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二十岁的男人就像是一团炙热的火,有着永远消耗不尽的热情以及精力。
    艾斯压着安安做了一次又一次,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里按着她柔嫩的小屁股不断抽插,覆有武装色霸气的鸡巴坚硬又粗胀,将娇嫩的小花穴肏的红肿发颤,肉瓣沾着被捣弄成白沫的淫水,打着卷外翻,卖力吞吐着狰狞凶猛的肉棒。
    一直快到天亮,艾斯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安安此刻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绵软的好似没有骨头一样瘫在艾斯的怀里,被他抱进浴室里清洗。
    安安困得双眼酸涩,眼皮沉重,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的泡在浴缸里享受着崽崽笨拙的洗浴服务,不过好在他并不打算继续操她,怜爱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将她浑身擦干放在床上,捏好被子后就走了。
    不过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扒出一件洁白的浴袍将她莹白曼妙的身躯裹上,在腰间打了个丑陋又结实的蝴蝶结。
    安安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任由艾斯动作,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小声说了句“晚安”也只是敷衍的哼唧了几声当做回应。可艾斯听到后却开心极了,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后的尾巴疯狂甩动,像是小狗狗一样在她脖颈出拱了拱,将她的耳垂舔的湿漉漉亮晶晶,见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这才在她嘟起的嘴唇上响亮得亲了一口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艾斯走后,安安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可还没有睡多久,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一股火热又熟悉的气息伴随着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颊,细碎的发梢扫过她的脖颈,痒的她浑身一颤,不满的哼唧出声,扭来扭曲往被子里缩。
    香克斯掀开一点被子,将裹成蚕蛹一样的她捞出来,用坚硬的胡茬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贴近她的唇。
    安安恼怒的偏过头躲过他的吻,双手胡乱的按在香克斯脸上将他推开,他身上的酒气将她熏得头疼,安安本想骂他,可又困得不行,只能吐字模糊的道:“走开唔,臭死了……混蛋,不准亲我。”
    瓮声瓮气,一点也不像骂人,更像是撒娇。
    香克斯扒开脸上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吻,嬉皮笑脸的道:“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会儿。”
    如果安安能睁开眼的话一定会给香克斯一个大大的白眼,谁要等他呀,被崽崽折腾了这么久,她现在困得只想睡觉。
    安安没有回答香克斯,只是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香克斯也没有恼,低笑了几声之后从床上下来,走去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水声。
    安安听着水声又沉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只炙热的手撩开她的浴袍将她剥得干干净净,灵活的手指她的后背游离挑逗,渐渐朝着她的双乳靠近。
    第叁次睡觉被人吵醒是一件十分恼火的事情,安安眉头紧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香克斯作乱的手上。
    可与她凶巴巴的动作相比,她的嗓音带着浓烈的倦意,沙哑又娇,“人家要睡觉了啦,不要再搞我了。”
    说罢,又将自己整条龙缩进被子里,趴在床上,背对着香克斯,手指紧攥着被子。
