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十六,卢胖子亲自率领的胖子军西征主力抵达繁昌城下,率军两万驻扎在此的螨清顺承贝勒勒尔锦深知胖子军擅长野战,且锐气正盛,便果断拒绝了副手噶尔汉趁胖子军立足未稳、出城背水一战的建议,将所有兵马收拢回城,准备利用繁昌这座残破的城池与强大的胖子军抗衡,争取完成彰泰彰王爷交代的拖住胖子军主力的任务——虽然勒尔锦很清楚,彰泰这道命令是典型的不顾实际的乱命。
    繁昌到芜湖这一带一直是胖子军和清军拉锯作战的主战场,这一年多时间来,繁昌城已然是几易其手,不管是清军还是胖子军都几次攻占此城,然后又都因为没有油水可捞和远离后方的缘故几次放弃。这么反复折腾下来,繁昌城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完好的房屋,百姓在战火中死伤众多,逃亡严重,全城百姓已经是不足百人,而勒尔锦治军虽不象鳌拜和岳乐那么严格,可也还没有堕落到鄂札、图海和周培公那个份上,所以这次重回繁昌城后,勒尔锦索性让这些残余百姓提前全部出城,以免他们被战火波及。
    守城时没有来自百姓的人力支持或许还影响不大,最让勒尔锦忧心忡忡的还是繁昌的城防,几次拉锯大战下来,砖夹夯土结构的繁昌城墙破损严重,多段城墙垮塌,还一直没有得过修缮重建,只能靠草袋麻袋装土填补缺口,脆弱得一场大雨就能冲垮;而护城河更掺,被土石杂物淤堵得连一个小孩子都淹不了,根本不可能阻拦住胖子军前进的脚步。
    没办法了,限于彰王爷的严令所在,责任感颇强的勒尔锦再怎么不满也只能依令而行,老老实实的全力加强城防,修补城墙深挖护城河,多多准备麻袋、石头和檑木等守城物资。只是没让勒尔锦想到的是,胖子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五月十四上午从太平府出发,一百二十多里路,五月十五傍晚,韩大任率领的胖子军前锋队伍就已经抵达了繁昌郊外,接着到了五月十六这天,胖子军主力也紧跟着抵达了繁昌,根本没给勒尔锦留下多少准备时间。
    惟独让勒尔锦比较欣慰的是,从胖子军主力两天多时间里尽数抵达繁昌城下这点来看,胖子军这次应该没有携带太多粮草——不然行军速度肯定没这么快,所以繁昌清军只要扛住十来天时间,就算没有彰王爷那个神油接应救援,胖子军主力也该被迫退兵了。同时还有一点对清军稍微有利,那就是因为逆水行舟的缘故,胖子军水师目前才刚刚抵达三山港,距离驻扎荻港的清军水师还有一段距离,暂时还不会出现水陆同时告急的不利局面。
    大战未开,斥候战已然打响,为了切断勒尔锦与根特巴图鲁之间的联系,痛改前非的韩大任亲自指挥胖子军骑兵围剿清军斥候,将两千胖子军骑兵分为二十队,十五队围着繁昌城展开严密的搜索捕杀,另外五队则留着机动队,一见烟花信号立即出动,协助友军全力绞杀清军斥候,一个清军斥候都不肯放过。勒尔锦深知胖子军意图切断自己与根特巴图鲁的联系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便一边组织精锐骑兵出城反绞杀,一边给根特巴图鲁送去书信,要求根特巴图鲁严守荻港,不见自己的亲笔书信,千万不可登陆救援繁昌城,以免让胖子军水师有机可乘。
    血腥的前哨战持续了六月十六一整个白天,精于骑射的清军骑兵与千锤百炼出来的胖子军骑兵在荒野丘陵中枪来箭往,恶战多场,清军骑兵在弓箭方面稍胜过胖子军,胖子军骑兵则在武器装备上完胜清军,整整一个白天时间里,繁昌郊外的马蹄声、弓箭破空声、火枪声和手雷爆炸声就没有停歇过,数以百计的胖子军和清军骑兵血染沙场。一直到了天色将黑,胖子军出动大队步兵加入斥候战场,清军骑兵才被迫收兵回城,但勒尔锦给根特巴图鲁的书信也极其幸运的冲破了胖子军阻击,顺利送到了根特巴图鲁军中。
    天色全黑时,繁昌城头燃起无数火把,十里外的胖子军营地中也燃起了密如繁星的篝火与火把,将半边天际映得通红,赶造攻城武器的叮叮当当声音,即便是在繁昌城头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正在城墙上指挥清军步兵连夜加固城防的勒尔锦难免更是忧心忡忡,深知这一次必然是一场惨烈空前的决战,也很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了。
    “贝勒爷,快二更了,快去休息一会吧。”噶尔汉凑了上来,好心劝道:“吴狗可能天一亮就要攻城了,贝勒爷你只有休息好了,把精神养足了,才能率领我们击退吴狗的进攻,今天晚上,就让奴才替你值夜吧。”
    勒尔锦仿若不闻,半晌后,勒尔锦才叹息了一声,回头冲噶尔汉说道:“没事,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还是我值夜吧,你先去休息,一会我累了,会找地方打一个盹。”
    “贝勒爷,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噶尔汉恳求道:“奴才代全军将士求你了,你还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
    “睡不着啊。”勒尔锦坚持摇头,又回头看看繁昌正西八里外的胖子军大营,勒尔锦忽然说道:“噶尔汉,如果我回不去了,我上次拜托你的事,请你一定要办到。再告诉我的儿子勒尔贝,让他学好汉话和汉人的文字,再悄悄准备好汉人的身份,将来说不定用得上。”
    “贝勒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噶尔汉大吃一惊,“我们大清的形势,还没有危急到那个地步吧?”
