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是夜里什么时候了。我想起身上卫生间,身上的骨头疼得厉害,艰难地从铺上爬起来,一路扶着桌椅和墙壁走到卫生间撒了泡尿。
    想吸支烟,却发现身上没烟了。
    我扶着墙壁来到病房门口,想看看找护士去帮我买包烟,来开房门,却看见幽暗的走廊绿漆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靠长椅一头坐着,准确地说是伏在长椅扶手上睡着了。
    双臂叠放在长椅扶手上,额头搁在双臂上,一头墨黑色的秀发垂落了下来,她一动一动的,像是睡熟了。
    我心疼了一下,原来这丫头一直没走,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的。
    我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她?
    我的手伸出去,想碰碰她的肩,手还没碰到她的肩,她猛地醒了过来,抬脸看着我,一脸茫然。
    “你怎么下铺了?”她仰脸看着我说。
    我道:“我想叫护士给我买包烟。”
    “别抽了,”她说,抬起双手把头发掳到耳后,“你身上又是伤,还抽烟,你不想要命啦?”
    我笑了一下道:“以后再慢慢戒,让我一下子戒掉,肯定不行。”
    她嗔我一眼,站起身,搀扶着我说:“我扶你回病房。”
    “我让护士买烟……”我道,伸手指了一下护士工作站。
    “好了,”她拿目光嗔着我说,“我去给你买吧。这里是医院,护士又不是服务员。我先送你回病房。”
    我“喔”了一声道:“谢谢……”
    “你还知道说谢谢?”她白我一眼,搀扶着我往病房门口走。
    我摸了下鼻子道:“谢谢林小姐的搭救之恩”我朝她笑了一下。
    “我不用你谢谢,”她仰脸看着我说,“只要你以后别再打黑拳就行,只要你不再拿生命开玩笑就行。”
    “不会了。”我又笑了一下道。
    曦儿把我送到病房,搀扶着我在铺上躺下盖上被子后,拿目光嗔我一眼说:“唉!阳阳!想想你戒烟的成效啊!从去年夏天戒到今年夏天,不但没戒掉,还越抽越凶了。”
    “戒掉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我都戒了上百次了。呵呵”我看着她笑笑道,引用的是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一句名言。
    “要是当初……”曦儿看着我欲言又止,“唉!算了,不说了……”
    说着她转身出了病房,去医院的超市帮我买烟去了。
    我还原出了她最后那句不想说了的话,“如果当初我们不分手,在本小姐的督促下,你早就已经把烟戒掉啦!”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如果,人生如果有那么多“如果”就好,当然,如果人生有那么多“如果”,那也不是人生了。
    ……
    次日薛飞来医院看望我,他开玩笑说我是住院专业户,我哑然失笑。
    薛飞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昨天他们捣了蔡老大的老巢,有了重大而意外的收获。
    蔡老大的老巢地下室果然藏有惊天内幕,他们竟然在地下室里进行小规模的制毒,而且是病毒!
    这下蔡老大死定了!
    碰什么别碰毒品!那伤天害理的玩意,害得多少原本恩爱温馨的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
    没说的!制毒死罪啊!
    这真是他娘的大快人心啊!
    薛飞告诉我蔡老大逃走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警察局已经出动警力追查蔡老大的下落,局里还专门成立了办案组,警察局上下集中力量决定要铲除蔡老大这颗毒瘤!
    好!好!好啊!
    我连呼三个好字!
    我握住薛飞的手道:“辛苦人民警察了!一定要尽快把蔡老大这帮无赖捉拿归案!审判定刑!为那些被迫害的无辜群众伸冤!”
    “是!顾局长!”薛飞朝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推开他道:“去你的!我只是以一个受害人的身份督促你们这些人民警察把坏人捉拿归案严惩不贷,为我们这些受害群众报仇雪恨!”
    “是!顾局长!”薛飞嬉笑道。
    我瞪他一眼道:“我要是你们局长就好,我要是你们局长,滨海城肯定会被评为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我不会让滨海城出现半个不法分子!让全城市民,以及广告外来务工者们,在这座城市生活得安定而幸福!”
    “我靠!你可以去参加竞选市长的演说了!”薛飞看着我嬉笑道。
    我摸着鼻子笑道:“靠靠靠!市长算什么!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参加美国总统的竞选!”
    “靠你的!有雄心壮志!”薛飞笑道,伸手在被子上用力拍了一掌!