    香克斯再次轻松的躲过被子,将她捞出怀里,贪恋般的将头深埋进她的脖颈,深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他痴迷又安心的气息,从她的后颈沿着脊椎向下印上一连串细碎缠绵的吻。
    “我知道的,安安。”他的嗓音低沉又性感,循循善诱道,“你不用醒来。”
    虽然香克斯洗了澡,可他身上依旧有一缕淡淡的酒精味,混合着香波味钻入她的鼻腔将她沉静的心搅得一团乱,胡茬轻轻的擦过,温柔的吮吸轻舔着她的肌肤,被他吻过的地方就像是触电了一样,从骨子里沁出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战栗,鼻腔里哼出一声娇吟。
    房间内的空气随着这一声逐渐升温,变得暧昧起来。
    香克斯翻身压在安安身上,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探入她的大腿根,如同他所想的一般,小穴已经湿的一塌糊涂,黏腻的淫水汩汩的从穴口吐出,香克斯用手指戳了戳肥厚的肉瓣,安安立即被刺激的巍颤颤的娇吟一声,与手指紧贴的嫩肉像是有生命一般紧裹着他的手指将他往里面拽,俨然是个好色贪吃的小穴。
    他将手指缓慢的插入她紧窒的花穴,粗粝的指腹在每一片褶皱的穴肉上按压缓滑,抽插的速度从慢到快,从刚开始的一根后来变成两根,最后叁根齐齐插入汁水淋漓的小穴,在绵软濡湿的小穴里肆意侵略,搅拌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一波波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安安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诱人的潮红,水润的嘴唇微张哼出一声一声甜腻的呻吟,可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的,这让香克斯产生了一种睡奸的错觉。
    “嗯啊……啊啊……不要再弄了,手指……不要啊,呜呜,人家真的想睡觉呜呜。”
    她真的困得受不了,可小腹处攀升的强烈的快感却与困意就像是两头势均力敌的猛兽互相争斗,她一边想要享受这酥麻的快意,一边又想睡觉,纠结的都快哭出来了,将头深深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别哭了,安安。”香克斯安抚性的亲吻她的耳垂,手指在她的小穴内快速抽插,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继续睡吧,其他的都交给我。”
    听到这句话,安安更想哭了。
    这怎么可能,香克斯灵活的手指就像是水蛇一样在她的穴内舞动,每一次都利用粗糙的指腹狠狠按压顶弄敏感点,将她戳的浑身痉挛,满腹酸软,淫水不断的从深处喷薄而出,将身下的床单打湿了一大团,半开的窗户吹入一阵冷风,还凉飕飕的。
    安安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委屈,“呜呜呜,我不信,你骗龙唔、咿呀——!!”
    小穴毫无预兆的被粗硬的肉棒塞满,撑到极致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扬起下颌尖叫出声。后入的姿势总是比其他姿势带来的快感更加强烈,钝圆的龟头狠狠碾过敏感点,凶猛酸麻的快意使她全身紧绷,小腹一抽一抽的到达了高潮。
    这一次,安安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睁开满是水汽的双眸,扭头瞪着身后笑容灿烂讨好的香克斯骂道:“香克斯,你简直王八蛋。”
    水雾氤氲的金眸半含春水半含怨的盯着他,香克斯并没有感到愧疚,反而恬不知耻的将脸凑近安安,亲吻她因生气而微微嘟起的嘴唇。
    “安安,你醒啦。”
    安安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吻,下一秒就被香克斯扣着下巴掰将脸掰了回来,俯首一口咬住她的唇,粗厚的舌顶开她紧闭的齿关,在她的口腔里疯狂的掠夺侵略,勾着她香软的小舌交缠搅拌出黏腻色气的水声。
    安安的小脸涨的通红,在即将被吻的窒息时香克斯突然离开她的唇,手指从她的小巴移到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如铁钳一般紧紧扣着她的臀瓣,深埋在穴肉里的肉棒往后撤了些许,然后狠命的将她往下按,精壮有力的腰猛然往前一挺,将剩余在空气中的半截肉柱连带着根部全部捅入窄小的蜜穴。
    “既然安安你已经醒了,那我彻底放开操你了。”说罢,粗长的性器疯狂肏弄,一次次豁开逼仄的甬道,快速、狠命捅开细缝般窄小的穴口撞进宫腔。
    随着每一次猛烈的撞击,香克斯的耻骨与安安的小屁股紧密贴合发出清脆的啪啪肉响声,平坦的小肚皮被顶的隆起,隐约浮现出肉棒的轮廓。
    “嗯啊啊……啊啊啊……太快唔啊小穴要被干烂啊啊啊,香、香克斯啊啊——太猛了啊啊啊!”
