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异志本是西凉节度使,其父便是当朝刑部尚书赵唯良。赵唯良奉旨彻查供品被劫一案,在审讯严不屈后得知,劫走供品的是太师熊变的两个侄子。赵唯良与熊变素有嫌隙,于是趁机大做文章,弹劾熊变。
    熊变迫于把柄被抓,几番拉拢赵唯良不成,便让熊霸天安排人将其暗杀。
    赵异志得知其父死因后,一怒之下起兵造反,却败于熊变之手。熊变为了羞辱于他,故意将他和严不屈下在同一牢中。由此可见,赵异志心中对熊变的愤恨可想而知。
    赵异志虽然生的身材矮小,但其才思敏捷,聪颖过人,自小便精通诗文武略,后又得异人相授,练得一身惊人艺业。
    那位异人临走时曾相告,道:“你天生异禀,日后当遭三劫,三劫若过,则功德圆满,否则当化为飞灰。”赵异志问道:“老师!何为功德圆满?”异人不答,化为一阵青烟,随风而去。
    那位异人的一句话,在赵异志的心头蒙上了好大一层阴影。但他后来声名远播,平步青云,官至节度使,统兵一方,真可谓官运亨通,一帆风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什么劫难,想起自己已年届四十,到了不惑之年,官运生活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于是便把恩师所言的三劫之事抛与脑后,岂料世事多变,不久父亲因严不屈之案被暗害,自己又兵败被擒,沦为阶下囚,这才又忆起这三劫之事。
    熊氏三兄弟尽管被聂海棠与赵异志二人迫到了墙角,但三兄弟也并非泛泛之辈,仍是负隅顽抗,聂海棠与赵异志一时间竟也拿他们不下。
    熊氏兄弟也已瞧出聂海棠与赵异志都已是强弩之末,徜若再与二人耗上一阵,二人必定会力疲而败,即使不败,拖延一些时刻,待救兵一到,他们二人还是脱不了束手待毙的份。于是三人使出浑身解数与聂赵二人奋力周旋。
    聂海棠与赵异志也瞧出了这兄弟三人的企图,不禁大为焦急。赵异志突然狂吼一声,纵身扑向了熊武。熊武这时已被聂海棠逼的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对于赵异志突如其来的攻势,竟无丝毫的躲闪余地,闷哼一声,被赵异志左手出指点倒在地。赵异志又双手变爪,抓向他的双腕。熊武惨吼一声,双臂被赵异志双双扭断。
    熊悍和熊猛见兄弟受伤,忙挥刀来救,聂海棠纵身迎上,挡住了二人。赵异志一制住熊武,便又挥掌攻向熊猛。正在这时突听牢门“哗啦”一声,被从外面撞开,接着跃进一个人来。赵异志与聂海棠都是一惊,以为又进来了官兵高手。谢雪痕拾起起一柄刀,就地一滚,躲到甬道拐角处的阴影里。
    地牢两壁虽然每隔一段距离,便插了一根火把,但这熊熊的烈火却燃不尽这阴森与黑暗。那人仿佛很小心,走的极轻极慢。谢雪痕待他走到拐角处,挥刀拦腰砍去,“镗”的一声,直被震的虎口发麻。忽听那人说道:“谢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谢雪痕定睛一看,这人原来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齐燕然,他这时手持一对五尺钢枪,挡住了自己砍来的一刀。她知道齐燕然与严不屈关系非同一般,便道:“我们是来营救严不屈的。”
    齐燕然惊道:“哦!严兄弟在哪里?”
    谢雪痕将齐燕然引至严不屈身前。齐燕然一见严不屈血肉模糊的惨状,这个堂堂七尺的草莽汉子也不禁流下泪来,他俯身握住严不屈的手,恸道:“兄弟都是我害了你。”严不屈显然也很是激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齐燕然蓦地瞥见受伤倒地的熊武,满腔的悲怆与愤怒使的他的一张面孔立时变的狰狞可怖。霍地提枪站起,向熊武慢慢走去,就像一只凶恶的猛兽,发现了一只已落入陷阱无法逃脱的猎物一般。
    熊武急的大叫:“你想怎样?”齐燕然骂道:“狗贼你受死吧!”说罢,双枪搠下。谢雪痕正待要替熊武求饶,忽听熊武“啊”的一声惨叫,被齐燕然一枪搠在右眼,一枪搠在胸口,眼见是不活了,大声道:“你何必下手这么狠呢?”
    齐燕然瞪了她一眼,愤愤的道:“若不是这些狗贼将镖劫走,又嫁祸于我们,我和严不屈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时聂海棠押着熊猛和赵异志走了过来,熊猛见熊武已死,惊吼一声:“四弟!”猛然转头扫向谢雪痕和齐燕然,待看到齐燕然双枪沾着的血迹时,双目直欲喷出火来,狠狠的瞪着齐燕然吼道:“姓齐的,你有种现在就将我也杀了,不然的话老子日后让你血债血还。”
    “你个****的,你们姓熊的将我害成这样,我便是杀了你们全家,那也是应当,你还血债血还,你还有机会么?”齐燕然怒极,痛骂一通,挺枪剌向熊猛前胸。眼看即要剌中,只听铮的一声,齐燕然的双枪被聂海棠格了开来。
    齐燕然叫道:“你想怎样?”聂海棠道:“留着他做个人质吧,我们还要冲出去呢。”齐燕然道:“这个人质我们不需要了。”聂海棠一怔,道:“怎么?”齐燕然道:“因为这所督察院已被幽家众高手给荡平了。”
    在场诸人听了这话,除了赵异志外,都吃了一惊。
    聂海棠道:“幽家的人怎会来到这里?该不会是你请来的吧!”齐燕然冷冷的道:“你算是说对了。”聂海棠怒道:“你怎么去向那些魔头摇尾乞怜?你难道不知道让他们来的后果么?”
    齐燕然道:“我除了请他们以外,已实想不出谁还可以帮我们,你们三位能够前来营救严不屈兄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三位请受我一拜。”说着,曲身拜俯于地。
    谢雪痕第一次受人跪拜,心下甚是不安,忙将齐燕然扶起,道:“齐镖头不必如此,你们含冤负屈,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想法子相助你们的,只是每个人的力量不同,所以相助你们的方式也不同罢了。”
    聂海棠站在一旁,仍然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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