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陵,松手!让我好好看看悠悠。”司徒恼火的眯起了已然呈暗金色的竖瞳。
    剑陵虽然魔压稍落下风,话中的坚决之意却是半点也不少:“这可是我的未婚妻难道父亲大人忘了不成?”
    “未婚夫?你倒是可还记得为什么你们的订婚仪式到现在都没有举行,莫不是忘了当初悠悠可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了意外才会失踪那么久的?”司徒眼中寒意越来越盛。
    剑陵恨恨的咬牙,却是死也不愿放手:“……就算是父亲大人您,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悠悠是我的爱人!”
    “啊啊啊~~~!司徒叔叔剑陵哥你们有完没完,没看见医师们都被你们给吓得去隔壁屋研究病情了吗!!!”畅儿抓狂的爆出压抑不住的魔力,翻身跳上床铺伸手胡乱的去掰司徒和剑陵两人的手。
    “唔……嗯……”沉于梦中的悠悠被身周有些失控的混乱魔压扰的很是不安的揪起了眉梢,含糊的低吟出声。
    床上僵持不下的三人嗖的立即收敛了一切气息,瞪着眼扭头松开了手,都从床边退开来……
    “司徒叔叔,剑陵哥,你们来的可真快啊……”殊然僵硬的勉强打了个招呼,悄悄的拖了妹妹到墙角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畅然烦躁的回头瞪了还在拼眼刀的两父子,才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唱哪一出,方才我陪着哥哥上来让下人们小心伺候了哥哥梳洗换了干净的袍子扶到床边喂了美梦水睡下来,然后才让诚协赶来的大医师们给哥哥做检查,谁知道刚刚才检查完,剑陵哥和司徒叔叔就从门口冲进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乱放了一通魔力把医师们都惊的静不下心来治疗了,我只好领着医师们去隔壁会诊。后来一回来这边,就是你看到的情况了……”畅然无奈的摊手。
    “那可是我家的哥哥,他们父子两个有什么好争的……”殊然话语一顿,忽的用一种意味深长的慢慢打量过床边站得笔直的父子俩,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说畅儿,你看司徒叔叔和剑陵哥是不是有些像糜伯爵家长公子总是争风吃醋的那两位夫人……”
    畅然打了个寒颤,殊然不说还好,听殊然这么一说以后再看过去……要死了,她还真是觉得很像啊~~!“喂,殊儿,我突然很庆幸方才喂了哥哥美梦水。”
    殊然先一怔,随即也赞赏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干得好,畅儿。不过,既然现在哥哥有人守着了,我们还是先去隔壁问问医师们哥哥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吧?”
    畅然果断点头,拉着殊然走了房间,并轻手轻脚的把房门仔细关上。
    “肖老爷您好。”石头跟着穆管家很是紧张的走到了肖鹏跟前行礼。
    肖鹏一听便知道石头这是听穆管家叫自己老爷,所以误以为自己是肖哲了,呵呵一笑,抬手请石头坐下,道:“肖先生不必多礼,我是小悠儿的爷爷……嗯,就是那个,他告诉你们他是叫桃乐?嗯,我是小乐的爷爷。”肖鹏站了起来,工工整整的朝石头弯腰行了个躬身大礼,惊得满屋子的仆人‘噗通噗通……’登时全都跪下了,石头也是不知所措的连忙伸手去扶肖鹏:“哎呀,小乐爷爷,您千万别,我虽只是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但是也知道受不得你们大贵族的大礼的,您快请起请起。”
    肖鹏微微一笑,伸手把石头按回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也跟着落了座:“这位小先生,我可不是大贵族,我只是一个担忧孙子的爷爷罢了。对了,还未请教小先生贵姓?”
    石头红着脸摸摸鼻子:“那个……我没有姓,在福利院的时候大伙儿都叫我石头。小乐爷爷您也叫我石头好了。”
    肖鹏哦了一声,点头:“那么石头先生,你也请直接叫我肖爷爷就好。虽然明知石头先生一路赶路送我家小悠儿到锦都来,非常辛苦。但是老头子我实在是担心我家小悠儿的病情,所以,这才急急的请石头先生来要请教一些你所知道的情况,无论是你救到小悠儿时的情况亦或是任何有关他身体病情的都好。还请石头先生不要隐瞒,能够一一告知我这个忐忑不安的老头子。”
    石头长长地‘啊~~’了一声,“肖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种事我当然没必要隐瞒,都告诉您也是应该的。……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我们大多是雍州地区嘉峪城一所福利院的孤儿,但是因为妖族南侵,所以整个嘉峪城都被卷入了战火,我们原本呆的福利院也被毁了;我侥幸带着同伴们一路逃命出来,然后往南方逃难。中途害怕遭遇到妖族也不敢走大路于是一路上都只敢从荒野小路走,没想到走过一座野山山脚下的时候,蝶衣发现了灌木丛里有人……不瞒您说,当时我们都吓坏了,都以为不是妖族的伏兵就是被拖到荒野的弃尸……”石头偷偷的从眼角瞥了一眼肖鹏,看他脸色无异,这才接着往下说,说到悠悠在马车上躺了许久动弹不得;说到他们缺钱缺粮买不起魔药只能一路寻了止血的草药直接捣烂给悠悠敷伤口;说到悠悠赠他宝石袖扣让他们变卖换钱;说到悠悠不忍小铃铛的腿伤;说到悠悠为了躲避巫师的玩弄而装疯卖傻……
    肖鹏初时还能强作镇定,等到听到悠悠把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交给石头去变卖时,已然忍耐不住眼眶都红了:,面前的这个蠢小子,不就是个袖扣吗,留着做什么,早该卖了给我家小悠儿治病的!等到在听及悠悠被迫装疯卖傻的时候,更是老泪纵横:“军人?!他姥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军团有过这么一回事,而且竟敢欺负到我肖家头上来了!穆棱!”
    穆管家赶紧鞠身上前:“老爷,我这就下去派人追查!”
    “父亲大人!悠悠,悠悠他在哪?”穆管家刚刚将门一拉开。肖哲卷着一股强风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的冲肖鹏问到。
    “二少爷,大少爷的身上的伤口多为撕裂伤,愈合的情况很不好,且明显没有上过对症有效的魔药,几乎全是依靠身体自行愈合的,时间也拖了太久;所以,现在便是用上最好的魔药难免也会多少留下些后遗症,疤痕只怕是很难完全祛除了。至于眼睛,倒是能够治疗的,大少爷似乎有刻意注意眼睛的伤势没有胡乱用药,所以只需要一定的时间保证‘一次性免疫类药剂’的顺利不间断使用,完全恢复不成问题。”
    殊然和畅然交握的手指莫名的攥紧了一些,殊然不解的提出疑问:“据我说知专门治疗疤痕的魔药也不是没有,我哥的伤怎么可能一定会留疤?”
    专司外伤的大医师连忙满头大汗的解释:“不是一定留疤,只是大少爷的面上的伤口基本都依然愈合有一段时日了,除非是将那些伤口留疤的肉全部一一剐去再用魔药重新治疗愈合一回……否则,随着年月慢慢减淡不难,完全消祛却是无法办到的。”
    “剐肉!!!”畅然满脑子的冷汗,简直都快晕倒过去了。“哥哥,哥哥他怎么受的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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