    在香克斯粗胀狰狞的肉棒第一次进入花穴时,她就被肉棒的尺寸撑到说不出一句话,就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样,缓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勉强恢复声音结果这个王八蛋又那么凶猛的肏她,力度大到几乎将她顶到骨头散架。
    为了缓解这过于尖锐的快意,安安的双手用力攥着床单,整个床被他们弄得乱成一锅粥,发出危险的吱呀吱呀声。
    可即使她的心理上无法承受,但她的身体却意外的适应良好,酸麻的快感自交合处迅速攀升在她的脑中炸开,强烈的快感使她眼前发白,意识如同一团被搅乱的浑水,软绵绵的趴在床上,不自觉的抬高被拍打的嫣红的小屁股更加贴近男人凶猛的肉棒,让他肏的更加深入彻底。
    香克斯的肉棒绝对是她操过的男人中最粗的一个,粗胀的柱身将穴口绷的又薄又亮,像是被过度拉长的橡皮筋一样,卖力又贪吃的不断吞吐着紫黑色的鸡巴,而那柱身似乎听到了她的呻吟变得更加兴奋,硬生生的胀大一圈,肏的一次比一次深,安安被插得浑身发抖,爽的牙齿发软,嗯嗯啊啊的吟哦不止。
    被汗水打湿的碎发黏在他的脸颊,胸腔鼓起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着,被阳光晒成麦色的肌肤浸湿了汗水像是刷上了一层亮光,壁垒分明的腹肌上粘上了星星点点的淫水,劲腰猛挺,将小穴插得噗呲噗呲响。
    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在自己身下欢愉,香克斯感觉这一个月来虚空的心好似随着她的到来再次充盈起来。没有见到安安时,他对她的思念暂且能够忍耐,可以一见到她,那些酸涩的、痛苦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的洗刷着他的每一片神经,强烈的告诉着自己他到底有爱她。
    他从未如此的思念过她。
    就是因为拥有过她,所以才无法接受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我爱你,安托瓦妮特。”他在她耳边近乎叹息般的说道,“……胜过我自己。”
    安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这句话,丰盈的双乳被干的剧烈晃动,缓了许久才从齿间哼出:“我嗯唔——啊啊,我也爱啊啊爱你,嗯唔……香克斯啊啊!”
    巨大的满足感与喜悦充斥着他所有的情绪,香克斯用手将安安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倾身压向她,几乎将她的身体打了个对折,粗硬的鸡巴垂着捅进花穴,如打桩的一般凶猛撞击,似乎要将忍耐了将近一个月的欲望在今夜彻底发泄。
    火热的肉棒几乎在她的小穴内转了一圈,柱身上盘虬狰狞的青筋剐蹭过每一片敏感点,龟头狠狠撞在脆弱的子宫壁上,碾摩一番后,缓缓抽出再猛烈的肏入。
    他一向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样可以肏的更深更充分,层层迭迭的媚肉像是无数张小嘴一样紧紧吸裹着柱身,拓印着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嘬吸着龟头上敏感的马眼。
    插入时穴内的嫩肉紧裹着柱身,就连抽出时也舍不得松开,红艳艳的媚肉随着抽插被翻出,大股大股的淫水也在猛烈抽插间溅出,黏腻的淫水被拍打绞弄成浆白色泡沫糊在穴口,耻骨撞击间飞溅四射,色气十足。
    “嗯啊啊啊——!太多唔小穴太胀了啊啊,小子宫要被干烂了呜呜,香克斯的大鸡巴好厉害好猛咿呀——!!”
    疾风骤雨般的密集抽送让她产生了一种快要被干死的错觉,粗胀的肉棒粗暴的整根插入,将她的宫腔肏的又酸又软,像是要将她的小肚子捅穿,把鸡巴从她的嘴里顶出去。
    “呜呜呜,不要啊啊啊,香克斯啊啊太深了唔啊不行啊!”
    虽然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她的身体却反常的更加紧密的贴着香克斯火热的胸膛,双臂如藤蔓般缠着他的脖颈,意识朦胧的仰头去寻找他的唇,想找个发泄口纾解体内过于膨胀汹涌得快意。
    香克斯低头吻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吻法如暴风雨般将她的嘴唇蹂躏的殷红微肿,尖利的犬齿撕咬吮吸着她的小舌,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安安的舌头被吸的又疼又麻,穴口被粗暴高速的抽插地发烫,整个花户几乎都被推挤的变了形,即使她喜欢这般粗暴的性爱,可以就还是被这毁灭般的快感刺激的哭喊求饶,小腹开始剧烈抽搐,整个人都在剧烈发抖,像是无数的烟花在脑中翁然炸开,眼前一片片白光闪过,嘴角渗出晶亮的涎水。
    香克斯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放慢,反而越来越快,肏的又急又猛,他近乎羞恼般的说道:“在你走之后,每次我想操你的时候,我都只能在船上盯着你那只咸鱼公仔看。”
    安安几乎快被这无休止的粗暴捣弄到癫狂,下意识的回答:“那你嗯啊……是把小小小香香啊啊当成我唔……当成我操了吗嗯啊啊!”
