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青云外表像小受,其实他很能干的,简直可以用惊才绝艳四个字来形容,连我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穆青云听到这话,方才心底的阴霾和不悦一扫而空,原来她是这么看他的,这说明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好,只是还没到那一步而已。他心情顿时大好,可是她口中的“小受”是什么意思,为何他听着怪怪的?
    很快,秦翊就帮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小受是什么意思?”
    “这个……”燕君有些咋舌,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好回答,不过看他一脸求知欲旺盛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拒绝,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解释道,“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吧?”
    她想着他是太子,年纪也将近二十了,古时候的男子不都很早就娶妻纳妾了吗?更何况他是太子的身份,更应该比寻常百姓早些才对,所以心里认定他一定不是处男了。
    秦翊一张俊脸顿时涨红,她会不会说得太直接了些?怕她误会,他连连摇头道:“我还没有成亲,没有经历过你说的那种事。”
    燕君不信地敛眉盯视他,看他一张寒脸越趋越红,不由地好笑。看样子是真没有了,她随即换上了鄙视的眼神,嗤笑道:“你也太差劲了吧?竟然还是处男?”
    秦翊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话说的,难道处男很可耻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对着一个男人评论这种事?
    忽而想起那夜她和穆青云在房里待了一夜,他心中微微疼痛,她如此说,那么她一定是跟那男宠经历过很多回了。明知道如此,可他还是放不下,他不介意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只希望她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燕君看他脸色越来越差,也不再戏弄他,继续说道:“你没亲身经历过,那也总看过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吧?”在军队的时候,哪个同僚不私底下里偷看a片?吃不着,看看片过过瘾,这也没什么,毕竟是生理上的反应,在所难免,她很理解。
    秦翊几乎要暴走了,他收回他刚才的好奇心,他不问了还不成吗?他承认自己的确看过几本春宫图,那还是他的父皇想要他尽快娶妻生子,这才派人硬塞给他。记得那晚父皇还特意遣人送了个清白的女子过来,让他体验一下男女之间的妙处。
    人总有好奇之心,春宫图他是看了,不过却没有拿那女子实践。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行那美妙的房事,所以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碰过任何女子,也没有想要娶妻的打算。他一直在等,等待那样一个让他心仪的女子出现。
    燕君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越来越好奇,看他不断地在走神,凑近他跟前,小手晃了晃,问道:“究竟是没看过,还是看得多了,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她一脸的坏笑,这个大冰块脸红的模样还真有趣。若不是方才见识了他的威严和气势,她真怀疑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男人是不是秦国的太子。
    秦翊回了神,涨红着脸,狠瞪她凑近的小脸。他是真坐不住了,再坐下去,还不知她会问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他起了身,斜睨了她一眼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晚记得在这里等我,衣裳明天白天我会派人送来。”
    燕君看出他是有些局促不安想要逃了,促狭地笑着,追着他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有没有看过?”
    “有,行了吧?”秦翊没好气地冲她吼了声,甩甩衣袖就大踏步地走出门去,一张脸此时已涨得酱紫,不知是被羞到了,还是被气到了。
    燕君忍不住捧腹大笑,也没有要主动去送人的自觉,自顾地自娱自乐。穆青云从门外进来时,她还在那里笑个不停。
    “你说我是小受,到底是什么意思?”问了半天,竟然还是没有问到问题的症结,连他都有些鄙视秦翊的无能了。
    燕君的笑声孑然而止,眯起双眼审视着他,质问道:“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穆青云无所谓地撇撇嘴,一点儿也没有被做贼逮到的羞愧,挑眉说道:“我是镖局的副镖头,我想在哪里都成,怎么能说是偷听呢?”他可没忘了自己还有一张王牌握在手里,此时不利用,何时才利用?
    燕君冲着他不断地冷笑点头,你有种,连偷听都听出门道来了,她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叫小受吗?还记得那晚我醉酒之时是如何蹂躏你的吗?你当时的那个样子就叫做小受,明白了吗?”
