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不要随便动患者!”护士冲进来大喊道。
    她刚来准备给重度中毒的患者换床单,就看到了那个送患者来的大男孩在搬弄患者。
    非专业人事会搞坏患者身体的,所以护士当即就出声制止。
    “他要针灸。”秋泠说道。
    “针灸?你们有针灸证吗?是专业中医吗,你们这样胡来,只会对患者造成伤害知道吗?”护士一句一句的质问。
    苏阳却没有指生气的意思,这样的护士才是负责人的护士。
    “我是苏阳。”苏阳笑道。
    “苏阳?”护士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渤海那个中医苏阳,还是咱们江城的苏阳?”护士不解的问道。
    四年之前,苏阳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孩的时候,一身医术就已经颇有名气。
    苏阳一家三代都是医生,每当医院有看不了的重症病人,就会派人跑到截阳岭找这一家人,苏阳就在那时头一次出山给人看病。
    谁知在苏阳和病人交谈时,察觉到那个病人乃是从云南逃来的毒枭,因为在江城有些关系,这才来这避难。
    苏阳也是艺高人胆大,协助警察抓住了这个毒枭,而且一路顺藤摸瓜追到了源头,竟破获一场大案。
    苏阳顿时名声大燥,尤其是在帮助医院治疗好几个重病患者后,更是上了江城的新闻头条。
    这个小护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苏阳和侯家子弟的事情,她隐隐听说过,可并不十分清楚。
    当渤海那名中医频频出现在报纸上,甚至广告里时,这个小护士就怀疑这个苏阳,跟江城的苏阳是不是一个人?
    “两个都是我。”苏阳笑道,他对这个小护士还是蛮有好感的。
    “天哪,我就知道,这个也是你对不对!”小护士激动的从口袋里翻来翻去,翻出一张报纸的碎片来,上面印着苏阳和陈思云深情对望场景。
    “对,是我。”苏阳笑了笑,这个瞬间他有种当了明星的感觉。
    “你和陈思云是朋友吗?你能帮我要一个她的签名吗?”小护士更加惊喜了。
    苏阳满头的黑线,感情是陈思云的粉丝,仔细看时,那片报纸也确实缺了很大一角,把苏阳小半个身子都给撕掉了。
    “对不起护士小姐,我们要做针灸了,我的朋友身体有恙。”苏阳说道。
    “好,我安心给病人针灸,我给你做护法!”小护士开心的笑道。
    十三天星针和传统针灸途径几乎完全不同。
    苏阳在用针的同时,还要提起百分之几百的心神,融汇贯通全身的内力。
    秋泠拿着毛巾给苏阳擦汗。
    陈玉兰经过了抗毒血清的注射和简单的排毒,但神经上的麻痹还没有解除。
    这种麻痹只能通过静养来解除,可苏阳没有时间等她静养,她心里还有巨大的阴影存在。
    那种绝望的眼神,苏阳一辈子都不想从身边的人眼中看到。
    所以苏阳动针了,手里的银针一次次刺在穴位上,体内的内力也一次次的刺激又温养着陈玉兰被麻痹的身体。
    他会用最快的速度帮助陈玉兰身体恢复,然后就是回家解决她心里阴影的时候。
    那用毒之人,是绝对逃不脱他们的追捕的。
    考尔比从一个小棚子里醒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拔了个差不多,只剩一条内裤还穿在身上。
    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此时他的身上充满了恶臭味。
    粪便的味道。
    考尔比恶心的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饲养家畜的笼子。
    鹅,猪崽,还有一头马和一头骡子。
    然后就是只穿内裤的他了,在山洞中研究毒液的这些日子以来,他身上卫生状况以及足够差了,但还能接受,可现在的卫生条件,考尔比怎么也接受不了。
    那个武力值巨高的人,是把自己当成畜生了吗?
