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无知无畏啊,阿小的怨气那般重,不晓得害怕,上赶着捅马蜂窝,简直找死。
    柳树是烧了,阿小却没咋样,开始在村里闹腾,困住油桥村,陈师傅拼了命,送中年人出村,也断送了一条手臂?
    最终,多亏那桃木令护身,中年人才熬了整夜,侥幸才逃出来。
    至于,村里现在的情形,中年男人不清楚,只知道出来的时候,陈屠夫拿着杀猪刀在村子里上蹿下跳,见人就看,连自个媳妇都不放过。
    我关了铺子,带着秦田闯油桥村,吩咐小狐儿去找妮儿。
    从外面看油桥村,那颗柳树还在,只是冒着黑乎乎的气,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那中年男人到了这里,就不敢动了,哆哆嗦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田踢了他一脚,说道:“走啊,打算我们两个进去!搞的什么狗屁事儿,弄死人家姐弟,不低头认错,还想弄死别人的鬼魂!”
    秦田跟我学,腰间也别了把刀,但不是柴刀,而是一把唐刀的式样。秦田说这是他爹留下的,走的时候唯一留下的像样的东西,砍树都不成问题。
    武士刀就是根据唐刀发展而来的,两者非常相似。
    秦田握着唐刀,说道:“仲谋,怎么搞?直接杀进去,还是等妮儿来?”
    “先进去,在这儿留个话。”我说道,柴刀在地上刻字,告诉妮儿,我们已经进去。
    “他呢?”
    秦田提溜着黑瘦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唐刀。
    “带我们去找陈师傅。”我看着中年人的眼睛,“还有陈七伯,买卖还得谈价格。”
    中年男人的腿发软,面对油桥村别说进去,爬都不行,别说走了。
    “我……我……不知道啊!”中年男人说道,“你们自己进去找啊!”
    指望不上了,我也不强求,让他在这里等着。
    中年男人却忽然抓紧我的手,说道:“我去,别扔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皱眉审视着他,说道:“你有事瞒着我们,态度变的真是快啊。”
    中年男人浑身一抖,冷汗直流,说道:“没啊,我能瞒着什么,给我一块桃木令,带我进去吧。”
    我将信将疑,拿出一块桃木令扔给中年男人,他双眼放光,激动的接住桃木令,命根子似的捂在怀里。
    我越加警惕了,走进油桥村,让他赶紧给我们带路。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捂着桃木令就往前冲,跟逃命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人拿刀砍追杀他。
    我跟紧他,路过那颗柳树时,看到柳枝刚刚发新芽,顿住打量了两眼,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得劲。
    秦田叫了我一声,说道:“仲谋,你看什么呢?这柳树有啥好看的?赶紧走吧,那人都快跟看不见了。”
    我应了声,追上中年男人,问道:“咋没人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在前面的房间。”中年男人喘口气,跑过去推开门,人声鼎沸,里头的人正在争吵。
    一道门能隔住院子的声音?
    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立马顿住脚步,回头嘱咐秦田小心。
    人没了!
    秦田根本不在我身后,我浑身的汗毛竖起来,喊道:“秦田!秦田!”
    “仲谋,喊什么啊!”秦田站在前面的门口,对我招手说道,“快进来啊,陈师傅等着你呢!”
    他手里没握唐刀!
    我知道这个是假的,心里头清楚,却舔了舔嘴说道:“你等会啊,问问陈师傅他们商量好价格没有,这回我们不做赔本买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搞,不晓得回头跑成不成?
    “谈好了,多少都成。”秦田说道。
    “八千钱啊,油桥村拿得出来吗?”我一动未动的说道。
    秦田的脸色沉下来,说道:“你到底进不进来?都等着你呢!”
    我正摇摆不定,只听见一声大骂,“狗.娘养的!”
    嘭!
    眼前就看见烧的黑乎乎的柳树,而秦田手里的唐刀正砍在上面,中年男人围着柳树不停的转圈圈,累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秦田握着唐刀连续砍了七八刀,那柳树开始流血,中年男人一个跟头直接摔在地上。
    我上去查看中年男人的情况,只是乏力昏睡,没有性命之忧。
    “没事吧,仲谋?”秦田这才停手,额头都是汗渍,“多亏我五老婆今天附身唐刀,把我叫醒了。”
    这时,我也记起刚才的事,中年男人到了村口,看到柳树就围着转圈圈。
    我上去拉他,后面就发生了把桃木令给男人之后进村,实则就是围着柳树打转儿。
    刚才都被这柳树迷惑了!
    都已经烧的不成样子,居然还能迷惑人,搞的我都中招了,看来阿小的本事不容小觑。
    “你五老婆?”我看了眼唐刀,滋味难明啊。
    秦田的九个鬼老婆都出自第一窟,那地方可是邪地,我没忘刘婆的死,就跟那**有关。
    “什么时候引荐一下啊。”我说道,“刚才还得多谢她呢。”
    秦田摸了摸剑鞘,说道:“真真,听见了吧,我就说嘛,仲谋夫妇是好人,要不当初也不会帮我娶媳妇啊。”
    董真真!