    穆青云粉白的俊脸上也刷地红了一片,虽说那晚根本就是另一回事,不过他还是明白了她的解释,脸色顿时又红了一层,那是被气的,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夜,正是酣眠之时。
    秋分将至,天气逐渐转寒。镖局位于骊山之侧,寒气甚重,燕君第一日住进来就觉得寒意砷人,一条棉被盖在身上还是觉得瑟瑟发抖。直至半夜,她才沉沉地入睡,而身上包裹的棉被已将她自己裹成粽子一般。
    天快亮时,她微微清醒,感觉房间里暖意横流,很是讶异。
    她动了动身子,手脚所触处软软的,很是温暖,还有一股清香直扑入鼻中。羽睫轻扇,她徐徐睁开了眼,正好对上穆青云恬静的睡颜。
    她浑身一僵,怎么搞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到她床上来了?攥起拳头就想揍他一顿,可是看他似乎睡得很熟,平稳的呼吸声,面容安详,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打他。昨夜他一直都在整理账目,她来睡觉时,他还在账房熬夜,想来是累坏了。
    本来无缘无故地拉他下水来帮她打理镖局的事务,她内心里就有些内疚,不就是睡在一起吗?上次更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一起,想来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况且,他的身体的确很温暖,就当是多了个暖炉好了。
    她回头看了看放置在床边,一头一尾的两只暖炉,里面还有炭火在焚烧着,难怪房间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暖,想来一定是他做的吧。再回望了一眼他恬静的睡颜,她重新闭上了眼,当作没有醒来。
    穆青云放在她腰际的手忽然紧了紧,燕君眉头微蹙了下,没有挣脱他,继续倚在他的怀中装睡。
    穆青云的手之所以会动,那是因为紧张闹的,她稍稍动了下,他就醒来了。他故意装睡,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倘若她真的一拳砸下来,他也认了。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没有推开他,他如何能不开心开怀?
    雷动的心跳声在燕君的耳边奏响,吵得她想装睡也装不下去,她抬手在他心口上猛拍了一掌,嚷嚷道:“别跳了!吵死了!”一看他这情形,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在装睡,既然是装睡,那她就不客气了。
    穆青云被她拍得猛咳了一声,也不得不醒过来,委屈地说道:“心要是不跳了,那不就死了吗?”
    燕君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着眼,说道:“那就轻点跳,别打扰我睡觉。”
    穆青云不由地苦笑,这种事他能控制吗?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她还是没能明白他的心意呢?
    他低头,只能看到她乌黑发亮的头顶,试探地问道:“娘子,睡在为夫的怀里,感觉怎么样?”他挂着一抹坏笑,眼底却是满怀希冀,想从她口里听到些他满意的答案。
    燕君猛地睁开了眼,一拳砸在了他腰间的要穴上,疼得他大叫着立马坐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意,那都是疼出来的眼泪。
    燕君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微笑道:“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娘子我帮你再松松筋骨?”
    “不用了,不用了!”穆青云忙不迭地摆手,整个人几乎要缩到墙角去。他是真怕了她了,那一拳砸在了他的要穴上,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燕君侧倚着身子,学他从前那般慵懒的姿态,朝他勾勾手,学着柔媚的语调说道:“别这样嘛!你这么害怕我,我会很伤心的。”心里偷笑得不行,他这模样可更像小受受了。
    穆青云也是想起了她之前所谓“小受”的解释,拂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索性就蜷缩着身子,埋首在双膝之间呜咽起来:“好痛,比人家的第一次还痛。”
    燕君支着下巴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摔在床上,你丫的,真有种,就会扮可怜!
    “别装了!明早还要早起,我继续睡了,你自便吧。”
    她侧了个身,背对他,不再搭理。她还有一整套的训练计划要在早晨施行,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玩闹。
    她刚闭眼没多久,穆青云又从后面凑了过来,这次他更大胆,直接将她捞起圈入怀中,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的疼痛而吸取教训。他凑近燕君的耳畔,柔柔地说道:“娘子,以后我都搂着你睡吧,这样你就不会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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