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
她做了一晚上手术，这会儿发着烧头脑不是很清醒，把几个人的生日、最近的重要节日全都想了一遍，没想到是什么日子。
“爹地能不能给我点提示？”洛寒实在没想起来，对乔远帆撒撒娇。
乔远帆好像早就想到了，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宠爱的笑着解释，“今天是我和你妈咪的结婚纪念日，不记得了吧？”
哎呀！
她还真的忘了，忘得无影无踪，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她陪乔远帆夫妇过了两次结婚纪念日，去年的今天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还特意强调过，下一个纪念日她一定会陪在他们他们身边。
当时她说的信誓旦旦，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的变故，许下的陈诺也抛到脑后了。
洛寒尴尬的傻笑，“爹地，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过现在一定会记住！只是没办法过去陪你们一起了，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错。”
洛寒说的满心愧疚，想到乔云帆夫妇这么大岁数，身边没有一儿半女，他们虽然把她当成亲生的孩子疼爱，她却远在大洋彼岸没办法给他们尽孝心。
心里不由酸酸的难受。
乔远帆好脾气的温和笑道，“你这孩子，我打电话不是让你认错的，就是太久没联系了，我和你妈咪都很想你。你工作忙，还要照顾宝宝，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那边戴敏也插了一句，“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她那么忙你还特意告诉她，不是摆明了让孩子心里不舒服吗？”
乔远帆捂着手机，但声音还是泄到了洛寒的耳朵里，“你不是说想安娜了吗？你不肯主动打电话，还不许我打？”
“她那么忙，咱们不痛不痒的日子就别打扰她了，这个时间估计她还在医院上班，患者都够她辛苦了，你还添乱。”戴敏对乔远帆的指责，全都饱含着对洛寒的理解和疼爱。
洛寒听的更是心头酸涩，“爹地，妈咪，我也想你们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美国看你们。”
戴敏接了电话，“安娜，你好好照顾身体，工作不要太辛苦了，妈咪可不想你做什么女强人，跟着龙枭不会让你受苦的。”
“我知道的妈咪，您放心吧，我特别好！”说着洛寒嗓子痒的难受，想要憋住咳嗽，可是越忍越难受，咳咳的咳嗽了几声。
“感冒了吗？刚才还说好好的，生病也不告诉我们？”戴敏心疼的急切嗔怪。
洛寒忙解释，“没事的妈咪，只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没事儿，真的！”
“真的没事儿？多吃点饭，别减肥，吃胖一点！你太瘦了，还有，外面冷，你一定要多穿点衣服，不要学那些露腿的女人，会得关节炎的，穿多点哈。”戴敏一叮嘱起细节恨不得把衣食住行全给洛寒科普一遍。
“好好好，我都听妈咪的！好了好了，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们打算怎么过啊？吃烛光晚餐？还是有别的节目啊？”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他们结婚三十三周年了。
两个人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平淡中有些小小的惊喜，美好又恬静。
洛寒从没见他们翻过脸吵过架，每天都甜甜蜜蜜的。
她所想要的婚姻，其实像他们那样就好了，几十年如一日。
乔远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我和你妈咪今天去拍一组婚纱照，一直想留个纪念，趁这个机会，正好付诸行动，其实……”
乔远帆压低了声音，“其实你妈咪原计划是让你一起拍，咱们拍一套全家福，可是你不在我们身边，你妈咪昨晚上睡觉还抹眼泪呢。”
听闻此，洛寒心里更加自责。
她当女儿当的真的好失败好失职！
“我和你妈咪一会儿要出发了……”乔远帆说了一半，电话被戴敏拿走了，“安娜，妈咪和爹地都很好，不要担心我们，自己好好的哈。”
洛寒鼻子酸溜溜的，“嗯！我听妈咪的！”
远远的，电话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远帆！阿敏！”
洛寒蹙眉认真的听，声音好熟悉。
“凯文的妈咪来了，我们先挂电话了。”
电话挂断，洛寒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出神。
凯文的母亲跟他们夫妻怎么还走的那么近？她是真心实意的朋友，还是不怀好意的打扰？
洛寒对她的印象不差，因为她，还好几次给杜凌轩留了面子，但是谁能知道，她是不是和杜凌轩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头昏脑涨，洛寒没力气想那么多，放下手机，还是没有龙枭的回复。
这个人，老毛病又犯了，一离开就玩儿失踪。
“少奶奶，你要不要上楼再睡一会儿？吃完药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阿香提心吊胆，真怕少奶奶病情严重。
