,是一种邪恶可怕而且久远的吸血怪物,封承说他也没有见到过,只是听老一辈盗墓的人提及,在春秋战国时期,阎王蛭一般由巫师喂养,靠吸食死人的腐血为生,因此都被巫师用死人饲养,甚至把活人直接杀掉供其吸食,所以在民间被视为邪物。
    汉代禁巫,尚巫者俱五刑,随着大批巫师被杀,阎王蛭也销声敛迹,不过极少几只被巫师饲养在墓室之中的阎王蛭侥幸存活。
    阎王蛭的这些触手中那些牙齿尖锐锋利,能轻而易举咬断人骨,并且和毒蛇一样,那些细小的牙齿中装满了见血封喉的毒液,一旦被咬到会像吸盘一样贴在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毒发身亡。
    行当里流传过曾经有盗墓贼看见过,进去的无人生还,只有一人硬生生砍断被阎王蛭咬住的腿才逃过一劫,那人凭借着记忆画出阎王蛭的样子,就是我从封承那本古书中看见的,和如今附着在女尸身上的一模一样。
    “阎王蛭的寿命极长,吸食一次腐血能存活上百年时间,除了繁殖基本和冬眠一样处于假死的状态,这东西对人血有与生俱来的感知,一旦查探到有人血会立刻唤醒。”我一边退一边告诉他们。
    “繁殖?你不是说仅有极少的阎王蛭残留?”田鸡下意识看看墓被触手覆盖的墓室顶惊讶的问。
    “活该我们倒霉,这墓主在这里饲养的阎王蛭,绝对是雌雄各一只,这千年来一直都在繁殖,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我忧心忡忡的回答。
    “那……那女尸身上的是公的还是母的?”宫爵如今都有些慌乱。
    “按照我在书里看到的,这个头不大,应该是公的,在完成交配繁殖后,阎王蛭会开始萎缩假死,而繁殖出来的被称之为腐蛭,它们会留守在阎王蛭身边静默,主要责任是为了唤醒阎王蛭,等察觉到入侵者便发动攻击,把吸食的鲜血用来喂食阎王蛭。”我们已经退到墓壁,退无可退,前面的阎王蛭驱使着女尸步步紧逼。“阎王蛭遇腐血便会苏醒,这也是墓主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一具没有盖棺棺椁的原因,为了防止有人闯入,把人引到棺椁旁,好让腐蛭攻击唤醒阎王蛭。”
    “这墓主也太看得起盗墓的,就顶上那些腐蛭也够对付闯入的人,何必要唤醒阎王蛭。”田鸡背贴着墓壁无力的说。
    “这东西之所以是邪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它们各有自己的分工,唤醒阎王蛭的主要原因是它会全力保护鬼蛭女王。”
    “鬼蛭女王?!”宫爵一怔,胆战心惊的问。“怎么还有女王?”
    “刚才不是说了,墓主在这里饲养了雌雄两只,公的是阎王蛭,而母的便是鬼蛭女王。”
    “母的长什么样?”田鸡问。
    我摇摇头,在这个邪恶而古老的生物体系中,鬼蛭女王才是真正的统治者,没有谁见过鬼蛭女王是什么样子,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活着从阎王蛭的攻击下逃生出去。
    “贼你妈,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来点痛快的。”田鸡听我这么说估计是彻底绝望了,握着手里的匕首问。“这怪物爬出来这么久,一直磨蹭啥?怎么还不动手?”
