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说他看着她进安检才离开的,那她飞哪去了?临上飞机时,我还给她打过手机,她还说她昨晚激动的都没睡好,说她想我……那她人哪里去了?
    随即我给叶沥明打电话,让他帮忙问问苏晴看知不知道她的下落。而我即刻飞去榕城。在飞机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最后那个电话,越想越觉的不对劲,心更是慌的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人……此时又在哪里呢?
    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夜里十一点多我到了榕城,一落地我便开了手机,苏晴的电话即刻便打了进来,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说我联系不上她。苏晴说她们几个昨天聚餐时她还好好的,她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一时她也急坏了。我让她帮忙再问问她那几个姐妹看有没有人知道。
    从机场出来,我直接去了老别墅。
    张妈睡的迷迷糊糊出来开门,见到我很是诧异,我大至跟她说了一下情况,她睡意一下清醒了,跟着也慌了。
    我问张妈,她在去机场时有没有见过谁或是发生过什么事?
    张妈想了一会,说她上午出去过一趟,回来后就上了楼,司机来接她时,她在楼下叫半天,她也没回应,后来她上楼叫她,敲了半天门她才开,说她当时脸色很不好。
    我心咯噔一下,问张妈,上午她去见了什么人?张妈说她不知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可能突然间变卦,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我也不能说。
    我一时心急如焚,她怀着孩子,一个人会去哪里呢?
    一着急我眼前发黑,直接便瘫倒在地。
    等我醒来时,人在医院,叶沥明坐在病床旁,见我醒来微松了一口气。我撑着要起来,被他一把按回床上。
    “你别乱动。”他厉声道。
    “有她的消息没有?”我声音哑的厉害。
    叶沥明拧眉,撇开脸,“苏晴说她以前也经常这样一声不哼跑出去散心,你先别急,说不定过两天她就回来了。”
    听叶沥明这么一说,我稍稍的冷静了一点,想起她上次突然消失好像是五天时间,或许是因为我逼的太紧,让她产生了惧怕,所以逃了?
    我自我安慰着,但我还是无法呆着什么也不做。
    我给叶启良打电话,让他来医院,随即给陈大队长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查一下昨天的航班,她是否乘别的航班去了别的地方。又给北京那边打了电话,延迟了出国治疗时间,刘医生在电话里语重心长,说我若不尽快治疗,情况会越来越糟。
    我心想只要不死就行。
    没看到她安然回来,我怎么可能安心出国。
    没多久,陈队长就来了电话,他找机杨的朋友查了一下,说她昨天下午乘坐南航两点半航班飞往西宁曹家堡机场。
    她去青海了。
    难到她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可这个季节青海还是冰天雪地,她身子本来就弱,跑那边去她吃的消吗?
    我坐不下去,叶启良来了之后,我坚持要出院,他跟叶沥明怎么劝我也听不进去,我只想立马去青海。
    可还没等我下床,老爷子跟若溪也赶了过来。见我那样还要出院劈头盖脸一顿训。朱医生也让我最好在医生呆两天,至少让烧退了再出院。可我真的一刻也等不了,身体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叶启良说他代我跑一趟青海,我才妥协。
    我在医院呆了三天,直到烧退下来为止。从医院出来那天,老爷就想把我押回北京,说我要是敢去找她,他就打断我的双腿。
    他的话对我根本没有威慑力,我趁他午休的时候溜了,直飞青海。叶启良在那头找了三天,没有半点消息。
    我到了之后,又托关系,从机场保卫部调出监控录相,让小刘查看了两天,才发现她,有一个镜头刚好正对着她,她站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定定的望着手里的手机,随后不带一丝犹豫把手机扔进垃圾桶,面色惨白眼底悲凄,看着像是随时会晕倒。还有一个是她走出机场的背影,步履缓慢沉重。
    如果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清静,她没有必要把手机扔了,她这样是不想跟任何人联系……包括我。
    小刘把录相发给我的时候,我已在青海湖附近找了两天,一无收所获。
    五天过去了,她没有一点消息。
    榕城那边也没有。
    头一个月,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她,再次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再从医院出来,我开始有计划有步骤的找她,用尽所有办法,可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我从最初抱有的希望到绝望。
    我不敢去想她会遭遇什么,还有我们的孩子。每每一想到她有什么不测,我全身便似坠入冰窖,从手到头冰冷发颤。
    青海很大,有些地方很荒凉,我们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找,半年后,我的身体终于熬不住了,高烧持续一周,送到医院时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再清醒时,我彻底失去光明。
    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
    她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不通,明明我们都说好的。
    她答应过我,永远会在原地等我,即便等到白发苍苍……她骗我。
    她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呢?
