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两大客商(修)
    随后的日子里,我待在公孙府安排迁移流民,同时发疯的练习马上步下战斗技巧,要在这乱世争一席地位,我必须先强大自己。
    随着我的疯狂,王越也常常喊受不了,因为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我想到好招式,就会冲进他的房间,把他拉起来和他试招,丝毫不顾忌他师傅的身份,要不是他不停地从我这收到小礼物,我估计他早就不干了。
    就这样,我们过了一个月,收到礼物,回到洛阳的左丰,传达了朝廷的诏命,准许幽州自设属国,建立流民屯寨,安置流民,我这个汉室宗亲也被任命为暂代国主。
    东汉时代,对于“国”的概念与现在不同,所谓“国”,不过是相当于一个小县的的面积。国主也不过是一个虚衔,既无官员任免权,也无治理权,只可在国内收税而已。但由于左丰收了我的大礼,圣旨上准许我这个国主自选官吏,治理国内。
    或许,在他们看来,兵凶战危的辽西郡,郡吏全部战死,我派出的刘浑部族四下骚扰,阻断道路。官员无法上任,至今仍无人愿意担当辽西郡太守,在这个凶险之地立国,不过是早晚国破家亡而已。但能够不花一分钱,把几万流民推出去,实在是一笔好买卖。当然,如果我们最终站住脚跟,那这块肥肉会有很多人来抢。
    奇怪的是,刘虞并没有免去我的兵曹从事职务。这就成了一个怪现象,我以国主身份担任幽州一个小官吏,一份比二百石的小吏。但我想,这或许又是左丰的功劳,还不如说是水晶琉璃杯的功劳。
    不过,幽州的所有政事我却无法过问,士卒也不能统领。望着城头上树起的我的军旗,我常想,也许幽州需要的,只是一面我的军旗。
    获得立国的诏命后,我心情开朗,立即邀请王越,到酒楼庆祝。本打算顺便叫上刘虞,可他忙于安抚异族不在幽州城。只好带上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来到幽州最大的酒楼“望远阁”。酒楼老板到也知趣,把我们安排在二楼厢房。
    酒过三巡之后,王越公孙续都有点兴奋,频频向我举杯祝贺,可惜我对这个酒不敢恭维,三国时代,酒并没有好好过滤,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杯浊酒喜相逢”。这种酒载喝的时候需要用茅古过滤,这茅古也就是向日葵茎杆内的白色芯。想象一下,这样每喝一杯就要等半天,过滤完的酒又需要吹开杯子上的白芯,才能饮用,那什么兴致也没了。
    我突发奇想,建个酒厂,一定能挣钱,又能树一个百年的美酒品牌。
    正当我像喝药一样的喝下第四杯酒时,厢房外响起了店伙计的扣门声,随即,不等我们招呼,两张脸伸了进来。
    “玄德,果然是你,我们听店伙计说你在此,冒昧来访,你不会怪我们吧?”没等我回答,这两个人就挤进了厢房。
    谁?我跟他很熟吗?
    突然间,我想到了原因,我猛然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不是我跟他很熟,而是刘备跟他很熟。我居然忘记了我不是刘备,我只是个刘备的扮演者。
    这是我来三国以后,最大的挑战,在辽东首次见公孙瓒时,由于公孙瓒是个志大才疏的人,也由于公孙瓒和刘备的关系,使他不及细想,就给我来了个熊抱,这让我省去了自我介绍。
    但此人显然和刘备关系不浅,会是谁那?我心中如电闪雷轰,想着如何解决这事。
    王越此时已酒精上头,见我没有表示,仗着他师傅的身份,瞪得醉眼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席中”。
    闯入的两人见是坐在上席的人问话,立刻恭敬的回答:“我等二人是涿县客商张世平、苏双,此来幽州经商,壮士何人?”
