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凝心下一惊,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在酒店里听到宫姝说要让人好好‘招待’杨木棉。
    该死的,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把将信封夺过来,取出里面的照片一看,血腥的画面,让她身子剧烈一晃,差点承受不住晕过去。
    照片里的杨木棉,被人高高吊起,身上布满鲜血淋漓的伤口,他的脚下,一大滩鲜红的血渍。
    他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那些人、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宫姝!”宫凝赤红着眼睛,一头扑过来将宫姝压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狠狠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地撞击着地面,“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宫姝没想到宫凝会突然发难,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头本就撞在地上撞得她大脑一懵,紧接着便是一下比一下更加猛烈的疼痛,被连撞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要反抗,一边大喊:“来人啊!救命啊!”,一边拼尽全力去推宫凝。
    佣人们赶到的时候,看见厮打在一起的两位大小姐,真的是吃上了一大惊。
    两人被佣人们拉开的时候,都各自狼狈,宫姝脑袋一阵阵发懵,梳得精致漂亮的发型变得乱七八糟,宫凝倒还好些,就是头发乱了点。
    宫凝恶狠狠地瞪着宫姝,厉声道:“木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宫姝!我饶不了你!”
    说完这句,她转身出了门,让司机送她去反华镇。
    司机将车从车库开出来,宫凝坐进去,车没来得及开出去,宫姝从屋门内跑出来挡在车头,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命令道:“今日,我看谁敢开车送她!”
    “别忘了,这是宫家的车,你有什么资格驱使?”
    宫姝这话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宫凝,她没有资格支配宫家的东西。
    宫凝攥紧拳头瞪视宫姝片刻,打开车门跑出别墅。
    宫姝轻蔑地看着她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厉声道:“今天的事,除了在场的你们,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否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宫家!”
    “是。”佣人司机都低头应下了,心底却都在暗自嘀咕:这大小姐以前性子最是乖巧温婉,近日不知怎地,变了不少。
    宫凝一边跑出别墅一边给方北凝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语无伦次地哭道:“北凝,救救我,求你来救救我……”
    手机那边立刻传来方北凝关切的声音,“别着急,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宫家别墅外面,你快来啊北凝。”
    二十分钟后。
    方北凝驱车来到宫家别墅外,车还没停稳,宫凝忙不迭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她看起来慌乱无措还泪眼连连,“北凝,反华镇,带我去反华镇,我弟弟出事了!我弟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方北凝一边掉头一边道:“别急,慢慢说。”
    “是宫……”宫凝差点脱口而出是宫姝找人伤了她弟弟,可这太不合情理,说出实情,少不得还要编出许多的理由来解释宫姝为何要去为难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
    宫凝及时刹住嘴,生生将话头转了个弯儿。
    “是刚刚我妈打电话给我,我是说我的养母,打电话告诉我木棉在学校跟人打架,受了特别严重的伤……”
    “北凝,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他在五岁时还曾冒着性命的危险为我捐过骨髓,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刚刚想到了你,你一定要帮帮他,让他少受些皮肉苦。”
    “放心吧。”方北凝一边开车,一边给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笑容。
    四个小时后。
    方北凝将车停在宫凝的家门口。
    院子大门开着,但没有人在。
    “木棉!”宫凝迫不及待跑下车,挨个屋子都寻了一遍,没有人在。
    “妈!奶奶!木棉!”她一边找一边喊。
    人呢?
    宫凝心急如焚。
    不知道木棉怎么样了。
    这时。
    院子外面,从不远处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走到方北凝车前,好奇地盯着她瞧。
    方北凝正站在大门口,看着宫凝往屋后跑过去,她将要抬脚跟过去看看,发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小男孩停在她跟前盯着她看。
    “你看我做什么?”方北凝问。
    “那你在我家门口又做什么?”那小男孩反过来质问。
    方北凝皱眉,“这是你家?”这难不成是宫凝的另一个弟弟?
    “没错,我是这家唯一的男人,杨木棉,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杨木棉端着房子主人的口吻问道。
    “你是木棉?”方北凝心中微微讶异,宫凝不是说木棉受了很重的伤?看她那么焦急,不像做假。
    可是……这个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木棉,又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是木棉?”
    面对方北凝的再三质问,杨木棉不高兴了,脑袋一昂,鼻孔朝天地道:“当然是真的了,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木棉是也。”
    方北凝:“……”这位少爷武侠剧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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