    当他搞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像办法要逃出去了。
    他浑身被剥了个精光,口袋里藏得几副毒药自然也不在了,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木棚显得很是破烂不堪,考尔比相信自己只要费点功夫,就能从这个肮脏的地方逃出。
    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在原始林中住了很久,知道各种野兽的凶猛,可他从来没想过家畜也能这么凶猛。
    就在考尔比从粪便堆积的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那群鹅猛地动了起来。
    这个棚子装有不少家畜,可在这群鹅眼中,这个棚子就得叫鹅厩,而这群鹅,就是这个小小鹅厩的地主。
    现在鹅厩里进来了陌生动物,它们就会全力驱赶这个生物。
    扑打,撕扭,大鹅的战斗力比狗都要高很多,如果是群鹅,那狼看了都要掂量掂量,如果是在水里……那就真的是霸主一样的生物了。
    可怜的考尔比哪里知道鹅才是农家里战斗力最高的生物,见鹅扑棱着扑过来,他不耐烦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然后……
    鹅就疯了一样朝考尔比扑了过来,尤其是头鹅更是气势十足,一对翅膀只一个击打,就把考尔比击打的一个趔趄。
    “啊——ohgod!我的上帝,这是鹅吗,怎么会这么凶狠!”考尔比急速后退,痛苦的呻吟两声。
    那一个扑击打在他的小腿肚上,他毫不怀疑自己这条小腿肚子会青肿很多天。
    扑击完后就是啄和扭,如果隔着衣服的话还咬不疼人,但光着身子的考尔比受不了这份苦了。
    扁平的钝嘴一旦咬住肉,就轻易不肯松口,又是扯又是扭,360个角度,可谓让考尔比享尽了疼痛。
    考尔比被啄的接连后退,直退到木棚的嘴角落才找个了机会踹断一个木棍逃了出去。
    鹅的领地意识很强,见考尔比逃了出去,也就没有再追击,可等待他的,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陈二狗正带着一群人在院子门口等待着。
    考尔比一跑出来就迎面碰到了他们。
    “想跑?”陈二狗眼神冰冷的看着考尔比。
    陈二狗就是苏阳刚回来时,带着村里一群年轻人看他的那个男人,强壮的像一头熊,或许真的能跟熊拼一拼也说不定。
    “我是米国人,我有人身自由的公民权利,你们无权关押我!”
    考尔比大喊,他浑身都是动物的粪便,身上紫一块青一块,有些地方甚至有血迹,他需要清洗,也需要休息。
    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想跟那种恐怖的生物在一个地方了!
    “什么米国?只吃大米的国家吗?”一个孩子问道。
    “是一个国家啦,听说在大海那边。”另一个孩子卖弄自己的知识。
    “这里不是米国,这里是截阳岭。”陈二狗结束了他们的对话,他粗壮的腿猛地抬起来,一脚踹在考尔比小腹上。
    考尔比只感觉自己的小腹像是被巨大的山石猛地撞击,然后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竟是被一脚踹飞起来!
    考尔比身形也算高大,但在陈二狗面前竟显得有些袖珍。
    陈二狗只一用力,就拎起了考尔比,然后,考尔比又再次被扔回了鹅厩。
    考尔比逃,陈二狗扔回,这样的剧情一直上演到晚上,苏阳背着陈玉兰的回归。
    “点槐火,升金台——”村长再次喊道。
    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但这丝毫不影响祭祖的再次进行,人齐了,就开始祭拜。
    陈玉兰是最后一个到的,也是最后一个祭拜。
    且不管陈玉兰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当她的脑袋磕向这块土地时,祭拜后的狂欢,就彻底开始了。
    鸡鸭鱼肉,猪牛水果,截阳岭的大山中藏着的好东西一股脑被挖掘出来,全用在了祭典上。
    这三天,众人既不用工作,也无需忧虑,喜欢吃就吃,喜欢玩就玩,渴了喝酒,困了就睡。
    这是比新年更让大家喜欢的节日,除了截阳岭,再无一个地方有这样的盛况。
    当然,相比于外面的喧闹,这个院子,就显得格外安静。
    “陈姐,他就是罪魁祸首。”苏阳低声说道。
    房间算上考尔比,不过九个人,陈家四人,苏阳苏修永,在加上天机子和村长。
    这个小房间显得无比压抑。
    考尔比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即使经过冲洗,也久久不能散去。
    陈玉兰眼睛中燃烧着疯狂。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米国公民,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保护的!”考尔比疯狂的大喊。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他的精神状况却并不差。
    他可是听说过,华夏人都十分尊敬外国人呢。
    “这里是截阳岭,收起你的那套说辞。”苏阳冷冰冰的看着考尔比。
    和陈玉兰一样,他一样已将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稍有异动,就会把这个用毒的外邦人,烧的粉身碎骨。
    “有三点要问。”苏修永突然出声道。
    “第一点,你是什么人?第二点,你来做什么?第三点,谁让你来做的。”苏修永眼神同样阴戾,他对截阳岭确实怀有其他目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爱这个地方,也不妨碍他爱这里的人。
    截阳岭本身就是个隐蔽之处,要说这考尔比是迷了路走到这里来,他是一万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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