    “主子都已经亲征了,还没危急到那地步?”勒尔锦苦笑,幽幽说道:“我们那位主子,我比谁都清楚,耍心机玩手腕可能天下无敌,在战场上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比彰泰那个蠢货强不了多少,还偏偏碰上了卢一峰这样的汉人枭雄,这一次我们大清,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不过看架势,我应该走在这位主子前面。”
    噶尔汉不说话了,深知勒尔锦说的全是实情——能够委任彰泰这样的蠢货为西线主帅,康麻子在军事上的造诣有多‘高深’,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苦笑之下,噶尔汉也只能低声安慰道:“贝勒爷千万不能这么想,如果战事不利,我们也可以放弃繁昌这个破土围子,突围向铜陵撤退,到那里再和吴狗决战。”
    “没那么简单。”勒尔锦继续摇头,低声说道:“彰泰草包不许撤退一步的命令已经下到了我的手里,繁昌的两万大军谁都可以突围,惟独我不能突围,不然的话,西线一旦战败,所有的黑锅都要我一个人背了。我们那位彰王爷,在推卸罪责方面的本事,可是比打仗的本事强上几百倍。”
    “安庆城里就有主子派来的监军,贝勒爷你可以请监军出面为你作证,彰泰那个草包下的命令根本就是乱命!”噶尔汉赶紧说道。
    “天真!”勒尔锦苦笑着骂了一句,又低声说道:“先不说那两个草包监军是和彰泰穿一条裤子,就算他们如实奏报,主子也不会饶过我!知道我被削去王爵后,为什么一直没有恢复王爵吗?光以战绩而论,难道我真的就比重新封王的杰书和岳乐差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一句话就能解释——当年太宗皇帝病势之后,我的阿玛勒克德浑,是拥戴睿王爷多尔衮继位!也因为这个,我那个战功不在多尔衮、多铎之下的阿玛,才给我留下了一个郡王的爵位!”
    噶尔汉更是沉默,对勒尔锦也更是充满同情,勒尔锦则拍了拍噶尔汉的肩膀,低声说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安排你先撤,我说的事,拜托了。”噶尔汉默默点头,眼中已然噙满泪花。
    与几乎彻底绝望的勒尔锦不同,与此同时的胖子军帅帐之中,卢胖子倒是满脸的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向胖子军众将宣称道:“一天!一天之内给我打破繁昌这个破土围子!三天!三天之内全歼城中满狗!”
    胖子军众将整齐答应,卢胖子又一指高洪宸和胡同春,喝令道:“明天天一亮,高洪宸你率领四千骑兵到繁昌西北面埋伏,随时准备劫杀荻港的满狗救兵!胡同春,你带五千步兵到黄浒镇去,截杀繁昌逃往铜陵的满狗败兵!”
    “得令!”攻城时几乎派不上用场的高洪宸一口答应,胡同春却抗议道:“大将军,换一个人去黄浒镇行不行?打这种硬仗我最拿手,应该把我留在这里吧?”
    “你想换也行,不过你要是伤亡过大了,将来到了和满狗皇帝决战的时候,再有肥肉你可别抢。”卢胖子冷笑说道。
    “那末将还是去黄浒镇算了。”胡同春赶紧答道,帅帐里也响起一片开心轻笑。
    “其余众将,各自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明天天一亮,立即攻城!”卢胖子站起来喝道:“主攻繁昌东门,佯攻南门,留下西门和北门给满狗逃命,动摇满狗军心!这一战是江南决战我军主力的第一战,各位将军务必要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一战歼灭勒尔锦满狗!”