    “……”香克斯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他伸手惩罚性的拍了下女人的屁股,将她刺激的嘤咛不住,“怎么可能!”
    香克斯眼尾微红,深邃的眼眸沾染了欲望,十分性感色气,他蹂躏着女人香软娇嫩的臀瓣,紫黑色的肉棒粘上淫水油光水亮,在红肿的穴口里快速抽插。
    他低头,凝视着她胸口上那颗被玻璃球包裹着的蓝色火焰,月色笼罩之下散发着朦胧柔色,将她的肌肤映衬的愈发莹白柔嫩。
    香克斯是一个在情感上十分潇洒的人,可自从在宴会上看到这条项链开始,他却止不住的心里冒酸,在安安耳边嗓音低哑的道:“我看咸鱼完全是为了压制欲望,我怕我哪天忍不住直接跑到你身边将你的小骚屄干烂!”
    “香克斯啊啊啊啊啊!太爽唔小屄要被肏坏了唔啊啊,太深太用了啊!”
    安安的意识已经完全溃散,欢愉的望着天花板,蜜穴深处大股大股的淫水喷泄而出,早已不知高潮了多少次,浑身剧烈痉挛着,被香克斯死死按在床上不断高潮。
    *
    凌晨,白团一番海贼船。
    从安托瓦妮特在雷德福斯号上变成龙背着马尔科离开的时候,贝克曼的脑海里就不断的演算出一个月之后接回她会遇上什么样的阻挠。
    贝克曼坚信马尔科一定会给他使绊子,就像马尔科坚信贝克曼不到一个月就会来找安托瓦妮特一样。
    贝克曼得出无数种结果,最糟糕的不过是与白胡子海贼团的人打一架,直接把龙抢回来。可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因为马尔科一向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而这一切还是建立在白胡子没有出现的基础上。
    所以在来之前,贝克曼就和香克斯商量了一番,不论是那种结果,他们都会与白胡子见面。若是白胡子的态度偏向于将安安留下,那么就让香克斯将暗暗果实的线索作为交易交换。
    而贝克曼本人则留在船上与马尔科等人周旋——解决安托瓦妮特留下来的烂摊子。
    清浅的月色影影绰绰笼在贝克曼冷峻的脸上,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向正倚在船舷处于伙伴交谈的马尔科身上,眼中带着些许探究与不解。
    若以安托瓦妮特的视角去看,马尔科他实在是太过于普通。
    轮力量,所有人都比不过她,香克斯亦是如此。
    轮样貌,香克斯五官深邃英俊,艾斯精致俊朗,安安一向喜欢长的好看的人,遇到好看的海军抓回雷德福斯号上也会少打几拳。
    在这两人的对比之下,马尔科实在是普通到平平无奇,贝克曼不明白,安安到底喜欢他什么。
    而此刻,香克斯和白胡子已经离开,安安也回了旅馆,就只剩下贝克曼一个人面对马尔科。
    他两指夹着烟,深吸一口,星火迅速燃烧,呼出的灰白色烟雾晕染了半张脸。
    贝克曼将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起身走向马尔科,目光飞速审视他的同时在心里傲慢的挑剔出许多细小到可以忽略的缺点。
    贝克曼观察马尔科的同时,马尔科也在端详着他,依旧懒散的半垂着眼皮,好似面对的不是随时会抢走自己的女人的竞争对手,而是一个许久不久的好友。
    “有事吗yoi?”马尔科姿态轻松的勾起嘴角。
    ——奇怪的口癖。
    贝克曼的心底迅速浮出这样一句话,又被快速的划去,他并不想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傲慢,毕竟这是他唯一的缺点。
    贝克曼拧着眉头道出了他的来意,那就是帮安托瓦妮特赢回那四百年。
    本以为马尔科会拒绝,但他几乎是在贝克曼刚一说完就开口答应。
    贝克曼眉头紧蹙,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
    果然,在他刚一问完,马尔科的目光在甲板上一扫,刚才还喝的醉醺醺的海贼们立马清醒,呈一个密闭的环形以贝克曼为中心将他围住,用一种极其狂热恶劣的眼神盯着他。
    贝克曼的腰间还挂着福特枪,他面色凝重,浑身紧绷,夹着烟的手不自觉的移向腰间,可刚动一下,马尔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用慵懒的嗓音慢慢的道:
    “别担心,他们只是来讨债的。”
    “谁?”
