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月的牢狱之灾,让我沉浸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平静,没事跟狱友吹吹牛,听听那几个老头子说说自己犯罪的事情,其实都是挺可怜的,这里真正罪大恶极进来的很少,但是,犯法,就是犯法,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触犯了法律,就得进来蹲大狱。
    蹲大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我来说,只是我人生的一段过程,虽然不想,但是必须要去经历,你说要我悔改什么?我也只能说怪我太弱小,没办法控制整个世界,如果那时候我像现在一样,肥猪张根本就不会威胁我。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这十八个月失去自由的生活,让我学会了一件事,做人做事,要像田光看齐,在不失去原则的情况下,再狠一点。
    田光涉黑的案子判了,又判了十年,他要做二十年的牢,其实,在牢里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他蹲一辈子,我知道,只要他出来,肯定又他妈的是腥风血雨。。。
    马炮跟马玲都没有判,他们只是打打架,砍砍人,而且,也没有人举报他们,所以就是一般的刑事案件,罚了钱,了事。
    “戒指,手机。。核对一下!”
    我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大门开了,我走了出去,我想回头,但是管教说:“别回头,一直走,我不想在看到你进来。”
    我笑了起来,管教人其实挺好的,别看他一副死人脸,但是内心很热情,他这么说,就是不想我在犯事,我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马路上走,自由,真好。
    “飞哥,你出来了。。。”
    我看着癞子跟疤瘌跑过来笑着说,我点了点头,疤瘌把车门打开,我四处看了一眼,来接我的人并不多,自由疤瘌跟癞子,我行了车,癞子开车离开监狱,我打开手机,但是没电,就放下了。
    “飞哥,咱们去大世界给你接风洗尘。。。”癞子说。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我说:“你嫂子呢?为什么没来?”
    这十八个月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每个月陈玲都会来看我,不过,最近两个月陈玲没有来,我两个月没有看到陈玲,心里多少有点想念跟担心。
    “噢,那个,嫂子,嫂子去缅甸了。。。”癞子说。
    我有点意外,我说:“她去缅甸?不是让你们两个照顾缅甸那边吗?”
    “飞哥,不是我们不去,而是,太子爷不听我们的啊,不买我们的账啊,上次我们去了,都被哄回来了。”疤瘌说。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没有再问什么,人走茶凉这句话,永远都是对的,不过,我没有着急,都已经出来了,事情就慢慢处理吧。
    车子开到了瑞丽大世界,我下了车,瑞丽大世界已经整改了很多次了,我看着周围冷清的样子,我就问:“怎么没客人啊?”
    “飞哥,现在社会风气不准大吃大喝了,都没人来咱们这玩了,你看,边上的那几家都挂了,妈的,现在的日子,真他妈难过,咱们都几个月零增长了,嫂子都要借高利贷了。。。”疤瘌说。
    我听着疤瘌的话,就看了他一眼,癞子赶紧的给了他一巴掌,说:“别他妈的乱说话,飞哥,走,咱们进去喝酒,接风洗尘。。。”
    我没说什么,跟着两个人进去,门口有小弟放了火盆,我跨过去,然后走进大厅,里面也不是灯壁辉煌的样子了,光线有点暗,人也不是那么多了,姑娘几乎没有。
    “飞哥,最近社会风气大变,扫黄打黑,旅游市场也整顿了一遍,咱们的生意不好做,瑞丽大世界也是亏本经营,本来嫂子打算给关了的。”疤瘌说。
    我听着就点头,我说:“不能关,我出来,就让他重新烧起来。”
    听了我的话,两个人都很高兴,这个时候,我看到外面开来了一辆车,陈玲下了车,他看到我之后,就朝着我跑过来,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响,我走了过去,张开手,把陈玲抱着,她也紧紧的抱着我,说:“你终于出来了。。。”
    “我出来了。。。”我笑着说。
    我看着梁英律师站在身边,就伸手过去跟他握握手,陈玲说:“因为你在里面,爸爸在医院,公司那么多事情要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请了梁英律师做法律顾问还有担任陈氏集团的法人。”
    我点了点头,我说:“谢谢你梁律师。
    “不客气,为人民币服务,应该的。”梁英笑着说。
    我听着就笑了起来,梁英这个人,有本事,但是也实在,不搞虚伪的那一套,为钱就为钱,从来不藏着掖着,多亏了他出现,否则,这一次陈玲能不能扛住,还是一件难说的事情。
    我看着陈玲,很揪心,我说:“你黑了。。。”
    “缅甸的太阳太晒,没办法,对了,咱们去庆祝一下吧,癞子,房间准备好了吗?”陈玲问。
    癞子说:“早就准备好了。”
    他说着,就带头走,我搂着陈玲的腰,朝着包厢里走,到了包厢,癞子给我开了啤酒,在里面,很久没喝了,很想念,我看着房间,物是人非,也冷清了不少。
    “十八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也算是物是人非吧,以前这里车水马龙,大白天的都是满客,但是现在却只有我们几个人,我的老朋友都不在了,人情薄凉啊。”我感慨的说。
    梁英笑了一下,说:“是这样的,现在社会风气变了,是好事,不过对于你这种民营企业家可是雪上加霜,贷款贷不到,审批时间延长,债务催的更紧,而社会需求也变少了,尤其是翡翠行业。”
    我笑了一下,我说:“你不懂翡翠,只要中国还有有钱人,那么翡翠市场永远不会枯萎。”
    我说完就喝了一杯酒,梁英点了点头,我问陈玲:“缅甸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亲自去缅甸?”