    “谨遵大将军号令!”胖子军众将回答得异常整齐。
    ……………………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寅时刚过,天色微明时,饱餐了一顿的胖子军倾巢出营,高洪宸和胡同春二将各率军马赶赴预设战场,卢胖子则亲率主力直逼繁昌东门,在繁昌五里外摆开阵势,一百二十门轻重火炮一字排开,装弹填药瞄准繁昌东门,同时又派王绪率军六千,携带三十门火炮移师繁昌南门,也是在繁昌南门外摆开攻城阵势。
    与此同时,繁昌城上的报警铜锣已经响成一片,清军将领士兵飞奔上城,勒尔锦也迅速做出调整安排,命得力副手噶尔汉率军四千守卫南门,副将胡士英率一千五百兵守西门,前锋参领瓜尔察率军两千五百守北门,又命都统伊里布率军四千为全军总预备队,负责造饭送水,搬运守城物资,勒尔锦本人则率领剩下的八千军队守主战场东门。同时又命令堵死东西南三门,以免卢胖子故技重施炸开城门,只留北门不堵,预防万一。
    卯时二刻,双方布置完毕,卢胖子照例派使者手打白旗到繁昌城下招降,顺便宣扬胖子军的四杀令,比杰书有素养的勒尔锦也没有下令杀使,只是冷冷的回答胖子军使者道:“回去告诉卢一峰小儿,老子就姓爱新觉罗,想要老子的人头尽管来,想要老子投降,做梦!”
    胖子军使者也不答话,掉头就走,勒尔锦则转向部下众将喝令道:“注意隐蔽,吴狗的火炮就要来了!破城楼里的人全出来,那里躲不了炮,只会被活埋!准备好麻袋和木栅,城墙一旦被吴狗火炮轰塌,立即补救!”
    “遮。”清军众将一起答应,部将副都统巴喀又问道:“贝勒爷,我们也还有两门红夷大炮,是否开炮还击?压制吴狗炮阵?”
    “两门炮想压制一百多门吴狗火炮?恐怕刚暴露位置,马上就会被吴狗的火炮轰成废铁吧?”勒尔锦苦笑,命令道:“别浪费了,让炮手保护好弹药,仔细搜寻吴狗的旗阵所在,发现卢一峰狗贼踪迹,不必请示,瞄准了就打!如果能走运一炮轰死卢一峰狗贼,本贝勒不但向朝廷为他请功,还把一半家产赏他!”
    巴喀答应,刚刚把命令传达下去,城外一字排开的胖子军炮阵中已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一排排炮弹夺膛而出,铺天盖地的砸向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勒尔锦也不怕丢脸,二话不说往箭垛背后一躲,大吼道:“隐蔽!隐蔽!”
    “轰隆!”第一枚开花炮弹在繁昌城墙上炸开,紧接着,更多的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轰上繁昌城墙,破破烂烂的繁昌城墙顿时土石飞溅,地动山摇,躲在箭垛背后的勒尔锦也象是被人猛推一把,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再赶紧爬起来时,一枚炮弹也恰好轰中面前箭垛,砖土结构的箭垛顿时粉碎,灰尘碎石洒满勒尔锦一身,也吓得勒尔锦的亲兵大呼小叫,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勒尔锦拉到另一座箭垛背后。
    “还好,不是开花弹。”情况惊险之此,早已抱定必死决心的勒尔锦却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无比轻松的笑道:“如果刚才是开花弹,卢一峰小儿那张肥脸,肯定就要笑开花了。”
    洒脱归洒脱,第一次领教胖子军火炮大阵威力的勒尔锦很快就发现,这次大战轻敌和盲目乐观的人,并不是嚣张跋扈的卢胖子,而是已经慎之又慎的勒尔锦他自己!一百五十门火炮齐射的威力,简直就是十倍于勒尔锦之前的心理准备,才第一轮齐射下来,繁昌城墙就已经便已经是遍布弹坑,胖子军炮阵再持续开炮时,繁昌城墙又迅速的逐渐千疮百孔起来,而繁昌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则如同身处铁火地狱,被密集的炮弹压得根本无法抬头,只能是面如土色的爬在城墙之上,颤抖祈祷,偶然有几枚开花炮弹落上城墙顶端,也顿时溅起无数血浪。
    “轰隆!轰隆!”胖子军的火炮几乎是以连绵不绝的态势不断敲击城墙,城墙也接连不断的喷发出土石尘雾,用麻袋装土修补的城墙更是一炮一个大坑,顶端的土袋不住飞起滑落,片刻之间就被削去半丈多高。勒尔锦见势不妙,赶紧下令清军士兵全力修补。
    不得不承认,被卢胖子称为烦人苍蝇的勒尔锦在统兵治军方面确实远远胜过大清战神彰王爷,尽管胖子军的火炮已经惊破了清军士兵的胆,但是清军将士还是扛着土袋麻袋飞奔着冲向缺口,将麻袋土袋重重摔进城墙缺口,重新修补堵塞,那怕前面的士兵被胖子军火炮轰得粉身碎骨,后面的清军士兵还是毫不迟疑的踏着同伴的血肉继续向前,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同时清军仅有的几个炮手也是不顾尘土硝烟弥漫,努力把眼睛睁得浑圆,紧张寻找胖子军的旗阵指挥部所在,也寻找那清军的唯一胜利希望。
    猛轰半个多时辰后,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承受不住胖子军的火炮齐射,东北角率先垮塌,被轰出一个一丈多宽的口子,胖子军上下欢声雷动,清军则胆气大丧,惟有勒尔锦不动声色,只是一把揪过巴喀,喝道:“带人去补口子,从现在开始,你专门负责修补城墙!”
