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缪智文在谈对象的时候温文尔雅,可一旦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
    顾莲花说的应该是性虐待的问题。
    “在此之前,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我没有想到他的性格有严重的缺陷。在谈对象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性格很温和,考虑问题也非常理性,女孩子很容易中招,刚开始,我们在三里寨子北边的树林里面坐坐、走走、说说话,谈谈自己的理性,偶尔也会到智觉寺去烧一炷香,在磕头的时候,他表现的也很虔诚。”
    “他有没有送东西给你呢?”
    “有,他曾经要送给我一个项链。”
    “是翡翠项链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缪智文每谈一个对象,到一定的时候,他就会送一件翡翠项链。”
    “我们谈到快一个月的时候,他送给我一个翡翠项链,他说是他家祖传的东西。我说什么都不要。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结果呢?”
    “结果是他硬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如果我们没有说错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没错,把项链戴在我脖子上以后的第二天的晚上,他就要求跟我在一起,在此之前,他从不提这方面的要求,作为女孩子来讲,在相处一段时间以后,如果比较喜欢对方的话,如果对方提出这方面的要求的话,一般会答应,可缪智文在此之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这很容易是女孩子放松应有的警惕和戒心。”
    “我当时心想,反正就要是她的人了……翡翠项链不就是定情之物吗?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老师。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答应了他,我的噩梦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很想知道缪智文是怎么样对待你的。”
    “刚开始,还比较正常,有了第一次接触以后,他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顾莲花所说的“接触”应该是那方面的接触。
    缪智文撕掉了所有的伪装,之前的温文尔雅全是装出来的,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天底下,有很多男人在此之前,都把自己包装成天使。
    “他……”顾莲花说不下去了。
    “你不要紧张。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你先歇一下,等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后再继续说。”
    “我没事。”顾莲花脸色苍白,“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情,你们能答应我不跟任何人……特别是我爱人说吗?”
    “这,你尽管放心,我们用人格向你保证。”
    “这……我就放心了。他将裤头塞到我的嘴里,用绳子把我的手和脚绑在一棵大树上,在绑的时候,他脱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
    “然后怎么样?”
    “他……他用牙咬我的……对不起,我不能再往下说了。”
    “行,就此打住……我们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顾莲花不能再往下说”的是更加血腥和恐怖的性释放过程,而不是其它内容。
    “我之所以到二十五岁才嫁人,一方面是因为我在心理上害怕结婚,更重要的方面是缪智文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些伤痕。几年以后,我身上的伤痕才渐渐淡去,直到现在,我的身上还有一块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伤疤,我爱人问我的时候,我说是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掉下来,被槐树枝划的,其实,那是缪智文用牙齿咬的。”
    笔者在动物世界看到过这样一种场面,狮子和豹子在那个的过程中,雄性往往都会用牙齿咬住雌性头上的毛……甚至皮肉。难道在人的身上也有这样的现象?难道是缪智文在进化的过程中仍然保留着动物的野性?或许是遗传所致,不得而知。
    “那件翡翠项链还在吗?”
    “我本来是想还给缪智文的,可我不想再见到她,就把那串项链扔到我们寨子前面的水塘去了。”
    那么,缪智文发泄过兽欲之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嘴脸呢?
    “从那以后,你就离开了缪智文,是不是?”
    “是的,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和缪智文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后来,我就到省城讨生活去了。”
    “那天晚上,噩梦结束以后呢?”
    “缪智文发过疯以后,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
    严小格和左子健同样感到意外。
    “他跪在地上,哀求我原谅他,他还抽自己的嘴巴,他说他太爱我了。”
    这也算是一种爱?在女人的体内留下液体,还要在女人的身体上留下痕迹。可见缪智文确实有非常严重心理疾病。
    狮子和老虎在占据一块领土之后,要用自己的尿液在树上、石头上,画定一个范围,以表明;这是我的领地,缪智文在女人身上留下印记,这和狮子、老虎是不是有同样的考虑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当时,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只想离开他。他把我松到黑熊寨,我不想让他送,只要我的身体一接触到他的身体,我就不寒而栗,可他坚持要送我,我就只能暂且忍耐着,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把我送到村口。离开的时候还说第二天带跌打损伤的药给我。离开他以后,我就飞也似地跑回了家。我爹我娘都睡着了,我摸进自己的屋子,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在墙角坐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我就离开了黑熊寨,到省城去找我姑妈去了,我姑妈在省城,我娘曾让她帮我在省城找一份保姆的工作。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去了。要想摆脱掉缪智文,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顾莲花的眼睛里面噙着眼泪:“那户人家对我很好,夫妻俩都在大学里面教书,一家人都知书达理,我在他家帮佣,什么事情都做,工钱从来不计较。他家人很喜欢我。”
    “在帮佣的几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我也想过,如果李家人不嫌弃我……那户人家姓李,我就在李家呆下去,能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后来,我娘请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就是我现在的男人,他是一个专业军人,在公社人武部工作,我看他人很好,就答应了。结婚以后,我的生活才开始走上正道。我们有两个孩子。”
    顾莲花知道严小格和左子健此行的最终目的:“我爱人是一个非常本分的人,我和缪智文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他虽然对我的过去有些疑问,但他从来不打听,所以,缪智文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们相信我。我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么多,就是想请你们不要去打扰我的爱人,虽然他知道我和缪智文的事情以后,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我以后无法面对他,他对我太好了,我有愧于他。我也无法面对两个孩子。他们对我来讲非常重要,我不想在他们洁白无瑕的纸上留下一点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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