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说是他失手!应该说是潘密很诡异地活了下来!
    聂天分明记得他当时那一掌准确无误地击中潘密的胸口,足以取她性命。
    如果不是之后寻不见她的尸体,聂天已然当她死了。甚至如果不是此刻亲眼见到她活生生地出现,聂天都不愿承认失手。
    “怎么?很意外吗?聂天。”潘密朝着聂天扬了扬唇角,笑容绽放开来。
    “当日我可真是差一点就死在你手里了,不过幸好,我命不该绝,心脏是长在右边位置上的,躲过了你那致命的一掌。”
    潘密好不得意地笑着,聂天绝对是她这些年来见过少有的劲敌,如果不是聂天那致命的一掌,她都不知道她的身体竟然较一般人奇特。
    她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所以聂天那一掌虽然厉害,却不足以取她性命。她在疼痛中佯装昏死,寻到时机才总算是逃过一劫。
    “确实挺意外,你恢复得很不错嘛!”聂天嘴角挂着冷冷地笑。
    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神速,就算她天生心脏偏离,异于常人,但就他当时那一掌所发出的力道,就算不足以取她性命,也完全可以重伤于她。
    但她不只可以在当时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趁他一不注意,便悄悄溜走。而且竟然还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恢复如初,衣着光鲜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到底是不是人?聂天心中很是怀疑。
    “还好吧!”对于聂天话里的嘲讽,潘密并不在意,只是更为得意地笑着。
    “还好我当日没有死,不然今天又怎么会看到你输得这么惨呢?”潘密看着聂天,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聂天见了,只觉恶寒:“就你们这样的,赢得光彩吗?”
    “这并不重要,无定门做事不从来不看过程,只看目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潘密这话不只是对聂天说的,也是在对身侧的夏离说的。
    他们可是无定门的弟子,跟聂天这种人讲什么规矩?讲什么道义?完成不了任务,被门主处罚到地牢受罪,那才叫不光彩呢!
    他们现在是遵照门主的命令行事,只需向门主复命就行,根本不需要顾虑其他。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保住门主跟前得意弟子这一头衔,在无定门里就是无尚的光荣?其他算得了什么?
    从潘密出现以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夏离,在听到这话之后,面上仅剩的一丝犹豫也没了踪影,变得和潘密一样的坚定。
    他和潘密都是门主座下的得意弟子,他知道为何这次门主会派潘密和他一同来执行任务。
    不只是因为门主对这次任务的高度重视,还因为他和潘密的地位相同,他们都是门主座下的弟子,都深受器重,但却偏偏都败在了聂天的手里。
    门主要他们共同执行这次的任务,便是要他们相互督促的同时,相互较量。
    因而潘密能做到的事情,他凭什么就做不到了?
    “所以说无定门真的是很无耻!”聂天冷嗤一声,深深地鄙夷着。
    如果这两人不是把元映月要挟在手中,就算他们两个一起上,聂天也不怕,一起解决了更好。
    但现在就因为元映月在他们手中,聂天必须要顾虑到元映月的安危,只得强行按下胸中的怒火。
    “够了,聂天,你不用来这一套。”潘密翻了个白眼,嘲笑他。
    “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元映月弄到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你几句话就放人呢?你别白费心机了!”
    聂天本想用激将法逼对方和自己决一死战,但是没想到潘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不但不吃,还直接拆穿了聂天的目的,让夏离惊醒过来。
    靠!这个女人,真该早点弄死她!聂天只要一想到他曾经有机会可以杀掉潘密,心里就窝满了火气。
    这时,一名无定门弟子快步走来,在潘密耳边说了两句,潘密顿时脸色一变,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注视着聂天。
    “不好意思,聂天,我们要开船,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要我的人请你下去?”
    潘密突然就变得不耐烦了,一定是收到无命老鬼的命令,勒令他立刻带人回去。聂天眉头一皱,心下迟疑不决。
    “或者你是要我们杀了元映月,让你把尸体带回去?”潘密见他不动,便看了眼身旁的元映月。
    元映月依旧被夏离挟持在手里,冰冷的刀子不偏不倚地横在她脖子上,只要夏离稍一用力,她便性命难保。
    有元映月作为人质,潘密根本不愁聂天不妥协,她现在不过是要聂天尽快下决定,她没那个时间去等。
    “聂先生……”元映月抬起头来看着聂天,眼神很悲伤,但又很复杂。
    “我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她心里一度是抱着期望的,聂天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把她从这帮人手里救下。但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无耻的以她的性命作为要挟,如此一来,聂天就算一身本事,也无法施展出来。
    看来她是注定难逃此劫,追究要落在无定门的手里。不过她不怪聂天,她知道聂天已经尽力了。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无非是顾虑她的安危而受制于人。
    她知道她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临死之前她还有一些未了的心愿。
    “你说。”聂天沉着面容。
    “好好保护爸爸,千万不要让他有事。还有秦安,你让他忘了吧……”元映月垂下眉头,越说越小声,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声音了。
    到了这一刻,她最牵挂的仍然是那两个人。爸爸和秦安,除了这两个男人之外,她的人生再没什么是割舍不下的。
    “想不到,你真让我想不到……”聂天呐呐地叹着,心绪很是复杂。
    “聂先生,求你答应我,这是我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元映月望着聂天苦苦哀求道。
    “先别把话说成这样,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聂天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双目光漆黑而明亮。
    “如果你真的不想死,你会有办法的!”她并不是真的已经到了绝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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