    “这东西邪性的很,特别是这阎王蛭,它除了吸食腐血之外,还必须附着在死人的身上才能活下去,这女尸死而不腐也是这个原因,阎王蛭靠吸食的腐血一直滋润死人,让其看上去栩栩如生,这也是巫师饲养它的主要原因。”我后背已经浸出冷汗,贴在墓壁瑟瑟发抖。“阎王蛭没有活动的能力,需要借助死人移动,所以它有操控死人的能力,因此阎王蛭还有一个名字,鬼宠。”
    “这名字还真贴切,估计也只有阎王小鬼才会养这样的宠物。”宫爵一脸无力的苦笑。
    “不,是它把死人当自己的宠物,阎王蛭很邪性,它要选择满意的人,杀死后当再操控,这具女尸面容已经开始腐烂,看样子,这只阎王蛭如今打算重新选一个宠物……”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拾起一根火把,这是之前盗墓贼哄抢棺椁之中陪葬品时丢弃的。“对于阎王蛭来说,被它附着的死人很重要,不过这个过程及其长,从挑选到杀死,然后再把触手刺入尸体依附在筋骨上操控,整个过程要持续数个小时,这个过程中阎王蛭是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其他的腐蛭只负责护佑阎王蛭,两者心意相通,在阎王蛭完成之前不会擅离职守去攻击其他人,传闻中那个逃脱的盗墓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生还。”
    “这玩意杀人吸血之前还他妈要挑人?”田鸡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就剩下我们几个,这东西会挑选谁?”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慢慢转头看向田鸡,这女尸从棺椁中爬出来开始,阎王蛭的那些触手自始至终都冲着田鸡。
    田鸡的嘴慢慢张开,应该是明白了我看他的意思,很明显阎王蛭选了他当自己下一个宠物,我估摸是因为,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田鸡的身体最好,能长时间依附控制,至于阎王蛭是怎么判断出来,我就不清楚,所以说这东西邪性。
    “老子是来挖墓的,不是给你狗日当宝宝养起耍的。”田鸡顿时破口大骂,手里一直没舍得放下的金器重重砸到女尸身上。
    突然,黑衣人那边手电的光亮消失,整个阴森恐怖还有一只阎王蛭的墓室顷刻间陷入一片漆黑。
    第24章 尔虞我诈
    不用想我也能猜到手电为什么会熄灭,抢走我们手电的黑衣人应该是听到我们的谈话,重点是他知道阎王蛭既然选择了田鸡,暂时只会攻击田鸡一个人。
    而且在杀掉田鸡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主动攻击其他人,这孙子心黑,想趁着这段时间逃生,所以关掉手电推田鸡去送死。
    “我估计是出不去了,就当时给你们争取时间。”黑暗中田鸡的声音虽然惊恐但却透着豪迈。“要是你们能出去,帮我带句话给我家老头子,他叫……”
    轰!
    一团火焰在黑暗中绽放,我点燃了手里的火把,从知道这是阎王蛭以后,我一直都在找可以点燃的东西,很庆幸我兜里的打火机还能用,阎王蛭几乎没有弱点,唯独忌惮的就是火,这也是我刚才拾起火把的原因。
    “有遗言亲自给你爹说起,小爷是盗墓的,不干送信的活。”我把火把递到田鸡面前。“一起来的就一起走,你们两人要是有谁躺这儿,小爷就留下来陪你们。”
    “有火把你不早说。”田鸡并没有被感动,一脸虚脱的冲着我大吼。
    火光中逼近的阎王蛭果然又停住,还操控着女尸僵硬的向后退了几步,那些冲着田鸡张合品字嘴的触手也变的烦躁,发出吱吱的声音,异常刺耳。
    田鸡深吸一口气,挥舞手里的火把向前走了一步,阎王蛭操控女尸继续往后退,尽量避开火把的光亮。
    “就算这怪物怕火,但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田鸡焦急的说。
    “这里应该不是主墓室,没有谁会把阎王蛭放在自己身上,这具女尸应该是专门用来饲养阎王蛭的,真正的墓主另有其人。”我说。
    “既然这里不是主墓室,那就应该有通道。”宫爵点点头环顾四周。“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奇怪,按道理在地底不该有风,那些吹动尸骸的风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进来,说明这里还有通向别处的通道。”
    “那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嘛。”田鸡瞪了我们两人一眼,斩钉切铁的说。“这王八蛋既然喜欢我,我先引开他,你们赶紧找通道,这火把被水泡过,燃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赶紧些。”
    田鸡说完拿着火把将女尸往角落里引,我和宫爵连忙开始搜寻通道,前方被手电的光照亮,回头看见黑衣人拿着枪阴魂不散的跟在后面,这孙子心黑可人不傻,知道跟着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反正阎王蛭已经被田鸡引走,有光亮找起来也方便,我最愤恨的就是他这样没道义的人。
    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他计较,找机关是宫爵的强项,从墓室构造和结构他就能看出什么地方会设置机关,宫爵最终停在墓室正中的棺椁边,里面触目惊心全是快要满溢的人血。