    “安托瓦妮特。”
    贝克曼深深怀疑马尔科话语的可信度,她知道安托瓦妮特又爱又爱玩,但也不至于欠赌债。贝克曼脸色愈发沉重,正准备质疑,耳边就此起彼伏的传来一桩桩安托瓦妮特欠债不还的事件经过,就连欠了一块草莓蛋糕也能说得有头有尾。
    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而唯一能辨别真伪的事件本人安托瓦妮特又恰好不在场,况且这并不是他的主场,即使他们说的都是假的,贝克曼也只能认栽。
    “以天亮为期限,你若是能赢过他们,我们再谈那四百年的事。”
    马尔科双臂环胸,好以整暇的看着表情依旧冰冷的贝克曼,试图以此来激怒他使他暴露出可趁之点。
    可贝克曼从始至终都沉着脸,摸向腰间的手不可察的颤抖了一瞬又收了回来,将指尖夹着的烟送到唇间,平静的与马尔科对视。
    ——他很聪明。
    他们在彼此能够看穿对方的情况之下几乎没有秘密和心思可言。
    贝克曼答应了,并且在对方要求下用各种扑克牌的玩法下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赢了所有人,包括那一块该死的草莓蛋糕!
    贝克曼睨了一眼输的一脸呆滞的对手,动作干净利落地走向马尔科的对面坐下,抬眼看了墙壁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叁点半。
    贝克曼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开门见山问道:“什么玩法?”
    他已将近两夜未眠,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过度用脑带来的眩晕感并不好受。这是他第二次为安托瓦妮特奔波到身心疲惫,第一次还是从最终之岛一路追到万国。
    不管过去多久,安托瓦妮特还是一如既往爱给烂摊子。
    想到过去的事,贝克曼手掌阴影下阴沉的脸有了一丝笑意,即使缥缈的到转瞬即逝,但马尔科依旧敏锐的抓住了贝克曼暴露出的所有情绪。
    马尔科手里抓着一盒崭新未拆的扑克牌,转动着四方的牌角磕在赌桌上发出清脆又有节奏的声音。
    “德州,玩吗?”马尔科说道。
    德州扑克,每个人手里都会有两张底牌,与五张摊开的公共牌组成一手五张牌的组合,持有最强牌力的玩家赢。
    贝克曼手放在桌上,骨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德州扑克并不算难,主要是开始之前有一个强制下注环节。
    马尔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强制下注就不用了,简单一点,你赢一把减100年。”
    贝克曼冷冽的视线盯在马尔科脸上,“那如果你赢了呢?”
    马尔科勾了勾嘴角,“四百年作为赌注,我赢一次翻一倍。”看着贝克曼愈发阴沉的脸色,他突然笑了,姿态肆意又自信,“当然,你也可以下注,赢了自然是你的,输了的话——”
    马尔科故意拉长语气,双手放在桌上,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向前倾去,“四百年不仅要翻一倍,还要加上你之后下的赌注。”
    话语刚落,贝克曼几乎快被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他的手已经按住枪身,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视整个因他的动作,气氛变得粘稠紧张的房间,空气中似乎塞满了流动的火药,只需一个细小的火花便可迎来巨大的爆炸。
    在来之前,贝克曼已经做好了处于被动情况下的准备。毕竟这并不是他与香克斯的底盘,况且主动权始终都掌握在马尔科手上,为了达到他所想的目的,不管马尔科再怎么刁难自己,贝克曼也只能咬着牙跟着他走。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处于极度被动带来的无力挫败感,然而他还不能与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因为这正是马尔科所想看到的。
    或许他们会因此打一架,然后自己战败,安托瓦妮特被困在白胡子海贼团内四百年,若他赢了,或许马尔科会在安托瓦妮特面前惺惺作态,隔音他。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他都不利。
    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之下,贝克曼将手从枪上移开,重新放在赌桌上,沉声道:“发牌。”
    发牌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各发给贝克曼和马尔科两张底牌。
    马尔科右手食指压着牌,拇指指腹抵着牌沿掀开一点,垂下眼帘看去。
    黑桃8,梅花8.