    我心头一震,脸上却不露神色,随便应了声,把中年男人拖的离柳树远些。
    第107章 煮棺
    中年人昏睡,我打算单独进村,秦田说妮儿交代,遇到突发情况,让他看着我,别乱闯。
    一颗柳树就挡住我们,里头的情况怕是不会好到什么地方。
    “先弄醒他再问问情况,出事我没法交代。”秦田拽着我,伸脚踢醒中年人,“这村里的情况,能再说说么?”
    中年人还不是很清醒,默了几秒,打了个摆子,说道:“这是啥地方!阿小杀过来了!”
    “没追杀你,说说村里的情况。”秦田不耐烦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中年人松了口气,看到烧黑的柳树,缩着肩膀细说了一遍,与在铺子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我们问了许多细节,作为补充,也就更加了解村子的情况。
    这时,妮儿骑着大狐到了,把情况了解后,就看向那棵柳树,被秦田砍的地方还有血迹。
    妮儿说道:“这柳树不简单,可能已经成精了。走吧,先进村子再说,把这些东西分了拿着。”
    妮儿背着包袱,里头都有楮实子、黏米、阴间文,克制阴邪的东西。
    含了几颗楮实子,眼神清明了许多,进村时之后就再没发生刚才的情况。
    安然的进村,中年男人带着我们去了陈师傅家,他出来时跟陈师傅有约。
    叫了声门,陈师傅就应声开门,脸色苍白,只剩一条手臂了,包扎的位置还在渗血。
    “来了啊,总算来了。”陈师傅也没请我们进屋,说道,“去七伯家,人关在那里。”
    妮儿未动分毫,显得不近人情的说道:“我给的价格呢?你们商量了吧,要是没有,那两块桃木令就当送人,我们现在就离开。”
    陈师傅怔了怔,锁定妮儿,打量着说道:“谈了的,陈七伯不答应,搞出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
    “亏他想的出来。”秦田凉飕飕的说道,“烧了柳树就成,还请我们做什么呢?”
    陈七伯这次做的事儿,也确实理亏,到铺子求人摆谱,回来就瞒着陈师傅做蠢事。
    陈师傅一时间也不晓得怎么劝,说道:“到这档口,他们应该都有考量,不是陈七伯一个人能决定的。”
    “三千块也不多,上回捞尸骨的钱简秋平出的。”妮儿笑眯眯的说道,“所以各家各户备的钱没用上,这回正好赶上了。”
    三千块钱确实不多,再说这回也不是捞尸骨的几户人家出,涉及到整个油桥村,大家都得平摊一份,那就更少了。
    陈七伯只是咽不下那口气,凭借自己在村里的威望,倚老卖老的做下蠢事,把事情闹到这番田地。
    当然,不排除妮儿故意的原因,就是想找这些人的晦气,一来教训他们,为阿小鸣不平,二来也是为了多赚些钱。
    而陈七伯这样的人,也确实该!
    到了陈七伯家,不少人等着我们的消息,毕竟中年人出去搬救兵,有目共睹的。
    陈七伯依旧咽不下一口气,没说半句话,阴沉着看陈师傅办妥了事儿,把钱交到我们手上。
    “说吧,现在陈屠夫在哪里?”妮儿数了数钱,说道。
    周围一静,没人说话,还是陈师傅上前做主说道:“跑了,逮住的另有他人,关在七伯家的地窖。”顿了顿,“是七伯的孙子陈柄。”
    妮儿觑了眼陈七伯,说道:“带我去看看,若是昨天的情况,一枚桃木令就能解决了。”
    地窖就在院子里,陈柄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眼睛瞪的老大,看到我们就“唔唔”吼叫。
    妮儿拿出桃木令贴上陈柄,立马冒起青烟,阴间文瞬间消融,就是桃木令也破成两半。
    妮儿蹙眉,后退半步说道:“不成啊,比昨天陈屠夫的情况还糟糕,得用别的法子。”
    “妮儿姑娘只管施手段。”陈师傅看着地上的陈柄,几乎没带什么情绪,“七伯那边,我来说通就成。”
    妮儿轻笑了一声说道:“陈师傅,你知道爷爷使过一种手段,棺煮么?”
    陈师傅一愣,点点头说道:“情况有那么严重么?”
    棺煮是种很特殊的手段,过程很邪乎,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诅咒,是害人的手段。
    被邪祟控制的人放进棺材,虚盖着棺盖,备好三畜鲜血浇淋在棺材上,然后买进土里,留着气孔给棺材内的人呼吸。
    然后,在埋棺材的三米之内挖沟槽,围住棺材,用桃木堆在沟槽里烧,直到火熄灭。
    需要注意的是,棺材最好从地下挖出来的,装过死人,时间越久效果越佳。
    三畜的血,分别是牛血、鸡血、狗血,牛血要壮年牛,鸡血要胆儿肥的鸡,敢啄人的最佳,而狗血要活的久的老黑狗。
    我并不清楚煮棺的手段,听妮儿和陈师傅的对话,大抵知道陈柄不是简单的被鬼魂控制。
    妮儿说过,一般的鬼魂附身,或者控制人,桃木令配合阴间文定然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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