    “遮!”巴喀大声答应,领兵飞奔而去。旁边部下德业立则大叫道:“贝勒爷,吴狗的炮火太猛了!再这么下去不行,请让奴才率领骑兵出击,去捣毁吴狗炮阵!”
    “吴狗的三好火箭那么厉害,你不怕?”勒尔锦反问道。
    “奴才姓钮钴禄,守也是死,攻也是死,奴才愿赌上一把!”德业立严肃答道。
    “去吧,给你一千骑兵。”勒尔锦一挥手,“从北门出城。”
    德业立向勒尔锦打了一个千,再不说话,立即飞奔下城。片刻后,德业立果然率领着一千骑兵从北门出城,迂回杀向东门,这边胖子军早有准备,东北面的二十门子母炮掉转炮口,对准德业立的骑兵开炮放弹,攻城无用武之地的三好火箭队也乘机发威,一口气轰出五六百枚三好火箭。
    “弟兄们,冲啊!”德业立亲自举着军旗冲在最前方,红着眼睛狂吼,“冲!冲!和吴狗拼了!”后面抱着必死决心出城的清军骑兵也是吼声如雷,毫无畏惧的向前冲锋。
    勇敢弥补不了武器之间的巨大差距,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清军骑兵接二连三的粉身碎骨,接二连三的人仰马翻,眨眼之间便倒下大半,只有少数幸运儿躲过了胖子军的火炮与火箭第一轮齐射。但这些幸运儿也没能持续走运下去,胖子军火炮再响火箭再射时,一千清军骑兵便倒下了九成以上,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人尸马尸堆积如山,粉碎的血肉尸骨象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鲜血地毯。
    “杀!杀!杀吴狗!”侥幸冲过三好火箭覆盖范围的德业立尽管双耳失聪,更不知道身后还剩下多少士兵,但还是在大吼大叫着冲向胖子军火炮队。不过当他冲到再近处时,列队而守的胖子军火枪队已然火枪齐鸣,德业立连人带马连中十余枪,战马人立倒地,德业立摔下地面,摔断了腿,却还在向前爬行,嘴里不断呻吟,“杀,杀吴……狗……。”而在德业立的身后,也已经找不到了一个可以站立的清军士兵。
    短短片刻之间,上千清军骑兵就全军覆没,繁昌城上看到这个情景的清军士兵自然是魂飞胆裂,勒尔锦也是泪流满面,而胖子军这边,卢胖子也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叹道:“满狗那边也有勇士啊,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依然是奋不顾身,确实值得敬佩。可惜,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敌人。”
    “伊坦布。”叹罢,卢胖子又把著名清奸伊坦布叫到面前,吩咐道:“带一百人去打扫刚才的骑兵战场,除了四个奴姓之外,剩下的,凡是还有口气的都带回来,让军医全力抢救,我还有用。”
    “得令!”伊坦布抱拳答应。可话音未落,一枚炮弹忽然落到卢胖子前方二十来步处炸开,放翻了两个倒霉的胖子军士兵,卢胖子急令抢救之余,又微笑说道:“勒尔锦小儿还算聪明,火炮少就不对射,拿来用斩首战术。还好,我的运气还没烂到我岳父那个地步。”(指吴国贵,历史上大战时吴国贵正要下令总攻,却突然被清军一炮轰死,导致吴军大败)
    “少爷,你别得意了,满狗火炮发现我们的旗阵了!”
    肖二郎惨叫着冲上来,领着几个亲兵把卢胖子架起就走,身为全军主帅的卢胖子为了面子,正要装模作样的发发脾气,又一颗炮弹却又在右侧处落下,然后就从肖二郎等人架着卢胖子走,变成卢胖子拖着肖二郎走了。
    “操他娘的!让缐福集中火力,干掉满狗的火炮!再把子母炮推上前一里,集中火力给老子轰!”(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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