    宫爵盯着棺椁看了很久,终于发现里面的人血在慢慢下沉,但棺椁下面并没有人血泄漏,宫爵说棺椁里多半有缝隙,可慢慢一池子人血,看着都瘆人,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腐蛭。
    黑衣人的枪又抵在我后脑,催促我下去,我回头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跨进棺椁,就被宫爵拦住:“找机关不是你干的事,我进去。”
    宫爵二话没说进入棺椁,在齐腰深的人血中仔细的摸索,我回头看了一眼角落中的田鸡,他手里的火把越来越暗淡,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就会熄灭。
    宫爵探查到棺椁上方时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有些欣喜,手向上一提,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声,汇聚在棺椁中的人血迅速的下沉,很快在棺椁下面露出一个通往地底深处的台阶。
    我连忙招呼田鸡过来,同时鄙视的转头对黑衣人说,让他先走,黑衣人看看棺椁下台阶,用手电光照了一下,有拐角看不到底,估计这一路上遇到的全是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即便再想自保也不敢贸然一个人先走。
    “你先下。”黑衣人用枪抵了我后脑一下。
    我蔑视的冷冷一笑,田鸡已经气跑过来,没有了火光的威慑,他身后阎王蛭操控的女尸如影随形,而且移动的速度超乎我想象,那女尸奔跑的样子极其诡异恐怖,即便不靠近火把,但田鸡自始至终都在阎王蛭触手可及的攻击范围之内。
    “你先下,宫爵跟在后面,我断后。”我朝棺椁下的通道看了一眼,短促的说。
    “这怪物只盯着我,我留在后面你们安全,还是你和宫爵先走。”田鸡一脸坚定。
    站在棺椁里的宫爵一把抓住田鸡:“咱们是盗墓,留在后面你也当不了英雄,赶紧下去。”
    田鸡被宫爵推攘着走进通道,宫爵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不是对我,而是我身后的黑衣人,然后摇摇头和田鸡消失在台阶的拐角,直到火光渐渐淹没在黑暗中。
    操控女尸的阎王蛭不再受火光的制约,那些狂躁的触手顿时恢复了平静,应该是感知到选中的田鸡已经离开,触手发出的吱吱声更加急促刺耳,阎王蛭像是被激怒,操控着女尸东倒西歪狂暴的逼近,似乎想要把田鸡抓回来。
    黑衣人一边有手电阻挡阎王蛭,应该是确定前方没有危险,用枪把我往前一推,示意我走他前面,等我下到通道,突然转过身堵在台阶上。
    “走啊,干什么?”墓室里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他虽然拿着手电阻止着阎王蛭,不过看上去脸色惶恐。
    “有两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看着跨入棺椁的黑衣人说。
    “什么事?”黑衣人一愣。
    “第一,我最恨被人胁迫,加上刚才那一次,你用枪在我头上抵了三次,麻烦的是,谁招惹到我,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事不过三,这么说,我现在就该杀了你。”黑衣人抬起枪,虽然很强势,不过他一直不断看后面近在咫尺的阎王蛭,样子有些慌乱。
    “所以,我打算告诉你第二件事,阎王蛭唯一忌惮的只有火,从来不畏惧光,相反阎王蛭对光极其敏感,当时手电是唯一的光亮,我不能关,可谁拿着手电必死无疑,我不想死,所以才说阎王蛭畏光,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抢。”我嘴角慢慢浮现出不羁的微笑。“还有,阎王蛭失去选定的猎物,而你如今又拿着这里唯一的光亮……”
    我脸上的笑容很愉快,黑衣人一愣,眼睛猛然瞪大,手电关闭的那刻,我在黑暗中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棺椁下面的通道封石也随即关闭。
    那痛苦的尖叫伴随着凌乱的枪声,隔着厚厚的封石传来,我静静的站立在漆黑的台阶中聆听,直到片刻后上面已经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看看小爷是被谁养大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小爷从小当故事听长大,我不算计人已经是烧高香的事,居然还敢胁迫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淡淡一笑朝着头顶的封石自言自语。
    身后的火光把我的影子拉长,回头看见宫爵和田鸡回来,田鸡看见只有我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孙子呢?”
    “留在上面给阎王蛭当宠物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旁边的宫爵一点也不惊讶,田鸡看了看宫爵,估计是想起刚才宫爵催促他先走的事:“你们串通好的?”
