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啊？？”
叶子卿把她答应带小玉一起来看排练的事和袁飞说了一下，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会答应。没想到却被告知不行。当下就十分不解地说道：小玉只是好奇想来参观下，又不会到处乱声张。再说她认识好多朋友，各个圈子的都有。她可以给你们做宣传啊，说不定有哪个大佬就看上你们这支乐队了，再花点心思给你们包装一下，火成下一个涅槃乐队指日可待啊！”
她最近在袁飞的影响下开始尝试着听了一些国内外摇滚乐队的专辑，也能叫得上一些名气比较大的名字来了，正好借此机会小小秀一秀，想让这人对她刮目相看一回。
然而袁飞并不买账，冲着她比了一根手指：“第一，我们乐队和涅槃不是一个风格；第二，乐队排练本来就是最高机密闲人免入；第三，我们确实想火但不想通过这种方式；第四……”
“好了好了，可以了。”叶子卿看他手指越伸越多眼看着停不下来了，赶紧扑过去把他的手指又一个一个按回去。
“只是破一次例而已嘛，再说不是都让我去了，一个也是去两个也是去，都一样嘛。”叶子卿开启谈判模式，开始对这人循循善诱起来：“而且如果小玉去了陈龙肯定会特别开心的，到时候万一他们俩真的成了一对，大家也算是做好事了啊。难道你忍心看陈龙一直单身下去找不到女朋友么？”说到最后她干脆打起感情牌来，试图通过道德绑架这一招激发某人的同情心。
“他单不单身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不会关注对方的私生活的。”袁飞似乎完全忘了最开始还是他提议撮合两人的，一口回绝下来。
“再说单身怎么了，我也是单身啊。”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袁飞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可叶子卿听着这句话却仿佛一记响亮的鞭子，直抽的人如梦方醒。就像船底一直渗水的船只终于没能躲过风浪的袭击而沉入海底，让人猝不及防，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然而她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丢到了冰窖里又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冷水，明明在温暖的室内中，却像冻坏了一样嘴唇发颤。
他没有错，是她自己入戏太深了。她本想嘻嘻哈哈岔开话题，可又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说不出话，只好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袁飞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是心里一惊，其实他本意是想吐槽一句这人多管闲事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天到晚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可是说出口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他心下懊恼，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寂静无声。
最后他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想去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用了，我不应该为难你们，回头我和她解释下原因。”没想到对方并不因为他的让步而表现出高兴，反而和他推辞起来，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突然烧得更旺，让他干脆提高了几分音调，一本正经地说教起来：“既然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让她周六早晨早点起床，我开车和你一起接她去训练场，就这么说定了。”说话时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似乎要努力看出点什么变化来。
“……随便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关上房门，叶子卿踢掉拖鞋将自己甩到床上。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脑子里则一片混乱。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干脆一部接着一部放起了电影，让自己沉浸在故事情节里让自己不再想刚才的事情。
她一口气看了三部，看到后来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直到最后一部电影的片尾曲放起来将她吵醒了，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钟了。
叶子卿困的难受，本想就这么直接睡过去。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漱，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了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拉开了房门。
袁飞的房间黑漆漆的，应该是已经睡了。她害怕打扰到他休息，于是蹑手蹑脚走进洗漱间，也不开灯，摸索着挤出了一坨洗面奶打出厚厚的泡沫洗净了脸，又如法炮制地刷好了牙。做完这一切，她正要回房休息，却突然听到了一丝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是从阳台传出来的。她联想起之前被跟踪的经历，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叫了一声：“谁！”
“是我，吵到你休息了？”袁飞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为惊扰到她感到抱歉。
“你在那干嘛？”她循着声音过去，发现他正站在阳台上吹风，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还萦绕着一缕烟雾，不由得问道：“你睡不着么？”
“不太困，你呢？也不困么？”
“额……”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顺势点了点头。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冬夜里凌烈的寒风立刻顺着大开的窗户来势汹汹地扑过来，害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你这样一直吹会着凉的，还是回房吧。睡不着的话，我热杯牛奶给你，听说助眠效果很好的。”
袁飞沉默了一下，突然反问她一句：“你对谁都是这样么？”
“什么意思？”叶子卿有些困惑。
“你好像很习惯于付出，对杨晓钰，对陈龙，包括对我。”这回叶子卿听懂了，他是在暗指自己是那种习惯无私奉献的老好人？
“额，大家都是朋友啊。小玉和我都好几年的感情了，陈龙也有帮过我，互相的嘛～咱们俩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我们也是朋友？”
“额……对呀，咱们俩可是革命友谊呢。”她撒了个谎，尽管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冲着她叫嚣：“说出来！说出来！”
袁飞突然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叶子卿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手指间的烟火忽明忽暗。叶子卿很少见他抽烟，虽然他总是随身带着一包半包的，可数量却不见变少。有一回她好奇心发作问起来，对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我有时候需要靠它清醒一下，但并不想上瘾。”
不想上瘾，是不愿意被欲望反过来操纵么？确实，袁飞好像很少沉迷于什么，就连游戏也是疯狂玩到通关后就毫不犹豫地弃置或者转卖，绝不会再多看一眼。可是，这样克制自己，反过来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束缚呢？
然而袁飞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我困了，去睡了。”
“……晚安。”