“睡了一天，不想再睡了。”这个时间，估计院长和唐靳言已经聊完了吧？
可是她还没联系到龙枭。
——
龙泽宿醉后被司机送回了龙家老宅，在家里躺了一晚上，早上爬起来之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他完全没勇气回看自己的演讲视频，翻了几页新闻，被媒体的评论吓了一大跳。
公司的电话早上就轰炸了他的手机，各大财经杂志的主编更是将电话打的要爆。
龙泽郁闷的洗了个澡，整个人还处在蒙圈的状态，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只是，盯着桌子上碎的不成样子的鸡蛋，傻眼了。
他怎么把媳妇儿给的鸡蛋弄碎了？！
酒醒后，龙泽赶去公司开会，从早上忙到中午，中午和昨晚联系的几个大客户吃饭谈合作，忙起来又是两三个小时。
连轴转了一天，已经累得能倒头就睡。
而不堪媒体骚扰的手机，终于被龙泽点了开机键。
开机后，龙泽呆了。
林熙雯给他打了五十个电话，发了二十条短信，数不清的微信消息和表情包。
从早上八点多到下午五点……
完了完了！他光顾着躲媒体，也自己的老婆也给算进去了！
龙泽捧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小心脏，准备好跪搓衣板的膝盖，按了林熙雯的手机号码。
但他的号码还未拨出去，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好像算准了他的时间似的，龙庭的来电掐着点儿，不早不晚。
龙泽紧了紧拳头，烫手的“爸爸”二字灼伤他的眼睛，让他瞬间想逃避。
强大的震动感让他右手不自觉的颤抖，狠不下心直接挂断，也没那么胆量挑战父亲的权威，几番挣扎之后，龙泽还是选择了接听。
“爸……”
“在哪儿？”那边，冷冰冰的声音，可以想象到有着怎样一张更加冷冰冰的脸。
“我在公司。”龙泽硬着嗓子，一只手按住了膝盖。
“回家，马上回来。”
说完，龙庭就把电话挂断了。
龙泽撑额头，回忆昨晚的演讲，只怕父亲已经被他激怒了，这一场仗在所难免，硬着头皮也要面对。
很快，安迪敲门进来了。
“总裁，尼盛国际的合作案已经传来了，现在看吗？”
尼盛国际是昨晚上有意向跟mbk合作的公司之一，可以帮助mbk括展在滨海的商业范围，同时，他们拥有相当丰富的资源管理经验，在资本操作上可称为一流水准。
龙泽嘘一口气，“给我吧，我路上看。”
安迪不解道，“总裁要去哪儿？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我回家一趟，会议让汪总代我主持。”
回家？
安迪瞬间想到了昨晚的事，以龙庭的对老板的态度，估计二少爷要倒霉了，“需要我做什么，二少爷尽管说。”
“不用了。”
目送龙泽上电梯，安迪心还是悬着，龙庭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吧？
安迪怕龙庭真的采取非常手段，忙给季东明打了个电话，老板最好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别到最后二少爷落得个被亲生父亲虐待的下场。
响铃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季东明迟迟的没有接电话。
安迪狐疑的看着电话自动结束的红色提醒，纳了闷，怎么一出国就玩儿失踪？
不甘心的又打了一个，结果还是一样，没人接。
——
龙庭端正的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大厅明晃晃透亮的水晶吊灯把一切都照的亮到发白。
客厅内的气压很低，一呼一吸都凝重吃力，粱仲勋站在龙庭的旁边，偷偷的看了眼落地钟。
“董事长，二少爷公司的事情忙，也许手头有没做完的事呢。”
龙庭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不用替他说话，这次谁也帮不了他！”
粱仲勋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忐忑的看向大厅的门，赫然看到龙泽的身影！
粱仲勋小心翼翼的给龙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会儿董事长的脾气很不好，一定要顺着他，不要忤逆。
龙泽点头。
“爸爸，我回来了。”
龙泽恭敬的走到沙发对面，颔首，附身。
龙庭头也不抬，阴沉的脸上风雨欲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回来？”
每一个字都冷的像尖锐的冰凌。
龙泽恭顺道，“爸爸找我来是什么事？您说。”
“呵……”龙庭凛着脸抬头，苍鹰般深邃阴鸷的眼神直直的射穿了眼前的人，“什么事？你自己看！”
他手指用力戳桌子上的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龙泽意气风发的照片，照片占了半个版面，下面加黑的字体写着：强将手下无弱兵，龙枭引领二少登上商业舞台。
龙泽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果然给大哥争光了！
“?这是昨晚的宴会，有问题吗？”
龙泽装作无知，把问题丢给了龙庭。
“混账东西！你的骨气呢？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龙枭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替他说好话！嗯？！”
龙庭怒目撑圆，鲜红的血丝爆满了瞳孔。
