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她眼睛忽然一亮,她终于想到救习秋出来的办法了,她嘴角笑意加深,穿好鞋子和那丫鬟一起出了里间。
    洗漱好后,楚梓芸坐到桌旁开始用饭,用饭之前,她笑着问道:“你们二人叫什么?”
    其中一个圆脸也就是方才进去打算看看楚梓芸有没有醒的丫鬟道:“奴婢叫桂枝。”
    另一个小脸尖下巴的丫鬟笑盈盈道:“奴婢叫秋青。”
    楚梓芸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可曾用午饭?”
    两个丫鬟齐齐摇了摇头,楚梓芸原打算叫她们坐下来一起用,反正桌上饭菜这么多,她自己定然是吃不完的,但一想到若是这么说了,这两个丫鬟定然会不愿意,且她于她们而言到底是个主子,和主子坐在一块儿用饭,没有哪个奴才是觉得自在的。
    想罢,她笑道:“你们二人也下去用饭吧,用好后再过来收拾桌子便是。”
    桂枝和秋青笑着点了点头,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二人刚退下去没多久,裘锦和邢承席便过来了,邢承席一瞧见楚梓芸在用饭,便忍不住大喊一声,“师妹,你先等等。”
    楚梓芸抬眸,刚夹起来的肉是送进嘴里不是不送进嘴里也不是,她将那片肉放进碗里,无奈道:“师兄,怎么了?”
    邢承席大步走进屋来,直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不满道:“师妹,你用饭竟然没等我们。”
    楚梓芸眨了眨眼,好笑道:“师兄,你也不曾说你今日要过来用饭啊。”
    邢承席指着满桌子的菜,“这么多道菜,你以为就给你一人用的啊,你想得倒是挺美,自然是因为我们也要过来。”
    他说这话纯属是在胡扯,还不是因为今早他听见师父在和厨房里的人吩咐,让他们中午多给小师妹做些好菜,所以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了裘锦一块儿过来蹭饭。
    楚梓芸哪里会信他说的话,再说若是他们真要来用饭的话,那两个丫鬟不可能不告诉自己,“要来蹭饭就直说,何必寻这借口。”
    邢承席瞪了她一眼,开口喊道:“有没有人啊?给少爷我多备一副碗筷。”
    很快,外面便传来丫鬟的应诺声,楚梓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你事多。”
    裘锦道:“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楚梓芸笑得露出脸颊边的小酒窝来,“师兄,我全都想起来了,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裘锦笑了笑,“你是我师妹,我救你也是应该的。”顿了下,他又道:“不过你既然要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看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给我五百两银子就好。”
    楚梓芸眨了眨眼,随后抬手掏了掏耳朵,开始吃菜,至于方才那话,不好意思,风太大,她没听清。
    她这师兄,当真是掉钱眼里了,想要捞出来,估计难!
    邢承席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丫鬟桂枝便送了两幅碗筷过来,邢承席夹了一大筷子菜送进嘴里,待咽下去后,他忍不住感叹道:“老头子可真是会享受,这每年朝廷里发的俸禄估计都被他用在厨子和吃的上面了。”
    说到这,他撇了撇嘴,“不过老头子也真够偏心的,给我们师兄弟二人吃的可没小师妹这里的伙食好。”
    楚梓芸听他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后,终于忍无可忍,“吃还堵不上你这一张嘴,你若是再说一句,我就将你那花蛇宝贝给抢过来,正巧我这几日需要研制一个药,但还缺个蛇胆。”
    邢承席:“……”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小师妹当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要是有个好欺负的小师妹给他欺负欺负就好了,他猛然发现,在没师妹前,他是处于最底层的,被师兄欺负,现在有了一个师妹,唯一有变化的是他被两个人欺负,有点心塞啊,一心塞,他就忍不住一下子用了满满两碗饭。
    楚梓芸其实吃的不多,裘锦用的相较于邢承席而言也算少了,但一桌子的菜最后还是光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楚梓芸说了方才那一番话,邢承席袖子里特别安静,那条花蛇连蛇脑袋都不曾探出过来一下。
    楚梓芸忍不住有些失望。
    翌日,朗漠清过来看她,楚梓芸还没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突然见到他,是真的有些尴尬,还有点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了片刻,她便移开了目光,咳了声,道:“你来了。”
    朗漠清眼里有了极浅的笑意,转瞬即逝,他走到楚梓芸跟前,低头看她,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丫头,你看哪儿呢?”