    那一刻,我顿时欣喜若狂,连王越与他们的说话声也无暇去听,张世平、苏双可是涿县有名的客商,历史上,刘备在黄巾起事后招募军队,就是这个张世平、苏双给赞助的马匹和镔铁,刘备的双股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都是由他们赞助的镔铁打造的。据说这两人在刘备母子孤苦无依时,也常多加赞助。
    这样的好商人,也正是我所需要的,出云城各项工作已走上正轨,但一直以来,我们不敢向国内大量销售货物,就是怕引起别人注意,反而让官宦认为这是块宝地,蜂拥来此作官,那我们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过,有了张世平苏双两人,这一切就变了。我们的直接出口贸易,变成转手贸易,而这两人与刘备关系亲切,只要作交易时加上保密要求,相信与公与私,他们都会为我们隐瞒出云城这个大货源的。如此一来,出云城岂不打开了国内市场。
    我恭恭敬敬的离席,向两位商人深深拜下:“备在涿县时,多亏两位照顾,备游学期间,寡妇也托两位福,不至于冻饿街头,方才已见二位,不禁思及涿县老母,不及大礼拜谢,备失礼了。”
    这是我在三国行的第一个叩头礼,即使拜师王越,我也没行过叩头礼,一方面王越收了我的礼物,另一方面作为一个现代人,我还是不习惯行叩头礼,但这两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行大礼参拜的,为了刘备,为了今后出云城的出路,也为了两位的仁德,我诚挚万分的拜下。
    也许是众位感到了我的真诚,大家都离席而起,张世平也立即抢上两步,扶起了我。
    “贤侄不须如此”,他说,“我等四处行商,对你寡母照顾,我等也有心无力,只能在回家时看看而已。倒是公孙县丞在任上时,为你家重修了房子,购置了一顷好地,你寡母现在生活到也无忧。”
    我心中一阵感动,一直以来,我总是回避去见刘备寡母,我知道,我扮演的刘备,可以瞒过任何人,瞒不过与刘备血肉相连的母亲。我知道,历史上,刘备寡母在光和六年过逝,看来只要一年的时间了。想到这个依闾望子的母亲,我不禁想起了我在现世的父母,母亲,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也在依闾相望你的儿子。
    “贤侄,别哭别哭”,苏双立即拉起我的手,安慰我说,看来,我又犯了刘备的毛病,不过,他那双温暖的大手使我想起了父亲。我的眼泪立即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平静下来,拉过王越向张世平苏双介绍:“这位是当世大侠、辽东王越,我正拜在王师门下学习武学。”
    苏张二人立即拱手相拜,“即是玄德老师,我等也要代玄德相谢”。
    王越看这我,不满意的说:“不许客气,如此哭哭啼啼的徒弟,真让我丢脸,若是当日见你这般模样,我必不会收你为徒。”
    顿了顿,他又说:“若是乌恒贼子见了你这般模样,必不会相信你便是幽州一虎。”
    王越这种说法让我有点难堪,为了掩饰,我又拉过公孙续为苏张两人介绍:“这位公子就是昔日公孙县丞的长子公孙续,公孙县丞现迁任幽州长吏,正出征在外。”
    说到这,我忽然心中一激灵,急忙问公孙续:“伯圭出征多久了?”
    “现在是五月,父亲出征已有四个月了。”公孙续答。
    “中间可有消息传回?”我再问。
    “二月时,传回父亲与刘叔叔在相遇的消息,送回一批战利品,三月时,传回消息,父亲追击张纯与乌恒贼寇丘力居,战于辽西属国石门,大败敌军,丘力居弃妻子翻越长城逃走。此后在无音信。”公孙续答道,旋即又问我:“叔叔,可有什么事情”。
    我默默想了一会,回答说:“你父亲勇猛胜于我,当不会有事,也许是我思虑太多,回头我们打探一下,现在好好饮酒吧。”
    酒席间,苏张两位听说是为我摆酒,庆贺任命,立即欢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孩子终于出人头地了,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但我却在席上心不在焉,历史上记载,公孙瓒追击敌寇深入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于辽西管子城被困二百余日,粮尽食马,马尽煮食皮质的弩楯,最后力战不敌,公孙瓒就与士卒辞诀,让士卒各自分散逃回。幸好当时多雨雪,敌寇也饥困难耐,远走柳城。而公孙瓒的士卒在雨雪中逃离,一路走一路冻毙在路上,最后,成功逃回来的不足一半。而我一时顺利,居然把这段历史忘了。
    虽然公孙瓒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公孙瓒身边有我的一些子弟,如果他们也是那路上倒毙的一半怎么办?我心里慌乱。
    这时,我听到了公孙续提到我的名字,“什么?”我问。