    马尔科面不改色,嘴角微微向上扬,抬头问:“下注吗?”
    贝克曼手里是一对k,红心、方块。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仔细观察着马尔科毫无破绽的神色,他并没有开见闻色霸气,也没有必要开,因为这是马尔科的主场,即使他抓住了对方出千也没有任何办法。
    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贝克曼不得不小心为上。
    “不。”他沉声回答。
    闻言,马尔科向荷官点点头,随即发出叁张公共牌。
    ——梅花9、梅花5、黑桃5。
    马尔科垂眼,这牌并不好。
    “下注吗?”马尔科神色依旧自信,向后倚背靠着椅背,敞开的衣领下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贝克曼目光一暗,他突然想起了安托瓦妮特脖子上突然出现的项链,他几乎是第一眼见到她就注意到了她的那条项链。
    剔透的玻璃球内,蓝色的火焰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朵,看起来温柔无害,却意外的刺疼了他的眼睛。
    “那条项链是你送给她的吗?”贝克曼无头无尾的问出这么一句。
    话题间的跳跃性使马尔科短暂的愣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看着贝克曼的双眸不再慵懒,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条龙,眼中缓缓堆砌出星星点点的柔意。
    “是我送的,她戴上很漂亮吧。”
    从视觉来讲,确实好看,但从情感来讲,贝克曼难以接受。
    而他很清楚,马尔科这么说就是故意膈应他的。
    贝克曼没有回答,回到之前的话题,对荷官道出一句:“继续。”
    其实这一把对他来讲极其不利,但贝克曼还在赌,若是最后两张牌其中一张是k,又或者只有一张k,他就赢了。
    但最后两张牌是方块4、红心8。
    两人摊开底牌。
    马尔科叁个8一对5,葫芦,大牌。而贝克曼最大的牌不过是一对k和一对5。
    第一把马尔科赢。
    马尔科看向对面眼神愈发冰冷的贝克曼,眼中并没有幸灾乐祸亦或是嘲讽,只是动了动嘴唇,轻道:“八百年yoi。”
    “……”贝克曼五指收紧,尽量克制着力道不将手掌的纸牌捏烂,他又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凌晨叁点五十分,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贝克曼抽出烟盒,星火燃烧,咬着烟蒂深吸一口,神色自如的向马尔科道:“下一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贝克曼精神高度集中,看着手中的牌点,飞速的在脑海中演算着各种组合排列,虽有输了一两把,但接下来又强势地以碾压的方式赢了回来。
    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五点五十分,一片平静的海平线也渐渐散出一丝光亮。
    这一把贝克曼的底牌是红心q、方块q。
    叁种公共牌是方块k、红心8、梅花q。
    “过,还是下点?”马尔科手里拿着牌,目光沉静。
    之前的几把内,贝克曼一直都没有下点,不只是因为他处于被动,更是因为他无法从马尔科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而对于马尔科而言,贝克曼亦是如此。
    这一把贝克曼也没有选择加点,直接过。
    荷官继续发牌,红心j、桃心q。
    贝克曼神色不见欢喜,摊开底牌,加上公共牌四个q。
    马尔科扫了一眼,直接将手中的牌丢在桌上,“你赢了yoi。”
    黑桃k、红心k。
    话音刚落,晨曦的光芒已经慢慢从海面攀爬上房间的玻璃,瞬间充盈着整间萦绕着浓烈酒精与烟草味的房间,暖色的光芒映照在贝克曼的侧脸上,柔和了深邃冷厉的眉骨。
    虽然贝克曼赢了这一把,可是已经天亮了,而他还剩下一百年没有赢回来。
    马尔科侧头望向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一夜未睡的疲倦。他眯了眯眼睛,神色平静的道:“贝克曼,已经天亮了,你输了。”
    确实,他输了。
    虽然这不是贝克曼第一次输,可他的心情但却从未像如今一般复杂,疲倦的身躯之下裹杂着烦躁、挫败、不甘等情绪。
    输赢已成定局,贝克曼已经无法改变,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马尔科。”贝克曼抬头凝视着他,“你已经42岁了,你我都知道,一百年之后我们都会死,你拿着安安的这一百年根本毫无用处。”
    “我知道。”马尔科望向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与贝克曼冷冽的双眸对视,突然苦笑一声:“她不喜欢束缚,我怎么可能会绑着她。”
    那你还敢这么做?