    楚梓芸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毕竟在前段日子,对朗漠清来说,她好像做了不少错事,她觉得以朗漠清的性子,约莫会找她秋后算账,但一想到那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儿,她便又有了底气,偏过头来直接对上了朗漠清的目光,“没看哪儿。”
    朗漠清轻笑一声,这笑声落在楚梓芸的耳里忍不住让她身子抖了下,“丫头,现在记得我了?”
    楚梓芸咳了声,“我也是受害者。”
    朗漠清坐到她身旁,“那你可还记得在你忘记我的这段日子内,都对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
    楚梓芸眼珠转了转,心下打定主意来个死不承认,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被下情蛊之前的事,且我中了情蛊这事儿还是我大师兄昨日在我醒来后才告诉我的。”
    朗漠清紧紧盯着她,楚梓芸面色不变,极力镇定的与他对视,总之不管如何,都不能露出心虚之态,朗漠清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又笑了声。
    “那你定然也不记得在宫里发生的事了?”
    楚梓芸蹙起眉来,想了想才道:“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朗漠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弯腰抬手便将楚梓芸打横抱了起来,笑得温柔,“我会让你全都想起来的。”
    楚梓芸:“……”她能赏这流氓一巴掌吗?
    她抬手拍了下脑门,对他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哈哈,我好像已经想起来了。”
    朗漠清脚步不停,“好像?”
    楚梓芸嘴角抽了两下,“我……我真的全想起来了,你快放我下来。”
    朗漠清挑了挑眉,低头看她,“想起来了也没事,温故而知新。”
    楚梓芸愣了下,继而脸涨得通红,温故什么?又知新什么?这个臭流氓!
    她尽可能的板起自己的小脸,严肃道:“朗漠清,你莫要得寸进尺。”
    二人说话间,朗漠清已抱着她入了里间,“丫头,这段时日你给我吃尽了苦头,难道不该给我点甜头尝尝?”
    楚梓芸还没来得及说话,朗漠清便已将她扔到了床上,接着,人便压了上来。
    楚梓芸一惊,抬手抵上朗漠清的胸膛,“朗漠清,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给我住……嘴。”原本想说住手,可偏偏他的嘴巴也不老实。
    朗漠清执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她的手掌心,“丫头,你注定要跟着我一辈子,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别怕。”
    言罢,他便直起身来,准备脱了外袍。
    楚梓芸:“……”她额角的青筋暴起,狠狠跳了两下,这根本就不是早晚的事儿的问题,再说吃了药你能行,不吃药你能行吗?她心下忍不住有点怀疑,咳了声,道:“朗漠清,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朗漠清脱外袍的手顿了下,继续脱,“等事情办完了再说也一样,丫头,你不知晓有个词叫做枕边风吗?等事情办完了,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应你。”
    楚梓芸狠狠磨了磨牙,有些恼了,“朗漠清,我真有正事,你若是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朗漠清松了手,垂眸想了想道:“行,那就先说正事,说完后我们再开始行吗?后面这事于我而言才是最大的正事。”
    楚梓芸心下道一声想得美,嘴上也没应他,只道:“我有办法救习秋了。”
    朗漠清挑了挑眉,抬手便将她从床榻上拉起来,抱进了怀里,随后转身坐在了床榻上,“什么办法?你说。”
    被朗漠清抱在怀里也就算了,让她觉得有些羞耻的事,他还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若是再靠近一些,鼻尖都快凑在一块儿了。
    她忍不住有点脸红,“朗漠清,你能不能别这样?这样我坐着不舒服。”
    朗漠清挑了挑眉,“我舒服就行。”
    楚梓芸:“……”
    朗漠清见她不说话了,又道:“不过既然你想舒服,我可以做些让你觉得舒服的事儿,要来试试吗?”
    楚梓芸咳了声,论胡搅蛮缠耍流氓的功夫,她确实不如朗漠清。
    她当做根本就没听到他方才那话,“现在最紧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并不知晓习秋在哪里,所以,我打算去趟行宫,假装顺从蒋重闻,让他带我去见习秋,只要见到了习秋,我定然有办法将她带出来。”
    朗漠清一下子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沉声道:“不行,那里太过危险,我不允许你去,我的属下已经在找你的丫鬟了,你放心,他们定然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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