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口忽然听见有守卫恭敬的声音:“公主……”
    “打开门,本殿去看一看慕长安……”另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那个声音,一瞬间,慕长安震惊了,居然是她……
    这声音慕长安太过于熟悉,甚至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的沙哑和虚弱,那是在丰城暗室里被慕长宁鞭打之后留下的气虚。
    一道突兀的光芒照射进慕长安的眼眸里,不远处的一扇门被打开,背着光走进来一个身影,那身影如同她的声音一样,让慕长安熟悉极了。
    那人走到了慕长安身边,勾起嘴角,深深的说着:“慕长安……你居然还没有死……”
    那话语里满满的感慨。
    慕长安眯着眼眸,抿起嘴唇,嘲讽的说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些湟源族倒是对你这个明夏的长公主很是恭敬……”
    没错,来人正是那一同和慕长安关在丰城暗室里的皇甫倾城。
    皇甫倾城幽幽的笑了,说道:“明夏的公主……呵呵。”
    这话语说着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让慕长安不禁探究的看着皇甫倾城。
    而后,慕长安禁不住的反问道:“你不是说我们都会死么,会死在明善的手下……而此时你我却完好的在这里,看来你所想的也不对……”
    皇甫倾城本来就有些奇怪为何明善会将慕长安救回来,并且也从丰城将自己解救出来,来到这里。
    皇甫倾城刚想说话,却见那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看身形慕长安知道是明善。
    明善也客气的说着:“公主,你来了。”
    见到明善如此,慕长安禁不住又是更狐疑起来,目光流连在皇甫倾城和明善之间。
    皇甫倾城似乎看出来慕长安的诧异,勾起嘴唇,说道:“不用好奇,你已然是将死之人,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无妨……”
    那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明善打断。
    “公主,你说慕长安已然是将死之人是什么意思?”明善心里诧异,自己在没有利用慕长安出去君临的时候,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的,但是为何皇甫倾城会这样讲?
    皇甫倾城侧目看着明善,说道:“国师不知道慕长安被中阁老喂了毒药?离毒发身亡还有两天的时间……”
    那明善听到后,显然身体一顿,黑色面纱下依然是一张震惊的面容,两日?
    倾巢出动,甚至丢了榆林山的基地,竟然只救回了只有两天性命的慕长安,一时间中阁老不敢相信,心中狠狠的咒骂这中阁老,这个老家伙坏了自己的大事。
    只是此时再如何却也无济于事了。
    慕长安几乎都可以感受到那黑色斗笠的面纱下明善大师是怎样的失望的不甘心。
    随即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慕长安,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明善一走,慕长安忙试探性的问道:“既然我也活不成了,你不妨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看起来,你不单单是明夏的长公主,还是湟源族的线子……”
    皇甫倾城笑了,笑的有些苍茫而复杂,然后幽幽的说道:“湟源族的线子?本殿是湟源族的遗世公主……”
    只是这一句话,让慕长安震惊的看这那近在咫尺的皇甫倾城,好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皇甫倾城转过身,目光悠长的望着那从外面斜射进来的光芒,继续说道:“我母亲凤氏便是那湟源遗族的皇室唯一血脉,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那北冥最惨烈的宫变……
    慕长安几乎没有从皇甫倾城刚才说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半天才恍然大悟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皇兄也是……”慕长安声音颤抖的说着。
    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来,谨慎异常。
    慕长安等到的是皇甫倾城肯定的回答。
    “没错,我皇兄是湟源族唯一的太子……”连同皇甫倾城的话语也都小了起来。
    这明夏大地上谁人都知道,这湟源族是异族,是被禁提的,若是这天下百姓知道了君临血液里流动的是湟源族血脉,定然要展开一场暴乱了。
    君临是湟源族人太子,怕是君临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慕长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当年是有人查出了你母亲的身份,借机逼你父亲退位,进而血洗了北冥皇宫?”慕长安禁不住追问道。
    皇甫倾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满皇宫人,从父皇母后到宫人宫女全都死了,除了我和皇兄被人救走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最开始所有的暗杀和算计都是针对你慕长安,而不是针对我皇兄……因为明善大师是湟源族国师的后人,是将皇兄扶上皇位,助他守住皇位的人。”
    顿时,似乎像是一切都茅塞顿开一般,慕长安刚想将这一切连通起来,只是却感觉不对劲儿。
    想到这里,慕长安眼眸凝视着皇甫倾城说道:“你既然这样相信这位明善大师,可知道他是何人?”
