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宋慈一行人回到了赣州,一路上冷如霜都闷声不吭,看来武功尽失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宋慈虽然感觉揪心但也不好从旁安慰,只能祈祷冷如霜快点从伤痛之中走了回来。
    当马车在宋慈府上停稳之后,还未等宋慈下马车,一个清脆的声音便从车门外头传来:“宋慈哥哥,你终于回……”
    杨妙儿兴致冲冲的拉开了马车帘子,当发现依偎在宋慈怀中熟睡的冷如霜,她微微皱眉,直接跳上了马车:“你这个坏女人从宋慈哥哥的身上起来!”
    说完她便伸出手要去抓冷如霜的胳膊,把她从宋慈身上扯下来。
    宋慈见状急忙拦住了杨妙儿怒斥道:“妙儿别闹了,冷大人身体不适,你别惊了她。”
    杨妙儿见一直宠溺自己的宋慈哥哥为了不相干的女人,竟然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对自己说话,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她一把甩开宋慈是手愤然道:“我惊了她,这女人凶狠的跟一头狼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会……”
    杨妙儿话音未落,冷如霜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异样的不属于她的蓦然之情。杨妙儿虽胡搅蛮缠一些,但终究也不是傻子,她见冷如霜变成这样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变故,索性也不再胡闹转身下了马车。
    宋慈松了口气,抬手在冷如霜的额头上抹了一把,不知是不是因为武艺全失,冷如霜的身体素质开始急转直下。今日清晨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热,但是好在现在已经有所缓解。
    “大人感觉可好?”宋慈轻声询问,冷如霜淡淡的点了点头。
    “到了?”
    “到了,下官扶大人下马。”
    冷如霜点了点头,宋慈拽着她小心的来到了马车的边缘,然后将昏昏沉沉的冷如霜抱下了马车。
    目睹这一切的杨妙儿虽然心生妒忌,但毕竟冷如霜情况不佳,她也不好胡闹只能默默地忍着。
    下了马车之后,宋慈扶着冷如霜朝着府内走去,他看了看杨妙儿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见宋慈的目光终于投向了自己,杨妙儿喜笑颜开,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宋慈的一只胳膊轻轻地晃动着:“我爹爹又逼我嫁给那个谁谁谁公子,我又不认得他,怎么可能会去嫁给他!”
    杨妙儿亲昵的蹭着宋慈的肩膀,冷如霜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她转身喊了白兔一声,白兔听闻急忙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带我进去。”说着冷如霜松开了宋慈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在白兔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到了府内,见此情形宋慈没有多言,而是带着无奈的眼神看了杨妙儿一眼。
    “这下你可满意了?”
    杨妙儿眨眨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宋慈:“宋慈哥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还装!”宋慈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杨妙儿嘻嘻的笑了两声,抱着宋慈的胳膊便朝着府内走去。
    不想还未走几步路,宋慈便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宋提刑请留步。”
    宋慈转身一看,竟然是赣州知州赵行之,他俯身略施一礼对赵行之问道:“赵知州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赵行之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宋提刑此言差矣,你刚从安徽忙完了案子回来,我还未等你休息便前来造访才是罪过啊。”
    见赵行之这般客气,宋慈便明白定然是有棘手的案件发生,索性也不绕弯子直接询问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案件?”
    赵行之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宋提刑,一眼就看出下官有事相求。”
    “大人请进来说话吧。”说着宋慈将赵行之让到了府内的客厅小坐,将事情说明。
    大概在十天前,赣州城内的一名驻兵匆忙到了官府报案说自己在巡逻的时候见到了鬼魂。那名驻兵当时神色混沌,口齿不清,起先官府以为他只是眼花看走了眼,加之此人有酗酒的癖好,索性便劝他以后巡逻不要喝酒,含糊几句便将此人打发走了。
    但是这位驻兵口口声声说自己绝对没有在巡逻时候喝酒,他看的真切,那鬼魂是个身着铠甲手持重锤的铁面将军,若是不管的话,那城门可能就会被他砸漏的。
    但是不管他如何描述如何形容,官府始终觉得此人所言并不可靠,便将他打发走了。
    不想这名驻兵的脾气很倔,一连三日都到不同的府衙去告,但是赣州府衙没有任何地方敢相信他,大概在第四天的时候此人便销声匿迹了!官府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然而此人竟然连同四位与他性格相投的人来到了最初遇到鬼魂的地方,俗话说神鬼怕恶人,这几人因为是兵丁,自然凶悍,但不想他们一连几天竟然都扑了个空。
    三天前,一位打更人半夜敲醒了赣州知府的大门,他说在城墙旁边看到了几具尸体,知县得知之后立刻带着捕快来到了打更所说的地方,果然在那边的空地上躺着五具尸体,他们的身体蜷缩表情惊愕似乎十分的痛苦。
    “死因查出来了吗?”宋慈询问道。
    赵行之无奈苦笑:“知府的老仵作是勘验了一具,尸体的体表没有任何伤痕,不过内脏却血糊糊一片烂的不成样子。老仵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造成的,根本毫无头绪,所以我才会匆匆找你。”
    宋慈将桌子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他猛地站起身来:“阿实我们走!”
    阿实点了点头,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修养他的伤已经无碍了,他捞起宋慈的行李一行人朝着赣州县衙走了过去。
    尸体暂时停放在县衙内部的一个偏房里,宋慈等人在那位老仵作的带领下推开了房门,刚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宋慈微微皱眉询问那位老仵作验尸之后为何不将尸体处理干净?
    老仵作也十分委屈,他说因为尸体有五具,他验完的那具已经被处理掉了,这里都是没有经过勘验的尸体。
    宋慈微微皱眉,尸体不是说体表没有外伤吗?怎么有这么大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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