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亭里,两个值夜班的保安正在吹水。
    “王哥,怎么今儿火气那么大,为难一个小姑娘啊?”年轻些的保安倒上一杯水,笑呵呵的问。
    物业是有规定没错,可他们干保安的,年份越久,越锻炼出一套特有的识人法子。
    比不上官面上当差的那么邪乎,也能看出来谁是业主谁是租客,谁安分守己谁铁定闹事。
    那小姑娘一看就是老实人,不然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子。就是不知道上哪儿得罪了一帮混混,三天两头的来闹事,再说昨天业主在她家门口破口大骂着赶人,早闹得全小区都知道了。
    人家的确没说谎,业主就是限定她今天早上之前必须要搬走,不然的话六千块钱就全扣下。
    忒不讲理,可外地人租客也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同情,但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出头得罪人。
    被叫做王哥的保安接过水一口闷下,闻言翻了个白眼:“谁特么为难她,规定就是规定,大晚上的不开证明拖着一堆行李就想走?当哥几个死的!”
    “老弟,听哥的话,千万别同情这种人。一期守门那老赵知道不?就因为同情一个小丫头,大半夜的没证明也把人放出去了,后来业主过来闹,说那丫头把家里沙发床柜子全给搬走了,就留下几台电器,闹着要物业赔偿。老赵是心善,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丢了工作?”
    年轻保安讪笑:“那不一样嘛,人姑娘不是愿意把地址和身份证留下来嘛。赵叔那儿,是连个电话和地址都没留呢。而且……”
    “而且什么?”王哥眼皮子一吊:“怎么,同情啊?那你签证明,出了事你担着,别连累我!”
    这话一说,年轻保安顿时不继续劝了,嘿嘿挠头:“哪能呢,我来的时间短,看人的本事当然比不上王哥,还不得都听哥的?”
    他们保安内部也是论资排辈的,最吃香的当然是和上头沾亲带故的,再就是部队里退伍身手好的,像他这种从社会上招聘进来的,两头挨不上,万一要是得罪个老资格,回头被穿小鞋那是分分钟的事。
    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他也就只能帮着稍微劝劝,再多的事,那也做不了。
    只能对不住了。
    正想着,年轻保安转过脸往外头一看,想看看那姑娘怎么样了,正巧瞅到她被聂天拉着,刷开门闸头也不回进了小区。
    没正式搬家,业主卡当然还在租客手上。保安虽然能拦着行礼不让出去,可也没权力不让租客进小区。
    聂天年纪轻轻,身材高挑,身上穿的虽然不知道什么牌子,但一看料子就不是便宜货,那年轻保安一愣,呆呆道:“哥,那姑娘的男朋友来了。”
    前几次送方倩回来的时候,聂天也来过好多回。他生得不错,很多保安都把他当成了方倩的男朋友。
    王哥也跟着看了一眼,嗤笑:“还知道叫人呢,不过叫人也没用!规矩就在这儿摆着,不让出就是不让出。”
    年轻保安有些不安:“哥,要不咱还是放人吧,她男朋友可是个有钱人,开路虎的!”
    当保安的,也就能欺负欺负这些举目无亲的外地租客,其他的但凡有点权势,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年轻些的保安一看聂天像是有点钱,心里就有些发虚。
    王哥却不屑一顾:“什么有钱人,有钱人能让女朋友蹲马路边上哭?昨天那业主可是闹了整整一个晚上,你看他来了吗?肯定是个打工仔,不知道问哪里借的车充有钱人。”
    “再说了,咱们都是按规定做事,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怕个什么,就算真闹到上头去,占理的也是咱们!”
    年轻保安憋着嘴不说话,心里却不这么想。
    占理有什么用啊,你怕麻烦,上头就不怕麻烦么。
    更别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都已经那么配合了,咱又是以强欺弱,根本就不那么占理好么。
    万一要真的闹大了,看上头是嫌你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还是会奔着得罪潜在客户的危险帮小保安说话。
    不过想归这么想,年轻保安却没说出来。
    左右这件事儿他从头到尾都没掺和,真要闹大了也不过被骂上几句。
    他资历低,在队伍里没话语权,这时候倒成了好事。
    年轻保安美滋滋的翘起腿看起监控来,打定主意坚决不管事。
    那叫王哥的嘴里虽然说得笃定,其实心里多少也有点不安。领导都是怕麻烦的,他在这儿干了好些年,早就看清楚这件事了。
    “喂,那丫头住哪儿来着,把楼道监控调出来。”王哥指挥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
    想干啥,搬家呗。
    年轻保安腹诽,还是不得不乖乖把监控调了出来。
    ——
    门口,方倩正掏钥匙,低着头,黑色秀发柔顺的滑下来,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风情。
    “聂总,您怎么……”方倩把钥匙插进锁孔,边讷讷的问。
    最难堪的时候,她是很多次想过求助聂天。可每每刚打开手机,就又放弃了。
    人家是百草堂的老总,林总的丈夫,又不是她什么人。
    她不能因为被救过两次,就得意忘形,忘记自己的身份,让聂总为难。
    可没想到,在她被逼到角落的时候,聂天真的出现了。就像之前很多次救她一样,有如天神下凡。
    聂天却没回答,而是问:“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冷的,语气却十分温和,和平时在店里说公事的时候完全不同。
    方倩噎住,在聂天的询问下又红了眼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沉默着推开门。
    里面已经堆好了十几个纸箱,六十平米的两室被收拾得很干净,家具和电器都精心清洁过。如果不是那些行礼,根本看不出住过人的痕迹。
    “里面比较乱……”方倩把聂天让进去,又想到刚才自己的样子,嗫喏着解释:“我行礼里面没有家具和电器,按理说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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