    皇甫倾城脸上一顿,然后很自然的说道:“没有人知道他的面容,但他的确是湟源族国师的后人,有掌令为证。”
    皇甫倾城所说的什么是不是湟源族国师的后人,慕长安丝毫不感兴趣,她只想要知道这明善究竟怀的是什么心。
    慕长安看着那般笃定的皇甫倾城,说道:“你既然这般的信任这明善,相信他定时要杀掉一切可以威胁到君临的人,例如身为天机的慕家,我和长宁还有是他亲妹妹的你,那为何这明善还要将我从中阁老手中救出来,还要将你从丰城带来这里?你敢说他不是冲着威胁君临去的么?”
    那皇甫倾城一顿,秀眉也深深的皱起来。
    慕长安趁热打铁,急切的说道:“你不是没有看到,方才明善听到我要死的时候,焦急的快步离开的样子,若是我想的没有错的话,他应该是给君临送信了……”
    慕长安说完,紧紧的盯着皇甫倾城。
    皇甫倾城脸上忽然的复杂极了,接着便迷惘起来,而后忙说着:“不……不是这样的,国师是要帮助皇兄稳坐这明夏江山的……我听了明善的话去监视慕长宁,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皇兄……明善怎么可以去反过来威胁皇兄?”
    越说道最后,皇甫倾城越是激动,那眼眸里开始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尤其是说道皇兄这个名字的时候。
    莫名的,慕长安隐隐的感觉到为何自始至终皇甫倾城对自己都是那般的不亲近,原来原因在这里,她似乎很喜欢君临。
    “不,我要找国师理论……”皇甫倾城脸上带着慌乱的表情,有些踉跄的走出了房间。
    慕长安刚想开口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门口已然没有了皇甫倾城的身影了。
    慕长安知道,这次一去,皇甫倾城定然不会再来了,怕是会同自己一样,被明善软禁起来了。
    不去想皇甫倾城的处境,单单的是她说的话语,就够慕长安反复琢磨一会儿见的了。
    君临是湟源族后人,也是湟源族所谓的太子,所以开始那些刺杀的的湟源族,只是针对自己,没有一次是针对君临的。
    即便是如此,那明善操控朝政,左右百姓,也不是想要守护君临坐稳这明夏的江山的样子啊。
    怎么想,这明善都是想要自己做上这江山。
    慕长安眼珠在眼皮下鼓溜溜的转动,今日有了皇甫倾城的话语,似乎这一事事一例例已然开始慢慢的解开了。
    黑暗里,慕长安的嘴角轻轻的上扬,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次终究是没有白冒险用此计策,毕竟事情已经开始水落使出起来。
    现在就剩下明善的身份,还有他如何利用自己和倾城如何威胁君临了。
    ……
    而君临那里,分明他是坐在马车里的,但是那骇人的气息还是穿透了马车笼罩在方圆一公里的地方,让那行走中的萧清风和将士们都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一路向着榆林城走去,这一道儿上线子消息不断,所有都是同慕长安有关,而所有的又那般一致的没有寻找到,甚至连那明善字在哪个老巢都不知道。
    一时间,君临的脸色更是阴沉了起来。
    忽然从后面飞奔过来一匹马,一路踏着尘土来到了君临的马车旁,恭敬的道:“属下来拜见皇上。”
    听到那声音,君临一顿,然后说道:“长安不是说过让你莫要过问其他事么?怎么的又来了。”
    外面那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前几日听说长安姐姐被擒住了,就赶来了。”
    君临从那马车中低低的呵斥道:“你回去吧,长安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外面那道俏丽是身影,深深的说道:“皇上莫要分了心思,属下定然会找到娘娘的……”
    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了那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似乎方才女子的出现,莫名让君临放松了一口气,毕竟湟源族的据点,最清楚不过的人便是她了。
    ……
    咯吱……
    一声开门声,慕长安一双眼眸如同鹰隼一般的紧紧的盯着那进来的人。
    同慕长安料想的一样,明善终于坐不住了,要亲自压着慕长安。
    一个黑色的斗笠遮盖住了他纠葛的面容。
    慕长安先开了口,说道:“我已然是将死之人,大师可不可以让我见一见真容?”
    明善楞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都到了这般的境地,老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明善说完话以后,将手搭在那帽檐儿上,扬手便将那带着纱的斗笠拿起来。
    顿时,那黑纱下面的一张脸暴露在慕长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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