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移动。众人都不敢去确认候选人们的生死。因为他们害怕袭击候选人与造物师的不明原因,或许会如瘟疫一样传染给自己。
    究竟过了多久?冻结的情景发生变化。
    其中一名候选人起身!执行者们猛然一震。
    那名候选人以缓慢的动作走下床铺,环顾其他候选人与执行者,接着微微一笑。
    执行者们依旧不动,或许该说他们无法移动。众人皆震慑于唯一苏醒的候选人身上某种压倒性之物。
    远方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大概是刚才飞奔而出的执行者带来医生。他们终于从被束缚的状况下解脱,面面相觑。
    一片混乱的密室里,候选人悄悄微笑同时说道:“祸害哉。”
    于是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
    干爽的空气吹动窗帘,大举入侵。置于办公桌上的文件被夜风吹起,有几张掉落地面。
    房间的执行者指挥官蹙眉捡起文件,合上窗户。堪称高龄的身子强忍寒风。暗示漫长、冰冷生活的夜风,有时比冬季寒风更为刺骨。
    “贝克曼……大人回来了吗?呵呵……究竟它又是以什么身份回来?”他苦笑低语,同时在办公桌的椅子坐下。
    宛如摄取空气般,八只伸长的手臂呯咚一声垂下。每个候选人皆全身虚脱双眼翻白。一瞬间——以前的狂乱恍若虚幻,他们静静横躺于床铺上。
    ……
    深夜里,许零走到屋外。来到此处时,他偶然瞥见教堂后头,有件事情令他耿耿于怀。
    那里是一片墓地,上头置放着十来根木制的简陋十字架,十字架上不见死者的名字。若是一般教堂,有这么一片墓地也不足为奇。不过在这样的深山里,这些到底是谁的坟墓?
    许零不经意地陷入沉思。传说死者的灵魂会坠落至地狱,是否那些以往死去的敌人也是一样?
    许零伫立在墓前,后方忽然有条围巾围到他脖子上。他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波涛正提着一盏灯站在那里。
    “小心别感冒了。”在修女的头巾底下,可以窥见波涛还是一头湿答答的长发。
    美丽的脸庞。近距离接触。幽微的皂香。
    许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停加速。
    “多谢关心……贼缺钱和来大咦妈呢?还有裴勇跟诗婷呢?”
    “他们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刚才在浴池里玩累了吧。”波涛不知为何面色绯红,撩了下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冰冷的神情。冰蓝色的瞳孔。
    一天到晚只能看到贼缺钱跟诗婷的许零,忍不住被眼前女性所散发出的冷冽魅力深深吸引。
    “波涛小姐才是,刚洗完澡就到外面来,不怕感冒吗?”
    “别担心,因为我是雪女。”波涛悄声说着。
    “雪女?这么说来,山脚下的村民说的雪女……就是波涛小姐吗?”
    “是的,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雪女。”
    修女自称雪女,脸上带着哀愁的微笑。在波涛喝止雪龙的行动时,许零就知道她绝非常人,何况一般人根本不会住在这种严寒的深山里。不过,就算本人如此表示,许零可没单纯到毫不怀疑就相信对方真是雪女的地步。
    眼前的波涛,和在村里听到的波涛之间究竟有何关连?
    (我这侦探的天份终于可以用得上了。)
    “这片墓地是由波涛小姐管理的吗?”他决定先从最容易开口的问题问起。
    “这片墓地……埋的都是在这座山里丧生的人。”波涛听了露出缥缈目光,低声道来。
    “那些遇难的人吗?”
    “对,这座山由于终年积雪,很容易迷路,才不过十年就已经立了这么多墓碑。”
    再加上百灵花生长在此,只怕人们明知危险还是会前仆后继地登上雪山。
    “还有很多人冲着雪龙幼仔的骨头来的!”
    “骨头?”许零问道。
    “是的,很多名贵包的手提是用雪龙幼仔的一块脊椎骨头组成,而皮质则是幼龙的舌头。”
    顺便一提,发明这种名贵包的是来自自岛的贵族。想象一下如果那条幼龙是你的孩子,然后别人将他的脊椎提来提去,那么,究竟是什么滋味。
    ……
    作者:e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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