    我痛得呲牙咧嘴,丫的一掌劈在我那那被塔万踢伤的膝盖上了!
    “没事吧?……是不是打在你伤口上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呵呵呵……”薛飞忙朝哈腰道,笑着搔后脑勺
    我嘴里“嘶嘶嘶”地倒吸几口凉气,扯住薛飞道:“太过瘾了!我日!”
    “过瘾?那好!我再给你来一下猛的?”薛飞看着我嬉笑道,扬手作势再次捶打
    我赶紧扑上去捉住他的拳头,盯着他道:“阴险啊!你想要我这条老命啊?”
    “让你过把瘾吧!呵呵呵”薛飞笑道。
    我道:“今天够了!下次吧!”
    ……
    住院的这三天,我专心做出了那份关于房地产的创意案。
    出院这天是礼拜六,晚上我去了琴姐家里。
    这些天琴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我去她家吃饭,她问我这段时间忙什么,她说昨天去我公司找我,他们说我出差去了。
    本来今晚谢鹏叫我喝酒去的,我把这事儿推了,为的就是来琴姐家看看她,看史文怀那混蛋是否还在纠缠她?
    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跟琴姐见面了,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史文怀是否还在骚扰她安宁的生活,以及她想安宁生活的一颗心。
    琴姐看见我,特别高兴,她似乎每次见到我都是这么高兴,总是那么亲切,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而我每次看见她,也感觉很温暖,想到了家,想到了姐姐,想到老妈。
    琴姐这段时间貌似过得不错,气色很不错,离开了那个折磨她的魔鬼,忘记过去的不幸,她似乎愈发得美艳,愈发地楚楚动人了!
    总之,离婚之后的琴姐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美艳!
    只是不知这美艳来自于希望,还是来自于绝望!
    琴姐像招待自己最心爱的弟弟一样招待我,嘘寒问暖,眼睛既爱又恨,既疼又嗔!
    恨的嗔的是因为我老久不来看她一次,爱的疼的是因为我是她认的弟弟,胜过亲弟弟的弟弟!
    我们坐在沙发上,面朝面,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琴姐告诉我史文怀现在不敢再纠缠他了,她说她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他再敢来纠缠她,她就让他去坐牢!
    我笑了,连呼好!女人不能太软弱,一味地软弱,只能被那些狠心的男人折磨!琴姐能对史文怀硬起心来,她能把那混蛋制住,我很替她高兴!
    h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之际,我没吃饭就来的,琴姐喊我吃晚饭的,说下午专门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要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给我吃。
    六点过的时候,琴姐就起身去厨房了。我要帮忙,她把我推出了厨房,拿目光嗔着我让我呆在客厅里看电视,别给她添乱就行了。
    电视里正在转播cctv10的人物栏目,是讲鳄鱼先生史蒂夫.欧文在非洲寻找全世界最凶猛的斑马射毒眼镜蛇,面对世上毒性最大的毒蛇,他竟然毫无畏惧,像面对一条蚯蚓一样,将它从路面上捉起来送到灌木丛中。
    看得观众是心惊胆战,史蒂芬.欧文才是最勇敢的男人,他主持的动物栏目在全世界有两亿人收看过,他在澳大利亚家喻户晓,堪称澳大利亚国宝级人物。
    正看到精彩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顾老板,在哪泡妞呢?你太不够哥们了!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比花在兄弟身上时间多得太多!”谢鹏在手机那头嬉笑道。
    我道:“我哪有时间泡妞。谢大主管。我正看电视节目呢。”
    “在哪个温柔乡里看电视呢?”谢鹏道。
    “你吃撑了是吧?”我道,“怎么感觉好像没女人,我就不能活了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谢鹏嬉笑道。
    我道:“滚!不跟你喝酒,你一定跟女人在一起?”
    “那你看什么电视呢?”谢鹏嬉笑道。
    我道:“看鳄鱼先生都毒蛇呢!”
    “哪个鳄鱼先生?”谢鹏道。
    我道:“孩子!让你多看点话,你不听话,现在显出孤陋寡闻来了吧?史蒂夫.欧文,世界上这么勇敢的男人,你竟然不知道?”
    “我把青春和生命都献给了事业了。”谢鹏嬉笑道,“你知道公司里别人都叫我什么?”
    我道:“什么?”眼睛却紧盯着电视屏幕,非洲真是一块神秘而原始的土地啊!
    “他们现在管我叫大内总管!”谢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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