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么朋友,还不如一口吃的实在,你不愿意给我,那你就去死好了!”
    “曹利!儿子,我的儿子!”
    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从车上爬下来,将吐着血沫子的儿子搂紧怀里:
    “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和他犟,他要就给他好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曹利,这个脸色苍白泛青的年轻男人抚上母亲因为心脏病而两颊发红的脸,用力勾起一边嘴角:
    “汤女士,别哭了,再哭我爸知道又得揍我了。”
    他哆哆嗦嗦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根包装完好的火腿肠剥开塞进她嘴里,却被汤女士推开:“我不吃,现在缺医少药的,我反正都是死,吃了干嘛!”
    曹利抹掉她涌出来的眼泪,又吐了一口血,他手里紧握着母亲的手,眼里满含眷恋,嘴角却挂着坏笑:
    “难道汤女士想做个饿死鬼?你那么贪......贪吃,以后,咳咳咳,以后......”
    “曹利?”
    “......”
    “曹利”
    “......”
    “小兔崽子,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啊。”
    沈棠开着车向西走,那里地势高,以后至少没有被水淹的危险,不过沿途挨过了冰雹,马上又迎来了大雪。
    齐膝盖深的雪地上行车很危险,如果开进下面是湖水的地方他连跳车都不一定来得及。
    他们两个全副武装好然后弃了车,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会比较麻烦。指南针已经失灵,天空遍布乌云,他迷失了方向,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只能看运气了。
    事实证明今天他们俩运气不错。
    林子边杵立着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木屋,里面闪烁着暖黄色的火光,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沈棠一边祈祷里面会是一些热情好客的人,虽然可能性不大,一边伸手敲了门。
    他已经控制了力道,那扇破旧的小木门仍旧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一路上对付那些丧尸,他的力系异能突飞猛进,现在别人小拳拳捶你胸口算是撒娇,可他一小拳下去能让浪漫的小车车直接开进火葬场。
    咳咳,希望他们不会介意。
    唐马友领着小队出来寻找食物的时候迷失了方向,然后意外找到了这个小屋,屋子大概是巡林员落脚的地方,他们幸运的在里面寻找到了一点腐坏发霉的面粉。
    当木屋的门被敲响时他们正喝着热腾腾的疙瘩汤,味道很怪,但是末世能够饱肚子就是天大的幸福。
    唐马友放下勺子朝坐在门口的许平洲抬了抬下巴,同时使了个眼色。许平洲会意,右手摸上后腰的枪,另外一只手开了门露出一条细缝。
    外面当先站着一个男人,他大半张脸缩在围着在脖子上的褐色围巾里,看不清样貌,眉眼倒是挺清秀,即使屋子里有食物的味道,眼睛也不乱飘。
    看起来不是坏人,不过也只是看起来。
    他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一米九的高个子男人,低垂着眼睛,带着一副黑边眼睛,文弱书生的样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
    许平洲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壮实的身体将屋内的情形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他目光凛然地俯视着站在台阶下的沈棠,粗嘎着嗓音问道:
    “干嘛!?”
    沈棠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指了指外面寒风呼啸的雪地,因为围着围巾,声音瓮声瓮气地说:
    “外面太冷,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躲躲风雪,只一晚,明天一早我马上走。”
    末世不讲究互帮互助,除非是圣母,许平洲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啧,边儿去,这地儿我们先到的,你找不到躲风雪的地方管我屁事!”
    说着许平洲就要带上了门。
    “哎哎哎!”沈棠拉住门把手,正准备再求一求他,结果一不小心用大了力,得勒,那铜把手就这样在许平洲眼皮子底下化成了飞沫,被风一吹,铜粉沫子扑了他满头满脸,呛地他直咳嗽。
    沈棠一看这又坏了事儿,赶紧低眉顺眼地道歉:
    “对......对不起啊!我力气大,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没了门把手,他们这一晚上都得吹冷风。许平洲恶狠狠地瞪了沈棠一眼,上前一步推了他一把:
    “滚!别地儿去!”
    墨一扶住沈棠的肩将他半搂在怀里,同时给了他一个“你看,早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沈棠苦笑——他这不是想先礼后兵嘛!
    “平洲,别这样。”
    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从许平洲身后站出来,安抚地拍了拍许平洲的肩膀,然后友好地对沈棠笑着伸手:
    “你好,我叫唐马友。”
    沈棠握住他的手,被他冰凉的手冻地一激灵,他扯下捂住口鼻的围巾,回以友善地微笑:
    “你好,我叫沈棠。”
    “沈棠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棠”
    沈棠冻得龇牙咧嘴,仍点了点头。唐马友没看见一般,接着问:“你是力量系异能?”
    唐马友赤果果的打量目光让沈棠有些微微不适,但是为了取得唐马友的信任,他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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