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若有所思,心中暗忖道:“古话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必赵佶那个皇帝是此中好手一个吧!”
    李师师轻轻拭去眼眶里的湿润,福了一福,“奴家艳名远播,而今年老色衰,过眼的繁华只是刹那,能在这天地间走一遭,不愧为人矣!岂能奢求更多呢!”
    李茂觉得李师师有些悲观,但也和风气习俗有关,这时代女子及笄之年便开始考虑婚嫁,青楼女子的黄金年龄也是及笄之年到二九年华,年过双十的李师师,在世人眼中的确老矣!
    但是在李茂的后世心理中,及笄之年不过是小学五六年级,二九年华也才迈入大学校园。
    二十岁出头的李师师,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璀璨耀眼的年纪,可惜一干人等不懂得欣赏,只能说审美观点和他大相径庭啊!
    李茂笑道:“女人家果然都喜欢伤春悲秋,说这些难免心情郁郁扫兴,师师身在青楼阅历不凡,不如看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李师师诧异的瞥了李茂一眼,随后正色的瞧了瞧,“大郎器宇轩昂,仪表不凡,想来不是普通读书人,听闻靳柯状元郎是东平府人,大郎稍微带点清河县口音,定是那状元郎李茂李凌云吧!”
    不得不佩服李师师消息灵通,只凭传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吗,至于状元郎,那属于黑箱操作,李茂也不想时刻挂在最边上炫耀,李茂话锋一转道:“让师师见笑了,不知师师是否还想着官家皇帝?”
    李师师摇摇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只有留在回忆里才最珍贵,大郎说对吗?”
    李茂听出了李师师话里的无奈和思念,一个皇帝,一个青楼女子,再加上赵大赵二家的皇帝做的多少有点窝囊,这段风流韵事估计也就是故事了。
    “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李茂深深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希望师师快乐一些,双十年华才是人生的开始,何必多做几十年人间惆怅客,游山玩水寄神于山水也是不错的选择。”
    李茂觉得自己让李师师离开京城没什么不对,这样一个剔透玲珑心的女人,不应该经历国破家汪之痛,那不是女人的战场啊!
    童虎看到李茂如此快就出来了,诧异道:“大郎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是不是没吃药,我这里有番僧的妙药,保证大郎服下之后金枪……”
    “我又不是来寻花问柳,只是一尝夙愿而已,见到活生生的人,总比传说和一幅画来的真实,但也跪在真实啊!还有那个什么番僧,秘药,你可悠着点,别吃死了。”
    李茂记得西门庆就是因为吃了番僧给的助兴之药,连连操劳把自己搞死的,前车之鉴不远,当引以为戒。
    童虎暗道可惜,李师师再怎么没了当初花魁的名气,也是有名的妓家,仪态万千啊!
    大郎只是来看看,实在可惜,如果是他,肯定此刻还在那雪白的肚皮上快乐的划船呢!
    李茂和童虎出了燕子巷,突然发现大街小巷都张罗着彩饰,似乎国家有什么大喜事似地。
    没过多长时间,李茂就看到了一张告示,原来是皇帝将茂德帝姬下嫁给蔡攸,也就是蔡京的儿子,赵佶和蔡京成了亲家。
    “感情我这婚礼就是搭个顺风车,算是集体婚礼,还不是c位,人家那是众星捧月,我就是那个小星星啊!”李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茂和童虎来到刚刚买下的酒楼,这才知道酒楼的名字叫樊楼,估计是因为酒楼的掌柜的姓樊吧!
    “大郎,您可回来了,刚才来了一伙泼皮无赖搞事,被我们打跑了。”徐宁邀功似地说道。
    李茂哦了一声,“泼皮无赖?”李茂看了看在酒楼帮忙的曹正,“曹正,你不认识吗?”
    曹正摇头道:“没有见过,我虽然也算是泼皮,但只在这附近的三条街吃得开,估计是别处的泼皮,捣子。”
    李茂招呼曹正走进雅间,“曹正我有件事交给你办。”
    曹正激动道:“大郎,我曹正这条命就是您的,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李茂点点头,“曹正,我觉得你的名头还不够响亮,你看今天来闹事的泼皮都不认识你,这样下去厮混不出名堂。”
    “名堂?”曹正疑惑不解道。
    李茂笑道:“所谓名堂,我想你成为京城所有泼皮地痞的老大,你有这个雄心没有?能不能办到?”
    曹正高兴的搓搓手,“大郎说的是真的?如果大郎肯帮我,那我就敢干,反正我不怕死。”
    李茂拍拍曹正的肩膀,“你有这个心就好,先把伤势养好,趁着这个时间我再想想,既然要搞。”
    李茂有心把曹正培养成京城的地头蛇,成为消息的一大来源,就算是看小报,也需要人手,他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
    关键是曹正本身给力,有股子闯劲,再加上背后还有豹子头林冲,说什么李茂都要把曹正扶持起来。
    “曹正,你在繁华地段找找看,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弄一个赌坊先尝试一下。”李茂说道。
    曹正一愣,看着被拾掇的规整的酒楼,疑惑道:“大郎这个酒楼不是要做赌坊吗?这里的地段最好啊!”
    “是给你弄的,规模小一点,你手里没有一个营生,怎么能吸引别的泼皮过来,到时候四海些,豪气点,不要在乎百八十贯银钱,起码也得博个仗义疏财的美名吧!”
    曹正用力点头,“曹正明白,什么脏活累活我出面来干,和大郎没有丝毫关系,就跟朱大头他们一伙一样。”
    “朱大头是谁?”李茂好奇问道,这个绰号倒是非常生动形象。
    “朱大头就是朱汝贤,他爹是朱勔,很受官家宠信,在东南号称土皇帝,京城的乞丐都知道,金腰带,银腰带,蔡家世界朱家坏,这朱家父子权势滔天,为人还坏的不得了,最招老百姓的恨了。”
    李茂摇头失笑道:“以前我只知道高衙内,现在看来高衙内不过是一个智商明显余额不足的家伙,在纨绔中垫底儿的货色,”
    李茂正想着,楼下传来了一阵叫骂声,很快就动起手来了,李茂和曹正走下来一看。
    徐宁带着人和一伙人你来我往拳脚横飞,曹正说道:“大郎,我认得他们是刚才来的那伙人,真是讨打呢!”
    李茂看到十多个泼皮身手敏捷,而且非常敢下死手,徐宁等军兵没占到多少便宜,看来是经常动手打架,经验非常丰富。
    李茂高声道:“徐教头,只要不出人命就好,打完了都拉到开封府去处理。”
    作为开封府的提点刑狱公事,李茂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职责充分发挥好,给京城治安做出一份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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