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听着父亲这席话,渐渐陷入了绝望。
    从小到大,父亲秦争锋,就像是一个英雄一般,无所不能。这些年来,父亲就是秦妍最大的依仗。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父亲出面,都是可以摆平。
    但是,这一次不行了。父亲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萧逸这件案子牵扯的太广了。以至于现在的秦争锋都有些为难了,无法出手相助了。
    泪水夺眶而出,滴答滴答落了下来。打湿地面,然后被夏日里的热气所蒸发,升腾起来。
    “真的不行吗?帮帮萧逸就不行吗?”秦妍这个时候,哽咽的抽泣了起来:“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这辈子认定的男人。就当做是帮帮女儿,可以吗?”
    向来都像是大树一样挺拔魁梧的秦争锋,听着秦妍这席话之后。眼眶一阵湿润,站起身来。别过脸去,开口沙哑的说道:“你早点回去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是萧逸自己惹的祸,不可能都要让我们来为他善后。京城郭家,我们帮了他。这一次,捅的篓子太大了,太大了……”
    秦争锋不管不顾自己哭泣的女儿,向着门外大步走了出来。
    那挺拔的脊梁,在走出房间过后,微微弯了下来。这一刹那,秦争锋觉得自己的身板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高大挺拔。
    为了家族利益,秦争锋压根都是无法站出来,为萧逸说一句好话。
    秦家出了一哥秦志涛,这是这些年来,一代代人的努力。一旦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了问题。那么,一代代人的努力,都将是付诸流水。秦争锋,同样要成为秦家的罪人。
    军人出身的秦争锋,对于有些底线是严格恪守着。
    “我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我甚至都知道,萧逸你可能是一个牺牲品。但是,有些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看你造化,看你自生自灭。我倒要看看,李太白的徒弟,真正有着几分能耐?”
    秦争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开口低声的感叹了一番。
    房间里,秦妍嚎啕大哭。
    绝望,无助,无奈。全部都是翻涌上来,像是一个打翻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浮上心头,让秦妍肝肠寸断。
    最爱的男人,已经进了看守所。
    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钟倩眉听闻这个消息过后,同样茶饭不思。托自己的亲戚朋友,开始打听起萧逸的情况。这样一个弱女子,对于这些事情,压根都是有心无力,使不上劲。
    这京城,终究不是江海,不是萧逸的天下。
    这些弱女子,常年都在萧逸的庇佑下。真当萧逸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时候。这些女人,全部都是没撤了,只有以泪洗面。
    只有白娇娘在别墅里,依旧是不知道人间喜忧。
    像是没有心肝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在白娇娘眼中,萧逸就像是不败的战神一般,无所不能。即使被瞽察带走了,那么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对于白娇娘来说,萧逸不回来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暮色时候,白娇娘在别墅后面,正在给这一群鸽子喂食。感受着空气之中的几分热浪,忍不住伸手从笼子里取出了一只白色的鸽子,按在了一盆水盆当中。
    “天气太热了,过儿。我放你进去,洗个澡游个泳。”白娇娘死命的把这一只鸽子,让水盆里面按了进去。
    鸽子羽毛飞溅,乱蹬乱弹。这天上的鸟儿,恐怕这是头一次受了这样大的罪。
    正当这个时候,这后院里掠入了一人。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站在远处看着呆萌的白娇娘,开口低声的唤道:“师妹,师妹……”
    来人正是项庄,嘴角含笑。这个时候,站在一缕阳光下,看起来翩翩风雅。
    白娇娘听着身后有声,才是放下了手中这一只乱蹬乱弹的鸽子。站起身转过来,看向了项庄,愣愣神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陪你玩。”项庄一脸乐呵呵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和善。
    但是,白娇娘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来陪我玩什么?”
