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天气,丽江的夜晚,半卧在温热的池水里,遥望着远处的玉龙雪山,这种惬意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我望着云雾缭绕之中的山峰,问身旁的阮慕笙,“你说,扇子陡那么高,日日夜夜矗立在这,它不孤独吗?”
    “当然会。”他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转头看向他,经过温泉的浸泡,他的脸稍显红润,却比平时更加生动,但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他就是那座山峰。
    “你也和它一样孤独吗?”我问。
    听了我的话,他的眼神飘向我,犹如流星从天际划过,掠过我的心之后,不知又飘向何处。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方别人无法到达的圣地,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在梦里,与自己对话,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会懂得,我想这就是孤独吧。”
    他的声音轻而空洞,像风的气息,随即而远,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看不透他的内心,但直觉中,他的孤独仿佛与一个女人有关,所以才会期待在梦里见到她。
    我用手轻轻拨弄着水花,仰头望向广袤的夜空,心似乎被拽得很远,“如果你的心里放不下,为什么不去改变这一切呢?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至少努力过了,不遗憾。”
    他轻轻长叹一声,目光落在浩渺的远方,“必须放下,人生只能向前。”
    然后他转向我,向我伸出手,将我拉向他的怀里,在我耳侧轻语:“活在当下。”
    “嗯,活在当下。”我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这美极却短暂的当下。
    他的皮肤极为光滑,我不敢贴得太紧,担心太紧了会移不开。
    温润的泉水在我们周围,在我们之间,我的周身开始变得柔软,借着水的浮力,我的重量可以减轻一点,我担心自己会压到他。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但没办法,他就像我心尖上那枚脆弱的水滴,易碎的青瓷,我紧张的要命,不由自主。
    在我二十七岁的人生里,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紧张到心颤的男人。
    包括前夫丁锐,前男友乔北,都不曾有过。不是我心里没有在意过他们,只是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喜欢这里吗?”他的声音打破了我胡乱的思绪。
    “嗯。”我在他怀里用力点头,“这里我很早就想来了,只是没想到,最后陪我来的竟然是你。”
    他将我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我横卧在他的腿上,手臂支撑着我的头,我的脸不得不对着他的。
    “我陪你不好吗?”他的声线魅惑,眼神迷离。
    说实话,我对他的蛊惑真是没有太多的抵抗力,我已经忍不住去吻他了。
    但是!
    他眼里的思念越深,哀伤越浓,我心里便越害怕。
    我怕,我怕那不是为我。
    “谢谢你!”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说了句不解风情的话。
    “不谢,我这不是为了追求你嘛。”他是个调动气氛的高手,多么无趣的话,都可以被他接得生动无比,除非他不想。
    我笑着推他,“你算是这天下第一馋猫了,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出卖色相。”
    说完之后,我发现自己失言了,这样的调侃可能使得前边不解风情的努力全都白费,并且惹来麻烦。
    果然,他的唇角扯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卖给你,我也不亏。”
    然后,我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背上划了划,轻轻的,不着边际的。
    我的全身不自觉地一悸,但他马上又移开了。
    我暗暗舒了口气,对自己说,再也不能胡言乱语了,否则会无法收场的。
    三月的丽江,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从泳池里上岸之后,阮慕笙连忙用浴巾将我裹住,又像从别墅出来时一样,原封不动却将我抱回别墅。
    其实没有几步的路,我也没有那样娇气,低声让他放我下来,他却说:“如果你病了,谁给我做菜,那我的色相不是白白出卖了吗?”
    他的话虽然说得冷冷的,但却没有悬念地把我逗得“咯咯”直笑。
    和他在一起,我总是不知不觉中跟随着他的情绪走。
    一进卧室,我傻眼了。
    别墅是足够大,但床只有一张。
    这,可如何是好?
    依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不明不白的,人家又没说过喜欢我,总不能因为心里对他倾慕就和人家上床吧?
    今天又没喝酒。
    其实,我倒希望自己喝醉,和那天一样,至少不必这样为难了。
    我踌躇着站在卧室的窗前,假装望着窗外,心里却如玉龙雪山山顶的云雾一般,不断地翻滚着。
    “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阮慕笙在我身后催促道。
    “嗯。”我答应着,慢慢腾腾地往床边蹭。
    他发现了我的迟缓,走过来揽住我的肩,“需要我抱你过去?”
    我一听,立即吓了一跳,“不用,我自己可以。”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到了床上。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我是神经病,管不了那么多了,上了床之后扯过被子便蒙了上去。
    虽然被子蒙住了头,但耳朵却留在了外面,故意的,我仿佛听见了他的轻笑,正在我怀疑这是否是幻觉时,他走过来,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听背后的人有什么动作,并想象着自己这样的紧张状态,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房间里的吊灯被他关掉,只剩下床头昏暗朦胧的壁灯了,我心里猜疑着,为什么也不一起关掉,还留着它做什么?
    果然,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他在后面扯我的被子,我假装没感觉,不说话,但感觉被子马上就要被掀开了。
    “睡觉用被子蒙头不是好习惯。”
    许是见我坚持不理他,他不得不开口。既然他说话了,我不能再不理了,总不至于所有感觉全部失灵吧。
    “嗯。”我顺从地将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感觉呼吸瞬间顺畅多了。
    可是,这顺畅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阮慕笙就伸出手臂将我原来背对着他的身子扳了过来,耳边是他轻柔且有磁性的声音,“小爱!”
    仅此两个字,便足以让我骨酥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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