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将翻身下马,手里的金枪同时轮起来当锤子用,一下将两个女直士兵砸的脑浆迸裂,让他身上的雁翅圈金甲沾了点点血迹。
    金枪随后如龙出击,势大力沉的连续挑飞女直士兵,徐宁就像是一条翻身的巨龙,在女直阵前所向披靡,枪尖沾满了红的白的粘稠液体。
    几十上百信安军跟随在徐宁身后,随着徐宁的脚步前进,长枪伸缩间,一个个女直士兵倒地,被踩踏在脚下。
    乱战之局已成,但信安军将士始终能维持一个基本的步兵战列,反观女直人彻底成了一盘散沙,在混乱中不得不各自为战,战斗力又打了折扣。
    徐宁也不管面前是谁,只要是敌人就是他刺杀的目标。
    眼前突然空旷起来,抬眼望去,看到了一身明亮甲胄的完颜娄室在近千女直士兵的簇拥下左右冲杀。
    “可算是逮到了这条大鱼,我可不能像鲁达那厮错失良机。”徐宁握紧金枪,口中大声呼喊着,“列队,收紧战列,轮刺,一二三四……前进。”
    徐宁以身作则,不再彰显个人的勇武强悍,而是和信安军将士们配合,力求整齐划一。
    “刺。”
    徐宁的金枪配合着周围的袍泽,向一个女直士兵刺去,对面的敌人想要摆脱被刺杀的境地,奋力挥舞着利刃想要斩断金枪。
    皆被徐宁枪尖一晃格挡开,旁边的信安军士兵配合默契的将这个女直士兵给刺了几个窟窿,身上鲜血喷溅倒地。
    徐宁像是没看到这个殒命的敌人,手里的金枪仿佛机械,做着重复的运动。
    身旁的信安军将士们也是这样,近百人的小型战阵,硬是顶住了数百女直士兵的冲击,反杀了几十个。
    完颜娄室看到这一幕,嘴里呼喊着女直话语,近千女直人变换阵型,仿佛锥子要穿过徐宁的步兵方阵。
    徐宁不慌不忙,不管女直人怎么变阵,他始终掌握着前进的节奏。
    看到完颜娄室将战马驱赶作为冲阵的依仗,徐宁仍然无动于衷,有骑兵的战马,那叫战马,没有骑兵操控的战马,也就和驴子差不多。
    徐宁的金枪猛地顿地,枪尖斜指着半空,其他信安军将士同样做出这个动作,长枪如林死死顶住了数百匹战马的冲击。
    战马被开膛破肚,信安军将士也损失了不少,但随后就被递补再次组成步兵方阵,那些被刺杀而死的战马,反而成了女直人的障碍。
    徐宁始终未退半步,哪怕手里的金枪险些断折,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顽固的礁石,任凭女直风浪起,巍然不动。
    挡住了女直人这波冲杀,徐宁心里愈发有底,金枪抬起来,大声呼喊着:“变阵,鸳鸯阵,杀了那个女直将领。”
    徐宁的金枪遥指完颜娄室。
    信安军步兵方阵为之一变,有人依旧手持长枪,但有人弃了长枪抽出了陌刀,还有人手里攥着长度超过马槊的狼铣。
    这样突然的变阵,打了女直人一个措手不及,不少女直士兵被扫倒,被长枪和陌刀击杀。
    信安军距离完颜娄室越来越近,女直人当然知道不能让完颜娄室阵亡,纷纷簇拥着组成人墙抵挡信安军的进攻。
    更有组织效率的信安军,面对乱成一团的女直士兵,仿佛砍瓜切菜般连续斩杀女直人,很快就杀到了完颜娄室近前。
    “完颜娄室,纳命来。”徐宁眼前着完颜娄室身边的几个女直人被狼铣扫倒,被拖拽开露出了缝隙,抓住这个难得的良机,徐宁把金枪当做标枪,奋力一掷直奔完颜娄室。
    一个女直将军奋不顾身的挡在完颜娄室身前,但徐宁这孤注一掷力量何等之大,直接洞穿了女直将领的脖子,威力不减钉在了完颜娄室身上,像是穿了一串糖葫芦。
    完颜娄室难以置信的看着被金枪破开的甲胄,枪尖的三分之二已经扎进了他的胸膛,没等他把金枪拔出来,一把陌刀横切而来。
    砰的一声闷响,完颜娄室的头盔,首级被陌刀削飞,脖腔喷出的鲜血足有三尺高。
    徐宁兴奋的浑身颤抖,奋力高呼道:“徐宁阵斩完颜娄室,完颜娄室死了……”
    信安军听到徐宁的喊喝,无不发出欢呼之声。
    完颜娄室在信安军中的名头,远超完颜宗望和完颜挞懒,毕竟信安军在大草原上是在完颜娄室手里吃的大亏,斩杀此人,可以告慰那些战死的袍泽。
    完颜娄室的死,让女直人悲恸嘶吼,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冲击着信安军的战列,看样子是想抢回完颜娄室的首级。
    但一个机灵的信安军战士,已经用狼铣把完颜娄室的首级给勾了回来,转手系在腰上,“大人,小的暂时替您保管这颗敌酋的脑袋。”
    徐宁这边阵斩完颜娄室,那边的鲁达终于杀了回来,结果赶了个马后炮,气恼的哇哇乱叫,把气都撒在了女直士兵身上。
    战局到此已经彻底明朗,信安军没有要俘虏的打算,随着鲁达,杨再兴等人反复分割围杀,临近日落的时候,完颜娄室所部一万生女直骑兵彻底覆灭,没有跑掉一个。
    寒风依旧,逐渐安静下来的战场却充满了比寒风还凌冽的肃杀之气,只有信安军打扫战场发出的沙沙脚步声。
    此时军中虞侯和医官最忙碌,要忙着清点战损,要帮着救治伤员。
    浑身浴血的徐宁,将完颜娄室的首级双手呈到李茂面前,声音有些沙哑道:“王爷,完颜娄室首级在此。”
    李茂看着眉眼五官有些狰狞的首级,微微颔首,完颜娄室被徐宁斩杀,对女直人,乃至女直宗室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别看此人不是完颜阿古打的子孙,但地位非常崇高,为女直灭辽立下过汗马功劳,是女直人中的一面旗帜,而这面旗帜如今被信安军被徐宁砍了。
    “用石灰处理一下,用不着了,这个天气想腐烂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李茂决定把这颗脑袋作为礼物送给女直人。
    李茂说着拿过军都虞侯的功劳簿,亲自给徐宁记功,与此同时,都虞侯也罢统计出来的伤亡情况呈报给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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