    项庄眯起了眼睛,嘴角含笑。随即,开口温文尔雅的道:“我看你一个人寂寞,我来陪你玩玩。随便你玩什么都可以,我这个做师兄的都愿意。再说,这些日子以来,萧逸恐怕是回不来了。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以后,师兄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白娇娘很是干脆果断的摇了摇头,嘟起了自己粉嘟嘟的小嘴,开口很是气愤的说道:“我的大哥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项庄听着白娇娘这席话,脸色一阵阴沉。不过,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看起来像是一个笑面虎一般,开口柔声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萧逸回来的。还有,小师妹,你和我同门。难道,不想把报师仇吗?难道,不想把我们毒门发扬光大吗?”
    白娇娘摇摇头,想起师门那一场大火过后,山顶上的一幕。
    微微一愣,摇摇头,开口感叹了起来:“不想报仇了,再说毒门都是没有了。一切,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了泡沬光影。”
    这番话,被这个小萝莉念起来,有了几分格格不入。
    现在的项庄,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得骇人。特别是项庄这个时候,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了出来,开口吼道:“不可能,尘归尘,土归土。毒门是我的一切,光复毒门是我一生的愿望,我项庄一定可以做到。倒是你白娇娘,作为毒门一员,不思进取,和仇人整日在一起,成何体统?枉费师父教了你一身功夫,现在全部都被你用来训鸽子。”
    这一对师兄弟,在这个夕阳西斜的时候,开始道出了心里话,道出了一段师门纠葛。
    “阿,毒门已经覆灭了。你要光复,简直都是胡说八道。”白娇娘这个时候,开口愤愤然的说道:“再说,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功夫。师父教给我的一切,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听这话,项庄整个人都是一阵错愕。然后,情绪激动,开口愤懑的骂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毒气一旦修炼成功,绝对不可能消失殆尽。”
    话罢,项庄整个人虚空一抓。白娇娘娇小的身子,顿时被项庄一下子吸了过来。动作有些粗鲁,有些霸道,-手按在了白娇娘的手腕上。
    毒气拼命一般迅速涌入了白娇娘的体内,开始查谈起白娇娘的情况。
    但是,白娇娘体内早已经空空荡荡,所有修炼而成的毒气,消失一空。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项庄拼命的摇着头,开口踉踉跄跄走着圈子,开口吼道:“这绝对不可能。我们毒气一旦练成,那么就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即使到死,都是不可能消失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白娇娘看着自己师兄,这么气愤填膺的样子。当即,开口有些拿捏不定的道:“我大哥身上有块石头,对于我身上的毒气,有着致命的吸引。我和他睡在一块,我身上的毒气,都是钻进了那一块黑色的石头里。”
    “黑色的石头?”项庄一怔,开口茫然的说道:“萧逸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宝贝?”
    一听有着这个东西,项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样一块黑色的石头,对于项庄来说,简直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人练功之根本,在于气的运用。
    而萧逸身上有这样一块黑色的石头,竟然有着这样的奇效。可以催发起来,吸纳毒气,把项庄体内的毒气抽的干二净。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玩意。但是,我感觉就是那块黑色的石头,吸走了我的毒气。”白娇娘这个时候,开口慢悠悠的说道:“不过,吸走了就吸走了。自从吸走了我身上那些毒气,我全身上下水嫩嫩的,看起来肌肤白净多了。”
    不过,项庄这个时候已经凝重了。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萧逸,把那块石头放在哪儿?”
    “贴身带着呗。”白娇娘向来没有什么心机,这个时候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那你知道,他是如何催动那块石头,吸走你的毒气?”项庄详细的追问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白娇娘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开口大大咧咧的道:“不知道,睡觉的时候吸走的。再说,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是你怕了吗?害怕,萧逸吸走了你的毒气,你打不过他了?哼,真是胆小鬼。”
    听着白娇娘这么懵懂的一席话,项庄一时之间有了一些哭笑不得。
    不过,萧逸有这样一块黑色的石头,像是一块阴影一样,笼罩在了项庄心头,挥之不去。
    “我怕,我怕什么?”项庄挥了挥手,身上的衣服无风而动。像是一面大旗一般,猎猎生风:“我告诉你,我不仅要让光复毒门,取代洪门,成为全世界一流的势力。我还要,垂帘听政,成为华夏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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