“为什么不可以啊？？”
叶子卿把她答应带小玉一起来看排练的事和袁飞说了一下，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会答应。没想到却被告知不行。当下就十分不解地说道：小玉只是好奇想来参观下，又不会到处乱声张。再说她认识好多朋友，各个圈子的都有。她可以给你们做宣传啊，说不定有哪个大佬就看上你们这支乐队了，再花点心思给你们包装一下，火成下一个涅槃乐队指日可待啊！”
她最近在袁飞的影响下开始尝试着听了一些国内外摇滚乐队的专辑，也能叫得上一些名气比较大的名字来了，正好借此机会小小秀一秀，想让这人对她刮目相看一回。
然而袁飞并不买账，冲着她比了一根手指：“第一，我们乐队和涅槃不是一个风格；第二，乐队排练本来就是最高机密闲人免入；第三，我们确实想火但不想通过这种方式；第四……”
“好了好了，可以了。”叶子卿看他手指越伸越多眼看着停不下来了，赶紧扑过去把他的手指又一个一个按回去。
“只是破一次例而已嘛，再说不是都让我去了，一个也是去两个也是去，都一样嘛。”叶子卿开启谈判模式，开始对这人循循善诱起来：“而且如果小玉去了陈龙肯定会特别开心的，到时候万一他们俩真的成了一对，大家也算是做好事了啊。难道你忍心看陈龙一直单身下去找不到女朋友么？”说到最后她干脆打起感情牌来，试图通过道德绑架这一招激发某人的同情心。
“他单不单身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不会关注对方的私生活的。”袁飞似乎完全忘了最开始还是他提议撮合两人的，一口回绝下来。
“再说单身怎么了，我也是单身啊。”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袁飞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可叶子卿听着这句话却仿佛一记响亮的鞭子，直抽的人如梦方醒。就像船底一直渗水的船只终于没能躲过风浪的袭击而沉入海底，让人猝不及防，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然而她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丢到了冰窖里又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冷水，明明在温暖的室内中，却像冻坏了一样嘴唇发颤。
他没有错，是她自己入戏太深了。她本想嘻嘻哈哈岔开话题，可又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说不出话，只好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袁飞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是心里一惊，其实他本意是想吐槽一句这人多管闲事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天到晚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可是说出口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他心下懊恼，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寂静无声。
最后他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想去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用了，我不应该为难你们，回头我和她解释下原因。”没想到对方并不因为他的让步而表现出高兴，反而和他推辞起来，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突然烧得更旺，让他干脆提高了几分音调，一本正经地说教起来：“既然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让她周六早晨早点起床，我开车和你一起接她去训练场，就这么说定了。”说话时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似乎要努力看出点什么变化来。
“……随便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关上房门，叶子卿踢掉拖鞋将自己甩到床上。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脑子里则一片混乱。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干脆一部接着一部放起了电影，让自己沉浸在故事情节里让自己不再想刚才的事情。
她一口气看了三部，看到后来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直到最后一部电影的片尾曲放起来将她吵醒了，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钟了。
叶子卿困的难受，本想就这么直接睡过去。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漱，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了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拉开了房门。
袁飞的房间黑漆漆的，应该是已经睡了。她害怕打扰到他休息，于是蹑手蹑脚走进洗漱间，也不开灯，摸索着挤出了一坨洗面奶打出厚厚的泡沫洗净了脸，又如法炮制地刷好了牙。做完这一切，她正要回房休息，却突然听到了一丝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是从阳台传出来的。她联想起之前被跟踪的经历，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叫了一声：“谁！”
“是我，吵到你休息了？”袁飞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为惊扰到她感到抱歉。
“你在那干嘛？”她循着声音过去，发现他正站在阳台上吹风，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还萦绕着一缕烟雾，不由得问道：“你睡不着么？”
“不太困，你呢？也不困么？”
“额……”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顺势点了点头。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冬夜里凌烈的寒风立刻顺着大开的窗户来势汹汹地扑过来，害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你这样一直吹会着凉的，还是回房吧。睡不着的话，我热杯牛奶给你，听说助眠效果很好的。”
袁飞沉默了一下，突然反问她一句：“你对谁都是这样么？”
“什么意思？”叶子卿有些困惑。
“你好像很习惯于付出，对杨晓钰，对陈龙，包括对我。”这回叶子卿听懂了，他是在暗指自己是那种习惯无私奉献的老好人？
“额，大家都是朋友啊。小玉和我都好几年的感情了，陈龙也有帮过我，互相的嘛～咱们俩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我们也是朋友？”
“额……对呀，咱们俩可是革命友谊呢。”她撒了个谎，尽管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冲着她叫嚣：“说出来！说出来！”
袁飞突然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叶子卿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手指间的烟火忽明忽暗。叶子卿很少见他抽烟，虽然他总是随身带着一包半包的，可数量却不见变少。有一回她好奇心发作问起来，对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我有时候需要靠它清醒一下，但并不想上瘾。”
不想上瘾，是不愿意被欲望反过来操纵么？确实，袁飞好像很少沉迷于什么，就连游戏也是疯狂玩到通关后就毫不犹豫地弃置或者转卖，绝不会再多看一眼。可是，这样克制自己，反过来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束缚呢？
然而袁飞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我困了，去睡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