    “没事,以后再说,今天高兴,我们喝酒。”陈玲说。
    我没有喝,我说:“现在说,是不是有些人觉得我坐牢了,就可以自己做主了,是不是我坐牢了,他们就要反了?说。。。”
    听了我的话,陈玲脸色就难看,说:“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怕你伤心。。。”
    “你不说,我就不伤心了吗?”我有点生气的说着。
    陈玲叹了口气,说:“你把缅甸的矿区交给太子魏浩,他一开始还听我的话,每个月按时给我们供货,但是越来越少,每个月都会减少,而且每次质量都越来越低,他说是矿区挖不到好的翡翠了,所以料子就越来越不好了,一开始我也相信了,他是你兄弟,我觉得应该相信他,但是前两个月,有个叫杜比的人来找你,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骗你。”
    我听了就深吸一口气,我跟太子是不打不相识认识的,做兄弟之前,我就知道他是个极其贪婪的人,魏家三兄弟,就没有不贪的,而且都是巨贪,尤其是他们的那个老子,简直就是鳄鱼,咬你一口,就得见肉见骨。
    对于太子的贪,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是我自己养了一头饿狼。
    “杜比救过我的命,他说什么?”我问。
    陈玲看着我,说:“你不要生气,他告诉我,太子在那边偷偷的跟张奇组成了一个市场,把原石,都在缅甸给卖了,没有卖给别人,而是卖给了克钦人,赚了很多钱,张奇在缅甸也算是独霸一方的人了,还有个外号,就独臂阎王,哎。。。”
    我听着就把酒瓶给摔了,气的我胃疼,我站起来,走了几步,陈玲说:“说了不生气,你干嘛又发脾气?”
    我说:“吃里扒外,这就是兄弟?哼,对他们再好,都他妈是白眼狼,兄弟。。。”
    我心里窝火,我没想到太子跟张奇能搞到一块去,在我的矿区里,搞我的原石,自己中饱私囊。
    “邵先生,现在,公司的资金很紧张,可以说是揭不开锅了,咱们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梁英说。
    我听着就纳闷了,我说:“梁律师,我可是有一百多亿的资金啊,怎么会紧张呢?”
    梁英笑了一下,说:“邵先生,光是证监会对三家公司的罚款就达到了三十亿,他们这一年来抓着不放,一口咬定了你也参与了股票市场的投机行为,所以,三家公司,挨个的查,直到今年二月份才结案,陈氏房地产公司营业执照被吊销,公司的建筑资质被降级,我们只能花钱买,挂牌,收购其他的公司,借壳重开,这一来一去,就花掉了二十多个亿,这才勉强把公司运营起来,而盈江赌石公司我们直接注入三十个亿,带动商户一起投资,重新把公司给盘活,现在股价维持在十七块,勉强可以盈利,这一来,九十多个亿就没了,邵先生,一百个亿多亿生意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我听着就窝心,陈老板的公司因为我倒 的,我必须买回来,盈江赌石市场,我费尽心机做起来,当然不能放弃,确实,一百多亿开三家公司,还真的就他妈的不算什么了。
    这他妈的世道,以前以为能有个几千万就满足了,但是现在才发现,你有个几百亿,还是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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