    我开始睡不着,有时撑不住了会睡着,半夜又会被噩梦惊醒,就再无睡意,人更是憔悴不堪。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并没有放弃,我必须找到她,既便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我要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身体好点后,我让小刘带着我辗转在西北小县里。
    有一天,在街上,小刘去给我买水,我站在路边等他。转身时,撞到一个女的,那女的声音有点嘶哑却让我心突突跳了一下,可很快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我耳膜,随后把那个女的带走,莫明一阵失望。
    我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心口再次撕裂般痛了起来……童童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你可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当我再次晕倒下来,小刘在也不敢带着我继续找下去,通知了老爷子。老爷子派人强制把我带回京,我在医院里呆了两月,身体才逐渐恢复。
    随着公司出现危机。
    那一年多,我为了找她,几乎没有过问公司的事,公司被人钻了空子,资金周转困难出现从未有过的危机,银行拒贷,因为我的情况股票也一直在跌,公司上下一团乱。
    欧阳雪来了电话,说她父亲想见我一面,让过去吃饭,我答应了。欧阳雪的父亲主要做超市链锁,也投资酒店、度假村等,欧氏集团在国内也是响当当的。
    那天晚上吃完饭,欧爸爸把我请进书房,很是委婉的说迟早都是一家人,恒远遇到了困难,他岂能不帮,问我需要多少资金尽管开口。说到这,他又‘但是’了一下,说我跟小雪订婚一年多两人岁数都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话说的委婉,意思却明确,只有结了婚才是真真的一家人,他才会毫无顾虑的帮这个忙。我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在医院住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怎么想也想不通,那她是想报复我吗?很快又被我否定了,从我们两情相通后,与她的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爱,我能肯定她是爱我的,那她爱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呢?
    这个问题缠了我一年多,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还有这一年多不管是网上,电视上,广播里几乎每天都有她的寻人启示,我想只要她还活着,不可能没看到,而她一直没有出来,那就是有意躲着。
    或许我跟欧阳雪结婚能把她引出来。
    当时这个念头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欧爸爸。回去后,我有一种背水一战最后一搏的兴奋。
    说是一搏,其实就是一赌,还是一个未知的赌局。
    在婚期将至那两天,顾一晟从国外给我来了一个越洋电话,他说我若是娶了欧阳雪决对会后悔一辈子,他会让我戴一辈子的绿帽。
    切!
    我不为所动。
    婚礼当天,我一早醒来,虽然那时白天黑夜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可生物钟不变,也让我能准确的辨别出来。
    换礼服的时候,我问小刘她会不会出现?小刘被我问的有点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吱呜半天不知道怎么答。
    这个问题昨天我也问若溪,那丫头嘴毒,说我若是为了引她出来才结的婚那还是早点死心,说我眼瞎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也没见她蹦出来,怎么可能因为我结婚而跑出来呢。
    丫头这话真是毒,直扎我心口,戳的我痛死,让我心灰意冷。
    她刚消失那段时间,我怕她出意外,利用老爷子的关系托人在青海公安局找人,让留意意外死亡、自杀、他杀……等各种死亡事件,只要是女的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的都要报给我。
    每次收到消息,我都心惊胆战,生怕看到照片里的人跟她长的一样。几个月过去了,收到过十几张,并没有她。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陷入悲凉之中。
    由此可见她是故意躲起来的。
    所以我想我只能赌一次,虽然赌的筹码有点大,可我已穷驴技短,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可置信的是,她真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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