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嫱搬进经略府,一向深居简出,努力的把自己变成透明人,所以并不知道李茂回府。
    看着书房里板着脸的李茂,听了李茂冰冷的语气,她条件反射般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我……来拿宣纸……南仙要用……”
    李清照,潘小妹等人可以随意出入书房,源于李茂的信任。
    但对王嫱他下意识的防备,因为书房里有很多机要文书,而且王嫱还有出卖他的前科,语气自然而然冷冽几分。
    王嫱见李茂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她迈着小碎步走到书案前。
    因为实在太紧张,手脚有些不太利索,拿起几张宣纸的同时碰倒了笔筒。
    慌忙扶起笔筒的时候又打翻了砚台,看着被她搞的一团乱脏兮兮的书案,她顿感呼吸急促,头脑传来眩晕感。
    暗忖一声完了,她躲着李茂都来不及,今天倒霉碰巧遇到,还出了错,李茂能饶了她才怪。
    “什么都做不好,真是……”
    李茂刚想斥责几句,发现王嫱脸色瞬间苍白的近乎病态,一副随时可能昏倒的样子。
    这是被自己吓出毛病了?李茂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王嫱发现有几滴墨水沾染在李茂的衣衫上,下意识的弯腰伸手去擦拭,结果越擦脏的面积越大。
    李茂怔怔的看着弯腰的王嫱,夏天的衣衫很薄,再加上王嫱穿的少,低垂的领口内抹胸一览无遗,而下垂的衣摆服服帖帖的靠在身上,愈发衬托出某处的圆润丰隆。
    近月不知肉味,李茂被勾起心火,对眼前人又不必遮掩内心的躁动,直接把人抱进了书房的床榻上……
    一刻钟的时间,基本相当于“快餐”,李茂释放后躺在床榻上,手还抚着王嫱滑腻的脊背,这才发现对方身上的青紫消失了。
    王嫱还以为迎接的会是狂风暴雨般的蹂躏,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结果让她非常意外,或者说第一次在没有被苛虐的情况下做了这种事,感觉和以往迥然不同。
    令她羞耻的是,她的反应好像很激烈,刻意压低的叫唤声,从开始哼到了结束。
    她以为这是偶尔的仁慈,所以非常自觉的“打扫战场”,伺候的可以说无微不至。
    李茂再度有了反应,却强忍着龙抬头没有梅开二度,而是进入到了贤者时间,头脑格外的清明。
    李茂没发话王嫱不敢走,她像是丫鬟给李茂捏着肩膀手臂按摩,战战兢兢生怕李茂一时兴起又让她身上增添色彩斑斓的痕迹。
    缓过来的李茂抬手捏着王嫱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认得王逸轩的太太吗?”
    王嫱愣了愣,“见过几次,不算熟悉。”她不知道李茂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实话实说道。
    “她好像对我有敌意,以前我就有所觉察,但想不出原因,现在回想起来,你家的横祸,我遭的那些罪,和她隐约有关联,我还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呢!”
    李茂看着王嫱潮红的脸,轻轻捏了捏,“你也是没用,下次再收拾你,穿衣服吧!”
    王嫱听说还有下次,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先服侍李茂穿衣,又默默的把自己的衣衫捯饬好。
    就在她准备离开书房,免得再受“荼毒”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望李茂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李茂自己整理着书案,瞥了王嫱一眼问道。
    王嫱犹豫片刻道:“我听月娘提起过你县试落榜遇到贼匪被打劫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月娘的父亲说过一嘴,林太太也在那天遭遇了意外,身边的一个通房丫鬟死了……”
    李茂如遭雷击宛若石化,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和我遇到的贼匪是同一伙人?你确定吗?”
    王嫱点点头,“陈通判和李知县遇袭,贼匪被枭首示众,月娘的父亲说就是那些人,但月娘的父亲曾经旁敲侧击,林太太矢口否认,说没有这回事。”
    李茂突然觉得头疼,落榜遭遇倪鹏买凶的贼匪被袭击,那段记忆他正好魂穿而来,失落了些许记忆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和林太太牵扯在一起,怎么想怎么毛骨悚然。
    难道林太太被贼匪那啥的时候,他看了个现场直播?否则怎么解释林太太阴恻恻的想弄死自己呢?
    随后这样的猜想被李茂否定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林太太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杀人灭口。
    当时他不过是个落第士子,王招宣府上随便找几个人就能把他挖坑埋了。
    而且后来小妹被卖到王招宣府上,林太太动手害死小妹的机会多的是啊!
    实在想不通,李茂摆摆手示意王嫱离去,“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月娘在内,你去吧!”
    王嫱不但躲着李茂,也躲着吴月娘呢!不过她心里也很好奇,林太太要弄死李茂?没理由啊!
    李茂的归来让内宅一片欢腾喜庆,但得知李茂过几天又要南下淮西,一个个又愁眉苦脸起来。
    打仗会死人,孟玉楼等人都知道兵凶战危的道理,哪怕李茂已经贵为经略制置使,也需要上阵杀敌,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把她们心疼死。
    李茂只好一一安慰,从潘大娘到最小的郑爱香,直说自己怎么也是一州经略,亲临一线的时候不多等等。
    这时候善意的谎言比任何宽慰都有用,得知李茂不会身先士卒上阵,潘大娘等人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晚饭的时候,李茂多置办了几桌酒席,把孙定等人都找来,各家的女眷也凑成了几桌在内宅吃喝。
    让李茂疑惑得到解答的是陈泽的妻子白玉莲,果然是和小妹熟识的那个,随即想到白玉莲也就比小妹大一岁,陈泽这家伙,禽兽啊!
    与内宅的莺声燕语不同,李茂这边一边吃酒一边聊着即将南下淮西的事情。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为了确定谁跟他南下,几个人还吵嚷了起来。
    李茂很想说这次去淮西是打仗,不是游山玩水。
    眼前这些人争的面红耳赤,听着有仗打乐的嘴巴咧到后脑勺,全都是暴力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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