客厅瞬间死寂般安静，静的只有龙庭粗重的呼吸声，紧接着是他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龙庭咳嗽的太厉害，粱仲勋帮他拍后背，不住地劝解，“董事长，你别生气，二少爷还年轻不懂事，难免做错事，你指出来他一定会改正。”
粱仲勋冲龙泽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父亲。
龙泽心里担忧父亲的健康，但如果今天他承认自己是因为无知才说了那些话，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会给以后再来更大的困扰。
“爸，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管是跟公司有关还是跟大嫂有关，爸其实比我更清楚mbk真正的主人是谁，大哥已经是董事长了，以后会把公司建设的更好，我不想争。”
龙泽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很坚定，他必须把自己立场站好。
龙庭终于停下咳嗽，憋红了脸，“mbk是我三十年的心血！你说是他的？龙泽，我白养你二十多年！”
龙泽握紧拳头，“爸养我有二十多年吗？我八岁之前，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龙泽眼圈泛红，话赶话，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刻撒一把盐。
龙庭一下气到语塞，嘴边的肌肉抽搐好几下，“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三个黑衣保安应声进来，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
“把他给我绑起来，关楼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他！”
“爸，你这是干什么？！”龙泽手机用力甩开一人的手，迈开大步准备反抗。
龙庭漆黑的脸已经从愤怒转为了肃杀，“我让你好好的反省反省，你是谁！你是谁的儿子！”
“爸！我是公司的总裁！我必须回公司！”龙泽再度奋力挣扎，三个人已经齐齐下手，死死的反剪了他的双手。
龙庭决绝的闭上眼，“带他回房间！”
“爸！我不去公司会出乱子！你想清楚！”
“放开我！爸！”
龙庭咬牙，“把他给我关起来！”
“爸！爸！”
龙泽被三个人合力钳制着带进房间，随着啪嗒关门声，门锁被封死。
粱仲勋也吃了一惊，“董事长，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妥？二少爷要主持大局，龙枭目前不在公司，没人主持大局会出乱子啊。”
“没人？你当我死了？！”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
她做了一晚上手术，这会儿发着烧头脑不是很清醒，把几个人的生日、最近的重要节日全都想了一遍，没想到是什么日子。
“爹地能不能给我点提示？”洛寒实在没想起来，对乔远帆撒撒娇。
乔远帆好像早就想到了，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宠爱的笑着解释，“今天是我和你妈咪的结婚纪念日，不记得了吧？”
哎呀！
她还真的忘了，忘得无影无踪，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她陪乔远帆夫妇过了两次结婚纪念日，去年的今天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还特意强调过，下一个纪念日她一定会陪在他们他们身边。
当时她说的信誓旦旦，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的变故，许下的陈诺也抛到脑后了。
洛寒尴尬的傻笑，“爹地，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过现在一定会记住！只是没办法过去陪你们一起了，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错。”
洛寒说的满心愧疚，想到乔云帆夫妇这么大岁数，身边没有一儿半女，他们虽然把她当成亲生的孩子疼爱，她却远在大洋彼岸没办法给他们尽孝心。
心里不由酸酸的难受。
乔远帆好脾气的温和笑道，“你这孩子，我打电话不是让你认错的，就是太久没联系了，我和你妈咪都很想你。你工作忙，还要照顾宝宝，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那边戴敏也插了一句，“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她那么忙你还特意告诉她，不是摆明了让孩子心里不舒服吗？”
乔远帆捂着手机，但声音还是泄到了洛寒的耳朵里，“你不是说想安娜了吗？你不肯主动打电话，还不许我打？”
“她那么忙，咱们不痛不痒的日子就别打扰她了，这个时间估计她还在医院上班，患者都够她辛苦了，你还添乱。”戴敏对乔远帆的指责，全都饱含着对洛寒的理解和疼爱。
洛寒听的更是心头酸涩，“爹地，妈咪，我也想你们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美国看你们。”
戴敏接了电话，“安娜，你好好照顾身体，工作不要太辛苦了，妈咪可不想你做什么女强人，跟着龙枭不会让你受苦的。”
“我知道的妈咪，您放心吧，我特别好！”说着洛寒嗓子痒的难受，想要憋住咳嗽，可是越忍越难受，咳咳的咳嗽了几声。