    公孙续立即向我解释道:“方才两位客商提到,想来幽州购置盐铁,然而,幽州虽素有盐铁之利,但张纯过后,诸县残破,现在盗匪横行,路途不通,故而滞留蓟县多日,无法购货。我说两位不如求叔父作主,幽州虽盗匪横行,路途不通,但叔父迁移流民,只要打上叔父军旗,就通行无阻。曾有盗匪冲近流民大队,见到叔父大旗,就转身退去。若叔父愿意给他们一面旗子,他们来往幽州购货,必可来去自由。”
    哦,刘浑部族居然作出这种事情,我让他们四处打劫,阻断道路,可也没让他们做得这样明显。不过,他们四处打劫,到现在也没被官兵消灭,战斗力也算可以。
    我立即把思绪拉回来,既然公孙瓒没有生命危险,我也不必过于操心,况且现在离下雪还有5个月,就是准备救援也来得及。现在,我要把苏张两位客商搞定。
    “二位叔父来幽州,除了采购盐铁,还要采购什么?”我环顾席上,把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王越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自持身份的他与两个商人答话不多,如果不是两位商人对他的徒弟有大恩,估计他会耻于和他们同席,只有公孙续年幼无知,与两位商人坦的热烈。同时,有王越在席,两位商人也不自在。
    “我等来幽州,原希望购买一些货物,但现在道路不通,连回涿县都困难,贤侄若能助我们回涿县就好,不过,私打军旗客要违反军律,贤侄不要太为难了。”苏双说。
    “这有何难,不如两位叔父留下住址,今夜我就会拜访,安排两位的事。”苏张两人大喜,立即留下地址,闲聊两句后告辞。
    当晚,我拜访了苏张两位,询问起别后母亲的情况,我向他们表示,等我向王越师傅学习完后,预计在明年雪后回家。同时,我托他们带回钱粮,照顾我母亲。我也向他们告知了最近获得孝廉身份,受命组织流民屯荒立国的消息。做完这些铺垫后,我继续开口:
    “流民屯荒后,生产一些货物想卖给外面,换取粮食与生活用品,但流民又忧虑,若是让官府知道了,必会来加税,派遣官员来监督生产,这样一来,百姓一年辛苦,不过是喂饱了贪官污吏。这该怎么办那?”
    “玄德到也不必发愁,我们来往此地,官府客商皆知,回程中我们就带上你那点货物,就是有人查验,我们也不会告知他们。”苏双慷慨的说。
    “一点货物,那我也不用发愁了,怕只怕货物数量太大”我说。
    “你们随身带了多少货款?”我进一步询问。
    “本来带了千金上路,奈何在此地滞留很久,我们带有300护卫,多有花费,目前只余500金,玄德的屯民流离失所,能产什么东西,我全买下了。”张世平也搭了腔。
    五百金,还不够买下我的一付麒麟铠,能干什么事。不过好在他们两人都是仁德之人,又是我的同乡,把货物赊销给他们,我还是放心的。
    “这样吧,”我说,“你在此处随便采购一些东西,明日我派护卫拿我的信,领你们去一处地方,他们会赊销你们一些货物,你们可以卖出货物后,再把钱付给我们。但你们要保证,对于所看到的事物不得外传,所选购的货物不得告诉人来源。同时,我们可以派200护卫一路护送你们往返。他们的薪水由我们支付,但由你们统领。你们可以对外面说这是你们的护卫。当然,我这样做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想保证你们的安全,保证我们货款的安全而已。如果你们接收这一条件,明天你们可以带200护卫动身。”
    苏张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玄德可否告知,屯民所欲出售的货物都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好安排此地的购货计划。”
    我立即撩起上衣,露出了衣内的麒麟铠:“这样的铠甲,屯民们日产十件,还有其他铁制品,还有琉璃制品,纸张、书籍、瓷器、瓷砖等等,其中,有一种琉璃制品称为玻璃,明亮如水晶,可以装在窗户上,使屋内无灯自明。只是此等货物价值昂贵,运送不易,产量也不高。两位叔父可留一人在此,主持购货事务,另一人前往此处,由此处人等安排运输事宜。并派出两百护卫一路护送。两位叔父认为如何?”
    苏张两人大喜,迅速安排好事宜,随后苏双前往滦阳城,带回了大批货物。虽然他也很疑惑,一个刚建立的屯民点,怎么能生产这么多的东西,但他聪明的不说不问。
    此后,我们的货物源源不断的借助苏张两位,进入了中原市场。在这期间,虽然有很多商人也曾想尾随苏张两位的足迹,进入滦阳城。但刘浑的军队把他们全部赶出了辽西,发觉这一现象的苏张二位,更加保持沉默。
    不过,这两位也有一些举动,让我好佩服,每次他们卖出货物后,总是把我们免费赠送、用于运送货物的四轮马车拆散,在车底盘上装好华丽的车厢后在高价出售,真是无利不商啊,看来,中国从来不缺经商的人才,也不缺经商的头脑,缺的是适合发展商业的政策,缺的是尊重商人的文化观念。
    我们商机无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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