    “谁和他串通,他压根就没打算便宜那黑衣人,把手电递过去的时候,我就瞟见他嘴角的贼笑,我就知道他在设套,不过那人其心不正,与人无尤,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早晚也是祸害,除掉也好。”宫爵一脸平静的回答。
    “就凭这个?你怎么知道他会除掉那孙子,万一他有危险呢?”
    “对啊,他手上可有枪,你就不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脸痞笑好奇的问。
    “没有万一。”宫爵看了看田鸡,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容中透着无奈。“他能把我扔在墓里不管不问,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第25章 北邙婴棺
    我们沿着旋转的台阶下行,走了没多久感觉前方渐渐的宽敞,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台阶的尽头,田鸡停在前面招手,我和宫爵走过去,田鸡蹲下身,手指的地方,我们赫然看见一双血红的鞋印。
    我接过火把往前照,发现那鞋印一直向我们身后的台阶延续,宫爵蹲在地上仔细查探后,很确定这鞋印绝对不会是修墓人留下的,从鞋底纹路可以推断是棕麻鞋,而且通过血迹颜色判断时间不会超过两百年。
    “除了我们之外,这古墓还有其他人进来过。”宫爵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有些诧异的皱起眉头,古墓入口夯土很完整,墓道之中也没发现过开启的痕迹,墓门在我们到达之前一直被封闭,如果说有人捷足先登进来过,我实在想不明白是从什么地方进入这古墓。
    “只有一双鞋印,到这里的只有一个人。”田鸡站起身肯定的说。
    “不管这个人怎么进来的,至少说明这墓应该被盗过,我们要找的东西估计多半已经不在里面了。”宫爵一脸冷峻的看着我。
    “不对,我们之前在墓室遭遇的尸鳗和阎王蛭,应该是墓主饲养在这里防止有人盗墓的,可这两种东西虽然寿命极长,可以活上百年,但这古墓少说也有千年之久。”我摇摇头深思熟虑的说。“你们不奇怪,尸鳗和阎王蛭在密闭的地底墓室之中,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何况阎王蛭只有在进食之后才会繁殖,从上面墓室中腐蛭的数量看,繁殖恐怕不是一两次。”
    “在鞋印不是从台阶上下来,而是由内到外向上走……”田鸡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这人不是经过墓道从墓门进来,而是从墓室最里面,反着向外走?”
    “向外走……外面的墓室有尸鳗和阎王蛭,难道走出去送死?”宫爵蹙眉疑惑。
    “不是送死,是喂食墓室里面那些怪物,尸鳗和阎王蛭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一直有人在饲养它们,并不是盗墓,而是想延续这些怪物的寿命来守护这古墓中隐藏的秘密。”我指着地上的血鞋印面色凝重
    两百年前有人到过这里,那应该是最近一次对墓室中那些怪物喂食,阎王蛭操控的女尸,面部已经开始腐烂,说明阎王蛭无法维持尸体的活性,想必到了该再次喂食的时候。
    算起来我们进入这古墓的时间,刚好是尸鳗和阎王蛭需要进食的时间,我从来不相信巧合,何况关乎生死,这绝对是计划好的圈套,有人故意引我们进入古墓,目的就是为了用我们喂食那些饥饿嗜血的怪物!
    田鸡一脸忿怒破口大骂,说这事摆明就是那帮黑衣人设的套,这样说的话,在北邙上包坑探墓的金主,自始至终都知道这古墓里有什么,找这么多人根本不是探墓,而是找人来送死。
    宫爵向来冷静,琢磨了半天摇头,他说如果这一切是金主安排,未免太过招摇,按照刘天的话,金主来历不明但身份不低,真想要拖些人下来送死,用不着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多事,既然饲养这些怪物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守护这古墓中的秘密,那这古墓的位置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必大张旗鼓找这么多人探墓。
    我和宫爵的想法一样,那个一直神神秘秘未曾露面的金主,恐怕也不清楚这古墓中有这些怪物,算起来他可能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利用,真正布置这一切的,应该是透露消息给金主的人。
    这人是利用金主借刀杀人,看来叶九卿的担心是正确的,月宫九龙舫的消息一旦传出,势必会再掀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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