“感冒了吗？刚才还说好好的，生病也不告诉我们？”戴敏心疼的急切嗔怪。
洛寒忙解释，“没事的妈咪，只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没事儿，真的！”
“真的没事儿？多吃点饭，别减肥，吃胖一点！你太瘦了，还有，外面冷，你一定要多穿点衣服，不要学那些露腿的女人，会得关节炎的，穿多点哈。”戴敏一叮嘱起细节恨不得把衣食住行全给洛寒科普一遍。
“好好好，我都听妈咪的！好了好了，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们打算怎么过啊？吃烛光晚餐？还是有别的节目啊？”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他们结婚三十三周年了。
两个人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平淡中有些小小的惊喜，美好又恬静。
洛寒从没见他们翻过脸吵过架，每天都甜甜蜜蜜的。
她所想要的婚姻，其实像他们那样就好了，几十年如一日。
乔远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我和你妈咪今天去拍一组婚纱照，一直想留个纪念，趁这个机会，正好付诸行动，其实……”
乔远帆压低了声音，“其实你妈咪原计划是让你一起拍，咱们拍一套全家福，可是你不在我们身边，你妈咪昨晚上睡觉还抹眼泪呢。”
听闻此，洛寒心里更加自责。
她当女儿当的真的好失败好失职！
“我和你妈咪一会儿要出发了……”乔远帆说了一半，电话被戴敏拿走了，“安娜，妈咪和爹地都很好，不要担心我们，自己好好的哈。”
洛寒鼻子酸溜溜的，“嗯！我听妈咪的！”
远远的，电话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远帆！阿敏！”
洛寒蹙眉认真的听，声音好熟悉。
“凯文的妈咪来了，我们先挂电话了。”
电话挂断，洛寒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出神。
凯文的母亲跟他们夫妻怎么还走的那么近？她是真心实意的朋友，还是不怀好意的打扰？
洛寒对她的印象不差，因为她，还好几次给杜凌轩留了面子，但是谁能知道，她是不是和杜凌轩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头昏脑涨，洛寒没力气想那么多，放下手机，还是没有龙枭的回复。
这个人，老毛病又犯了，一离开就玩儿失踪。
“少奶奶，你要不要上楼再睡一会儿？吃完药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阿香提心吊胆，真怕少奶奶病情严重。
“睡了一天，不想再睡了。”这个时间，估计院长和唐靳言已经聊完了吧？
可是她还没联系到龙枭。
——
龙泽宿醉后被司机送回了龙家老宅，在家里躺了一晚上，早上爬起来之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他完全没勇气回看自己的演讲视频，翻了几页新闻，被媒体的评论吓了一大跳。
公司的电话早上就轰炸了他的手机，各大财经杂志的主编更是将电话打的要爆。
龙泽郁闷的洗了个澡，整个人还处在蒙圈的状态，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只是，盯着桌子上碎的不成样子的鸡蛋，傻眼了。
他怎么把媳妇儿给的鸡蛋弄碎了？！
酒醒后，龙泽赶去公司开会，从早上忙到中午，中午和昨晚联系的几个大客户吃饭谈合作，忙起来又是两三个小时。
连轴转了一天，已经累得能倒头就睡。
而不堪媒体骚扰的手机，终于被龙泽点了开机键。
开机后，龙泽呆了。
林熙雯给他打了五十个电话，发了二十条短信，数不清的微信消息和表情包。
从早上八点多到下午五点……
完了完了！他光顾着躲媒体，也自己的老婆也给算进去了！
龙泽捧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小心脏，准备好跪搓衣板的膝盖，按了林熙雯的手机号码。
但他的号码还未拨出去，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好像算准了他的时间似的，龙庭的来电掐着点儿，不早不晚。
龙泽紧了紧拳头，烫手的“爸爸”二字灼伤他的眼睛，让他瞬间想逃避。
强大的震动感让他右手不自觉的颤抖，狠不下心直接挂断，也没那么胆量挑战父亲的权威，几番挣扎之后，龙泽还是选择了接听。
“爸……”
“在哪儿？”那边，冷冰冰的声音，可以想象到有着怎样一张更加冷冰冰的脸。
“我在公司。”龙泽硬着嗓子，一只手按住了膝盖。
“回家，马上回来。”
说完，龙庭就把电话挂断了。
龙泽撑额头，回忆昨晚的演讲，只怕父亲已经被他激怒了，这一场仗在所难免，硬着头皮也要面对。
很快，安迪敲门进来了。
“总裁，尼盛国际的合作案已经传来了，现在看吗？”
尼盛国际是昨晚上有意向跟mbk合作的公司之一，可以帮助mbk括展在滨海的商业范围，同时，他们拥有相当丰富的资源管理经验，在资本操作上可称为一流水准。
龙泽嘘一口气，“给我吧，我路上看。”
安迪不解道，“总裁要去哪儿？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我回家一趟，会议让汪总代我主持。”
回家？
安迪瞬间想到了昨晚的事，以龙庭的对老板的态度，估计二少爷要倒霉了，“需要我做什么，二少爷尽管说。”
“不用了。”
目送龙泽上电梯，安迪心还是悬着，龙庭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吧？