    贝克曼眼神示意马尔科继续讲下去。
    马尔科转动着手中的牌,语气淡淡的道:“只是想有一个可以交易的筹码而已。”
    贝克曼危险的眯了眯眼,原来马尔科从刚开始并没有想过赢,让其他人故意拖延他的时间,再用这种对他不利的规则下赢下赌注只是为了增加筹码。
    “你想要什么?”问完,贝克曼顿了顿,补充道:“除了安安。”
    马尔科嘴角微勾,“我不要这一百年,我只想要安托瓦妮特经常来白胡子海贼团玩。”
    贝克曼差点笑出声,“她想去哪里玩我也管不住。”
    “那也未必。”马尔科笑的高深莫测,目光直直的望向贝克曼,“难保不会有人以做作业或者训练的理由将她困住,你说对吧?贝克曼。”
    贝克曼脸色一沉,他也确实像马尔科说的那样用这些理由编织成一座牢笼将安安留在雷德福斯号上,隔绝开来那灯红酒绿五彩斑斓的世界。
    马尔科起身,凳腿划过木质地板发出短暂的刺耳声音,他垂眼望着他,慢慢的道:“锁的越紧,她便越向往好奇外面的世界。贝克曼,她是龙,不是宠物,她生来便自由又烂漫。”
    *
    贝克曼从海贼船上下来时,空气中还残存着些许午夜凉薄的水汽,阳光却异常的灿烂。他伸出手遮住刺眼的光芒,间漏的光影从他的指缝间映在深刻的眉眼之间。
    他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才放下手,走向旅馆。
    一开门就见到安安正和香克斯亲密的搂在一块吃早餐,铺以精致蕾丝台布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早餐,安安正拿着刀叉埋头大快朵颐,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香克斯无聊地用手指绕着她的发梢玩,漫不经心的问:“安安,除了我之外,你最喜欢贝克曼还是马尔科啊?”
    听到这个问题,安安咀嚼的动作一顿,眨眨眼疑惑的看向香克斯。
    他这个问题这就相当于八卦的亲戚问小孩她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答案当然是喜欢妈妈呀!
    “马尔科!”安安咬了一口培根,不假思索的回答。
    “哦?”香克斯颇感意外地挑眉,毕竟除了他自己以外,与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便是贝克曼,他还以为贝克曼会毫无悬念的胜出,没想到中途杀出个马尔科。
    香克斯一脸八卦的凑近安安问:“那你跟我说,为什么你最喜欢马尔科呀?”
    “因为马尔科不会强迫我读书、训练还有写作业呀。”安安语气极为轻快,视线皆被眼前的美食占据,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自贝克曼危险的视线正黏在自己的后脑勺。
    说到这,安安还一脸不忿的拉着香克斯吐槽,“贝克曼对我一点都不好,每天天没亮就拉我起来上课,上午读书,下午练剑,到了晚上还要我写那么多无聊又难的数学题!”
    越说,安安越气,“而且他还不准我单独出去玩,老实说什么外面很危险,本大王就纳闷了,我以前修行的那么刻苦就是为了到处出去玩,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看本大王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安安生气时的表情极为生动,白皙的脸蛋红润润的,澄澈的金眸因气愤而闪烁着碎光。香克斯看着她,已经忘了身后一步步缓慢走来的贝克曼,撑着下巴欣赏着安安线条柔美的侧脸,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想“安安可真好看”。
    说到贝克曼时安安的表情那叫一个愤怒,可是说回马尔科时,安安就笑的一脸灿烂:
    “马尔科不仅不会强迫我写作业,还会帮我一起写,而且他还会带我出去到处玩呢!”
    “你就这么喜欢玩吗!”
    头顶突然传来贝克曼低沉的嗓音,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安安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脑袋像是机械一样僵硬的转过去,抬眼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贝贝贝……贝克曼……”
    而这次贝克曼似乎并不打算生气,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香克斯看了眼贝克曼的背后,又看了眼吓到愣怔的安安,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哦豁,安安,贝克曼生气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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