安迪怕龙庭真的采取非常手段，忙给季东明打了个电话，老板最好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别到最后二少爷落得个被亲生父亲虐待的下场。
响铃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季东明迟迟的没有接电话。
安迪狐疑的看着电话自动结束的红色提醒，纳了闷，怎么一出国就玩儿失踪？
不甘心的又打了一个，结果还是一样，没人接。
——
龙庭端正的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大厅明晃晃透亮的水晶吊灯把一切都照的亮到发白。
客厅内的气压很低，一呼一吸都凝重吃力，粱仲勋站在龙庭的旁边，偷偷的看了眼落地钟。
“董事长，二少爷公司的事情忙，也许手头有没做完的事呢。”
龙庭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不用替他说话，这次谁也帮不了他！”
粱仲勋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忐忑的看向大厅的门，赫然看到龙泽的身影！
粱仲勋小心翼翼的给龙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会儿董事长的脾气很不好，一定要顺着他，不要忤逆。
龙泽点头。
“爸爸，我回来了。”
龙泽恭敬的走到沙发对面，颔首，附身。
龙庭头也不抬，阴沉的脸上风雨欲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回来？”
每一个字都冷的像尖锐的冰凌。
龙泽恭顺道，“爸爸找我来是什么事？您说。”
“呵……”龙庭凛着脸抬头，苍鹰般深邃阴鸷的眼神直直的射穿了眼前的人，“什么事？你自己看！”
他手指用力戳桌子上的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龙泽意气风发的照片，照片占了半个版面，下面加黑的字体写着：强将手下无弱兵，龙枭引领二少登上商业舞台。
龙泽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果然给大哥争光了！
“?这是昨晚的宴会，有问题吗？”
龙泽装作无知，把问题丢给了龙庭。
“混账东西！你的骨气呢？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龙枭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替他说好话！嗯？！”
龙庭怒目撑圆，鲜红的血丝爆满了瞳孔。
客厅瞬间死寂般安静，静的只有龙庭粗重的呼吸声，紧接着是他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龙庭咳嗽的太厉害，粱仲勋帮他拍后背，不住地劝解，“董事长，你别生气，二少爷还年轻不懂事，难免做错事，你指出来他一定会改正。”
粱仲勋冲龙泽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父亲。
龙泽心里担忧父亲的健康，但如果今天他承认自己是因为无知才说了那些话，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会给以后再来更大的困扰。
“爸，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管是跟公司有关还是跟大嫂有关，爸其实比我更清楚mbk真正的主人是谁，大哥已经是董事长了，以后会把公司建设的更好，我不想争。”
龙泽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很坚定，他必须把自己立场站好。
龙庭终于停下咳嗽，憋红了脸，“mbk是我三十年的心血！你说是他的？龙泽，我白养你二十多年！”
龙泽握紧拳头，“爸养我有二十多年吗？我八岁之前，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龙泽眼圈泛红，话赶话，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刻撒一把盐。
龙庭一下气到语塞，嘴边的肌肉抽搐好几下，“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三个黑衣保安应声进来，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
“把他给我绑起来，关楼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他！”
“爸，你这是干什么？！”龙泽手机用力甩开一人的手，迈开大步准备反抗。
龙庭漆黑的脸已经从愤怒转为了肃杀，“我让你好好的反省反省，你是谁！你是谁的儿子！”
“爸！我是公司的总裁！我必须回公司！”龙泽再度奋力挣扎，三个人已经齐齐下手，死死的反剪了他的双手。
龙庭决绝的闭上眼，“带他回房间！”
“爸！我不去公司会出乱子！你想清楚！”
“放开我！爸！”
龙庭咬牙，“把他给我关起来！”
“爸！爸！”
龙泽被三个人合力钳制着带进房间，随着啪嗒关门声，门锁被封死。
粱仲勋也吃了一惊，“董事长，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妥？二少爷要主持大局，龙枭目前不在公司，没人主持大局会出乱子啊。”
“没人？你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